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玉鸾赶忙摆了摆手,“罢了……”
  太疼了,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来第二下了。
  苦肉计真不是人能受的。
  至于明天见了郁琤是死是活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当天晚上玉鸾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睡去了。
  隔天,玉鸾便换了身淡色衣裙磨磨唧唧一直拖到晌午阳光最为灿烂的时候才出门为禄山王“回礼”去。
  此番她并未乘小车从后门进,而是乘了刻有禄山王府徽记的马车去往镇北侯府。
  即便如此,福管事也一样亲自招待了她。
  福管事对玉鸾是笑脸相迎,将她迎至厅中便告诉玉鸾郁琤一早上便同友人出城狩猎去了。
  玉鸾心说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不在京中,京中的朋友却是不少。
  “女郎有所不知,侯爷的朋友有不少都是侯爷打小交下的,他们于侯爷也都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同旁人很是不同……”
  玉鸾听到“过命的交情”时便忍不住想到薛荏那日的话。
  那他们可真够幸运,都从郁琤手里顺利活下来了……
  福管事见她心不在焉,便也不过多打搅。
  直到奉茶的侍女前来告诉玉鸾,此间主人正从外面回来,玉鸾才下意识地抬眸朝外看去。
  郁琤今日收获颇丰。
  光是他一个人便猎到了一头豹子和几头公鹿,余下的獐子野兔则分给旁人带走。
  他一回府,本该先去沐浴一番,但听玉鸾来寻他,他便立马又去了客厅。
  是以当玉鸾瞧见他时,他满身腥臭不说,扛过豹子的衣袍上甚至还血渍斑斑,他的手里握着一支尺寸比寻常箭略粗壮的木箭走来,见玉鸾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中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来是自己这般雄健生猛的模样一不小心又被她撞见了……
  在郁琤看来,自己这幅模样不仅不邋遢可怕,反而代表了他远远超出了寻常男子的悍勇之能。
  就像原始森林里的猛兽,从来不是谁的毛□□亮指甲圆润为尊,而是要牙尖齿利,碎骨腥肉填满爪缝,毛发便是被血污了又何妨?那是才是对于狩猎者至高的荣耀。
  厅中翘首以盼的女郎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狩猎归来的风采所迷,待他走近几步,她才蓦地回过神来转过头去,落在膝上的手指都激动地轻轻颤抖。
  他见状不由皱了皱眉。
  也没分开多久,她见到自己就这般激动。
  若他日后真忍不住许她一个给自己做妾的机会,她岂不是要兴奋到昏过去了?
  玉鸾强忍着那股真的能叫她当场昏过去的血腥味,逼着自己转头将目光重新放到郁琤的身上,却发觉对方也正是神色不明地打量着自己。
  那双黑眸像是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但在她看向他时,他又收敛几分,微微不耐地挑起眉头。
  玉鸾忙又起身,语气柔婉道:“郎君……”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得不提前放低自己的姿态,那双雾眸看向他时充满了讨好,完完全全切中了他的心思。
  他扯下一块布将那箭尖擦了擦,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要见我?”
  玉鸾见他毫不在意地抹去箭尖上血淋淋的碎肉,忙又挪开视线,柔声道:“是阿父要我来送……送东西的。”
  郁琤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这时才注意到玉鸾身旁的桌上还放置着一只木盒。
  “是么……”
  他没忘记自己给桓惑送过什么。
  但那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份警告罢了。
  郁琤将那盒子打开,瞧见了里面一块的生肉。
  “这是什么?”
  郁琤看向玉鸾。
  他虽嘴里问是什么,但看到东西的第一眼,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他是个擅长狩猎的人,很多动物的肉他都认识。
  同样,他也是个擅长杀人的人,很多人肉他也认识。
  他冰冷的目光掠过玉鸾的脸上,玉鸾深吸口气,低声道:“这是……郁三郎的腿肉。”
  郁琤将箭尖擦拭干净,声音淡道:“说起来,禄山王将我派去上门送礼的人打了一顿才放走,你说,我又要怎么对待他派上门来的人才好呢?”
  他的话音落下,便将手里的箭头不轻不重地落在了玉鸾的心口。
  那箭尖竟锋锐无比,稍稍用力便戳破了她最外层的衣裳。
  “为虎作伥就这么有意思么?”
  玉鸾闻言,登时脸色难看地叫了声“郎君”。
  郁琤阴沉地看着她。
  比起桓惑本人,他也更为讨厌那些为虎作伥之人。
  毕竟桓惑本人是凭着他自己本事做坏事,而这些伥鬼往往受累于谁便效忠于谁,看起来又窝囊又没用。
  “疼……”
  玉鸾抬眸望着他,声音也愈发轻弱,生怕他一个激动就直接戳进去了。
  她这话反而惹得郁琤冷嗤,“这就疼了?”
  他都还没有用力,她真以为自己是豆腐做的不成?
  玉鸾见他不信,只好硬着头皮道:“因为郎君送了断手给阿父,所以……阿父一气之下也打了办事不利的我,郎君是碰到了我的伤口。”
  郁琤皱眉,他缓缓收起箭,脸色却瞬间古怪到了极致。
  “他……打你的胸?”
  他的话过于直白,玉鸾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箭尖抵着她的心口也是她的胸口……
  “……阿父是无心的。”
  她的语气微微尴尬。
  她不这么解释也就罢了,她越是这么解释,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他将玉鸾带进屋中,让她将衣服解开。
  玉鸾知晓他是要确认伤口,只好羞涩地将领口解开,露出面前那一道红肿的鞭痕。
  “郎君……”
  她正想继续解释,他却仍是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继续”。
  玉鸾愣了愣,“没了……”
  他蹙着眉,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是要我来?”
  玉鸾咬了咬唇,见他坚持也只好继续。
  衣裳也同一片片洁白花瓣似的,一件件坠在地上。
  郁琤打量着她身上,却不知在想什么,那目光简直如同看着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死物一般。
  过了片刻,他的目光才又重新回到了玉鸾微微发红的脸上。
  “这件也脱了。”
  玉鸾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他。
  他倒也不催促她,只是将手里的箭矢“咔嚓”捏成了两半。
  玉鸾涨红了脸,颤着手指将身上最后一件衣物都除去了……
  她没有撒谎骗他。
  只有那一道伤口异常刺目。
  “听好了……”
  郁琤终于不再折磨手里那根残破不堪的木箭,松开手将两截断箭“啪嗒”丢在了地上。
  “我迟早会将桓惑挫骨扬灰——”
  他的目光很是可怕,甚至让玉鸾有那么一瞬都后悔扯这通谎。
  她忍着羞耻正想重新将地上的衣裳捡起,郁琤却大步走来,直接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到榻上。
  玉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拽着手里的裙子掩住自己。
  郁琤却从床头摸出了一罐子眼熟的药,挖出一团来给她涂在伤口上。
  玉鸾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刚才一副要弄死她的气势差点叫她以为自己赶不上穿衣服就要直接死得很不体面。
  只是看着那罐子药,玉鸾的目光却愈发微妙。
  她过了片刻才迟疑,“这个……也能用来涂伤口?”
  郁琤冷冷地觑了她一眼,“往日里不也是用来给你涂伤口的?”
  玉鸾:“……”
  那里的伤口和这里的伤口能一样吗!
 
 
第14章 苦肉计?
  玉鸾顾不上这罐子药的具体用途有多广泛,但郁琤是个粗人,不仅身体锻炼得结实,指腹也有粗茧。
  即便他放轻了动作,玉鸾还是疼得不行。
  “疼,轻点……”
  伤口一直延伸到锁骨上,到底还是新鲜的,经不起他指腹的磋磨,她是忍不下去了,才鼓起勇气阻了他的动作。
  她的声音绵软,尾音发颤,完全不知道落在对方的耳朵里是一副怎样的情形。
  郁琤索性把药罐子扫到一旁,他盯着玉鸾,双眸似山里出来觅食的大虫一般,隐隐泛着绿光。
  一张挤进两个人便已经略微拥挤的榻上,玉鸾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喘息都有些粗。
  玉鸾下意识地往榻边摸去,他却一把抓住她的脚。
  “过来……”
  玉鸾摇头,脑袋上的发簪也斜斜地想往下坠落。
  他却轻笑一声,语气甚是意味不明,“别把我当傻子……”
  这指不定就是老狐狸和小妖精联起手来演给他看的一出苦肉计。
  他不是看不出来……
  “自己过来,少吃些苦头。”
  他的语气缓和几分,不似方才那么凶狠,但口吻却活似那牢狱里心狠手辣的衙差,阴森森地甩着皮鞭叫犯人自己招供,好少吃些苦头。
  玉鸾听这话更是不肯,她下意识地蹬了蹬脚想要甩开他的手指。
  岂料这一举动是蹬开了他的手,却也激得他直接俯身过来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举起。
  玉鸾知道他力气大,但被他举起来时还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他皱了皱眉,手掌在她某个地方上轻拍了两下,叫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玉鸾羞愤欲死。
  他却毫不在意,在她脖子上闻了闻,眉头却越皱越深。
  “我早就想说了,不过才离开了我几日,身上一股什么怪味……”
  他这语气这神情,说得真真叫她好似个离开了他生活就不能自理的人了。
  她平日里熏栀子香,但去过哪里沾染过什么东西,身上都会带些气味。
  唯独这次,她的身上虽仍是幽香讨喜,但就是叫他很是不满。
  玉鸾闻着他身上那股能熏死人的腥味,心想她再不好闻,肯定也得比他好闻一百倍。
  “郎君……我……我受伤了。”
  她眸里水汪汪的,好声好气同他说话。
  他却冷嗤一声,“不碰你受伤的地方就是了。”
  玉鸾不想说话……
  她真是后悔,她就应该狠狠心让阿蛮把自己鞭打得浑身是伤才对。
  郁琤折腾得她浑身是汗,玉鸾累得不行,他却还似个大狼狗一般在她某些地方闻了闻,感觉她终于从头到脚都沾染上了他的气味,他的眉心才微缓几分。
  玉鸾却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沾了大禽兽口水的小猎物,浑身上下都是对方喜欢的禽兽气息。
  他是没有碰她伤口,但他却在她伤口上舔了好几口。
  郁琤见她委委屈屈地模样,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认真地哄骗她:“口水也能治伤。”
  玉鸾:“……”
  是是是,他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跟他那些臭烘烘的部下受了伤都是脱衣服互舔的!
  她长见识了还不行吗!
  事情结束之后,郁琤便从衣服里掏出那对银铃给玉鸾戴了回去。
  玉鸾见他捧着自己的脚微微出神,生怕他又生出什么禽兽念头,忙缩了缩圆润脚趾,柔声道:“郎君……”
  郁琤放开了她,并未答应。
  “郎君在想什么?”
  玉鸾的声音有些发飘,唯恐他得到什么启发,也挖了她的脚趾装盒子里送给桓惑。
  郁琤摇头,转而问她:“当下可想沐浴?”
  玉鸾连忙点头。
  他可真是大发慈悲……
  郁琤本意是想抱着玉鸾直接去浴房一起沐浴,可以帮她避开伤口。
  亏得玉鸾还知道他是个大畜生,赶忙拼死挣扎,就差挤下两滴可怜巴巴的鳄鱼泪,这才叫他失望地下了榻去。
  夜里玉鸾翻来覆去睡得很是不安。
  她时而梦见桓惑往她腿上割了块腿肉,时而又梦见自己被郁琤按住了双手,一刀剁了下去。
  天蒙蒙亮时,玉鸾就被这梦吓得醒来,没敢再睡。
  她抚着自己不安宁的心口,比谁都更清楚梦里事情会发生的可能性。
  桓惑睚眦必报,为人阴毒,郁琤骄矜自负,眼里从不容沙子,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她心说不管怎么样,在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之前,她一定要在郁琤这里将自己的钥匙给找回来。
  早上玉鸾听见外面动静,起来走到窗旁,便瞧见福管事指使着侍女将郁琤屋里一些陈旧的东西更换出去。
  玉鸾思索了片刻,便理了理鬓发,往郁琤主屋门口走去。
  福管事瞧见了她,笑容异常和蔼。
  玉鸾发现这阿翁似乎对她的印象很好。
  “女郎昨夜休息得可好?”
  玉鸾淡声回答:“甚好。”
  福管事便一面走进屋去,一面同玉鸾说话,“说起来,侯爷这个人从前都不怎么爱呆在家里,他就像是一条野狗,似个没有归属的浮萍,年轻人嘛,总是年轻气盛,喜欢到处撒泼,但总归还是要成家立业定下心来的……”
  他很喜欢感慨,同其他上了年纪的长辈一般,玉鸾看得出来,他对郁琤的感情很深。
  玉鸾也不接他这话,只是暗暗打量这间屋子。
  郁琤的房间她是来过,但来得很少,他每每都更喜欢在她房间里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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