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惊悚游戏玩成修罗场[无限]——皿三猫
时间:2021-03-04 10:09:24

  趁着路西法被绊住脚步的这段时间,她必须找出宝藏的地点。
  埃西斯的目的很明确,一进书房,便直奔那副巨大的壁画墙。
  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那副壁画,整面墙被一名女子所占,她身材苗条,皮肤如同流淌的牛奶般细腻白皙,只是埃西斯却看不见她的脸——被女子手中一捧巨大的风信子挡住了。
  埃西斯莫名有些在意那名女子的长相,就好像有一只乌斯比猫兽正在挠她的心口似的,那股又痒又难受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除此之外,整张壁画涂工粗糙,与房间奢华精致的格调极为格格不入,如同一个灰头土脸的村姑闯入贵妇的下午茶会,那身麻布细条纹的裙子就变得极为明显。
  她抿了下唇,站到那面墙前。
  当她用言语试探路西法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这面墙。
  人是会说谎的生物,可无论多么高超的谎言大师,他们的潜意识所带出的反应绝不会骗人,路西法本身就不屑说谎,埃西斯坚信,这幅墙肯定有蹊跷。
  可她却失望了。
  她尝试了各种手段,将墙面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开关,又放出红蜘蛛探测仪,它胡乱地在墙上爬动,简直像只没头脑的苍蝇,埃西斯只得将它收回,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还没有头绪,不禁急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咬紧嘴唇:“怎么办……”
  埃西斯抬起头,目光凌乱地刮在壁画上,试图想找出一个自己忽略的异处,忽然,她似是注意到了什么,目光顿在女主的胸口处不动了。
  那里被画了一个蓝色的爱心,由于颜色与风信子过于接近,埃西斯在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就不小心忽略了它。
  为什么要这么画?
  她疑惑地踮起脚,想去碰一下爱心,却不小心被粗糙的墙面割破了手指,她暗骂了一声,手指上渗出嫣红,埃西斯刚想掏出手帕擦拭,动作到一半却顿住了,像是有一个未知的声音在指引她,她愣愣看着那颗蓝色的爱心,突然伸出手,用力将手指按在上面。
  殷蓝的涂料瞬间被红色所覆盖。
  “轰隆——”
  瞬间,整面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埃西斯不得不疾步后退——那面墙从中间向外打开,如果一本翻开的书页,将隐藏的秘密公布于众。
  一道漆黑的大门在埃西斯的面前打开。
  仅做了半秒的停顿,埃西斯立刻抬步跨入密室,可随即她打了个冷颤,整个密室实在是太冷了,比外面骤降十几度似的,埃西斯呼出一口气,那朦胧的白雾也瞬间挂上冰霜,飘飘摇摇消逝在空气中。
  整个密室光线十分昏暗,全靠墙角一排冰晶花散发出的光芒维持亮度,索性埃西斯没忘记自己魔法学徒的身份,从手中唤起一小朵火花,勉强照亮眼前的景象。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整个房间空无一物,只有一座巨大的长方体置于密室中央,周身有浓厚白雾散出,越靠近它,埃西斯越感到彻骨寒意传来。
  ——这是一座冰棺。
  看起来她似乎找错了地方,埃西斯说不出心情是遗憾还是庆幸,她甩了甩头,既然弄错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可这个想法刚起来,却被另一个强烈的念头给压了下去,转到一半的身子顿住,她侧过头,目光看向那副冰棺。
  这个被路西法如此隐蔽藏起来的冰棺,里面又会有什么呢?
  这个想法一出先在她脑海里,便一发不可收拾,像是一卷波涛汹涌的海浪,瞬间吞噬了埃西斯的意识。
  她终于回过身,甚至带着一丝迫切,扑到那冰棺的面前。
  只是一眼,她却愣住了。
  入目全是一片苍蓝——冰棺里塞满了无数风信子,簇拥着中心一名少女。
  她几乎快被风信子的海洋所淹没,皮肤在花瓣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苍白,透出不属于活人的寂色。
  可埃西斯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她愣愣地盯着少女的脸庞,目光几乎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如同一对双生花。
  埃西斯张了张嘴,在巨大的惊愕与冲击力下,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却有人先她一步。
  “你是怎么进来的?”
  声音又凉又彻,是那种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阴冷。
  埃西斯手中火焰一晃,她猛然抬起头,待看清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影,面上忽然洒下一层雪。
  “路……”她轻声念完他的名字,“路西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只有一更qaq
  我的手好痛……看医生说让我休息一会……
 
 
第109章 失败的猎手
  路西法站在几米开外,两人中隔了一座冰棺。
  黑暗中,他的金色双眸亮的仿佛在燃烧。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紧紧盯着埃西斯,“谁放你进来的?”
  路西法的声音有些奇怪,全然没有平时的冷彻,倒像是含着一团雾。
  怎么办?要逃吗?
  埃西斯没有轻举妄动,但借着被冰棺遮挡住的优势,她缓缓将手伸入口袋,掏出一柄小刀。
  没有得到回答,路西法又向前一步,声音低到没有起伏:“埃西斯,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周身有黑色的火焰腾起,宛若在地狱燃烧的业火,炽热的温度将空气中的冷霜都绞灭殆尽,每朝埃西斯走出一步,脚步就好似踏在她的心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埃西斯瞬间做出决定。
  她飞速将小刀丢向路西法,对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头一歪,小刀贴着他的脸侧飞过。
  可埃西斯只需这一秒的时间差便足够了。
  脚猛地一跺地面,风系法术托着她而起,冲向密室入口,于此同时,巨大的火焰在她手心点燃,渐渐凝聚成飞鸟的模样,带着尖利的呼啸朝路西法飞去。
  埃西斯擅长魅术,她的魔法其实并不出色,也不知能否拖住路西法。
  可即便将所有的攻击法术都使了出来,却还是没能挡住路西法的脚步,不,他甚至都没有在意埃西斯的攻击,在埃西斯发出的各色魔法中,一步又一步,黑色的长袍被魔法的劲风卷起,如同手握镰刀的死神,他走向埃西斯,去收割这颗必将落入他手心的果实。
  不行,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捉到!
  埃西斯狠狠一咬牙,目光转向冰棺。
  她的手中浮起一个白色魔阵,凝成一道光箭,朝路西法的方向射出,只是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冰棺。
  她铤而走险,目的就是为了一赌这座冰棺对路西法的重要性。
  果不其然,路西法发现不对劲,立即放弃埃西斯,双手一挥,一道巨大的黑浪朝光箭冲去,那一抹亮光顿时如同撞入大海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可埃西斯似乎打错了算盘。
  她的这一步行动反而激怒了路西法,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朝胆敢闯入他领地的入侵者低吼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下一瞬,埃西斯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路西法已来至面前,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凛冽的冷香,其中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像是葡萄酒的味道。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里,等埃西斯回过神,发现自己已脸朝天,被大力拍在地上,而脖间掐住一人的手,紧到她呼吸不过来。
  路西法伏在她身上,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唯有那双淡到透彻的眼中情绪翻滚,化为滔天大浪扑向埃西斯,瞬间将她淹没。
  “送……松手……”埃西斯脸涨的通红,“你快……我喘不上气……”
  路西法低下头,一股浓烈的酒气铺洒在她的鼻尖。
  埃西斯挣扎的手一顿。
  她才发现路西法的状态不太对劲,脸上浮着一片薄红,神色迷离,吐息间,浓郁的酒味化为柔软的绳索,套在她颈间。
  埃西斯又惊又惑,他喝酒了?谁给他喝的?!
  她得到了答案——一只小巧的酒瓶从路西法宽大的袖中滑落,“噹——”地碎成一地碎片,里面残留的紫色液体酒洒了出来,顷刻飘起一室甜蜜的酒香。
  路西法动了,抚上她的脸庞,“你和她长得真像……”他似乎在感叹,“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你为什么想动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除了我……除了我……”
  他的声音里有某种压抑而浓厚的情感,如同栖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在黑暗中露出尖利的爪牙。
  埃西斯一怔,这样的声音……她仿佛在哪听过。
  ——她想起来,她曾乔装打扮去过人类的歌剧院,那时正上演一场悲剧,当舞台上的男主演哭着跪在被他亲手杀死的情人面前,他的声音也是如此,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哀痛,几乎在所有人心中吹起一道绝望的旋涡。
  路西法……他在悲伤吗?
  埃西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掰开一点路西法的禁锢,为自己挣来一口喘息的余地,却连缓劲都顾不上,沉声道:“看着我!”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横冲直撞的风,直接吹散了路西法眼中的迷雾。
  他下意识看了眼埃西斯,随即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眼吸住了。
  ——不,与其说被吸住了,更像是路西法在主动追随她的目光,如同飞蛾扑火般,跳入那道无尽的深渊。
  “来,告诉我,”埃西斯轻声道,“‘她’是谁?”
  路西法在挣扎,他面色犹豫,握住埃西斯的手指忽松忽紧,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空中摆荡,一如主人摇曳的心。
  埃西斯微微皱眉。
  她特意在路西法心神波动剧烈时施展魅术,却没想到他还有抵挡的余地,她加重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她’是谁?”
  跌入蛛网的飞虫终是无法逃脱蜘蛛的追捕,她感到路西法的手指一松,软软垂了下来。
  “‘她’……”他低声道,“她是……”
  “是谁?”
  “……我不知道。”
  “什么?”这个回答让埃西斯感到错愕,为防止路西法抵抗,她又问了一遍,“那个女人——那个躺在冰棺里的人,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绷。
  路西法还是坚持着原先的答案,那双迷离的金瞳停留在一点:“我不认识她,”就在埃西斯不可置信时,他继而道,“五年前的今天,她忽然出现在魔塔中。”
  “那时她还活着?”
  “不,”路西法摇头,“她已经被封入冰棺里了。”
  “可是……”埃西斯喃喃道,“为什么你要将她藏得那么好?”
  甚至将这具冰棺视若珍宝,不容许任何人的靠近。
  路西法顿了顿,忽然提起毫不相干的话题:“从捡到她起,我便开始做一个梦。”
  埃西斯对此不感兴趣,想也没想道:“我不需要……”
  “梦的内容全是重复的,”路西法打断她,自顾自讲到,“我总是会梦见她,我们站在一片花田里,”他补充道,“风信子的花田。”
  埃西斯不自主地被他讲述的内容所吸引:“然后呢?”
  “然后……”路西法低垂下眼睛,有那么一瞬,埃西斯以为他要落泪了,因为他眼里的悲戚是那么浓厚,几乎将她埋没,可他没有,仅做了片刻停顿,路西法重新道,“然后……我杀了她。”
  “杀……”埃西斯睁大眼,“你杀了她?!”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为什么?”
  不知是她魅|术的作用,还是路西法本身的情绪,他的面孔带着一丝罕见的迷惑:“我不知道,”他缓缓道,“梦境总是重复着同样的内容,我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她的心脏,这里,”冰凉的手指轻点在埃西斯的胸口,“用力刺下去。”
  “可无论我做过多少次同样的梦,第二天,当我又进入梦乡,她会站在相同的位置,等待新一轮的死亡。”
  可分明路西法已经松开了手,她却感到某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窒息感再一次攥住了自己。
  “路西法……”她愣愣地仰起头,明明曾观察过无数次,路西法每一处的五官她都可以在心中描绘出,如今那张脸却显得极为陌生,“你……你在哭吗?”
  路西法恍惚地看着她,良久,抬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晶莹。
  “没有,”他的声音再度恢复冷彻,“你看错了。”
  他选择避开,可埃西斯没有打算放过他。
  “虽然你不认识那个女子,但是她在你的心目中一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她尖锐地盯着路西法,后者移开视线,仿佛地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肯转向埃西斯。
  埃西斯:“……”她像是想要吹跑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气般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伸手拉住路西法的黑发,用力一扯,对方的头便低低垂了下来。
  “痛。”路西法低声说了一句。
  但不会有我痛,埃西斯想。
  她以一种几乎咬牙切齿的语调,一字一句问道:“回答我,为什么要将我放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容忍我的恶作剧,为什么宽恕我的谎言,为什么……“她的声音轻地几乎如同一阵风,叫人难以捕捉,”为什么放任我的靠近……
  “全部,这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和她长了相同的一张脸吗?”
  她终于将这句话讲出,像是从胸口拔出一枚宝剑,异物离开身体的同时,伴随着强烈的痛意,心却反而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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