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她散开发髻,也不让她脱下汉服裙,就这么俯身亲吻她,亲吻她的嘴唇和耳垂,亲吻她的巴和锁骨,渐渐的气息便粗重起来,吻变成『舔』,『舔』又变成咬。
占喜仰着脖子,感受到他的热情,又一次听到他压抑不住的哼唧声,心里偷偷地想,原来她的小鱼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嘛……
这场欢爱折腾了好久才结束,占喜好好的一套裙子被搞得皱巴巴,她和骆静语一块儿在卫生间里洗完澡,回到床上休息。
这间客栈装修得古『色』古香,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古韵,可以看出老板花了很大的心思。
占喜盯着书桌上用作摆设的文房四宝发呆,骆静语『摸』『摸』她的脸,打手语问:【你在想什么?】
占喜也用手语回:【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开一家咖啡馆。】
骆静语:“?”
怎么?难道不开店?这是骆静语的念头。
占喜知道他理解错,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只能开咖啡馆和甜品店?能不能有其他选择?那条街上,那样子的店已经很多。”
骆静语明白了她的意思,抿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打手语说:【其实,开店,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占喜好奇地问。
骆静语怕手语表达不好,干脆拿过手机打字给她看:【喝茶,茶艺,点心,中国风,茶楼。】
占喜眼睛一亮。
开店是她提出来的,骆静语几乎没考虑,当场就答应。
店址选在哪儿是她定的,开什么店也是她在说,整个过程中,骆静语一直都是“好好好,你看着办”,仿佛他只负责出钱。
原来,他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却从没和她说过。
“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啊?”占喜不解地问,“这个主意很好啊,我都没有想到呢!”
骆静语很不好意思,打手语:【我没你聪明,没你有文化,很多东西都不懂,我怕出坏主意,把事变糟糕。】
“怎么会是坏主意?多好的点子啊!”占喜抱着骆静语无奈地说,“小鱼,以后别这样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真的真的,你太能忍。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商量事。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你的,我知道你就是不怎么会表达,其实心里有很多好主意,你看吧,你要是一直不说,我都要为这事愁得睡不着。”
她这样的说法真的很能增强骆静语的自信心,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帮到忙的,弯着眼睛就笑起来,打手语时还顺便甩锅:【我不是不说,我以为你想得很好了。你想的肯定比我好,你不问我,我就不说。】
“还是我不对咯?”占喜拧一把他的腰,疼得他“嗷”一声叫,占喜发现他叫起来还挺好听的,清清亮亮的声音,就又拧了一把,想再听一声。
“啊嗷……”这子骆静语不干了,翻身就压在了她身上,把她整个人紧紧扣住,眼睛里写着不满。
占喜慌,不停求饶:“别别别别生气,我错,对不起,要不你也拧我一吧。”
骆静语自然是不舍得拧她的,多疼啊,他腾出右手,悬空打一个短句:【叫我。】
占喜:“?”
叫他?叫什么?平时他俩玩游戏,都是她要求小鱼叫她,占喜没懂,叫他……他也听不见呀。
不管了,她试探着叫:“小……鱼。”
骆静语还是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摇摇头。
占喜:“骆静语。”
男人摇头。
占喜:“骆先?”
男人又摇头。
占喜:“……”
脑袋里灯泡一亮,她迟疑着开口:“骆……老师?”
他微冷的目光终于变得柔淡,似乎很满意,嘴角也翘起来。
占喜又叫了一声:“骆老师!”
骆静语笑得更开心。
占喜也甜甜地笑,一声声地叫他“骆老师”,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发现自己好像又把某人的火给点燃。
……
游戏做到后半段时,占喜忍无可忍,捂住了骆静语的嘴。
她都要哭了:“你小点儿声,这不是在家里,家里无所谓,这里隔音看着就不好,欣然就在隔壁呢!”
骆静语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眼神略无辜,点点头后,他咬着牙闭上嘴,快速地冲刺起来……
——
十月中旬开始,几件事同时在进行。
第一件事,就是租店面。
占喜和骆静语约到房东,看过那间大树旁的店铺。因为它在文创街街尾,离街头的地铁站比较远,但离停车场很近,交通上算是有利有弊。又因为那棵大树挡着的缘故,它的房租要比周围店铺都便宜。
“这棵树是古树,不能移,我都很烦。”房东语气无奈,“不过它有一个好处,就是夏天会凉快一点,这个店是朝西嘛,西晒太阳还是很厉害的。”
占喜和骆静语站在空『荡』『荡』的二楼,看着窗外那枝繁叶茂的树冠,并不觉得这是障碍,满眼绿意,挺好的呀。
他们已经决定开一间中国风茶室,除了喝茶,也卖其他饮品和点心,中西式都有,更偏中式。
烫花元素会很好地融入其中,体验课在二楼上,一楼则是烫花作品的展示和零售,不定期还可以举办手作沙龙,不一定是做烫花,毕竟骆老师会做的东西太多,有些还适合小朋友,可以搞亲子活动。
古风装修很适合拍照打卡,骆静语说,装修一定要有特点,说不定可以做成网红店。
占喜笑问:“你还知道网红店啊?”
骆静语:“……”
就这样,他俩一致决定,租那间大树边、三门面的店铺,租期从11月1日开始。
第二件事,是和方旭、管如婕的官司。
官司终于开庭了,骆静语作为原告出庭,不过因为他是聋人,全程委托律师帮他发言。
整一场官司打得很顺利,方旭和管如婕几乎放弃抵抗,只求能轻判,愿意多赔偿。
官可能考虑到案件并未对骆静语造成特别严重的人身、财产损害,社会影响也较小,时间跨度又很短,被告的整个违犯罪行为清晰明了,后判处方旭和管如婕管制六个月,也就是不依关押,但限制一定自由,同时判处他俩各自赔偿骆静语一大笔钱。
方旭和管如婕当庭服判,表示不再上诉。
骆静语这边也认可了这个结果。
这件事,到此算是全部结束。
第三件事,就是云汐的礼服制作。
骆静语拖着拉杆箱,带上烫花工具,在杜恒知的工作室里待整整一周,晚上就和占喜一起睡在周围步行可到的快捷酒店里。
第一次做这样的单子,骆静语不可能做一次就成功,他先做一次试验看效果,杜恒知觉得ok,他俩才正式在那套紫『色』礼服上开工。
防水树脂也在试验品上测试过,效果还不错,骆静语不敢掉以轻心,收工后还用别的烫花作品一遍遍地试验。
杜恒知工作室的人说骆老师快要变成他们的名誉员工了,每天三顿饭都在里头吃,来得早,走得晚,咖啡当水喝,堪称劳模。
占喜却知道骆静语的工作态度一直是这样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他连每天来回青雀佳苑的时间都省,小猫礼物也送到宠物店寄养,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套礼服的制作中去。
终于,在骆静语和杜恒知的共同努力,礼服完工,交给云汐团队,被带去了y国。
回到青雀佳苑后,骆静语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但他还是不能休息,婳裳的订单还差一些没完成,他得继续开工,算算工期,还需要熬夜。
十月底,骆静语终于把所有的“鱼戏莲花”饰品做完,后一批发货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十一月初的一天,骆静语和占喜去到杜恒知的工作室,在他办公室的投影幕布上,三个人一起看y国国际电影节的闭幕式直播。
本来,云汐是要在开幕式上穿那身夕雾花礼服,后来不知团队怎么想的,换到了闭幕式,也就是还会穿着这身礼服参加颁奖典礼。
杜恒知觉得无所谓,唯一的不足就是天公不作美,开幕式时艳阳高照,闭幕式却碰到了雨天,幸好不是瓢泼大雨,而是『毛』『毛』小雨。
y国和中国有时差,那边的红毯秀是下午,在国内已是深夜。
骆静语还是头一次从头到尾看红毯秀,那些艺人、导演、剧组人员来自全球,什么肤『色』都有,他一个都不认识。
因为是直播,字幕也很简单,占喜和杜恒知都是在听解说,骆静语算是看个寂寞。
不过占喜会帮他用手语翻译一些重点信息,比如告诉他,这个女明星也是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也就是云汐的竞争对手,于是骆静语就会更关注该女星的红毯造型。
他让占喜问问杜恒知,云汐得奖的概率高吗?
杜恒知听完后笑起来:“说实话哈,我觉得是没戏,不是说她演技不好,是因为这种国际电影节……怎么说呢,就还是文化差异吧。老外可能至今不能接受我们国家已经没那么穷了,你们懂的,而云汐这部也不是卖惨片,就是个文艺片,她演得很好,但我觉得得奖机会不大。”
骆静语知道后,还失望一阵子。
等好久,到红毯的后半段时,云汐终于出场了。
她和自己入围奖项的中国导演一起走红毯,杜恒知、骆静语和占喜一子都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幕布。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前半段红毯,男导演撑着一把透明伞,绅士地挡在云汐头上,可以保护她的发型和妆容。
但她的裙摆太大,是不可能被小小一把伞给遮住的。占喜就跟另两位男士一样,都不在乎云汐好不好看,只提心吊胆地祈祷她裙子上的夕雾花千万别掉『色』。
幸好,能淋到雨的那段路并不长,后半段有棚,男导演收起伞,云汐终于在众多摄影师前停脚步,展示着她婀娜的身姿。
她真的好美啊!
长发没有盘起来,精心地造型过,左边发梢带着卷儿地散在肩上,右边则夹在耳朵后面,『露』出耳朵上一枚亮闪闪的紫『色』耳钉。
她的妆容不像以前那样端庄典雅,显得甜美温婉许多,气质果然从清冷范儿变得浪漫少女。
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天鹅颈、完美的肩颈线、毫无赘肉的手臂和腰身一如既往,身上那袭紫『色』礼服剪裁合身、用料轻盈,蓬大的纱裙在她走路、转身时轻轻摇曳,裙摆上的夕雾花显眼却不突兀。她眼神俏皮,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夕雾花精灵,一颦一笑都令人心动不止。
占喜和骆静语都看呆,感慨演员到底是演员,开幕式上云汐还穿着大牌礼服走的御姐范儿,此时换了一身风格不同的礼服,连着气质都变了,真厉害啊!
一直到云汐走完红毯、接受采访、签完名,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才活过来。
整场红毯上,穿紫『色』系的女星几乎没有,在一群高鼻深目的外国女星中,云汐的东方面孔很出众,仪态也是优美得恰到好处。
杜恒知和骆静语击了掌,又重重地拥抱了一,他们都知道,这身造型成功。云汐很好地驾驭住那纯粹的紫『色』,也驾驭住了那些处理不好会显得累赘、处理好了却能变成亮点的夕雾花朵。
红毯结束,杜恒知也没太关心颁奖礼,叫了一堆烧烤外卖,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
占喜刷着微博,云汐有三千多万粉丝,她的工作室和经纪人已经发出她在y国拍的礼服精修硬照,更加美得仙气飘飘,不过她本人还未发博。
评论一水儿地夸奖,云汐换了风格没翻车,粉丝说小姐姐完全可以走小仙女路线,可甜可飒,汐汐棒!
还有人问,这次又是杜恒知『操』刀吗?杜大设计师也太厉害了吧!可以不停地挖掘汐汐的美。
占喜啃着鸡翅膀,在心里呐喊:你们汐汐的美,也有我家骆老师的一份功劳啊!
只是,这事儿没经过云汐团队和杜恒知的同意,暂时不能公开,占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以什么形式公开。说白了,如果杜恒知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占喜和骆静语也没办。
杜恒知和骆静语拿着啤酒罐碰碰,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颁奖礼。
已是凌晨2、3点,骆静语困得要死,哈欠连连,只想睡觉,谁得奖都和他没关系,反正杜恒知说,云汐不会得奖……
也不知几点几分,就在骆静语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胳膊突然被人拍好几,他吓一跳,睁开眼睛才发现拍他的人是占喜。
他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占喜眼睛瞪得溜圆,一点儿也不像熬夜过通宵的样子,骆静语看着她动得飞快的嘴唇,一时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占喜很快就打起手语:【云得奖,云得奖,云得奖!】
骆静语:“!!!”
杜恒知也傻掉,骆静语看向投影幕布,奖项已经公布,云汐正在款款上台。
她很激动,绝对不是装的,毕竟才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演员,在y国国际电影节上斩获影后,绝对是其从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汐眼含泪光站在台上,手里捧着奖杯发表获奖感言。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瞌睡虫都被赶跑,骆静语看着被镜头聚焦的那位女明星——她身上穿着漂亮的紫『色』礼服,裙摆上一丛丛、一朵朵的夕雾花,是他做的,是他亲手做的!
前不久还零零散散摊在杜恒知的工作台上,两人商量着要怎么固定在礼服上会更好看。
骆静语喝几罐啤酒,觉得自己大概是醉,天啊!好幸福啊!
他做的烫花,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了!有亚洲的,有欧洲的,有美洲的,有大洋洲的,有南极洲的……哦,不对,南极洲应该没有人,只有北极熊,哦,也不对,北极熊应该在北极,南极有的是企鹅……
巨大的幸福过后,骆静语又累又困又醉,后在杜恒知的沙发上睡着。杜恒知和占喜商量过后,看看快要天亮,就没有吵醒他,拿来一床小毯子帮他盖上。
杜恒知去别墅的休息室里小睡,占喜给自己灌一杯咖啡,留在骆静语身边陪他。
清晨时分,占喜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睡得正熟,杜恒知冲了进来,嚷嚷道:“everybody!云汐发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