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着口罩和头套，女工们也是如此。
毕竟是做食品的，干净卫生是良心。
而且这罐头做出来她自己也要吃的。
晚上，宋红米和柳宵带着家旺、俩福两条狗围着厂子查看。
狗长得很快，这才几个月，已经是大狗的模样了。
两条狗很是衷心，平时有看热闹的想凑近过来看看，也被它们咬跑了。
特别厉害。
宋红米一度担心它们会咬人。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狂犬疫苗。
但是后来发现，两条狗也有分寸，它们叫归叫，但是不会跑出院子去咬人。
真的是看厂子的好帮手。
柳宵和宋红米也没亏待它们，隔三差五给它们骨头吃。
至于猫，根本不用她们养，抓老鼠就把自己养的肥肥胖胖的。
“走吧，回屋。”柳宵看了一圈放心了。
不忘拍拍两条狗，让它们回窝去。
宋红米点点头。
两人也是过于谨慎了，有柳宵大爷的面子，三教九流虽然知道这里有好东西，也没动过心思。
当然柳宵也会做人，时不时地就散烟。
但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万一有“过江龙”呢，那种捞一笔就跑的，可不管你有啥背景、靠山。
主要是罐头厂开工快一个月了，仓库里大量的山楂罐头。
这可都是钱啊，千万不能出问题。
已经定好后天拉对岸去，就这两天了。
要不是没有炕，他就多留几个工人看厂子了。
有时候这事儿你越怕来，它还就真来了。
柳宵自来警醒，听到狗叫有些不对劲，立马起来了。
边穿棉衣边下地了。
但是动作根轻，并没有吵醒红米。
他也不打灯，而是拿了锣，想要开门，发现给别上了。
这是不让他出屋啊。
柳宵钻进后屋，抓起一块地板，然后就跳了下去。
里头是条地道。
等他钻出去，已经在屋后了。
拿起锣鼓使劲的敲，边敲边扯着嗓子喊，“有贼啊，快来抓人！”
敲完喊完，他又钻回地道了。
他得保护红米。
宋红米睡的再死，这会也醒了。
她不能说话，耳朵还是很好使的。
等到柳宵进屋，她已经穿戴好了。
两人拉着手，宋红米在他手上写字，“有贼？多少？”
柳宵压低声音回答，“肯定有，房门、窗户都被堵了，多少人还不知道。”
宋红米掏出一把匕首，塞进他手里。
有些失策，怎么留没搞一把q呢。
外头已经很吵闹了。
柳宵担心两条狗，又不敢贸然出去。
好在很快就有人喊两人，把别门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柳宵拍拍红米的手，“你在屋里等我。”
然后把灯拉开，他才出了房门。
宋红米听话，她战五渣，怕拖柳宵后腿。
直到柳宵再进来，拉着她出去，“抓了两个，罐头被搬走了四箱。都绑起来了，外头安全了，你和我一起谢谢大家伙。”
她们作为男女主人，自然要当面道谢。
这样才够诚意。
远亲不如近邻，大半夜的，他一敲锣人家都跑来帮忙了，这是欠了人情了。
宋红米也明白，出去就给大家鞠躬。
她不会说话，只能鞠躬感谢。
倒惹得帮忙的不好意思了。
“快别这样，都是邻里，谁有事能不帮忙。”
“你们也不容易。”
“好像仓库被撬开了，你们快看看丢了啥没有。”
……
柳宵搬出来几箱罐头，死活塞给大家，不多，一人一盒罐头。
大家伙确认安全了，也没多待。
有些人着急，穿的不够厚，已经冻哆嗦了。
柳宵自然不留，将人客气的送走。
留下的四个是厂子的男员工，柳宵就没让走了。
留他们看人，可还抓到两个小偷呢，回头要从他们身上顺藤摸瓜，可不能让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59章 七十年代当倒爷（6）
审人的事儿,其实柳宵能干，还很会干。
但是他手段过于狠厉。
如今有些不合适了。
其实也没丢多少东西，只不过想要杀鸡儆猴。
要不然外人一看,这偷东西挺容易啊，跑了就没事,会不会有样学样。
所以柳宵一大早就把认送大爷他们据点了。
很快两人就撂了。
并不是之前想的流窜犯,就是底下村子的,算是“家贼”引来的。
就是几个小泼皮，整天在村子里人五人六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但是这些人不是生产，兜里比脸还干净，在一起可不要想容易来钱的道。
自然就想到了偷。
村子里又都穷,就把目光放到了城里。
正好其中有一人姑姑在厂子里做工。
这女的有点嘴碎,也是虚荣显摆，说一个月挣多少多少钱。
还把厂子往大里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人就上心了,回头一合计，就决定下手了。
也没多高深的手段，还是在村里偷鸡的手段，把窗户、门给别上。
在村子里这招百试不爽，因为村民都老实，知道在外边儿偷鸡狗叫也是不敢出去的，因为出去了也挡不住,还得被一顿揍。
没想到这次却栽了。
那几个跑掉的小混混也吓的跑回村里了，很快都被抓了，一个没逃了。
之后事情传的就有鼻子有眼的了。
有的说，几个小混子被打断腿了。
也有的人说,被送进去了，不待个几年是出不来了。
那厂子后头可是站着人物呢，是谁都能动手的。
这时候消息传播闭塞，但这种消息不用多久就人尽皆知了。
其实几个小偷只是被罚款、拘留了几天。
但是挨揍是有的，不过可没打断腿。
柳宵大爷有人脉，也不值当用几个小混混身上。
不过现在榨油作坊供应着黑河的机关大院。
这几个没长眼的居然敢伸手，肯定要被教做人的。
之后柳宵他们的事业越发的顺利了。
就连他们打鱼的小船都变成了大船。
宋红米拨打算盘在算账。
今年收益颇为可观。
鱼松因为打鱼多了，作坊业越来越大了。
从最初的几个员工，现在已经四十多人了。
在那一片已经小有名气了。
产出的鱼松已经吸引二道贩子了。
就是苏联那边的批发鱼松，然后去散卖，挣差价。
其实明年可以考虑内销。
一块钱一斤，这个价格还是有很多人接受的。
特别是一些缺水的地方。
不过他们的产品没有食品添加剂，放不了太长时间。
秋冬还好，夏季就不行了。
再说主业罐头厂，那真是挣钱，不但河对面喜欢，就是对内也热销，过年机关、厂子做福利，直接卖出去两千多盒。
所以收的那些山楂已经用了一半了，不出意外用不到明年秋天了。
还得让人去收。
再说榨油厂，自从黄豆收购的多了，每日的出油量就大增，每日快到一百斤了。
柳宵没有再扩大生产，因为古法压榨出油率太低了。
他准备买榨油机器。
而且今年承包到户了，明年的大豆再也不是问题了。
同理，明年的酿酒也能扩大规模，原料玉米、地瓜也不再是制约条件了。
她们的厂子马上要进入发展快车道了。
但是地方又不够了。
等明年春天，要加盖一批厂房，好在地方是有的。
要把预算拿出来，一台榨油机和盖房款。
好在大投入才有大产出，宋红米和柳宵都懂得这个道理。
不会不舍得。
柳宵一身风雪的回来了。
将抱着的罐子放在灶台上，“红米，李婶子给做的辣白菜，回头炖五花肉吃。”
宋红米给他扒拉扒拉身上的雪，又对着辣白菜咽了几口口水。
黑河这边少数民族挺多的，就有朝鲜族，在她们家做工的好几个都是，做咸菜手艺一级棒。
两人上了炕，宋红米冲他伸手。
手心向上，要钱。
原来柳宵是去要账去了。
她们家的厂子，除了榨油厂和部分罐头，其余的都是外销。
但这不是要过年了么，过年效益好的厂子就要发福利啊。
她家东西就抢手了。
价格涨了两层，还是供不应求。
这时候就有托人情的了，别的人情他都可以不管，但是大爷那边儿就不行了，所以就卖了粮库和畜牧站一些罐头。
本来这种都是直接给钱的，但是粮库账上没钱，说了年前保准给他。
有大爷做保，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人家还定了还款的日子。
现在日子到了，他得去问问啊。
虽然不缺钱，但也不能不管不问啊。
柳宵轻拍了下她的嫩手，“没钱。”
宋红米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被赖账了？
不能够吧。
柳宵立马读懂她的意思了，“是我没要，估计还要添点。”
宋红米也不拨弄算盘了，做出洗耳恭听的驾驶。
柳宵咧着嘴笑，“我定了一套房子。你知道粮库为啥没有钱吗，是因为他们集资盖房子，那种二三室一厅的，室内卫生间、浴室的，还带集体供暖的。我定了一套三室一厅，不要顶楼不要一楼的。”
宋红米拿出电脑，“人家那么好说话？还可以挑楼层。”
柳宵摸摸鼻子，“这不是答应以后这油这罐头多供应他们一些么。反正都是市场价，卖谁不是卖。”
宋红米明白了，“那还需要多少，我把预算打出来。”
“现在还没数，不过也用不了太多，春天就开工，到秋末差不多就能住上了。”也就是说明年冬天就能有暖气了。
照说以前住四合院，也住了好些年，没有暖气也还行。
但是黑河真的是太冷了。
就算有大火炕，那脸也冻得慌。
特别是早上起来，脸冰凉的。
她要蒙被子睡，柳宵不让，怕氧气不够。
所以能住暖气房，她也高兴，花点钱也愿意，“盖几层的？”
“应该是四层，对，那个罗主任说了。”柳宵确定。
宋红米低头写道，“那咱们要三楼，提前定好。然后加钱多加两组暖气片，卧室、浴室、客厅都加。”
也就是这时候还没地热，要不然她也给加上。
柳宵点头，“行，这事我记下了。”不是多难的事儿。
“那咱们搬走了，这边谁看着？”宋红米有些不放心。
仓库里满满登登的东西呢。
“嗯，等咱们搬走，我会安排保安值夜。”他们也不好总自己看着。
他俩武力值还是差点。
宋红米有些舍不得猫猫狗狗，平时还能撸两把。
她家猫猫，不用喂养，还能抓老鼠，除了爱玩老鼠没别的毛病。
家里的狗狗可懂事，会看家，还不用遛。
可是一旦搬到楼上，空间有限，倒不是不允许养，毕竟这时候没有养猫狗的法则，而是猫狗都自由惯了，它们会难受。
这就好比抓到一只野生狮子扔进动物园。
虽然每天大肉喂着，它也不会好受的。
柳宵掐掐她脸蛋，肉嘟嘟、滑溜溜，很是满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猫猫狗狗，搬家了就不能养了。”
“没事，可以去厂子看它们。楼上养狗是有些不方便，回头等大黄（猫）生崽了，咱们挑个最漂亮的。”柳宵替她想办法。
宋红米连连点头。
又写道，“什么时候能看到房子图纸？我想定制家具，需要尺寸，而且我要自己做设计。”
柳宵还真没关注这个，“图纸春天应该会有吧，到时候我多去问几次就是了。家具是该做一套好的，这边有家具厂，找他们做去。你可以画好样子，让他们照做。”
他突然转起了眼珠，“老婆，你说，咱们真要做了样式独特又实用的家具，可不可以给大爷做一套，也算是心意了。”
他之前想着去京城再买的，但是时间太长了，虽然知道大伯不会挑剔，也有些不好呢。
宋红米歪头想了下，“那咱们一起画设计退。”
柳宵喷彩虹屁，“主要还是老婆你当主力。”他脑海里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并不是太深。“也不用太新潮了。”
宋红米还是应承下来了。
房子的事儿就说到这了，柳宵贱兮兮的凑了过去，“大管家，今年挣了多少？”
宋红米眯了眯眼，“八万多，还有不少原料，都算在一起，小十二万了吧。”
柳宵很是舒畅，他和红米一人顶十几个万元户呢。
这一年也没白干。
“回头买点好东西给大爷。”宋红米写道。
搭很大人情呢。
要不是有这根粗大腿，她俩再有脑瓜，也难混成这样。
那时候，她俩越有钱越危险。
“嗯，可是不好买啊，大爷啥也不缺。”柳宵有些作难。
宋红米也托腮沉思，还真是。
“明年或者后年我会去趟京城，到时候再给他买。”京城好东西多。“对了，大爷让去他家过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