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米也没什么好办法，等到九十年代可以考虑投资房地产和网络，但是也得有钱啊。
初始资金还是要挣的。
……
柳宵和大爷又在一起喝酒。
可却是八一年春天了。
他被带走、审查了大半年，才出来不久。
柳宵给大爷倒酒，看着他头上的白头发，也有些心酸。
柳宵大爷摆摆手，“半杯够了，不喝醉了。我答应你大娘好好养身体的。这些年钱挣够了，我准备洗手不干了，带你大娘去哈市养老。那边学校也多，你二姐、小弟也能好好读书。”
柳宵点点头，“这样也好，这离哈市不远，我和红米会去看你们的。”
“上面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你做归做，别学我，谨慎点，问题不大。”大爷叮嘱道。
“明白。大爷，吃菜。”柳宵怕他喝酒不舒服。
看得出来，身体有些大不如前了。
也是被打击了，那女人根本就没怀孕，就是骗人的。
而且她还是间谍，双面间谍。
和m国还有些关系。
反正复杂的一塌糊涂，要不然大爷也不会被连累至此。
“那个鱼松厂给你了。”大爷示意他别拒绝，“鱼松厂本来就有你一半，卖谁也不合适。而且大爷还有件事拜托你，帮我看着你大姐点，那个丫头倔种，说啥不和我们走。”
“大姐何苦呢。”柳宵其实很想拒绝的。
对于这位大姐，他有些脑壳疼。
本来她工作挺好的，是政府宣传干事。
当然是大爷托了关系给弄得。
然后认识了大姐夫，两人自由恋爱结的婚。
对方家庭也不错，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当年大爷陪嫁，少说一二十万，绝对是大手笔了。
可这次大爷出事，他那位大姐夫怕被连累，居然要和大姐离婚。
他大姐也不是软柿子，两人就打起来了。
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怨偶了。
反正大姐咬死不离婚，要拖那男的一辈子。
同时，她也怨恨大爷，怪他包养那样的情人。
所以对于大爷的提议，让她离婚，跟着一起去哈市，她坚决不同意。
后来连大爷也不见了。
“要不你替我劝劝。”大爷还是希望大女儿能跟着一起走的，“我的其它几个厂子你要是有想法，我便宜卖给你。”
柳宵还真有兴趣，他看上大爷那个羽绒服厂和食品厂了。
还有几处房产，都是优质资源。
就是他钱不够啊，要不然吃下肯定不吃亏。
“你钱不够，可以先给我一半，另外一半，等你有钱再给我。”柳宵大爷又退了一步。
“大爷，要不这样，我按银行利息给您。”柳宵也不愿意总占便宜。
大爷瞪眼，“我差那几个钱。你听我说，我这一退下来，那些厂子就是一大块肥肉，好多人都想咬上一口，我把你当儿子一样，都给你我也不心疼，我和你大娘老了你还能不给我们养老咋的，但是都给你就是害了你了，我也劝你买两处最看好的就成了。”
“大爷，他们是不是都在压价呢？”柳宵也明白过来了。
大爷冷笑了下，“就是那么点儿心思，其实也无所谓，价格再低还能有我买的时候低呀，我咋滴都是个赚，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柳宵也听劝，最后只定下来两处房产还有食品厂。
剩下的没多要。
柳宵回家将事情和宋红米说了，免不了有些唏嘘，英雄迟暮。
“红米，给我准备十五万，大爷只要十二万，咱们也不能太占便宜。”
而且他决定一把给齐了。
省得麻烦。
宋红米点头，她们拿出十五万很轻松。
“我想请大姐来家里吃饭。”柳宵忍不住皱了眉头，“我尽量把她劝走。”
省得日后给她收拾烂摊子。
他毫不怀疑那位的作功。
宋红米比划着，“我很抱歉，不能说话，要不然我来效果会更好一点。”
她学了一个冬天的手语，日常交流都没什么问题了。
柳宵也跟着学了，不过他没那么长时间，只看得懂，但是不会比划。
“我才不愿意你和她接触呢，回头咱们一起吃完饭，你就进屋，让我单独和她谈。”他才不愿意红米和她过多接触呢，他可没忘，那位大姐看不起红米，还想给他换老婆来着。
宋红米点头，“那我多准备几样好菜，酒水呢？”
“不需要。”柳宵怕那位大姐趁机耍酒疯。“也不用做太多菜，那位心里堵得慌，山珍海味也吃不出来味来。”
宋红米翻白眼，“你哪边的啊？”
柳宵嘟囔，“真不想和她是一边的。”
“能请来么？”宋红米就怕，她准备一桌子菜，结果没人来。
虽然也不会浪费，大不了她放空间里。
但是浪费感情啊。
“问题不大，她现在也不去上班，肯定在家，我去她家找她就是了。”柳宵挺佩服他大姐这作劲的，把那位大姐夫作的不敢回家了。
其实她不缺房子，大爷陪送她至少两套房子。
可是她不去住啊。
那位惹不起就只能躲得起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爷还没走，那位大姐夫还不想撕破脸皮。
以后就不好说了。
他都能预想的到，等大爷走了，大姐处于劣势，到时候少不得把他抬出来打擂台。
那位大姐性格自我，才不会管这样是不是会给别人添麻烦，她没那个概念。
就因为这个，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送走。
最好送的远远的。
……
这位大姐最近心情不好，显得脸上又阴沉了两分。
还没坐下留开始挑剔，“你家这么穷，连瓶酒都没有。”
柳宵不惯着她，“不是有汤么，坐下吃饭。”
宋红米只管微笑，反正她不会说话。
大姐满脸不愉嘟嘟囔囔的坐下了。
一顿饭吃的挑三拣四的。
柳宵也不管她，自己吃的饱饱的，不能浪费老婆的手艺。
还不忘给宋红米夹菜。
“你是让我来看你俩恩爱的！”柳宵大姐两筷子一摔。
柳宵很是淡然的解释了句，“我俩平时也这样，今天也不是特意的。”
然后看向宋红米。
宋红米领会，站起来直接回了屋。
大姐更是气的不行，“她什么意思，听不得我说两句怎么地。”
“你别在这迁怒，是我让她回屋，我要单独和你谈谈，我们去书房。”柳宵前边带路。
大姐双手抱胸不动弹。
柳宵就站着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大姐站起来，“我回去了，没啥好谈的，不就是……不想听。”
柳宵伸手将人拦住，“大姐，咱们姐弟这么多年，我没害过你吧，现在想和你谈谈，这么难么。”
大姐咬着嘴唇，“那你别劝我…”
柳宵很是干脆的直接答应，“我不劝你。”
倒是把大姐弄得一愣，“那就赶紧的，有话说有屁放。”
两人进了书房，柳宵示意她坐下。
“大爷结婚晚，生你那会儿也有些家底儿了，我还记得大爷和我说过，当时他想找关系，人家都不搭理他，结果你出生了，他就有贵人相助，做成了很大一笔买卖，他觉得是你给他带来的好运，加上你又是长女，这些年应该说小瑞（大爷小儿子）都没有你吃香。”柳宵不疾不徐的说着。
大姐扭着脸，“说这些干嘛，你答应我不劝我的。”
柳宵没理她，继续说到，“大姐结婚大爷没少陪嫁吧，我虽然知道压箱底儿给你多少，但表面也有小20万了，在黑河不说独一份儿也差不多了。”
大姐更是烦躁，“你到底啥意思，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站起身。
柳宵突然变了语气，很是严厉冷漠，“你是想让大爷把命都赔给你，你才知足。”
大姐回头，大喊着，“我要他命干啥，我就是不用他再管我。”
“大爷出了事儿本来就被盯着，连生意都不做了，产业陆续贱卖要去哈市那边养老，其实就是躲灾，他在这边朋友多，不对付的也多。回头你留在这儿就是个靶子，如果你夫家愿意保你还好，可是人家早都表明态度了，要和你划清界限，你还死赖着巴着不放手。说不得，到时候第一个对你动手的就是他，大爷能看着你吃亏吗，不可能。疼了你二十多年不是让你被人欺负的，可他老了，手下没人了，只能自己上，后果会如何？”柳宵淡漠的看向大姐，“用你的脑子想想。你别指望我，我给大爷、大娘养老，这我没二话，但是为了你跟人拼命，我也有家庭，办不到。”
大姐嘴角哆嗦着，“可他答应我，爱我一辈子的，他怎么可以…”
“大姐，你怎么又幼稚了呢，男人的情话为何要相信，连大爷和大娘二十多年感情，说养小情不也养了。我和你说实话，男人更现实，你和你之前的资源值得他爱，但是你现在没了娘家资源，掉价了懂么，人家衡量过，认为离开止损更实惠。”柳宵不在意这话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因为她固执，所以得下猛药。
“你是说他对我没真心过？”大姐有些深受打击。
柳宵却是摇头，“他那时候肯定真心，你长得不差，工作体面，娘家势力庞大，嫁妆丰厚，他如何不真心呢，我敢说他那些哥们都酸着呢，可是男人的真心会变得。我记得大姐挺喜欢手表的，最初那会买来天天带着，都不让二姐她们碰，那时候，你对那块表是真心喜爱的，可是现在你手腕上还戴着那块表么？”
第164章 七十年代当倒爷（11）
书房里,两人对坐，一人瞪眼一人冷漠。
好一会，大姐才开了口,“我可以离婚,但我不能便宜那个王八蛋,我的嫁妆要全部带走,婚房有我一半。”
柳宵嘴角抽抽，“你还差那点钱。”
“我装修，我买的家电,加起来比房子都贵呢，打官司我也不怕。”大姐觉得她要的合情合理。
可是懂法的柳宵却是知道，真要打官司,大姐必输,“好。”
但他还是答应了，对方想要离婚,好不容易大姐松口了,他应该不在乎破点财。
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这钱他拿了。
为了省麻烦，不就是几千块钱么。
“我不想去哈市。”大姐又说道，“我要出国！”
柳宵脑瓜子嗡嗡的，这咋想一出是一出呢。
是，她是有几个钱，但是这些钱真要放到M国又算什么呀。
她学历不够,真本领没有，到时候钱花光了，只能给人刷盘子了,连炒菜都炒不太明白。
“大姐你会说哪国话呀，你出去总不能当哑巴吧。你学习不成，想要自己考出去不可能，就得以劳务输出的方式出国，你能吃那个辛苦吗，知道外国人为啥要劳务输出么，就是因为那活儿又脏又累，本国人不愿意干，然后就找咱们国家能吃苦还便宜的去给他们干活，就和咱们这有钱的人家雇保姆一个意思，明白吗？”柳宵是一点也不看好的。
大姐又抿嘴不说话了。
“其实大姐你也没必要非得出国，不说别的，就说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法律，到那儿了你都不知道啥规矩是对的，啥规矩是错的，你说你能呆的舒服吗。咱们国家这么大，也不是没有好地方，你有钱可以考虑去京城或者是上海，那都是咱们国内鼎鼎繁华的地方，以后还可以考虑去香港。”柳宵给她画大饼。
大姐真被说动了，“我去香港！”
柳宵没在反对，虽然现在去香港只能偷渡，“那不如先去上海，在那边落脚了，再打听如何去香港。大爷在那边也没人脉的，说不得只能靠你自己。”
“我谁也不用！”这话怎么听怎么内虚。
柳宵也不拆穿她，“那你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特别是值钱的都拿走。搬到你别的房子里，我尽快帮你把钱要到手。至于到底去哪，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或者你去旅游一圈，之前不是去了京城么，可以再去上海看看，弟弟支援你飞机票。”
大姐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这还差不多。”
柳宵心里也松了口气，终于说动了。
他为了今天的谈话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大姐临走，扔下一句，“你说，为啥咱俩差那么多岁呢。”
把柳宵雷的够呛。
就算岁数合适，他也不要她啊，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宋红米听到门的动静，知道人走了，才出来，“效果如何？”
“小菜一碟。”柳宵瞎吹，“她同意离婚了，不过不想去哈市，要去香港。”
宋红米皱眉，比划着，“不好去吧。”
“她说自己想办法，不靠别人，让她自己撞撞南墙也好。”柳宵并不看好。
“你待着，我去打个电话，约那位大姐夫好好谈谈。”他准备趁热打铁，要不然大姐又反悔了，他不是白费这么多口水了。
“你去吧。”宋红米决定回头有时间让他慢慢讲给她听。
她还真有点好奇，柳宵怎么说动那位倔的不行的大姐。
没发现，他嘴皮子那么利索啊。
……
柳宵对那位马上就不是的姐夫没什么好感，更不想一起吃饭，直接约在政府门口见面。
两人见面，柳宵直接开门见山，“我大姐同意离婚，但是需要补偿，嫁妆全带走，婚房归她，其实你知道她不差这钱，更不差这房子，但是她恨你，谁让你曾经甜言蜜语，啥承诺都给，现在却不干人事，你得让她出了这口气，要不然那倔脾气，真能和你死磕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