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总要做的。
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生命能一次又一次的重来。
但她也不是幸运的,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磨难。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风风光光的活一辈子而已,可上天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开玩笑。
魏澜漪抿了抿唇,好半响,她才抬头看向侍女,“彩月,眼看着快要清明了,我想上山给母亲祈福,你帮我收拾吧。”
彩月正在拾掇魏澜漪的妆奁,闻言愣了一下。
“现在吗?”她看着魏澜漪,“姑娘,现在天还冷着呢,再说这到清明还有些时候呢!”
魏澜漪摇摇头,低声道:“我年纪大了,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这样了,这次,就当提前尽尽心意吧。”
“再说,我也知道最近父亲还有母亲在为我相看人家,你也清楚我的情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怕以后……”
彩月立刻想到了魏澜漪的尴尬身份,心里面忍不住怜惜起来道:“我们姑娘这么好,长得漂亮又有才华,整个郢都城不知道多少好儿郎都望眼欲穿呢,日后定能寻得最好的如意郎君。”
魏澜漪这才笑了,冲着彩月嗔怪了一眼,“就你精怪。”
彩月笑笑,“婢子这是实话实说,每次姑娘出门,那些才子都看您看的傻眼,我记得好几次都有人走着走着就掉到河里面,还有撞树上的,真是好笑!”
魏澜漪也想到了,心里面难免有些得意。
三次了,她终于一次比一次过得好了。
不过对着彩月,她还是道:“再乱说,看我不收拾你。”
彩月吐吐舌头,转身去里屋给魏澜漪收拾。
至于时九一这边,依旧河纸牌较劲呢,丝毫不知道有人准备曲线救国。
第五十章 少年将军男主
一轮的跑得快、炸金花、斗地主、变魔术之类的下来,时九一成功把一众纨绔变成了纸牌迷。
要不是时九一严禁这些人把纸牌带回家,也严禁他们向外透露,更不许他们留宿齐国公府,只怕这几个纨绔能上天。
等到这几个纨绔彻底熟悉了所有的纸牌玩法之后,时九一再次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
“我要开赌场!”他大手一挥,“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几个纨绔虽然喜欢玩纸牌,但是每天都是他们这些人玩儿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般好玩儿的东西,还是他们手里面的独一份,怎么着也要向外面炫耀炫耀。
于是时九一很快就拉着几个纨绔一起开了他们的第一家赌场。
或者说是大业娱乐公司的第一项营业活动正式上线了!
这些天,时九一不仅仅是教这些人玩纸牌,更让下人搜集了不少郢都城的商铺消息,加上他们齐国公府自己也有的,最后时九一选定了外城和内城交界处,周边茶馆、戏园子、青楼、酒楼都俱全的地方。
齐三公子家里面正好在这儿有店铺,时九一就把店铺的事情交给他了。
齐三公子拍着胸脯说一定能搞定。
然后就是装修、宣传营销、客源、营业等等了。
时九一也没有做的太花哨。
因为暂时就只有纸牌,时九一就搞成了现代的棋牌室的那种。
里面用屏风隔开成一个个独立的小空间,然后在小空间里面摆上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子是特制的,以后还可以用来打麻将。
当然了,这个地方有好几层,现在做的就只是第一层而已。
至于上面,时九一原本想着弄成那种古老的港剧赌场装饰,后来想想又放弃了。
他的目的是当纨绔,不是把大业搞成大型的赌场。
剩下的那些地方,他准备先空着,以后再说。
等到房子搞定,装修搞定,春天也接近尾声了。
张二公子家里面有个印刷厂,也是就书坊,不仅卖书也帮人印刷东西。
时九一就设计了一份营销的广告,然后让张二公子负责印刷这批小广告,准备在营业前全城发放。
当然了,时九一也没有放过纸牌印刷这件事情。
毕竟这种一看就会的玩意儿,一点也没有技术含量,就算郢都城的人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跟他争这份利润,到了外面的州府,他也管不着。
所以时九一干脆也提前印刷了好大一批。
最后,就是敲锣打鼓准备营业了。
至于那些赌场的服务人员啊之类的,自然都是从各家的下人里面出。
而跟着他学了这么些天纸牌的几个纨绔就成了赌场里面的老师,负责指导教学。
几个纨绔简直太喜欢老师这个身份了,非常适合他们吹牛逼。
摩拳擦掌,大业的第一家纸牌赌坊就这么成功上线了。
因为齐国公府前一段时间的奇葩事情已经在郢都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然引得很多人关注。
现在见几个纨绔不走狗斗鸡了,反而去开什么赌场,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更别说还有时九一让人随处散发的小广告。
不出几日,整个郢都城除了还不会说话的小儿,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这家赌坊。
正式开业的时候,时九一和几个纨绔还请了人来吹锣打鼓舞狮子,怎么热闹怎么来。
感兴趣的人自然在在开门的时候就进去了,有一点点心动但是又担忧荷包的,就在门口凑热闹,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至于其他的一些围观群众,那就更加五花八门。
有识字的指着时九一之前让发的小广告问道:“你们这进去玩儿,真不要钱?”
时九一就道:“不要钱,随便进。”
有人不相信,但也有人想要试一试。
毕竟屋里面那么热闹,他们真的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这些人只要一踏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的天哪,这纸牌到底是什么神仙玩意儿,怎得就这么好玩儿!
没错,时九一他们今天开业要教别人的第一项就是套棉裤。
没道理他们当初光着大腿在外面走,然后被脾气大的娘子姑娘又打又骂的,这些人就不尝试一回。
再说了,现在是夏天,还不用担心他们冻坏了,光着身子更健康!
另外,考虑到现在已经入夏了,几个纨绔就商量着把名字改成了套夏裤。
套夏裤一出,谁与争锋。
其他赌场的那些骰子都没人感兴趣了,纷纷想要尝试一下套夏裤的滋味。
尤其是看着别人没裤子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了,郢都城的女性同胞们又被迫接受了一波长针眼的刺激。
好在最后时九一觉得太……那个什么,就不准那些人在赌场里面玩,这才让情况好一点。
七天过去,时九一就和几个当老师上瘾的纨绔开始盘账。
这是他们当初开店之前就定好的规矩。
每七天盘一次账,每一个月大盘一次账。
虽说进他们的赌坊不要钱,但是里面的茶水、瓜子、花生等等是要的。
另外加上他们卖纸牌的钱,短短七天就进帐万两。
这其中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卖纸牌。
时九一当初定的纸牌不单单只有纸质的,他还考虑到郢都城里的那些有钱人,自然定制了一批金银玉制的,并且每一套上面的纹理都不一样,等于说是独一无二的。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在意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自然这些中看不中不用,只能拿来当作收藏的纸牌就成了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
几个纨绔简直不敢相信时九一算出来的,甚至他们根本就不懂时九一制作的表格是什么。
唯一觉得眼熟,就是看着像棋盘。
时九一也没想着现在就让这些人懂得现代的财务知识,简单讲一下阿拉伯数字以及其用法,然后又当着这些人的面前打一回算盘,告诉他们确实赚钱了,并且赚的不少。
几个纨绔这才相信,两眼冒光地看着时九一左手边的那一堆银票和银票,就像看见金山银山一样。
不是他们没有见过钱,而是从来都没有赚过钱。
况且还这么多!
时九一看着他们就知道在想什么。
他敲了敲桌面唤醒几个人的yy,接着又道:“看见了吧,我当初说过,这个东西肯定有意思,你看,现在不仅好玩儿,还能赚钱,等到这个月底盘账,你们把自己的那一份拿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个纨绔狠狠点头。
“小公爷,你太厉害了!”
“小公爷,我以后就一直跟着你混了,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撵鸡。”
“小公爷,……”
……
“小公爷,我们七天就赚了这么多,那一个月下来,岂不是要赚好几十万两银子,那一年下来,我的天,我……我,我我我我,我算不出来了!”
时九一好笑道:“这才刚开业,自然营业额大一点,等到以后稳定了下来,就没有这么多了。”
问话那人:“啊?”
时九一又道:“不过没关系,我还会继续教你们新的东西,这也是我喊你们开会的另外一个目的。”
时九一看了这些人一眼,又道:“这几天,你们自己学会了的玩法都教的差不多了,再过不了多久,就没有新鲜的东西了,加上纸牌这种东西太好仿作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在其他人大肆仿作的时候开始下一个新的项目。”
“好啊好啊。”几个纨绔点头,一点也不担心时九一弄出来的玩意儿不好玩儿。
只有张二公子多问一句,“小公爷,您说的新玩意儿是什么?”
时九一拿出来一副新做的麻将,拍了拍,“国粹!”
其他人:“啊?”
时九一知道这些人不了解麻将,也没多解释,而是拉着他们开始教。
于是这些纨绔就发现原来还真的有比纸牌更加好玩儿的东西。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打麻将的方法也各有不同,时九一没打算就只教一种。
日子就在纸牌在郢都城盛行种慢慢过去,那些纨绔也掏空了时九一的身体,让他再也想不出来任何一种打麻将的方法。
很快,就在郢都城的女士终于因为之前的那些词眼神伤害而对纸牌产生的嫌弃和厌恶消解并且开始爱上的时候,时九一他们的赌场又推出了第二项娱乐活动
打麻将。
这是一种比纸牌更让人上瘾的东西。
时九一他们几个的赌场又一次因此揽了不少的钱。
几个纨绔也觉得扬眉吐气,别看他们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但是他们也能赚钱啊!
且不说其他几个纨绔的家里面人怎么想,浪了快半年的时九一终于见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时家老太君。
还有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他差点都忘记的重生女主角——魏澜漪。
想了想,时九一就记起来剧情的事情。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他给魏澜漪当舔狗的时候。
只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虽然现在的这个魏澜漪重生两次,这一次是不会让他再一无所有。
但是他也不是原主,让他陪着魏澜漪玩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他就不想要凑合了。
不过……
时九一想想,觉得这个时候还不适合让自己的人设ooc,就朝着魏澜漪拱手做个不伦不类的礼,语气轻佻道:“哟~原来是魏大姑娘,魏大姑娘好。”
魏澜漪抿了抿唇,虽然她上山接近时家老太君的本意就是因为时九一,但见到他现在的模样,她还是不免有些想法。
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什么时候他才会恢复到她后来认识的模样呢!
时家老太君虽然是故意把原主养歪的,但是见他这般轻佻对一位伯爷的嫡女,也免不了瞪他一眼。
“好好说话!”
“是。”时九一应一声,又朝着魏澜漪拱手行礼,然后道:“见过魏大姑娘,魏大姑娘安好。”
虽然看着正经不少,但依旧吊儿郎当的。
魏澜漪颔首,虽有有些想和时九一说话,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开口向时家老太君道别了。
时家老太君口头留了留,魏澜漪摇头拒绝了。
走之前,魏澜漪还看着时九一道:“老太君之前在山上受了场风寒,还望小公爷小心照看。”
时九一挑眉,漫不经心地“昂”了一声。
目送魏澜漪上了门口的马车,时九一就扶着时家老太君进屋,等到她坐下后,就见礼,然后向时家老太君问好。
“祖母,那位魏大姑娘说您病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人老了,总免不了这些,我没事。”
时九一还想要说什么,时家老太君把时九一叫过去,左右看了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孙子大不一样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时九一的脸,苍老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威严和慈爱,“我听说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把郢都城搞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嗯?”
时九一摸了摸鼻子,想到最开始让郢都城的那些女士遭受到的眼神暴击,心里面确实愧疚了那么一丢丢。
但他现在既然是纨绔,还是纨绔界的头头,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点事情而愧疚。
时九一很是振振有词道:“祖母,什么叫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我怎么没看见。”
“你啊你!”时家的老太君在时九一的脑门上不轻不重敲了一把,“整天就知道玩儿,小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时九一:“……”
他跪坐在地上抱住时家老太君的腿,脸枕在老太君的膝盖上道:“在祖母面前,孙儿什么时候都长不大。”
时家老太君:“……”
一下子点在时九一的额头上,又在他的后脑勺拍了拍,满眼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