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不干了——唯酒
时间:2021-03-05 10:18:33

  沈亦在旁边看的直笑,看着两人吵,忽然觉得明盏脾气变坏其实也挺好。他的妹妹就应该小心翼翼的乞讨生活,对人强颜欢笑,不然要他这个哥哥做什么?
  等两人一路吵吵到家,沈亦才开口:“虽然我对姓谢的没什么好感,但是小盏,不能说话这么伤人知道吗?”
  明盏第一次被哥哥训,有点委屈。
  沈亦说:“语言是最有攻击力的伤害武器,你自己经历过,应该知道多少人因为言语攻击而走不出来。”
  明盏细细琢磨,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沈亦又说:“关于他的新闻我也看了,你找时间确认下他没事,别因为你这个黑跳楼了。”
  “……”
  “听见了吗?”
  “知道了。”
  回到家,明盏洗完澡出来盯着手机一动不动,话骂都骂出去了,还怎么找补?她很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沉不住气,就算再急也该有个分寸,怎么能让他去死。
  明盏越想越烦,找出修睿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怎么了明盏?”
  明盏支支吾吾:“没什么。
  她听见修睿那边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你们在机场?”
  修睿说:“不是我们,只有我自己。叶总派我去出差了。”
  “哦。”
  修睿笑了下,说道:“你找我是不是想问佑斯哥啊?”
  明盏实话道:“我只是觉得刚刚骂得话太狠了点,谢佑斯别真的想不开。”
  修睿也搞不清明盏在想什么了,但心里一软,“你还是关心他的。”
  明盏:“我关心他个屁。”
  “你说是屁就是屁呗。”
  明盏想起几个小时前谢佑斯那个瘦削的模样,他好像一直都不开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浪了吗?哥不写了吗?
  “我问你,谢佑斯最近是不是没去看医生?”
  修睿摸着后脑勺说:“我不知道啊。”
  明盏质问:“你是他的经纪人你不知道?”
  修睿气到了:“明盏,佑斯哥现在还需要我这个经纪人吗?我现在就当个保姆的角色……”
  明盏:“你今天把他一个人留家里了?”
  修睿:“没办法,叶总逼我去出差我怎么办?”
  明盏:“可是我刚刚骂了他。”
  修睿:“……怪我没想到,今儿回去的时候脸色是不太好,他听见了?”
  “废话。”她知道他能听见才说的。
  明盏往床上一躺,爱死就死吧她不管了,自己心里素质不行,也别怪谁。这个时候,明盏告诉自己多想想,当初谢佑斯是怎么把她丢在机场的,怎么让她受了叶敏慧的委屈视而不见的。
  ……
  凌晨一点,明盏没有睡着。
  不是担心谢佑斯,而是觉得自己的话欠打。
  谢佑斯要真以为她的话,寻了短见怎么办?那个脆弱的少爷………
  *
  谢佑斯这晚的确没睡着,他更不需要人陪,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明盏对他说的话,露台上的烟头堆了一地。
  他其实清楚明盏就是要他痛苦,报复他,虐他。
  把自己洗干净了送去给她宰,实在太贱了。
  但他明知道,还就是这样干了。一次又一次。
  天将微微亮的时候,谢佑斯的四肢才有知觉,但是每一秒都是煎熬,明盏想弄死他,他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明盏早上走到谢佑斯家门口,保安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笑眯眯的给开门了,村还没通网的中年保安队长并不知道明盏已经不一样了,只当有钱人不长期住这里的房子。
  她用旧的密码开了谢佑斯的家,只看见烟头,他人已经没了…………
  草,真的死了。
 
 
第64章 一更
  说他死了自然是假话。
  但明盏的心还是翕然提了起来, 这地上一堆的烟头和水渍……窗户半开着,明盏闻到早晨的上海的味道,夹杂着雾气的潮湿。
  她走过去蹲下来, 捡起一根烟头, 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已经凉透了的尸体。明盏眉心紧紧锁着。
  然后她绕着房子里走了一圈, 半个人影也无。
  谢佑斯的卧室里, 那张床上, 没有人睡过的痕迹。黑白色的格调,非常整洁,也透着凉气。房间里有属于谢佑斯的味道, 干净,也没什么烟味。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 熟悉的药瓶没什么特别。
  明盏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床, 上次看见她是睡在这张床上的, 和谢佑斯抱在一起。
  她扭头出了卧室,走到客厅就看见房子的主人回来了。谢佑斯手里拿着矿泉水瓶,身上穿着黑色的卫衣和运动裤, 没有兜帽,身体薄薄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些,耳朵里塞了个白色的耳机。
  明盏回过神来, 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走。
  谢佑斯长腿伸着, 拦在门口,低声问她:“你对我没一句解释吗?”
  “解释什么?”
  谢佑斯好笑:“你出现在这。”
  明盏哼笑了下,倒没觉得私闯入他家多难堪和过分, 冷淡地说:“看看。”
  谢佑斯接话:“看我死了是吗?”
  “是。”明盏回答:“你寻了短见我脱不了干系,毕竟修睿听见我说的话了。”
  谢佑斯点点头:“所以昨晚,你知道我在门后,故意说给我的听的。”
  “………”是这样。
  谢佑斯了然的笑了,“你想报复我,那你做到了。”
  明盏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从昨晚开始,骂他,早上擅自闯入他家,确定他的情况,还有现在的对话,每一件都太离谱了。
  谢佑斯看明盏一点儿表情都没,心里的戾气更严重,咬牙道:“明盏,你别欺人太甚。”
  明盏心想闯都闯了,再说软话实在没面子,干脆不道歉,径直走过他身边,她只想出去。
  谢佑斯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力气大的吓人,明盏肩膀的骨头都疼了。
  “你他妈给我松手。”她忍不住飙脏话。
  “你到底来干什么?”
  明盏知道他在问什么,可就是不说,“我说了,看你死了没。”
  “你牛。”谢佑斯被气的身体发抖,一把将明盏推到墙上,下巴挨着她的额头蹭了下:“你想气我是不是?早就做到了你还来看什么?我这些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脑子里全是你,什么都想不了。”
  这是真的。
  明盏明白,但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渣男活得跟谢佑斯似的。
  她心里很乱、烦死了,上脚就踢他,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发泄一般,谢佑斯只是闷哼一声,但可以想象的疼,她还穿着马丁靴。
  谢佑斯没放手,顺势抵住她的腿,用膝盖摁在墙上。论体力明盏是打不过谢佑斯的,这会儿她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但她面上依然倔强,“你疯了吗?敢弄我?”
  谢佑斯问:“我疯没疯你不知道吗?”
  说着,他微微低头,这动作看着是要亲她。
  明盏气哼哼地说:“是个人你就把我放开。”
  谢佑斯瞧着她,心说做不做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她捏扁搓圆,“我要是不做人呢?”
  “我让你做鬼!”明盏咬牙。
  谢佑斯一愣,旋即笑笑,一不做二不休,顺着明盏的嘴唇亲下去,撬开嘴唇,舌·吻的那种。他从来就很会亲,舌尖轻舔,她神经跟着颤。
  明盏被亲的失去理智,迫不得已张嘴,待找到一个机会,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他的唇很薄,软软的,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开。
  谢佑斯放开了明盏,微微喘气。
  明盏的眼里要冒火了,“我看你想死!”
  谢佑斯挑眉,讽刺道:“你本来也没打算让我活,烂命你想要就拿走。”亲一下回个本也没什么错。
  明盏胸口起伏喘息,脸上狠得要杀人,谢佑斯补充:“宝贝,是你自己来的。”
  他喊宝贝一点亲昵感也无,倒有点讽刺。
  明盏瞪他:“你擅自闯入我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我走了你还不换锁不就等着人来闯?是个男人就守点男德!”
  明盏这么不讲道理,能活活把谢佑斯气死。
  他半天没说话。
  明盏太生气了,嘴里还有他的血味儿,跟铁锈似的,整个口腔都是,散也散不去。她推开谢佑斯,瞥见门边有个高尔夫球杆筒,顺手捡来一个。
  谢佑斯看见了,嘲讽道:“所以你现在怒了,真要打我了。”
  明盏说:“别以为我舍不得。”
  “你舍得。”谢佑斯破罐子破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小孩儿。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掏给人,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坏的时候拍拍屁股一脚就踹了,真跟丢垃圾似的不要我。”
  “说我渣,其实是你比较狠吧?你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狠的吗?”无所不用其极地弄他,不放过每一个机会,就连哥哥也利用。
  “你先对不住我的,别一副受伤的样儿,给谁看?”
  “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谢佑斯说:“昨晚没骂够,来看我死没死再骂一顿?”
  “……”
  “行,随便你。”谢佑斯无所谓,
  明盏无语了,搞得一副她把他惯残了的样子。她抬起杆子,指着谢佑斯:“给我让开,我打人不论男女。”
  谢佑斯皱眉,“那杆儿重,你小心点,别砸了自己。”
  明盏手腕的确很累,稍微往上抬了抬,刮到旁边落地灯的灯罩,两米高的灯直直地冲两人之间斜下来。
  确切地说是砸到谢佑斯的腿上,他要扯开明盏,整个人都被带倒了。
  这跟动刀动枪的打架也没什么区别了,两人面面相觑,谢佑斯手掌压在裤腿上,表情隐忍,明盏这会儿有点急了,因为那个落地灯重的她都搬不开……
  这腿不会断了吧?
  “你怎么样?”明盏跪在地上,试图去挪灯柱,一边念叨:“这个没放稳你就不知道找工人来装好吗?平时干什么吃的?”
  谢佑斯沉默:“你能别骂我了吗?”
  他抱着明盏,她倒是一点事儿没有,只是被吓到了,她的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玩儿大了。
  “那你把这个挪开。”
  谢佑斯用了下力,把落地灯推开,又闷哼了一声,明盏眼睛大大的盯着他的小腿看,运动裤很宽松,她手指抓着布料,从裤脚往上推开。
  然后看到触目惊心的两道淤血,一道是她用脚踢的,一道是灯砸的……淤血很多,好像还破皮了。明盏也判断不出有没有伤到骨头,这玩意真伤了会不会粉碎性骨折啊?
  “没…没事吧?”话一出口,她早上的气势全没了,只有心虚。
  谢佑斯疼的没法动,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不想明盏看他这样,毕竟他要脸,想自己一直好好的出现在明盏眼前,但今天这一出就像小学生打架。
  他冷着脸拨开她:“你走吧。”
  “啊?”明盏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佑斯不耐烦道:“你走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明盏也没有耐心了,但更多是担心。“你给我看看。”
  她又要去碰他的腿,谢佑斯却怎么也不肯了,执拗地握着她的手:“你走!”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给我看看,这得去医院。”
  谢佑斯看明盏一眼,问道:“怎么去?叫救护车吗还是你叫人来?看到我们这一片狼藉,怎么想?我们昨晚干了一夜太激烈?还是早上你这个仇家来寻仇了弄死我未果。”
  他的嘴唇还渗着血。
  明盏无语了。
  估计是有了更为重要的事儿,刚刚的争吵内容都是小事,意外的和谐起来。
  谢佑斯说:“你先走吧,我打电话叫人。”
  明盏:“要不—”
  谢佑斯看她一眼:“放心,是死是残,我都不告你。”
  “……”
  明盏知道谢佑斯的性子,自己再多逗留也只是耽误他的伤情,还不如现在先走。
  她战战兢兢走到楼下,遇上了唐火。
  唐火以为自己眼瞎了,在这碰上明盏,还东张西望的。
  “明盏?你干嘛?”
  明盏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认识的人,仿佛找到了组织,赶紧把在楼上的一切说。唐火无话可说,“小盏不是我说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多大点儿事你对他又打又骂,现在又想要他的命。”
  明盏扯着唐火:“你别说我了,赶紧上去看看他。我打了120。”
  唐火叹气:“无语,姓谢的到这会儿还在装什么逼。跟你撒个娇怎么了。”
  “你赶紧去呀。”明盏想打人了。
  唐火又笑,拉着明盏地手说:“你都快把他打死了,苦也吃了,骂也挨了,要是他大难不死,你能饶恕他吗?”
  “?”
  “你去不去?”
  唐火:“你这样的状态不多,我得趁机提点条件。真的,你就原谅他吧,跟他好好处呗。”
  明盏被气的没脾气,耐心说:“他要是死了我给他烧纸钱,残了我照顾他行了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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