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吃瓜日常——万俟珉
时间:2021-03-05 10:19:02

  “走了,怎么可能呢?她一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了呢……”薛慕白惊讶又心痛,一时间,心乱如麻。
  “哎哎哎哎,这人怎么回事啊,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做起事来疯疯癫癫的。小姐,你没被吓到吧?”琥珀关切地看着盛月华,担心她受到惊吓。
  自从盛月华有孕,身边的人底气也足了。别的不说,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产,不管慕容赢的态度会不会变化,盛月华在皇子府都算站稳了脚跟。古代的女人,最重要的依仗从来不是丈夫而是儿子。
  “没事的,琥珀,那人是不是认识我娘?你去帮我打听打听他是谁。”盛月华失神了一下,随即又装做无事发生。
  发生了此事,盛月华一整天都心绪不宁,一直到回了皇子府都在想心事。
  不小心跨过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倒去。琥珀伸出手,却没拉住,所幸被正好出来的慕容赢一把抱在怀里,没有摔下去。
  身边的人惊魂未定,慕容赢也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还怀着身孕,万一真摔了怎么办?”
  盛月华也被吓着了,靠在慕容赢怀里,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孩子才三个月,若是真摔了,他恐怕就没有办法来到人世了。
  慕容赢没有把人放下来,抱着盛月华回房间。
  盛月华刚刚被他救了,此时被他抱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纵使内心深处还在警惕,告诉她自己不要再上当。但是,盛月华用手抚摸着小腹,都有了孩子,想必不一样了吧。
  若是能得到夫君的宠爱,谁愿意推开呢?
  慕容赢抱着盛月华回了揽月阁,把盛月华放在了软榻上。
  盛月华注意到,慕容赢的一只手默默按在了受伤的腿上,脸上也闪过一丝痛苦。
  她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腿受过重伤。
  平时走路也就罢了,把自己抱回来,更加费力,此时他的腿想必很难受吧。
  “殿下…”盛月华欲言又止。
  “我没事。”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慕容赢打断了她的话,“倒是你,走路都心不在焉的,若我不在,你今天可怎么办呀?”慕容赢的表情担忧又无奈。
  “我,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他似乎认识我的母亲。”
  “认识岳母?岳母不是很早就…,华儿,会不会是骗子?”
  “我从来没见过他,可他看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娘姓柳。我娘的丫鬟说过,我长得像我娘。我觉得他不像在说谎。”盛月华有些期盼。
  盛月华对父母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了,而且,因为白氏不喜欢柳氏,所以她身边的人也不敢对她提起柳氏。
  不过,孩子对母亲与生俱来的向往让她还是很怀念自己的母亲。尤其有盛月薇做对比,每次看见盛月薇被秦氏捧在手心里宠爱,她就会幻想如果自己的母亲也在就好了。
  那样的话,自己也会是母亲的心肝宝贝,不用那么懂事,不用小心翼翼讨好祖母,还要担心祖母哪天不宠自己,自己就会被打回原型。
  长久的向往让柳氏在盛月华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难得听到有人认识自己的母亲,盛月华有些受影响也是正常的事。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我替你查一查好了。”慕容赢看着她,眼神宠溺。
  “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给我生个宝贝儿子就好了。”
  “那如果是个女儿你就不喜欢了吗?”盛月华半撒娇地说了一句。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两人亲亲热热地打情骂俏,看着就让人红了脸。
  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眷侣,可惜,不知道这么和谐的场景能维持多久。
  不出所料,薛慕白经过一番调查,确定了柳氏就是盛家的四夫人,而且她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盛月华。
  薛慕白一时心里空落落的。
  他这辈子,就在乎过两个人。一个是柳氏,于他而言是长姐,是朋友,是恩人,是内心最柔软的多地方。另一个是他师父,于他而言是父亲,是依靠。
  可现在,这两个人都离开他了,他在这世间也没了牵挂。就算他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又能怎样呢?死去的人,谁也救不回来。
  失落的他,只能对酒消愁,迷迷糊糊间,他回想起见过一面的盛月华,她们长得那么像,似乎柳氏未死,还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而慕容赢也按照计划,无意中“发现”了薛慕白的身份。
  薛神医,江湖上传言能活死人,肉白骨,同时他更是自己腿伤的唯一希望。
  这对盛月华来说,自然也是个大惊喜,现在的皇子府只有她一个主母,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地位稳固。若是慕容赢真的能登上那个位置,那后位不就是自己的了。
  自己的姑姑盛贵妃再受宠,再风光,她也不过是个妃子,不是皇后。
  若是自己能登上后位,一定可以狠狠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
  “殿下,看来这个孩子果真是福星呢,他一来,就给殿下您带了好运呢。薛神医医术高明,殿下的腿终于有希望了。”盛月华摸着小腹,笑得开心。
  以薛慕白的性子,哪怕慕容赢是皇子,也绝对不能让他低头。他纯粹是为了自己才会答应治疗慕容赢的腿。如此一来,再加上这孩子,自己日后在皇子府的位置绝对稳了。
  慕容赢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思量着,薛慕白答应的比想象中的容易,看来柳氏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盛月华是柳氏唯一的女儿,在自己腿好之前,还是多哄着她些,于是,他笑着说:“对啊,华儿,若我的腿能好,你可是大功臣。”说完,又是一番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薛慕白说得很清楚,慕容赢的腿伤可以治,但是,因为他受伤的时间过去太久,所以一来治疗的过程他会很痛苦,二来,时间也会很长。
  于是,薛慕白直接以医生的身份住进了二皇子府,对外则宣称是为盛月华调养身体,实际上是为慕容赢治腿。薛慕白的身份也暂时保密,免得有人捣乱。
  薛慕白没有瞎说,治疗的过程确实很痛苦。
  慕容赢自认意志不错,他也习武,不是没受过伤,但是,还是差点没挺过去。
  把已经长好的腿重新打断,然后再重新接。中间不断地辅以针灸,药浴,推拿,每一次施针、药浴都很痛苦,伤口上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
  慕容赢每次治疗的过程都感觉自己在经历酷刑,盛月华也在一旁,本是为他们掩人耳目,结果每次看见慕容赢这么痛苦,她也只能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他。
  也正是这样,两人的感情也跟着突飞猛进,曾今的一切似乎都如同过眼云烟,甚至慕容赢内心的坚冰都开始有些融化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从今往后,只要盛月华不背叛他,就算腿治好了,他也不会亏待她。
 
 
第38章 大案
  恰逢初一, 是朝廷举行大朝会的日子。
  本朝沿袭前朝的规矩,每隔十日举行一次大朝会,凡京中官员五品以上的都要参与。五日一次小朝会, 参与的人数就比较少, 只要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参与。
  大殿上,文武百官分两列, 按官位高低依次站好, 殿内一片肃穆。一些品级低的官员甚至没有资格进入大殿, 都是在殿外站着。
  但就是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毕竟,有资格参与大朝会, 最起码也是个五品官。而很多人一辈子摸不到五品官的门槛,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磨掉所有的热情。
  “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宦官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殿里。
  永泰帝高坐在龙椅上, 神情颇有些困倦。这几日后宫新晋了一个美人, 身姿曼妙,舞艺超群,让人着实把持不住。
  而大朝会一般讨论的也都是些老调重弹的事, 听得永泰帝昏昏欲睡。突然,殿内一静,有御史台的谏官站了出来。众臣看着, 不由心里一紧。
  要知道御史台的官员们虽然品级不高, 但是,偏偏战斗力一个比一个强。而且, 言官和其他官员不同,他们有督察百官,风闻奏事的权利。所以, 哪怕弹劾的事存在误差,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而被弹劾的人却要想方设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结果他到底无不无辜,最终名声都会蒙受一定的损失。所以,往往其他官员是绝对不愿意惹他们的。
  当官的,哪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公无私,谁都受不了被人盯着弹劾。
  眼见有御史站出来,不少人立马紧张了起来。
  那御史姓周,他也没说什么废话,上来就是一个重量级的消息:“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户部右侍郎李崇贪污两淮水灾赈灾粮款三百万两,导致两淮一带的难民们迟迟得不到救济,如今半月过去,伤亡惨重。李崇身为户部侍郎,掌管钱粮,却借由职务之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请陛下圣裁。”
  此话一出,很多人纷纷向李崇李侍郎看去。
  要知道,李崇除了是户部侍郎,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身份,五皇子的舅舅,德妃的长兄。也可以说是五皇子党的核心人物。
  而弹劾他的周御史,似乎和大皇子私交不错。
  就不知道此事真相到底如何,若是真的,那李侍郎有麻烦了。三百万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若是不做出严厉惩罚,那可难堵悠悠众口。
  对此,李侍郎心里暗暗叫苦,瞟一眼龙椅上的永泰帝,只觉得委屈。
  赈灾款项确实没有如数下发,也是真的少了三百万两,但是这笔钱还真和李侍郎无关,这可都是永泰帝拿走的。
  永泰帝年纪越大,越喜欢大兴土木,以往他私库充裕,群臣也不好说什么。偏偏他私库里的银子渐渐撑不起他这么大的花费,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国库上。
  李侍郎作为户部侍郎,主管钱粮。对永泰帝的要求,按理说可以拒绝,毕竟本朝对文人相对还是比较宽容的,就算李侍郎不同意,至少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最多就是被永泰帝穿个小鞋什么的。
  但是,李侍郎一心想帮自己外甥刷永泰帝的好感度,只要外甥当上太子,那自己承担一点风险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就想了个聪明的办法。
  拆东墙补西墙,先把永泰帝的行宫建了。随后,在国库钱不够的情况下,紧要的先发一部分,安抚一下,不紧要的就一个拖字诀。等下一批赋税到了,就再发一批,通过不断地拆借,纵使国库的银子比较紧张,但是,总体来还能撑下去。
  这样下去,很快,修建行宫的钱就能慢慢补上,没人发现这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永泰帝得了实惠,而李侍郎得了帝心,完美的双赢。
  至于中间因为钱粮不到位,造成的后果,谁来负责呢?
  谁也不会!
  这样操作,最大的问题是,中间不能出意外,抗风险的能力很低很低。
  一旦有需要大笔用钱的地方,就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景象。李崇难道不知道赈灾的重要性吗?可是国库真的没钱,拿不出钱,除了拖字诀,他能怎么办?
  朝廷要用钱,而国库没有,甚至钱到哪去了,他也不能说。
  李侍郎的眼神不由地看向龙椅之上的永泰帝,希望对方能开口说一句,但是,永泰帝却回避了他的眼神。
  李侍郎一下子就明白了,永泰帝绝对不会为了保住自己而做什么,自己若是不想以后被皇帝记恨,只能老老实实当这个替罪羊。
  他权衡再三,若是自己承认了这个罪名,还是有几分生路的。只要永泰帝想保自己,自己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自己为陛下付出这么多,想必陛下总会对自己有几分亏欠,对外甥也能多几分看护。
  但是,若是牵连到永泰帝的名声,一来会连累妹妹和外甥,若是让外甥错过那个位置,自己就是李家的罪人了。二来,当今绝非宽容之辈,自己今日若是牵扯到他,恐怕自己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于是他收回目光,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拜倒在地,痛声说:“陛下,臣有罪。臣无能,导致国库亏空,不能及时拨款赈灾,臣愧对陛下。”
  解释不清库银到底去了哪,李崇只能认下自己贪污赈灾银的事。这下子,当事人都承认了,五皇子党的人立刻在众臣的攻击下溃不成军。别的不说,半个月的时间,因此而死的灾民绝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事实在太过恶劣了。
  但是,李崇不后悔。
  看着永泰帝面上一闪而过的放松,和他看过来肯定的眼神,李崇明白自己赌对了。
  暂时牺牲自己一个,保住妹妹和外甥。有今日的事情在,自己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永泰帝内心长出一口气,他是圣明之君,自然不能犯错误。更不能犯挪用国库去兴建行宫这样的错误。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这钱怎么来的?但他花起来可没手软。
  那些贱民怎么会比他的行宫重要,自己是天子,自当集天下以养一人。这些贱民,死就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但这些想法,永泰帝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身为帝王,最重要的就是绝不能犯错,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既然自己不能犯错,那犯错的只能是臣子,自己只不过被小人蒙蔽了而已。
  永泰帝在心里暗暗地想:幸好李崇识趣,看在他懂事的份上,自己日后会补偿他的。先用他堵住群臣的嘴,把这事先瞒过去。等这事过去,自己再提拔他也就是了。
  于是,等到群臣吵够了,永泰帝开口,一锤定音:“户部侍郎李崇贪污库银,有负皇恩,本该处死。念其多年的功绩,朕姑且饶他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他贬为陇西知府吧,无诏不得入京。”
  从前途无量的户部侍郎到荒凉偏远的陇西知府,这其中的差距自然是很大的,可以说从云端掉到地狱。
  在永泰帝眼里,这样的处置也足够向群臣交代了。但是,群臣也不是傻子,李崇是贬是升,最后还不是永泰帝说了算。若是德妃吹吹耳旁风,你又把人调回来怎么办?
  尤其五皇子最近出的风头太多了,总是压别人一头,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谁都想狠狠断他一臂。
  要知道别人上位的机会小了,那自己的机会不就大了吗?
  于是,群臣开始对李崇穷追猛打,恨不得把他的前途就此毁掉,让他不能翻身。
  五皇子党则力保李崇,李家是五皇子的外家,可不能出事。
  要说李家固然是清流,但是发家的时间并不长。李老太爷平民出生,官运亨通,一直做到内阁大臣,开启了李家无上的荣耀。可是后代中,只有一个李崇还算成器,同样考中了进士,却也没有他祖父的能力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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