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谁家团子
时间:2021-03-05 10:45:02

  他,也会只是赵降雪的夫。
  原本,他打算若傅之曜就此撤兵,谭家的援军没能赶到上京解围,他便不必信守谭家的承诺,谭谨荣不必入宫为妃。
  这后宫仍只有赵降雪。
  可现在,他改主意了。
  萧景尚丢下一句,转身踏出坤宁宫。
  “其实,一切本可如常,只你一后。”
  看着萧景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降雪怔愣了许久,掩面而泣,撕心裂肺。
  他们,回不到当初了。
  阖宫的太监宫婢不知帝后之间发生了何事,听着皇后如泣如诉的哭声,悲鸣不已。
  直到哭晕死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却被告知有了身孕。
  天无绝人之路!
  ……
  天光泛起鱼肚白,当城门刚打开,一匹狮子骢载着马背上的人儿,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出城没多久,便遇见了傅之曜。
  他负手而立,站在通往明城的岔路口,等她,迎她。
  雪后初融,晨曦落下的第一缕光辉倾泻在男人身上,将他颀长冷硬的身量加深,清晰入目,他的容颜俊美隽逸,唇角上扬,眼眸漆黑,细碎的光落在那双眼,映衬出星光点点,泛起波光涟漪。
  瞧,这就是她的男人,世间一等一的好皮囊,无人可领其风骚。
  沈琉璃心中滚烫,一鞭子挥下,马儿跑得更快。她张开双臂,弯了弯眉,灿笑着朝他扑了过去。
  这次,他稳稳地接住了她,没有给她一掌。
  他紧紧地搂着她,手臂强而有力,胸膛坚硬而温暖,拥抱的劲儿仿佛用了他的毕生之力,磕得她柔软的胸/部生疼,像是要将胸腔里的空气挤压出去一般,让人窒息。
  真是痛苦的甜蜜。
  他的视线缠绕着怀中的人儿,沈琉璃仰头,四目相对,视线胶着,缠缠绵绵。
  她扭了扭身子:“你等了多久……唔。”
  顷刻间,樱红朱唇被覆盖,清糯娇音被堵。他的薄唇带着风撩起的寒凉,只是贴着她,并没加深这个吻,但他的唇在哆嗦,在颤抖,抑制不住的抖。
  环住她腰身的手,仍在寸寸收拢。
  当她从城楼坠落的刹那,神魂恍若被撕开,心神俱裂。
  那一刻的害怕,惊惧,如影随形。
  直到此刻,闻着她身上的甜腥奶香,触着她伶俜的身子,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总算觉得自己方是完好的人。
  沈琉璃眼皮动了动,看他黑羽般的长睫,不可置信道:“你在抖?”
  “没有,朕没有。”傅之曜声音又哑又沉。
  沈琉璃继续说:“你在颤抖,我感觉得到。”
  “没有!没有!没有!”
  傅之曜咬着后牙槽,离了那片温香的唇舌,凤眸幽深如黑洞,像是洞察一切似的,沈琉璃被他盯着眨了眨眼,茫然一觎,就见傅之曜再次低头,游离至她的耳蜗。
  而搁在她腰间如烙铁烫人的大手,缓缓抬高,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屁/股上。
  啪。
  沈琉璃只觉得臀瓣一颤,被他打懵了。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啪地一声,紧接着又挨了一下。
  力道不轻,估计肯定红了。
  沈琉璃‘啊’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捂住屁/股。
  小脸红得鲜艳欲滴,悄悄看了一眼叶风等随从,大家颇有默契地背过身,眼观鼻耳观心,像是谁也没发现皇后娘娘的窘迫。
  “你……”
  “该打!”傅之曜打断她,“胳膊肘往外拐,难道不该打?”
  一而再再而三,打了她多下,因手护着,全打在她手背上,她没有躲闪,傅之曜打了十来下,便停下。
  他执起一双红通通的玉手,不是被呼啸的寒风冻得,而是被凌/虐的,他轻轻摩挲着:“这颜色,红的还挺好看?”
  沈琉璃乖顺地垂下眼睑,眸子里升腾起氤氲水雾,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态度,软了嗓子:“夫君,阿璃……”
  微凉的指尖点在她唇上,指腹粗粝,将她朱唇的颜色揉碾得越发红。
  而她原本的话也被他堵了回去,傅之曜吐出简短二字:“回家!”
  沈琉璃眸色水润,贝齿咬着唇,用力地点头。
 
 
第114章 
  正月十五, 元宵佳节。
  元宵有吃汤圆的传统,寓意着团团圆圆,平平安安。
  柳氏破天荒地亲自到厨房忙活, 厨娘婆子吃了一惊,赶忙劝道:“夫人, 快歇着,厨房油烟味重, 您想吃什么味儿的汤圆, 支会老婆子们一声便可, 保管让您满意。”
  柳氏笑了笑:“今儿是元宵,女儿最喜欢我包的汤圆,以后恐怕没甚机会吃到了。”
  柳氏出身高门大户,对厨艺一窍不通, 平日也不怎么到厨房,就没正儿八经地下过几次厨, 但以往每年都会给沈琉璃包汤圆,倒也将包汤圆的技术练出来了,至少能包的溜光圆。
  起因是, 沈琉璃五岁那年去肃亲王府做客, 听明月郡主吹捧自己的母妃如何如何会做美味的珍馐菜肴,回来就缠着柳氏, 也要吃娘亲做的菜,当时恰逢元宵, 柳氏就说给她包汤圆吃。因为, 柳氏不会做饭,汤圆最简单,就这样形成了惯例。
  当府中的妾室为了沈茂洗手作羹汤, 柳氏顶多让厨娘做好借花献佛,却从未亲自下过厨,只为女儿破了例。
  想到日后同女儿天各一方,柳氏的眼眶渐渐湿润,旋即又仰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论生活在陈国,还是萧国,只要女儿过得幸福开心便好。
  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沈琉璃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娘,我帮你。”
  柳氏看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飞快地包好一个汤圆:“你会?”
  “不会,可以学嘛。”沈琉璃说着就要伸手,却被柳氏一擀面杖挥下来,幸亏沈琉璃缩得快,否则就要结结实实挨这一下。
  柳氏瞪她:“先洗手。”
  “哦。”
  见她洗过手,柳氏一边示范,一边解释:“先取一块揉好的面团,慢慢压平,加入一勺搅拌均匀的芝麻馅或花生馅,你喜欢什么味道的,便放什么味道,百果,核桃,玫瑰花味的都有,然后再放一勺白糖。”
  沈琉璃依葫芦画瓢,跟着柳氏的步骤一板一眼地照做,这前面的步骤比较简单,柳氏见她上道,接着往下示范:“再捏几下,双手合拢搓成圆形,裹上一层干面粉,就成了。”
  听柳氏说得简单,看她也做得简单,可沈琉璃怎么都搓不成圆形,或扁或长,总之样式很难看,汤圆一点都不圆。
  沈琉璃蹙眉:“好丑。”
  “里面的陷是提前调好的,糯米面粉也是提前揉好的,食材现成,卖相虽不咋好看,但味道应该都差不多。”柳氏笑着宽慰道,“第一次做,别让里面的馅漏出来,便已是不错。”
  想当年,她第一次搓汤圆时,里面的芝麻馅流得到处都是。
  沈琉璃弯唇一笑:“嗯,熟能生巧嘛,我多搓几个,肯定会一个比一个好。”
  眨眼间,柳氏又搓好一个,放在案板上,见沈琉璃包得形状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遂推了推她:“去外边玩,或者陪你儿子和夫君,娘不需你帮忙。”
  “他们才不用我陪,傅之曜与祖父在院中对弈,大哥陪着招宝玩呢。”沈琉璃说,“我就在这陪娘包汤圆。”
  她的后半辈子在陈国,在东陵,日后同祖父和娘亲相聚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年关被沈茂带到上京,又错过了同他们过年守岁的机会,心中甚是遗憾。自她去了陈国,已经两年没同家人一起过年,以后这样的日子更是难得。
  她想多陪陪娘,陪陪祖父。
  母女俩一边搓汤圆,一边闲话家常。
  所有的汤圆被沈琉璃和柳氏包揽完了,没有假手于人,随后将各种口味的汤圆一并下锅,并未分开煮。
  柳氏搓的汤圆大小一致,皮儿薄,馅儿足,单论口感肯定要胜沈琉璃一筹的,方才安慰她所谓的味道差不离,实则从细微处见真知,可呈现出不同的口感差,自是比沈琉璃搓的汤圆味道好。
  全部放在一起煮,好坏兼宜,各凭运气吃到味道更好的汤圆。
  明城的天气总是暖阳高照,柳氏吩咐下人将汤圆直接端到院里的石桌上,人手一碗,吃着汤圆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沈安赞不绝口:“味道不错,香甜爽滑,等会儿我再去盛一碗。”
  柳氏笑道:“今日元宵,别得没有,汤圆保证管够。”
  老侯爷输了棋,没在傅之曜手上讨到好,开始还不大痛快,可一碗美味的汤圆下肚,顿时乐呵呵了。
  或许,老侯爷和沈安心底对傅之曜仍有抵触,但因着沈琉璃的缘故,谁也没将这份敌意展露在面上,这里既不是东陵,也不是上京,就当傅之曜只是沈家的姑爷,该如何对待,便如何对待。
  老侯爷和沈安一碗热汤圆见了底,却见傅之曜碗里都没怎么动,只吃了一个,且那表情甚是怪异。
  问道:“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沈琉璃抻长脖子,发现傅之曜碗里的汤圆基本出自她的手,问道:“不好吃吗?这些不怎么圆的,都是我搓的,我尝尝。”
  话落,便要伸筷子夹傅之曜碗里的汤圆。
  傅之曜紧敛眉头,见她像是不知情,端着碗躲开:“以前没怎么吃过甜食,粘牙,感觉不太习惯。”
  别人碗里都有这种形状不规则出自于沈琉璃手笔的汤圆,他们都能面不改色地吃完,没道理自己受不住,说出来岂不矫情。
  何况,汤圆都是摆在桌上,每个人自己挑的,也不可能有人故意使坏。
  然而,傅之曜哪里知道汤圆有甜的,也有咸的,他端的这碗里面恰巧有几个咸汤圆,是沈琉璃按照白糖的量加的盐,柳氏让她随意搓,估计也就没留意到,可想而知有多咸了。
  只是他运气‘不错’,全进了他的碗。
  沈琉璃眉眼弯弯地望着傅之曜,唇角微翘:“没事儿,等你多吃两个,习惯了这种口味,就会觉得甜丝如蜜。再不济,你喝一口米酒汤,吃一口汤圆,就不会觉得粘牙了。”
  沈琉璃对甜食倒是不惧,汤圆是糯米做的,确实会有点粘牙,可搭配上米酒汤,便是绝佳的舌尖体验。
  傅之曜的视线在她莹白的小脸上转了一圈,面无波澜地咬下一口汤圆,龇,咸得发苦。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老侯爷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说:“阿曜,若你实在不喜欢甜的,换一碗咸的,别勉强。”
  傅之曜面色一僵。
  再来一碗?
  看了一眼碗里被他消灭近半的汤圆,坚定地摇头:“不,比起咸味,我更可喜欢粘牙的甜。”
  柳氏见状,在旁劝道:“慢慢吃,不够,还有。”
  傅之曜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见大家吃得开心,也勉强挤出一抹笑,赞道好吃。
  奇怪的是,虽觉得这碗咸汤圆难吃到吐,但心底隐约是愉悦的,可能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招宝黑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手舞足蹈,别提笑得多开心了。
  沈琉璃夹起一块黑芝麻味的汤圆,放在招宝的小嘴边,笑眯眯道:“想不想吃?”
  招宝没长牙,只能舔舔味儿,又吃不到嘴里,急得嘤嘤嘤,那副贪吃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小胳膊,小腿儿直蹬。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欢声笑语充斥在小院。
  *
  一碗咸汤圆的后果,便是导致傅之曜不停地喝水,连灌四壶水,晚上出去逛元宵灯会的时候,傅之曜时不时被‘人有三急’光顾,沈琉璃看了一眼护城河里璀璨如星光的花灯,顿觉扫兴不已。
  “没事喝那么多水干甚,我们还没放花灯,还没好好地逛逛庙会,也没看到最精彩的舞狮……”沈琉璃委屈巴巴地埋怨,转身就走,“找个就近的茶楼,坐坐。”
  茶楼里有如厕之地,有茶有水,傅之曜再喝点,今晚儿可以常驻,不必归家了。
  傅之曜憋得难受,面色微微黑沉,哼道:“还不是怪你。”
  又不是甚勤快人,没事包什么汤圆,捡现成吃不好么?
  沈琉璃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手指着自己:“怪我?这种事能怪到我头上?是我逼你的吗?”
  她的声量大,周围人多,顿时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
  看这架势,大家以为年轻的小夫妻即将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有人甚至顿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傅之曜一把拽住沈琉璃细白的皓腕,拖拽着她往就近的茶楼而去,奈何今日是上元佳节,早早就被乡绅显贵预订,座无虚席,他们本就昨日才堪堪赶回明城,也就忘记定位置赏花灯。
  沿街走过去,全部爆满。
  “你们男人解决内需简单啊,找棵大树,不就行了?”沈琉璃斜眼觎他,揶揄道。
  找棵大树,找棵大树……
  傅之曜面如猪肝色,可能真是憋得狠了。
  沈琉璃偏了偏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夫君可还记得太后那场寿宴,你吃坏了肚子,对我说得可是要多直白,就有多直白,结果身上那净房味儿,当真是回味无穷。啧啧,现在装甚么文雅?”
  顿了顿,傅之曜咬牙道:“走,去找树。”
  结果,两人转来转去,摸到黑巷子中,当真找了棵树,不是茁壮的大树,而是一颗弱不禁风的小树苗,个头还没傅之曜高。
  沈琉璃站在不远处望风,听着身后淅淅沥沥的水声,绵绵不绝,小脸又黑又红,这厮究竟喝了多少水。
  催他:“好了没?”
  傅之曜瞟她一眼:“等着。”
  事真多。
  沈琉璃捂了捂耳。
  完事后,两人重新返回主街。
  街道两旁挂满灯笼,恍若蜿蜒的长龙,映着夜幕犹如白昼。猜灯谜,踩高跷,各种歌舞活动,分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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