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也不用那么急,他上辈子没娶。说不定到了曲兰州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林青槐说完,想起曲兰州离关中很近,旋即拉司徒聿坐回去。
  贺砚声去了曲兰州,正好方便监视魏王。
  也不容易引起魏王的注意和怀疑。
  林青槐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徒聿,“你去跟他提?”
  “我去跟他提。”司徒聿弯起唇角,笑容揶揄,“还以为你不会觉得亏心。”
  谁都要利用一把。
  “谁亏心了,他之前是魏王的伴读,到了曲兰州去拜访魏王合情合理。”林青槐抬起下巴,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会办好的。”
  只是去试探下魏王,看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阿不都安排的人。
  阿不都会盯着她,却未必会盯着贺砚声。
  “知道你俩关系好,别跟我夸他,会醋。”司徒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想着他离你比我近,就不舒服。”
  林青槐丢给他一双白眼,趁他不注意,倾身过去亲了他一下。
  舍不得自己就好好说,她又不会笑。
  说了会话,小二过来敲门,说客人都到了。
  林青槐清了清嗓子,坐好起来,“请他们进来吧。”
  哥哥今晚也来。
  被他看到自己跟司徒聿太过亲昵,回去又要听他唠叨。
  “几位请。”小二说着便推开门。
  贺砚声和温亭澈走在前面,洛星澜和南宫逸走在他俩身后,哥哥和纪问柳在最后面。
  林青槐站起来,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抬手指了指堆在一旁的酒坛子,打趣道:“喝不完不准回去。”
  “一人两坛不算事。”温亭澈撩袍坐下,忽然就有些伤感,“之前说好春节时一道去砚声那喝酒,结果没喝成,这回人倒是齐了,可惜再过几日便要分别。”
  来上京这一年,他结识了无数的同窗,也见识了许多发生在上京的大小事,深知这是个什么样地方。
  有人为了名利而来,有人为了功名而来。
  他最初也为了功名,看到无数大臣和公侯勋贵一夕之间人头落地,心中愈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也庆幸自己认识的人并非喜欢钻营之辈。
  “还会再见,今日分别是为了来日更长久的相聚。”林青槐坐下来,眉眼间浮起俏皮的笑,“伤感的话不要说,今日要喝个痛快。”
  林青榕也笑,“对,今日既是庆祝你们金榜题名,也是为你们践行,要喝得开心。”
  “我舍命陪君子。”纪问柳柔柔一笑,“不醉不归。”
  洛星澜附和点头,“不醉不归。”
  大人说,太子需要他留在上京,她也需要。因而,他只能给他们践行,而无法与他们一道离京去地方执政。
  如此也好,他们迟早会回上京。
  “不醉不归。”南宫逸说着,把自己带来的酒放到桌上,“这是我娘亲酿的酒,味道可能不大好,但是够烈。离京之前,你们也尝尝西北的酒是什么滋味。”
  “你不够朋友,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来。”贺砚声拿过酒坛子,用力拍掉封泥,“先来一碗,醉了正好给太子省点菜的银子。”
  大家全都笑起来。
  菜很快送了上来,大家边吃边聊,不多时便有了醉意。
  洛星澜偏头,不经意到看了眼身边的纪问柳,见她面颊绯红,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纪问柳笑容灿烂,“没与青槐成为朋友之前,我可不敢拿着大碗喝酒,拿小杯也不敢多喝,怕被人说。”
  “师妹素来不拘小节。”洛星澜抬头,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大人当了一辈子男子,让她小口喝酒,估计跟上刑差不多。
  “她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诧异,这份沉稳和大气是我最佩服的。来,我敬你一杯,你是她是师兄,日后我们一起留在上京,还请多多指教。”纪问柳给自己的碗满上,大方举起,“干了。”
  她是真觉得痛快。
  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前几年她防着继母,躲着父亲,夜里思念着母亲。
  及笄后,每日想着自己该找谁当自己的夫婿,才不会被婆母轻视。找个怎样的夫婿,才不用跟小妾争宠。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日,她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而是踏踏实实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梁出了第一个女状元。这是林青槐给自己开的好头,无论如何,她都要沿着这条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干了。”洛星澜被她的爽快吓到,回想起她被燕王吊到城门上前,她跟燕王说的话,又觉得她本就如此。
  上一世,燕王与她合作不成,起兵打回上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她太子是否是圣上的子嗣。
  她抬起下巴,骄傲地看着燕王,回他,“太子是圣上的子嗣,妾身愿以死证清白。”
  燕王当即下令,将她押出勤政殿,挂到入城的通化门上。
  他扮做太监跟上去想要救她,她却说她从不怕死,只是不甘心一辈子仅有那么几日为自己而活。
  如今她每一日都是在为自己而活,明艳的笑容是真的,恣意也是真的。
  他很为她高兴。
  一碗酒喝完,纪问柳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跟贺砚声干。
  喝完一轮下来,她歪在椅子里笑,眼神却格外的清明。从来没人知道,她的酒量奇好,也没机会如此痛快的与人喝过酒。
  “再来,这一碗要跟砚声喝。”温亭澈已经有些大舌头,倒了酒,不等贺砚声说话便仰头喝完。
  贺砚声也有了醉意,一碗下去,眼神迷离起来,面上的笑容甚是开怀。
  喝到戌时一刻,桌上只剩下四个人还清醒。
  林青槐看了眼哥哥,摇摇头,拿起酒坛子给酒碗满上,和纪问柳干了一碗。
  “三年后,我要成为大梁第二个女状元。”纪问柳豪气干云,“这碗我敬自己。”
  林青槐握住司徒聿微微发烫的手,含笑扬眉,“等你成了大梁的第二个女状元,我送你一份大礼。”
  “一言为定。”纪问柳放下酒碗,目光灼灼,“我会记住我们的约定。”
  “好。”林青槐爽快点头。
  又喝了两坛,纪问柳也醉了。林青槐叫来谷雨和店里掌柜、小二,吩咐他们把人仔细送回去。
  谷雨送哥哥,她身边还有星字护卫,不用担心。
  目送所有的马车走远,林青槐伸手勾了下司徒聿的手指,回后院坐马车回书院。
  三月初的夜里还很凉,林青槐喝多了酒,到书院洗完澡,燥热的感觉才散了些许。
  “父皇准许我这几日休假。”司徒聿抱起她绕过屏风去里间,嗓音染上喑哑,“不用回宫。”
  “我看是你自己跟他提的吧。”林青槐低低笑出声,“十三,你学坏了。”
  司徒聿自己也忍不住笑,将她放到床上,低头吻了上去。
  她这一走三年才回,想坏也坏不了。
  ……
  林青槐安排好上京的所有事宜,带着谷雨和冬至,五日后启程离京赴任。
  贺砚声、温亭澈和南宫逸随她一道上路。
  城门外挤满了来相送的人,有国子监的同窗,有同榜关系不错的同僚。安国公夫妇俩也来了,只是不敢站得太近,隔远远的看着贺砚声。
  林青槐站在马车旁跟郑老他们说话,面前是穿着同款同色春裳的青云书院学生。
  再过去,是归尘师父和师娘,领着镇国寺的师兄弟。洛星澜和纪问柳站在边上,一副挤不进来的模样。
  司徒聿易容站在林青榕身边,几次想拦住林青槐让她别去,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西北的仗还没打完,他知道她此行多凶险,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她。
  “妹妹会平安回来的,星字护卫和一羽赤羽卫若是护不住她,大梁也完了。”林青榕拍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说不定等她回来,就不要你了。”
  司徒聿:“……”
  等他在兵部观政满半年,就把他扔漠北去,眼不见心不烦。
  “女儿会回来的。”林丞抹了把泪,抱起小女儿,揽着夫人肩膀,远远看着被学生围起来的大女儿,“咱的女儿翅膀硬了要飞,家在这呢,不管飞到哪都会回来。”
  “我知道。”周静拿着帕子擦去眼泪,“我就是心疼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跟那些当地的人都斗,那地方谁都不乐意去。”
  “那你可小瞧咱的宝贝女儿了,她去了那,只有别人哭的份。”林丞得意抬高下巴,“不信等着瞧。”
  周静被他这副样子逗得想笑,也没那么担心了。
  女儿可比儿子稳重多了,她一定会平安回来。
  “都回去吧。”林青槐上了马车,视线在司徒聿身上定格片刻,落到爹娘身上,喉咙隐隐发紧。
  上一世离京去永安县,只有三叔一家和司徒聿来送。
  这一回她在乎的人,她的伙伴她的恩师都在。
  她会平安回来的。
  ……
  四日后,队伍抵达宜城,林青槐和温亭澈他们分开,带着谷雨和冬至还有扮做随从的星字护卫,往淩山方向去。
  “为何要去淩山?”谷雨看了下舆图,不明所以,“走淩山会比预计晚十日才到桐固县。”
  “蛮夷大军还在磐平关外,我军将士损失惨重。我想去淩山看看,师祖有没有留下布阵的典籍。”林青槐眉眼间浮起淡淡的寒霜,“打了一个月,对方只损失了不到千人,有问题。”
  谷雨看了眼她手里的金色信筒,闭嘴沉默下去。
  冬至因为之前犯过错,更不敢问。
  上了去往淩山的官道,林青槐弃车骑马,留下两个管事的和十来个护卫继续乘车上路,加速赶往淩山。
  半月后,一路餐风露宿的林青槐抵达淩山。
  她站在山脚往上看了一会,下马找到师祖留下阵法,带着谷雨他们按照方丈师父所说,穿过生门上山。
  淩山确实只适合纵火,不然根本进不去。
  “这么快?”觉远看到风尘仆仆的林青槐一行,又心疼又欣慰,“你来的正好,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夜观天象,发现帘山居士在上京布阵,奇怪的是只影响太子影响不了她。
 
 
第126章 125   拿命换来的徒弟想丢都丢不掉。……
  林青槐将马匹交给冬至, 跟着觉远先去草庐。
  草庐建在山顶,几座屋子都是用石头建的,方丈师父和五师兄修葺过, 看着倒是不显破败。
  门外不远便是观星台, 此时冬雪未化,观星台上一片雪白似与天接壤。
  进屋坐下, 林青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冻僵的面颊缓和了些许。
  越往西走越冷, 她在路上遇到一伙山匪拖延了几日, 昨夜又赶了一夜的夜路, 脸都被吹麻了。
  原本十日就能到淩山, 因为那伙山匪整整拖延了五日时间。
  “帘山居士布阵,试图改变你和十三的气运。”觉远把火盆往她身边挪了下, 拿出自己绘制的阵法图递过去,“你看一眼,看不懂也没关系, 我一会跟你解释。”
  他到了淩山后,遇到附近的县城遭遇雪灾, 索性留下来协助县令赈灾。
  等忙完也到了春节。
  恰好那几夜星空明朗, 站在观星台上, 能清楚看到紫微星附近的小灾星变动。于是他便夜夜观测星象, 寻找灾星变动的原因。
  从上京出发前几日, 他夜观星象并未看到如此情形。
  “真能改?”林青槐拿起绘着阵法图的纸端详片刻, 迟疑出声, “这个阵法只影响了十三,没影响到我,是因为生辰八字不对吗?”
  她没看懂阵法, 只看到阵法内需要用到,想要困住的人的生辰八字。
  “应该是。”觉远回了她一句,忽而笑起来,“此阵不止要生辰八字,还要出世之后常住之地的泥土,谓之根。”
  她出生在回京路上,没进上京便被他带到镇国寺抚养。
  帘山居士自然不知这些,他拿到的土来自靖远侯府别庄。加上生辰八字不对,只写对了名字因而对她影响不大。
  “那我跟十三会不会死?”林青槐认真看着阵法图,惊奇之余,又为磐平关的守备将士们担忧。
  帘山居士虽已经死了,谁也不知他留下什么。
  “你以为相术和星象是什么?造诣再高也只能推算命数和国运,便是改命也要自己的命去换。”觉远收起阵法图,神色轻松,“当初让你爹娘,对外瞒着你们兄妹俩的生辰八字的对的。”
  “怎么说?”林青槐又吃惊,又安心。
  阵法只能改变她和司徒聿的气运,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蛮夷大军攻不下磐平关,伤亡很小,应是兵法上的阵法加上帘山居士给的计谋。
  就像师祖在上山路上布下的迷阵,也不是不能破。
  一把火就烧光了。
  “你这一路是不是遇到了一伙山匪?”觉远眼底漾着笑,“那些山匪是无意中遇到你的,若是你的生辰八字没错,这路上可没那么太平。这阵法虽不能玄奇到撒豆成兵,但要让你们被小灾小厄缠住,还是可以做到的。”
  帘山居士所用的阵法,属歪门邪道,与星象相术不相干。
  “是遇到了一伙山匪,不过对方不是要抢我。”林青槐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彻底安心,“只是遇到些小麻烦不打紧,我当真以为能杀人呢。”
  “为师都被骗过去。当年你师祖让我们下山时曾定了规矩,世上无人提淩山,便不准我们回来。”觉远叹气,“若不是回来这一趟,为师还以为出了妖,要天下大乱了。”
  师父留了许多的书在山上。不让他们回来,是不想他们看到那些书后,违背师门祖训,和帘山居士一样热衷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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