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白霜白
时间:2021-03-09 09:09:45

  温浓拧紧双眉,正欲挣扎,忽而一阵风打来,长臂隔挡,强行将她俩分开。
  郭常溪横眉冷对,挺身将她护在身后:“小容公公,你想对她做什么?”
 
 
第65章 争执   难得有人能把容欢怼得无言以对,……
  听说郭婉宁因为关若虹的牵连, 不得不提前离开皇宫暂避风头。温浓还以为郭常溪会陪她一起走,可怎么原来这人竟还留在宫中?
  惊讶之余,温浓不由纳闷。
  看他身法矫健动作灵活, 也不像还需要留在宫中养伤的样子呀?
  “我俩有要事相商, 话未说完就被小公爷给打断了。”容欢冷眼一眯,显然对郭常溪强行插足他与温浓中间极度不满:“敢问小公爷,您这又是何意?”
  “商量要事何须动手动脚?方才我观她面色不豫,像得极不情愿,只以为是受迫于你。这若放在宫外,不知道的可就以为是你强抢民女,拿你报官送办还是轻的, 若是遇到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侠士,只怕不由分说就能撂倒你。”
  郭常溪并不待见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太监,不仅是因为上次意外听见温浓与他的谈话, 得知他竟背地里偷偷肖想妹妹郭婉宁。还是因为屡次见他对温浓死缠烂打纠扯不清, 心中对他的厌恶更甚一层。
  闻言, 容欢笑不可支:“不怪乎那宣平侯家的关小姐处处盯防别的姑娘, 原来是小公爷自诩路见不平的英勇侠士, 平日里正是借此名目捻花惹草,行四处引诱良家女子的勾当吧?”
  郭常溪面色一凝:“你——!”
  “您在宫外怎么着是您的事, 宫里的人可由不得你肆意沾惹。”容欢阴着笑脸, 转头故作忧虑, 作势要去勾温浓的手:“阿浓姐姐,你可千万要擦亮眼睛, 莫被什么人的光鲜表面所蒙蔽。”
  “有些人啊……总是端着一脸正气,背地里也不知何等龌龊。你说那些人成日装模作样也不知累是不累?还不及我,表里如一、坦坦荡荡, 我什么都告诉你。”
  说这话时,容欢双眼勾着温浓。那句话是对她说的,可话里的意味着实令她无法苟同。
  郭常溪再次挡下他贱戳戳伸过来的那只手:“郭某从不知小容公公竟有此等误解。兴许久居内宫固守自封,只学会了无知妇孺的长舌短见。郭某认为应该擦亮眼睛的人,是你才对。”
  容欢的笑脸瞬息消失,眸若冰刀冷冷剜去:“瞧您这话说的,可把宫里大半的人都骂了进去。”
  郭常溪故作没听懂,郑重其事说:“郭某今日每一句话皆有感而舒,或有任何得罪之处,那也是听不惯小容公公对郭某的无理指摘,难道小容公公不该检讨一二?”
  “……”
  难得有人能把容欢怼得无言以对,温浓险些憋笑憋出内伤。
  容欢一脸受伤地瞪了她一眼,温浓轻咳一声将脸撇开。这事不偏颇,确实是容欢无理取闹在先,他不对。
  虽然她很想亲口问问容欢关于织染署的水毒事情,可转念一想容欢从来就不是一个表里如一坦荡之人,他根本不可能坦诚相告,又何必多此一举?
  见温浓不理自己,又被郭常溪怼到无话可说,容欢气呼呼地跺脚:“得,你们全都把我当恶人,那我认栽还不成!也不想想关家小姐处处来找阿浓姐姐的麻烦究竟是因为谁?就知道一脸无辜装好人,还把我当坏人!”
  他闹性子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说不过别人就要跑,还边气边骂,边骂边说要找人帮他出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温浓听他临走之前嘴里嘀嘀咕咕说要找太后,不免有所顾虑:“容欢很得太后娘娘欢心,他这人阴损之极,你把他惹毛了,小心宫里待不下去。”
  她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提醒郭常溪,他亲亲妹妹都走了,没事别往宫里待了。
  郭常溪侧目看她一眼,温浓被他盯得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能走,你不能。”郭常溪摇头:“日后他若还来纠缠你,你找谁诉说、又该找谁替你出头去?”
  原来他竟是在替她担心?温浓心觉好笑:“小公爷莫非是忘了,奴婢可是信王殿下的人。”
  郭常溪皱紧眉头,似乎对这个说法不太认可,但也没有驳她意思,隐忍一叹:“他有一句话说的对,若虹的事确实是我害了你。”
  “……”原来你知道!
  温浓牙痒痒,心里早就把郭常溪臭骂一顿。那日若不是他当着关若虹的面把她叫住,也不至于引得关若虹恨她入骨,整日跟条疯狗一般死死钉她。
  “但我与你清清白白,万没想到她竟故意造谣,毁你清白毁我名誉!”郭常溪也是在关若虹出事以后,家中来信与他提及,方才得知原来宫中造谣生非之人竟是关若虹自己。
  这种谣传不仅伤害人家姑娘的名声,还对他以及郭家清誉造成极大影响。虽说造谣的人是关若虹,可这事是因他而起,家里可是实实在在把他训了一通。
  但见这位像颗不谙世事的小白菜,温浓心道自己不好过,这位似乎也差不离,多少还挺同情他:“算了罢,那毕竟是你的夫……”
  温浓本想说你夫人,思及这辈子二人尚未成亲,才又改口:“你别怪我太多嘴,就关小姐那性子委实令人不敢恭维。日后成亲可就成了你自家的事,拉起门来你得好生管束呀,莫再放她出来……”到处害人了。
  郭常溪神情古怪:“谁说我要娶她?”
  “你这人说话还挺不负责的啊?”温浓啧声。
  虽然对外并未明说郭关两家订亲的事,可放眼整个京师谁不知道郭家已经默认了关若虹为媳?从十年后回来的温浓只差把话说白了,虽说两家鸡飞狗跳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最后郭常溪还不是照样娶了关若虹为妻。
  郭常溪容色一淡:“家中来信已经撤了两家联姻的意思,更何况我从未打算求娶她。”
  温浓心头一突:“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郭常溪不语,算是默认了。
  关若虹得罪当今圣上遭受驱逐从宫里赶出来,普天之下前所未有。不说宣平侯府颜面尽丧,次日早朝还被提来作反面教板,教女无方的宣平侯受到一众言官无情苛责,连带着满朝文武被信王借题发挥狠狠数落。下朝之后所有大臣回府第一时间就是跑去规束家中子弟,心怕信王借题发挥到自己头上,再抓几家杀鸡儆猴。
  因为这件事,不少人怨起了宣平侯,整府上下皆被嘲得抬不起头,听说宣平侯夫人齐氏屡次递贴请求面见太后惨遭被拒,如今关若虹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不说郭家不可能求娶这样的姑娘过门,日后只怕也不会有上好门第愿意求娶这样的姑娘。
  温浓心中感慨之余,再一次深刻意识到这辈子与上辈子已经不再相同。
  郭常溪不愿再提关若虹,转移话题说:“其实我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前几日婉婉出宫之时我本打算与她一起走,可这一出宫恐怕再难见你一面,我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温浓被他这席话闹得莫名心虚,因为想起陆涟青耳提面命不许她与郭常溪过多接触的事情:“你等我做什么?”
  郭常溪被她抵触的表情逗乐了,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显得格外暧昧,可也不至于像她这么避之唯恐不及吧?好歹他也算是京中名人,受尽不少姑娘的追捧,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他摇了摇头,重回正题:“你是不是曾经丢了镯子,翠玉手镯。”
  温浓暗讶:“我的镯子被你捡了?”
  郭常溪颌首:“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你与婉婉撞在一起,那个镯子落在她身上,后来被我收走了。”
  温浓恍然,她的确怀疑过镯子正是撞车那时弄丢的,没想到还真的是。
  皇帝生辰那天郭常溪入宫赴宴,当时他没想到会在宫里遇见温浓,那个镯子也没揣在身上:“既然确定是你的,我会想办法物归原主。”
  温浓点头,日后出宫她还得靠那个镯子寻亲呢,能找回来自然是好的。
  可镯子找回来了,日后就是有机会出宫离京,她是否还舍得走?
  温浓心事重重地离开太医府,此时天色尚早,李司制给她放了假,不必回织染署,又不想回新舍,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一处。
  可她才趁陆涟青熟睡落跑,隔天又把自个送上门去,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正当她在要脸和不要脸之间摇摆不定之际,远远听见有人说皇帝御驾打前方宫道徐徐经过,无关人等通通回避。温浓两眼精光大作,她正愁闲得无事可做,想不到小皇帝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别人都是避道而行,唯有温浓兴冲冲向道而行,远远已见乘坐龙辇的小皇帝在十几宫人的簇拥之下徐徐前行,她心中琢磨正要迎难而上,无意间瞥见龙辇旁边一道娇小的身影,霎时定住了。
  杨眉?
  温浓满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待仔细再看,没发现身后一只手抄过来紧紧捂住她的嘴,把她狠狠吓了一大跳:“——!”
  “嘘。”容欢冲她挤眉弄眼:“你小声点。”
  又是你!温浓用力掰开他的手,拿眼神瞪他。这人不该回永福宫找太后哭诉被郭常溪欺负,怎么跑到这来了?
  容欢眨巴眼,一脸人畜无害:“我跟你一样,也是来找陛下玩儿的。”
  什么找陛下玩,她听说皇帝御驾打此经过,才临时改变主意找来这里来的。容欢怎么可能跟她一样呢?难道说刚才太医府里容欢其实没走,等到她与郭常溪道别之后,竟是暗暗尾随了她一路?
  温浓细思恐极,心中骇然。
 
 
第66章 迷惑   兜来转去一场空,事情反而更迷了……
  就在温浓满脑子疑惑打转的时候, 皇帝御驾一行十几人已经浩浩荡荡地走了。余留下来的秋风分外清冷,温浓盯着容欢的眼神充满忌惮,生怕这人突然发难, 会把她给吞了。
  容欢斜眼横来, 似笑非笑:“你要想喊救命可趁早,不过我话说在前,放眼宫里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我。”
  “……”
  温浓扬手直接给他脑袋一记暴栗,容欢嗷叫一声,吃痛抱头:“我就说你几句,你竟敢打我!”
  “容欢,亏你长得这般斯文秀气。”温浓语重心长地摇摇头, “听姐姐一句劝,别老是这么吊眼看人,显得你丑。”
  被她说丑反而不恼, 容欢摸着脑壳, 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真姐姐。”
  “可我有个真弟弟, 你让我想起我那不成器的幺弟, 我拿你当弟弟疼惜。”温浓柔情似水, 心说才怪。
  继母陈氏素行看她不顺眼,连带着底下生的一双弟妹自小也要与她过不去。入宫之前她就曾与温宜因为采选和婚事闹掰了, 那小弟成日以亲姐温宜马首是瞻, 心里只怕也是恨透了她。
  她与继母一家自来没有什么感情, 从前她对温爹或多或少还抱有一丝孺慕恩亲,可自打重生以后就连那点恩亲也没了。如今入了皇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她与这个家算是彻底断了。
  容欢眸光闪动,神情显得分外触动:“你温柔说话的时候,跟她真像。”
  “……”
  温浓一改温情款款, 恶声恶气地凶他:“我警告你别胡来,师傅可是说了让我好好看着你……对!你别以为去了尚事监就能无法无天,师傅说过他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尚事监正是防止你胡来,我是不会让你动织染署的!”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万事还有容从压着,定不会让容欢得逞。
  一提他师傅,容欢立刻变得意兴阑珊:“好端端的干嘛提师傅,这不就没意思了嘛。”
  说着,他还委屈巴巴起来:“阿浓姐姐,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刚来永福宫时你待我那是千依百顺,我说什么都说好的。”
  这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上辈子还被你吓怕了,能不假装千依百顺么?
  “自打我对你是越来越容让以后,你就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容欢眸底阴火跃动,照得那张乖觉的脸说不出来森冷诡怖。
  温浓睁大无辜的双眼:“不是因为你的容让令我变本加厉,而是我与你的相处变得随性而自然,也就不像过去那么见外了呀。”
  容欢眨眨眼,歪过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与我更亲近了?”
  温浓避重就轻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容欢抿着嘴想了又想,身遭寒气一敛,自己把浑身芒刺给拔了,笑得眼都没了:“虽然你总是做些惹我生气的事情,可我不与你见外,就原谅你吧。”
  “……”看把他给得瑟的,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了。
  但见容欢心情好转一脸灿烂,温浓也不跑了,寻思着指向皇帝龙辇离开的方向:“方才你可曾瞧见了?”
  “瞧见什么?”容欢不咸不淡地飘去一眼:“你是指那个该死没成的臭丫头吗?”
  温浓心中暗讶,不免多看他一眼。
  她之所以提杨眉,一方面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另一方面则是猜想杨眉离开之后另求庇护,极可能是遇见什么机缘转到小皇帝手下。毕竟上辈子的杨眉确实也是皇帝的跟前人,命运再怎么转变,兜兜转转还是把她送去了皇帝身边。
  可温浓向容欢提杨眉,绝不仅仅只是为了与他确实身份这么简单。适才容欢捂住她的嘴,分明是不想让她现身露脸。可他是不想让皇帝注意到她呢,还是不想让杨眉察觉她的存在?
  最令她惊疑的是容欢的那句‘该死而又没死成’。换作对织染署的事不知情之前,兴许她会视作容欢的一句不屑谩骂,可在知情以后温浓越来越觉得这句话蕴藏的意味,更像是在透露什么。
  “近来成日窝在太医府不问世事,都快忘了今夕何夕,都不知道外头怎么个大变样,竟连个德行败坏的小贱蹄子都能跑到皇上跟前得脸了,简直太不像话。”容欢啧声作响,“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温浓的心一提:“容欢,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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