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要在饮酒后——山有嘉卉
时间:2021-03-09 09:17:18

  说着又用匕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桑落酒吃痛,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两个人是姓杨的安排过来的!
  她张了张嘴,打算先答应再说,至于明天……
  刚想到这里,先说话的那个又道:“小丫头,别玩心眼,要是报告不是我们老板想要的,能堵你一次,就能堵你两次三次,我们甚至有办法找到你住在哪里,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儿,要是划花了多可惜。”
  说着就想伸手过来摸她。
  桑落酒见状顿时就火了,跟愤怒一起涨起来的还有她的胆气,大吼一声:“做你妈的美梦去吧!”
  边说她边将将包抡圆了一拍,不偏不倚拍在二人脸上,趁他们惊愕的瞬间,她转身就跑,沿着去酒馆的方向使劲跑,连鞋子都掉了,还是使劲地跑。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他妈姓杨的龟孙,等老娘脱险以后找人做了你!就你能找到人吗?!
  她都多久没跑过步了,体力跟不上,跑了没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扭头一看,后面两个男人面目狰狞,越离越近。
  她心里急啊,又急又恨,恨自己平时不锻炼,关键时刻跑都跑不快。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等逮到你,要你死!”
  叫骂声越来越近,桑落酒听见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她一边跑一边扭头去看,越看越慌乱害怕,头发已经在跑的过程中已经散落,跑得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一样。
  怎么那么久还不到啊?!
  她急得想哭,不知道为什么跑了那么久还没到熟悉的巷子口……
  忽然间,她觉得旁边有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拽!
  她脚下一歪,整个人跌进了旁边巷子里!
  “啊——”她下意识地闭着眼尖叫起来,试图用声音吓退坏人,可是刚尖叫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嗯嗯!”
  “嘘!阿鲤,别喊,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桑落酒微微一愣,随即睁开眼睛,哇地哭了出来,“魏、魏桢……”
  “阿鲤别怕,你……”魏桢刚要安慰她,就听见巷子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那个死丫头呢?跑哪里去了,妈的!”
  “敢砸老子,逮到了就弄死她!老四你别拦着,老子要她死!”
  魏桢眉头一皱,也来不及问她到底怎么得罪的这种泼皮无赖,急忙转身将她堵在墙边,用身体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
  低头一看,见她还光着脚,又连忙搂住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一下,让她踩着自己的脚,低声安抚道:“嘘,别怕。”
  他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水味道笼罩过来,温暖又安全,桑落酒的眼泪哗地一下子涌出眼眶,也哭不出声音来,只是嘴唇不住地哆嗦,眼泪流了满脸,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筛糠似的抖着。
  “哎哟呵,有对野鸳鸯。”
  男人猥琐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桑落酒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魏桢怕她穿帮,只好伸手固定住她的腰,然后低头靠在她旁边,转头去看巷子口的来人。
  高大,猥琐,满脸横肉且流里流气,魏桢不认识对方,便只拿平静又嫌弃的目光去看他们,沉默不语。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和威严,看着人时,如果他不像平常那样刻意掩饰出温和亲切的模样,那种淡淡的不屑是真的很噎人。
  再看他身上的西装和手腕的名表,世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两个混混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他不好惹,顿时就噤声,面面相觑半晌,才开口问道:“您……”
  “滚,回去问问魏桢是谁,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家的,要找的话去魏家找。”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很平静和缓,听不出喜怒来,但却让人望而却步。
  桑落酒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将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上,借着他的遮挡,慢慢地靠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颤抖。
  两个男人面对桑落酒时那种嚣张的气焰已经完全消失,点头哈腰着往后退,即便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他们看见踩在男人皮鞋上那双白皙精致又沾满灰尘的脚了,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却动她不得。
  他们不知道魏桢是谁,却必须记下了这句话,是要回去报告的,以示并非他们不尽力,而是有特殊不可抗力出现。
  等他们离开,魏桢才松开撑着墙边的胳膊,连忙低头去看怀里的人,“阿鲤……”
  刚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见她忽然间整个人一软,直直地要往地上滑去,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腰,“阿鲤!阿鲤!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他急急忙忙地上下打量着她,却发现她除了没穿鞋、头发乱糟糟、面色苍白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哭得太厉害了,整张脸就像花猫一样,化妆品在脸上糊开,东一块西一块的,整个人抽得发不出声音来,看着像要痉挛过头了。
  “……阿鲤别怕,没事了,别怕。”他叹口气,有点心疼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找出一包纸巾来,抽出一张,替她小心地擦着脸上的泪水,然后哄她,“没事了,要是想哭就哭,好不好?”
  说着又轻轻拍拍她的背。这一拍,就把桑落酒的委屈全给拍出来了。
  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抓着他的衣服,明明哽咽得不行,却还是要说话:“我、我我我害怕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还有个神经病……明知道他们在跟踪我,还开车载他们来追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惨……”
  魏桢听得呼吸一滞,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出门之前脑子被门夹了吧?
  他一边腹诽一边拍拍桑落酒的背,继续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问道:“能自己走么?”
  “……腿软。”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抬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睫毛都是湿的,看起来再可怜不过。
  魏桢被她看得心软,低头看一眼她的脚,无奈地一笑,“也是我的错,不该问,怎么走啊你,鞋都没了。”
  听见他说鞋,桑落酒的哭声顿了一下,随即更响了,“啊啊啊——我的鞋,好贵的,一千块呢,这就没有了——”
  魏桢倒不觉得她不该穿这么贵的鞋,只是觉得这哭声有点魔音穿耳了,忙道:“你别哭,不哭了我给你买双更贵的。”
  哭声立刻戛然而止,她抽抽着问:“真、真的?嗝。”
  魏桢:“……”这就好了???
  “珍珠都没这么真!”他瞪她一眼,然后转身蹲下来,“来吧,大小姐,我背你回去。”
  “……多、多谢。”桑落酒实在是走不动了,也就不矫情,道了声谢就趴到他背上,抽抽噎噎地告诉他,“好、好了。”
  魏桢托着她用力起身,又将手掌扣着她的膝盖将人扶稳,这才转身往巷子外走,向她来的反方向走去。
  这时桑落酒才知道,不是她没到,是她已经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跑过了酒馆所在的那条巷子。
  “到底怎么回事,能说说么?”魏桢一边走一边问,紧接着就听她小声地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的声音低微,和温暖的呼吸一起扑洒在他的耳畔,委委屈屈地抱怨着那个过分的客户,就像个跟家长告状希望有人出头的孩子,他忍不住心里又是一软,于是又忙哄她叫她别怕了。
  一时间又觉得生气,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作这种事,要是他没有恰好遇见,那是不是阿鲤就会出事?
  一个女孩子,被两个流氓缠上,先不说多么危险,要是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会关心你是不是受了无妄之灾,只会高高在上地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怎么不找别人呢?肯定是你也有问题。”
  他忍着气,仔细问起桑落酒那个姓杨的客户长什么样,桑落酒将自己记得的告诉他,又问:“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问问罢了。”魏桢淡淡地应了句,“你说你手机开着视频录制?待会发给我。”
  她哦了声,又问:“你怎刚好在外面?”
  “之前订的果酒到货了,人家给送过来,我出来送客。”魏桢解释道,所以才会恰好看见她向这边疯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躲在一旁趁她路过的时候把人拽进来。
  桑落酒嘟囔道:“这边太不安全了,一个人都没有。”
  “下次你走大马路,别绕小道了。”魏桢还是语气淡淡地嘱咐道。
  回到酒馆,众人看见桑落酒这样狼狈的模样,都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一面问怎么了,一面又跟着魏桢一起送她上二楼,又端来热水和热毛巾。
  魏桢先叫人去商场给她送双新鞋过来,然后又指指她的脸,满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赶紧擦擦,都成花脸了。”
  说完就转身下了楼,桑落酒看着他的背影一撇嘴,低头从包里找到自己的化妆包,挤出卸妆水来,仔细擦着脸上的痕迹,洗干净后也没有重新化妆,只随便画了一下眉毛和口红,就抬头环顾着身边的环境。
  这是酒馆的二楼,很明显是供员工休息的地方,她坐着的客厅,只有一个冰箱,一组沙发和一张茶几,除此之外就是四个房间,都锁着门。
  她看了一圈觉得那没意思,除了站在窗口能看到外面的屋檐和对面人家的灯笼还有点景色,实在是乏善可陈,于是便踩着拖鞋下了楼。
  魏桢怔从后厨出来,抬头见她披头散发地下楼,就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托盘递过去,“快吃,吃了好回去休息。”
  托盘里有一杯热牛奶,还有满满一碗刚出炉的云吞面,云吞是鲜虾蟹子云吞,面是不加一滴水只用鸭蛋和面做出的竹升面,入口就是鲜香。
  旁边有客人问怎么酒食单上没有这么大份的云吞面可点,魏桢便笑着解释道:“小姑娘今天遇到点麻烦,吓着了,晚饭都没吃,我这赶紧让她吃了回去休息呢。”
  客人又问发生了什么事,魏桢就答被小流氓跟踪了,幸好就在门口被他看见,又引起大家的一阵热烈讨论。
  桑落酒乖巧地吃着自己的面,吃完之后去买鞋的小杨回来了,她换上一双银灰色的小羊皮尖头高跟鞋,在地上踩了踩,魏桢问她合不合脚,她点点头。
  然后抬头看着他,小声道:“我那双是这个牌子的平底鞋。”
  魏桢闻言差点想翻白眼,“……你是我祖宗!知道了知道了,周末姐姐去找你逛街,让她给你买。”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桑落酒忽然觉得好笑,噗嗤一下就乐了,魏桢看着她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又一软。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回去吧,我来处理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你要记得给我买鞋。
  魏桢:……看来是没事了:)感谢在2021-02-0519:50:32~2021-02-0618:4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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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桑落酒受到惊吓,夜里睡得就不怎么安稳,频频从梦里醒来,弄得特地来□□的小啤酒也是睡了醒醒了睡,总之是都没睡好。
  “对不起啊,乖仔。”她搂着小猫,歪着脖子用脸蹭蹭它的脑壳。
  “喵——”,啤酒轻轻叫了声,亲昵地用嘴巴碰碰她的下巴,然后团成一个毛线球,挤在她的肩膀上继续睡了。
  她拉拉被子,合上眼,忍不住又想起当时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真丑啊,她想,魏桢是怎么将她认出来的?
  还有她满脸的眼泪鼻涕和糊了的化妆品,都沾在他衣服上了,应该很难洗干净吧?
  说起来也真奇怪,她明明应该将两个歹徒记得更清楚的,可是却并不,她印象最深的,居然是魏桢。
  他站在她身前像一堵墙一样,将危险隔离在外,让她有一个依靠,他宽阔的脊背踏实而温暖,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背着她去逛街的情景,又跟那感觉不太一样。
  她还记得,魏桢背着她往酒馆方向回去的时候,是天色将暗未暗的光景,路灯已经提前开了,却让人感觉不到,街灯终究亮不过天光。
  她恍惚间想起少女时代做过的梦和幻想,以为自己的意中人会像大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迎接自己,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还不如自己做英雄。
  只是……意中人?魏桢又会是多少人的意中人呢?
  他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会不会是在上次宴会上见到的许多小姐中的一个?
  她觉得好奇,好奇着好奇着,就睡着了,梦里还有酒馆昏黄灯光里那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晚上十一点多,酒馆还是客满,但魏桢已经离开,回到了颐和别墅的魏家,进门后发现大家都没睡,正在吃宵夜,连陶东岩都回来了。
  陶东岩是跟桑萝一起回来商量结婚的事,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魏桢回来的时候刚说完。
  “魏桢回来了,快来吃咸汤圆。”魏太太招呼道,等他走近了,看见他白衬衫上一块污渍,才惊讶道,“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脏了?”
  魏桢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应道:“哦,应该是阿鲤蹭的。”
  魏太太他们一愣,问道:“你们……闹别扭啦?打架啦?”
  魏桢一噎,哽了半晌,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会跟妹妹打架的那种人?
  魏家做的咸汤圆是用腊肉爆香锅之后,放入白贝汤和水煮沸后,再加入小汤圆、泡发的虾干蛏干干贝和香菇丝、蔬菜丝煮熟,调味而成,味道是咸鲜的,做宵夜只要一碗就够了。
  魏桢吃了口热腾腾的咸汤圆,这才解释道:“阿鲤今天差点出事,因为不同意帮客户做假报告,被人家叫了两个地痞流氓来跟踪威胁,幸好就在酒馆那边,被我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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