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小声嘀嘀咕咕，突然闻到了股香味。
她下意识转过脸, 看见好几个员工端着甜品进来，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
褚瑜先是看了眼崽崽爸爸, 见他正低着头工作，才偷偷瞄向桌子上的甜品。不仅有甜品，还有各种水果拼盘，整张桌子都放满了。
她瞪着眼仔细一瞄, 居然还有她喜爱的炸鸡腿, 还有虾。
螃蟹也有哦。
褚瑜刚才看过《秘书守则》，知道这些都是给崽崽爸爸的下午茶。
崽崽爸爸真幸福呀，天天都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还不用花钱。
褚瑜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食物，喉咙一直在吞咽。没办法，她的五感本就异常灵敏，那些香味正拼命的往她鼻子里钻。
裴航停下手上的工作，看向他家的鱼。
见到她刚刚还无精打采，一副颓废的模样，现在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食物上，他脸上带了些笑。
嗯，果然是条贪吃的鱼。只要有吃的，什么烦恼都能抛在脑后。
他不能把鱼逼得太紧。
褚瑜正盯那些小甜品看，她耳边突然响起了些声音。
然后，她看见崽崽爸爸起身，朝着休息室走了过去，坐在那堆香喷喷的食物面前。
想到自己还欠着八百多万，褚瑜眼巴巴的看着崽崽爸爸。
她看见崽崽爸爸戴起了一次性手套，手上拿着虾，开始剥壳。
褚瑜想让自己移开视线，可是眼睛她不听使唤呀，就是移不开。
崽崽爸爸手上拿着的虾好大哦，长长的圆圆润润的，肉质看着十分鲜嫩，一口咬下去，得多香呀。
她想着，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褚瑜抬手捂着腹部，自言自语道：“肚子呀肚子，你别叫啦，我现在是身欠巨款的鱼鱼，不能满足你了。”
她刚嘀咕完，突然和崽崽爸爸的目光对上。
褚瑜心虚的对着他笑了笑，准备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却看见崽崽爸爸对着她招了招手。
她脸色疑惑，还是慢吞吞的去了休息室。
褚瑜目不斜视，眼神看着崽崽爸爸……手上已经剥好的虾，小声说：“什么事呀？”
裴航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坐、坐下？难道崽崽爸爸觉得一个人吃下午茶无聊，特意把她喊过来，让她这条欠债的鱼，看着他吃？
这个想法一出，褚瑜鱼心更加塞了，脸颊气鼓鼓的。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崽崽爸爸就是想折磨她这条欠债的鱼了。
太过分了。
褚瑜悄悄瞪了崽崽爸爸一眼。
她瞪人的眼神没来得及收起来，被崽崽爸爸抓了个正着。
褚瑜：……QAQ。
她怎么这么倒霉呀。
褚瑜心虚道：“我不是故意……”
她刚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口中被塞入了一根虾，正是崽崽爸爸剥好的那根。
褚瑜条件反射就吃了起来，三两下就吃完了。而后，她嘴里又被塞入了小蛋糕。
这下子，她顾不上说话了，一个劲的吃吃吃。
等她回过神，发现崽崽爸爸的下午茶，已经被她吃了三分之二。
褚瑜突然良心发现，说：“你怎么不吃呀？”
裴航看了看她：“我不饿。”
他边说着，继续给她投喂。
听到崽崽爸爸说不饿，褚瑜就不管了，继续吃吃吃。
最后，一大桌子的食物，一丁点不剩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看着满桌子空空的碟子，褚瑜想到什么后，鱼心颤了颤，她看着崽崽爸爸：“这些需不需要我给钱的呀？”
裴航看她紧张的神色，说：“不需要。”
褚瑜高高提起的鱼心彻底放下。
裴航问：“好吃吗？”
褚瑜高兴的点头：“好吃呀。”
不仅好吃，她全程都不用动手，都是崽崽爸爸喂给她。
褚瑜偷瞄了眼崽崽爸爸，鱼心热热的，只觉得他太好了，不仅给了她高薪的工作，还把自己的下午茶也免费送给她吃。
不愧是她一眼就看中，想和他生鱼宝宝的男人。
裴航擦了擦她的嘴角，说：“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
褚瑜耳朵动了动，疑惑的看着他。
裴航：“我也不是□□的老板，不会强迫自己的员工。既然你不愿意，你可以搬到秘书处上班。”
褚瑜鱼心“咚”的一下，双眼瞬间放光：“真的？我真的可以去秘书处？”
她当然不愿意呆在这里，天天被崽崽爸爸盯着呀。
说不定哪天她做错了什么，崽崽爸爸又要把她关“小黑屋”，开始他日常的训鱼活动。
多吓鱼呀。
裴航神色如常道：“可以，你想到秘书处上班，我让人把你的办工桌都搬过去。”
褚瑜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她据理力争了那么久，崽崽爸爸都不肯松口，现在居然就答应了。
褚瑜再次确认：“你真的没骗我呀？”
“没骗你，”裴航扫了眼桌上的空碟子，“只是可惜了。”
褚瑜：“可惜什么呀？”
视线放在他家的鱼脸上，裴航说：“可惜了这些下午茶，以后没人吃了。”
褚瑜脸色呆了呆：“什么意思呀？”
裴航：“你不在，我每天只吃一点，这些食物就浪费了。”
褚瑜整条鱼都被震住。
“在这里办公，以后我的下午茶，可以免费吃。”裴航嗓音冷冷淡淡的，“可惜了。”
免、免费吃？刚才那么一大桌子的食物，全部不用钱的哦。
褚瑜鱼心沸腾起来。
她满脸的坚定：“不，我不搬了，我觉得这里很好，非常好。”
裴航发现，他就是喜欢自己的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
裴航：“真的？我刚才看你焉焉的，以为你不喜欢呆在这，正准备让助理把你的办工桌搬到秘书处。”
褚瑜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很喜欢这里呀。”
她绞尽脑汁的开始找理由：“因为、因为在这里，我才能更好工作，为你服务。”
裴航：“你真的喜欢这里，没有半分勉强？”
“没有，一点也不勉强，”褚瑜瞬间化身为一条神色严肃的正经鱼，“我就喜欢在这里工作，就喜欢、喜欢天天看着你。”
说完最后一句，褚瑜鱼脸都红了。
没想到为了一口吃的，她居然连这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真的太不容易了，鱼生艰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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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幼儿园里，褚楚听梁琪老师讲了一个地球人类幼崽和妈妈的故事，觉得很感动哦。
她放学后，迫不及待的想见妈妈，问妈妈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是不是就像老师讲的故事里一样，觉得她是上天赐给她的可爱小天使。
褚楚想到妈妈还在打工赚钱，她和司机叔叔说：“叔叔，我要去找妈妈。”
妈妈工作辛苦啦，她要帮妈妈分担工作，让妈妈休息。
司机刚得到的通知，褚瑜现在是裴先生的秘书。他给林助理发了条微信消息后，直接把车往裴氏大厦里开。
到了裴氏大厦，褚楚立即就认出，这里是爸爸工作的地方，不是妈妈工作的地方。
褚楚仰着头：“叔叔，我要找妈妈，不是找爸爸呀。”
司机摸摸褚楚的头：“楚楚的妈妈现在和爸爸在一起工作。”
褚楚脑袋懵了懵。
妈妈现在和爸爸一起工作了呀？
林景言刚出电梯，远远的看见背着个粉色小包包，扎着个小丸子头的褚楚。
他心痒痒，几步走过去把褚楚抱起来。
褚楚：“林叔叔，你好呀，我要找妈妈。”
林景言看着小团子精致的脸，心里喜欢得不得了：“行行行，叔叔带你去见妈妈。”
他抱着小团子，直接到了裴航的办公室。
褚楚过来时，裴航恰巧不在，办公室里只有褚瑜。
“妈妈！”褚楚扑上前抱住妈妈。
看到自己的宝贝鱼，褚瑜又惊又喜：“崽崽，你怎么过来了？”
她把崽崽抱起来，亲了又亲崽崽的小脸蛋。
褚楚也回亲妈妈：“崽崽想妈妈啦，想帮妈妈工作，让妈妈休息。”
原本想着那八百万的债，褚瑜还在唉声叹气，听到崽崽的话，她心里特别感动。
褚瑜：“崽崽呀，妈妈不需要你帮忙。”
崽呀，你好好养鱼给妈妈赚钱就行了，妈妈能不能提前从你爸爸的魔爪下逃脱，就看你的鱼塘啦。
褚楚听到妈妈的话，只觉得妈妈真的太爱她了，舍不得她帮忙。
“妈妈妈妈，”褚楚抱着妈妈的脖子，“你为什么和爸爸一起工作了呀？”
褚瑜鱼心一酸。崽呀，因为妈妈现在是条彻彻底底的欠债鱼啦。不和你爸一起工作，没钱还债。
这件事，当然不能和她的宝贝崽崽说。
褚瑜摸摸崽崽的小脑袋：“因为和爸爸一起工作，能赚更多的钱。”
她说的没错呀，在崽崽爸爸身边工作，工资确实很高。
褚楚抱着香香软软的妈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哦。
妈妈和爸爸一起工作，那是不是会经常和爸爸在一起呀？
褚楚脸颊鼓了鼓：“妈妈，你和爸爸工作，是不是会经常和爸爸在一起呀？”
她想到小橘说，因为她爸爸经常霸占她妈妈，后来她妈妈最爱的宝贝，就变成她爸爸啦。
褚楚越想越担心。
褚瑜不知道自己宝贝鱼的心思，她叹气：“是呀，妈妈得经常和你爸爸在一起。”
还得被你爸爸时刻盯着。
褚瑜想到刚刚吃完的美味下午茶……算啦，她是条能屈能伸的鱼，盯着就盯着吧。
褚楚睁大了双眼，急着说：“妈妈妈妈，你总是和爸爸在一起，那楚楚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宝贝呀？”
褚瑜：“当然是呀，你永远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听到妈妈的话，褚楚笑眼弯弯的。可是想到爸爸，她脸色一垮，撇撇嘴：“妈妈，那爸爸也是你最爱的宝贝吗？”
褚瑜脸色一楞。
裴航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便听见小团子的声音。
他眉心微动。
目光移到褚瑜脸上，见她傻愣着没说话，裴航关上门，说：“爸爸和楚楚，都是妈妈的宝贝。”
两鱼同时抬头看向裴航。
褚楚歪歪脑袋，又看向妈妈：“妈妈妈妈，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呀，楚楚和爸爸都是妈妈的宝贝？”
褚瑜瞄一眼崽崽爸爸。她的宝贝，从来都只有她的崽崽呀。
“当然，”裴航摸着小团子的头，“爸爸是妈妈的大宝贝，楚楚是妈妈的小宝贝。”
她是小宝贝？可是大宝贝比小宝贝大呀。
褚楚不乐意了：“楚楚是大宝贝，爸爸才是小宝贝。”
褚瑜：“……”
崽呀，别被你爸骗啦，妈妈的大小宝贝都只有你一个呀。
裴航：“楚楚说的对，爸爸是小宝贝。”
他看着褚瑜：“你说哦，楚楚说的对吗？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褚楚只想做妈妈的大宝贝，这样她就比爸爸大啦。
她脸色急巴巴的：“妈妈妈妈，爸爸就是你的小宝贝对不对？”
褚瑜：“……”
她总觉得崽崽爸爸是故意这样说的哦，但是她找不出证据。
第35章
一人一鱼都在看着她。
大的人脸色冷冷的, 连眼神也是冷冷的。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整条鱼恨不得变成原型，往深海里游。
小的鱼满脸渴望期待, 眼神急切的盯着她, 恨不得替她点头。
褚瑜避开崽崽爸爸的目光，看着她家宝贝鱼, 赶紧转移话题：“崽崽啊, 今天在幼儿园里都学了什么呀？”
崽呀, 别提什么大小宝贝啦，妈妈的大小宝贝都是你。
褚瑜想着转话题，她的宝贝鱼却一心惦记着妈妈和爸爸一起工作, 以后会更爱爸爸这件事。
毕竟，小橘就是这样被她爸爸抢走妈妈的呀。
褚楚眼睛睁得大大的：“妈妈, 你还没告诉楚楚，爸爸是不是你的小宝贝呀。你回答楚楚的问题，楚楚才会告诉，今天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呀。”
裴航点头：“楚楚说的对, 妈妈应该认真回答楚楚的问题。”
褚楚仰头看看爸爸。
爸爸帮她说话，那她可以把妈妈分一点点给他啦。不过, 妈妈最爱的必须是她，不能是爸爸呀。
裴航看着小团子的神色，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般，说：“妈妈最爱的一直是楚楚。”
他抬眸看着他家鱼：“楚楚问问妈妈, 爸爸是不是她的小宝贝？她第二爱的是不是爸爸。”
听到爸爸说妈妈最爱她, 褚楚非常高兴，她急着等妈妈承认：“妈妈妈妈，爸爸是不是你的小宝贝？妈妈第二爱的是爸爸, 对不对呀？”
鱼脸都僵了的褚瑜：……QAQ。
明明只有一个问题，怎么转眼又变成两个问题了？
崽崽呀，别被你爸爸绕进去了呀。
顶着一人一鱼的目光，褚瑜极快的点头：“……是呀，你爸爸是、是妈妈的小宝贝，妈妈第二爱的也是爸爸。”
好难哦，总是逼她这条正直的鱼鱼撒谎。
听见妈妈亲口承认，褚楚高兴得直拍手。她趴在妈妈怀里，双眼晶亮：“妈妈，楚楚现在可以告诉你，今天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