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经常宰杀动物的工作,比如厨师,比如从事体育运动者,擅长使用切割机的工人,或是医疗行业的人,这些人分尸的时候会有很明显的特点。
这些尸块分割的部位,皆是凶手精准的选择了关节部位,用的是轻薄的锐器,断面干净利落,没有损伤骨质和骨关节面,医生职业的可能性比较大。
季冬允:“一般分尸过后,不会处理的这样精细,先清洗尸块表面,然后泡在福尔马林里,这个人凶手显然是想保留尸块的完整性。”
薛芃接道:“不止,我在尸块表面上采集过痕迹,比起其他分尸案来说,这具尸体沾到的微量物证很少,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木屑、鸟类绒毛、乳胶薄片、微量的金属颗粒。不过现在还没有进行比对,不能确定和上次在霍雍的耳朵上采集到的物证是否一致。”
接着季冬允又根据尸体各个断面的切口来分析,凶徒可能使用过的工具,综合下来看,这是一整套“作案”工具。
凶徒不仅有耐心,对自己的“作品”也要求很高,并不是随便分一分,每一刀下去都是有考虑的,这也说明了凶徒的性格。
陆俨安静的听着两人分析,并不多话,只偶尔点一下头,或是应一声。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陆俨的眼神却很沉,似乎有些东西已经在他这里有了答案,只是尚缺一个验证而已。
这一切薛芃看在眼里,但碍于还在尸检,不便问。
直到尸检结束,薛芃和陆俨先一步换掉装备,一前一后往外走,等回到痕检科办公室,薛芃才将疑问道出。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陆俨点头:“我有几个疑点,但有的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薛芃先是一怔,想了想,还是问道:“我能知道么?”
陆俨:“当然,我也打算告诉你,也许有的疑问你可以为我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几个问题:
关于为什么不调查st:不是不查,是难度太大,因为st是在境外网站发的贴,没有把帖子发到境内来,是境内的人搬运的。就好比说在油管上fcbook上有很多对大陆不利的消息,咱们也只能做到封网,不能禁止外面的人发消息,没有执法权。当然,如果一个人是在境内,□□到境外去发这些,是可以被监控到的,抓到就肯定凉凉。
关于字数:我前面说过了,无大纲无存稿,只有主线思路在脑子里,我会前一天码第二天需要更新的内容,每天写五六千字已经透支完了,还要翻查资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写大纲,计划字数。我只能保证说,一定写完。
什么时候写到钟隶:前两章作话才说,下个故事。
关于霍家的继承权:霍雍就算不死,也指望不上啊,那个都没了。躺在床上那个就算昏迷也没影响,只要那个还在,昏迷中一样可以取精。→_→瞎操心~
关于“以为霍雍会得到法律制裁”的问题:我个人不是不相信法律,只是在某个框框里,某种程度上,我不太相信人。法律是可以制裁犯罪,但是实施者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人性,就有私欲,所以才会有冤假错案的出现。我也希望正义必胜,但既然说到是“希望”,就说明它是有距离的。我不赞成动用私刑,报私仇,但是我觉得这篇文里,需要这样一个“黑恶势力”出现。
红包继续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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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神秘人口失踪案
Chapter 18
安静了几秒, 陆俨再度开口:“虽然现在尸体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检验,结果必须经过DNA比对,要绝对严谨。可事实上咱们都知道, 这具尸体是霍雍的可能性非常大。”
薛芃点了下头:“我也是这么想。”
陆俨:“在刚才过来之前, 我已经让晓梦去做其他工作, 海外网站我们没有执法权,但是将海外论坛上的帖子转发过来的微博是境内的用户, 我们可以进行处罚。只是这样治标不治本,就算这个账号被注销了,还会有下一个。就社会治安而言, 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事件。但就我个人而言, 我很好奇Silly talk知道多少, 接下来还会提到什么。”
薛芃很快意会:“你的意思是,他说多错多,在这几次连载中,已经暴露了一些特征?”
陆俨:“没错。就用词习惯和文笔上来说,钟钰、陈凌和高家的故事,以及后面廖云川、霍雍的故事, 都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那么这个人既和钟钰、陈凌有关,又和曲辛夷、林曾青和茅子苓的事情有关,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是谁会对这几件扯不上关系的案子这么感兴趣。”
“不止如此, 这个人还认识分尸案的凶手,或者发帖者就是凶手本人。”
“的确,但我更倾向于认为, 他和凶手是两个人。”
薛芃问:“依据呢?”
“这就是我要和你讨论的第一点。”陆俨说:“我也是通过Silly talk的犯罪心理来推断的,这方面你比较有经验。”
薛芃听了先是一怔,随即皱着眉问:“什么叫我比较有经验, 你是指我研究过犯罪心理,还是说我有犯罪潜质?”
陆俨轻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过去曾经找顾瑶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也许你会更了解。”
薛芃横了他一眼,隔了几秒才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Silly talk在描述廖云川和霍雍的故事时,语气、用词和前面写到钟钰的故事都差不多,起码我阅读下来是比较客观的,说明这个人对廖云川、霍雍没有特别强烈的仇恨意识。如果Silly talk真的恨霍雍恨到要分尸才能解气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在文字上做到客观、理智?”
陆俨接着说:“还有,Silly talk在字里行间总给我一种很喜欢卖弄、炫耀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像是一种俯视者的姿态。可他既不是上帝,也不是决裁者,这种要迈过法律讨伐他人的底气是从何而来?我想他一定对此有着很坚定的‘信念’,认定有些人是以现在的司法制度很难抓到的,不如动用私刑。”
薛芃听着陆俨的分析,很快在脑海中浮现出一点人物画像的轮廓,比如高智商、自负、爱炫耀等等。
薛芃说:“如果Silly talk和分尸案凶手是两个人,那么这个案子里最少还要有第三个人,甚至更多。要绑架霍雍,不是一个女人就可以办到的,她一定需要帮手。还有她用的工具和药水,外面很难买到,只有医院才有供货渠道。这个凶手要么就是有渠道直接跟供货商拿货,要么就是从医院里带出来,但是后者的目标太大,很容易会被发现,除非她就是负责进货和库存管理的。可是凶手又有专业的临床医学知识,怎么可能去管仓库?”
陆俨:“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薛芃一顿,很快问道:“难道你猜到是谁了?”
陆俨抿了抿嘴唇,就靠坐在办公桌的桌沿,低声说:“我没有十足把握,但是我心里的凶手画像,所有特质都指向一个人,一个已经失踪两年的女人。”
薛芃当即愣住。
失踪两年的女人?
“你是怀疑……茅子苓?”
当薛芃说出这个名字时,背脊上也缓缓升起一阵战栗。
她的第一反应很想否定,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和荒唐,可是这种感觉还没有坐实,很快就从心底生出另外一种感觉。
那感觉告诉她,就是茅子苓。
思及此,薛芃问:“你的依据呢?”
直到陆俨说:“现在我这里有两种假设可能性都比较高,咱们先说第一种。现在我假设,凶手和霍雍无仇无怨,纯粹只是自信心膨胀,自以为是救赎主,变态、疯狂,还有动手能力,她想用事实来证明,这世间有另外一种‘正义’存在,所以挑选下手的对象,也是犯下过罪行却没有被法律制裁的人。”
听到陆俨的描述,薛芃下意识想到了一部系列电影,叫《电锯惊魂》。
可是她转念再一想,很快将这种假设推翻,说:“这种人是有极小概率会存在的,但有几点很奇怪。为什么对于霍雍、廖云川有这么大的差别对待,一个是分尸,另一个只是以‘强|奸罪’去陷害?为什么不把两人都分尸?”
陆俨没有立刻接话,很快顺着薛芃的疑问去思考。
薛芃刚好指出了这里面的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区别对待”。
对付廖云川可谓煞费苦心,前后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从曲辛夷接近廖云川,到得到廖云川的信任,一次次发生关系,直到后来廖云川终于走进曲辛夷的家,走进那个为他量身订造的圈套。
这样的手法很迂回,却也很严谨,只要没有证据说明曲辛夷是全程自愿的,廖云川就逃不掉“强|奸罪”。
这也是一场非常高明的法律游戏。
但是对付霍雍的手法却十分简单粗暴,从绑架到分尸,不仅让网友们为如何处刑提供意见,还将抛尸地点放到网上,让广大网友参与进来。
整个过程,唯一能从中得到快感的可能就只有凶手本人了。
凶手是在“娱乐”,也是在泄愤,而这个愤怒来源,一点都不像是看不过霍雍逃脱法律制裁那么简单。
陆俨轻叹了口气,抬眼时说道:“在背后帮助曲辛夷设计廖云川的人,和杀害霍雍的凶手,应该也不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从犯罪心理还是犯罪动机、手法、倾向性,无论哪个角度去看,差异都太大了。
对付廖云川,幕后主使者耐心十足。
对付霍雍,凶手却十分着急。
薛芃点了下头,遂轻声问:“你的另外一个假设,就是茅子苓。”
陆俨抿紧了嘴唇:“嗯。”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默。
四目相交时,薛芃望见了陆俨眼底,那里一片漆黑,却有暗涌浮动。
薛芃吸了口气,率先开口:“茅子苓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失踪之前是医生。”
陆俨:“现在我们对茅子苓的了解还不够深,明天我会让人去她工作和学习过的地方进行调查,还有她原来在立心的记录。如果她用刀的手法和凶手一样高超,她的疑点就更大了。因为就目前为止,连环奸杀案里的其他受害人,她们的直系亲属和朋友都没有从医的记录。”
薛芃再次点头:“我明天也会跟历城方面联系,问他们要茅子苓失踪案件调查的报告副本。不过有几个地方我不懂。”
“什么?”
“如果真是她,她为什么不现身,为什么要躲在暗处伺机行动,为什么失踪两年才动手,这两年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这只能问她本人了。”陆俨说:“比起这个,有另外一件事我也在心里打了问号。”
薛芃刚要问,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已经想到了答案:“刚才尸检的时候,你几乎没说几句话——你对季法医有疑虑。”
陆俨扯了下唇角:“也许是我多心,但我还想再观察一下他。要是最终证明是我想多了,那以后倒是可以放心和他合作。所以明天去仓库的取证工作,我想法医这边还是让他跟进。你也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现场。”
薛芃:“嗯,我明白。”
陆俨淡淡笑了下,很快转身离开。
薛芃就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尸检的时候,她全程都在场,再给尸体拍照的空档,也会注意季冬允的眼神和说话语气。
他们合作的次数多了,她对他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在季冬允说出那句“这手法,绝对专业”的时候,她不仅听出来他声音里的惊讶,也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还有一点迟疑。
但是这些情绪转变得非常快,可以说是稍纵即逝,令她几乎以为自己时产生幻觉了。
她当时也是为了进一步确定,才说了后来那两句话。
一句是:“也许是同行。”
另一句是:“依你看,这个人是男性还是女性?”
她就是想看看季冬允的反应。
因为在抛尸现场提取脚印的时候,季冬允并没有立刻到场,所以他应该不知道他们找到的脚印是属于女人的鞋码,在三十七到三十八之间。
自然,也不排除季冬允这一路过来,透过微弱的光线扫到过地上的脚印,大约知道是个女人。
不过就在她抛出那两句话之后,季冬允没有否定掉女性和同行的推断,甚至还在后面陆俨来之后,非常客观的作出分析,没有丝毫隐瞒。
想到这里,薛芃闭上眼,撑着头叹了口气。
从她心里上说,她是希望季冬允秉公办理的。
如果凶手真是茅子苓,季冬允一定是第一个发现且确定这一点的人,他们一起上的医科大学,同一年从医,又是男女朋友,茅子苓的医术如何,用刀如何,季冬允必然最有机会知道。
而且就像是在尸检中的分析一样,分尸手法往往能反映出凶手的性格、职业、脾气等等,通过这些就能做出一点人物画像。
想必在那个过程里,季冬允脑海中的画像已经很清晰了。
……
凌晨两点半,仍在办公室办公的韩故,手机上进来一通电话。
韩故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季冬允。
安静了几秒,韩故并没有触碰手机,而是眯着眼,琢磨着这通电话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