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管家站在那里对着男孩说:“这是侯爷的意思,我恐怕无法决定。”
  “陈家的事情,无需谢家来决定。”那个男孩子说道:“愿意认回的是侯爷,要将我送回的也是侯爷,既然将我送了回来,陈家也替谢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也算是两不相欠了。若是管家不想将元喜留下,也可带走。”
  那个敦实的小胖子立刻着急地叫道:“少爷,我跟着您!”
  管家显然对这个假少爷没什么恭敬之心:“弘显少爷,您自幼锦衣玉食,这里毕竟是穷乡僻壤。您可不能辜负了侯爷的一片心意。”
  那个男孩子低头:“陈家不过瓦房三两间,乃是乡间的小康人家。哪里用的了这么多的家仆?难道侯府年年接济?陈家又算是侯府的什么人?既然已经解了这个误会,不如分地干干净净,以后不用再往来的好。”
  庄蕾没想到这个男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恨不能拍手,要真能这样才好,虽然对于她们娘三个来说跟陈焘都是有感情的,可这样的牵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头上的一把利剑。
  那男孩子转头对着张氏问道:“您是我亲娘?”
  张氏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愣了愣,庄蕾忙说:“正是!”
  那少年问道:“能帮我取麻衣来吗?”
  “好,我去取!”张氏忙应下,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三婶已经递过麻衣。他套上麻衣,自顾自地燃了香,点上,又撩袍跪下,就他这个磕头都嗑地让庄蕾觉着特别地有气势,哪怕不过十二岁,哪怕整个人看上去是这般的瘦弱。
  这个情形很诡异,只是庄蕾说不出这里面的不对。书里这个男孩子只是一个炮灰,起的作用就是她婆母深受打击中的另外一重打击。
  看着那男孩子站了起来,他看向庄蕾,略微低了头,庄蕾才发现自己依然抱着陈然的牌位,那个男孩问:“我哥哥叫陈然?”
  庄蕾连忙点头,只见他扯了扯嘴角:“那我就叫陈熹!”庄蕾听见这个完全符合了书里的的名字。只能淡淡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炮灰都这么有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给个意见呢?开始日更了,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掉收藏!
 
 
第6章 痨病
  有了这么个瘦弱的男版林妹妹加入,至少在张氏的内心里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庄蕾完全可以看见她的整个人开始有了生机,虽然依旧哀痛,至少不是茫然到恨不能追随公爹而去。由此可见对她而言一个可以承袭香火的男丁是多么重要。
  张氏心里到底是放心不下陈焘,问了一句:“管家,阿焘他能不能过来送一程,他……他义父?”
  却见那个管家鄙夷地看了一眼张氏:“贵府的公子不是说了吗?陈家和侯府之间不必再有瓜葛。我家公子乃是侯府嫡出的公子,鹊巢鸠占了这些年,自当好好地孝敬侯爷和夫人。”
  庄蕾挑了挑唇,要不是自己男人还躺在门板上,恨不能嘲笑一声,侧过头对着那个管家说:“谁鹊巢鸠占?阿焘在我家养地壮实又活泼可爱。你们把我家弟弟养成什么样了?脸上都没二两肉,还一阵阵地在咳嗽。你居然敢说你们那个巢,比咱们咱家好?咱们乡下人别的不懂,就知道孩子养得白白胖胖才好!没叫你们赔我们一个活泼康健的孩子已经不错了。”
  侯府的管家没有想到这么个小姑娘敢这么挑衅他,他愤恨地冷笑一声:“那就好好养,告辞!”
  庄蕾因着推理出来这里的缘故,对侯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不劳您费心!”
  侯府的管家这个德行不稀奇,毕竟那个侯爷不是好东西。心里到底有些怜惜陈焘小小年纪要去那等样的人身边。转念之间,人家有男主光环,她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看着张氏抖动的唇,庄蕾拉了拉张氏:“娘,二郎回来了就好。阿焘在侯府想来过得也不会太差,您也别太担心。”
  这一句话之后,庄蕾看见前面跪着的那个刚刚改名的陈熹看向她,脸上蒙着一层死气,没有一丝丝小男孩的活泼样儿。庄蕾想着书里说他没多久也一命归西,看了看张氏,自己前世的那一身本事不知道能不能救下这个孩子?
  那管家甩袖往外走,除了两个仆从跟着过去,另外三个却是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前的这位一边咳嗽一边跪在蒲团上。
  只见那个乳母走了进来,半蹲着问陈熹:“少爷,我们几个?”
  “你不是家在京城吗?都回去吧!”陈熹挥挥手,看他如此挥手,乳母带着那个丫头往马车上走去,两个汉子拿下了几个箱子,扛了进来。
  “陈少爷,您的药,和日常替换的衣衫在箱子里。”
  “放下吧!”陈熹头也没抬,对着那个胖墩儿道:“元喜,搬进我房里去!”
  那元喜哪知道哪个是他的房间?庄蕾站了起来,对着元喜道:“这位小哥,随我来!”
  原本陈然和陈焘弟兄两个睡一个房间,如今出了这个事儿,虽说可以让陈熹睡了那一间,想着他还是小小年纪,里面的一张床上的人刚刚死了,到底不妥。庄蕾引他进了自己房门口,陈月娘正坐在里面默默地垂泪。毕竟刚刚她的公婆男人离开,她心里还难过着。
  庄蕾招手对着月娘道:“姐,咱们把哥和阿焘的屋子收拾一下,咱俩搬过去。让那个新来的二郎,住这一间,他还有一个小厮,就睡边上的次间。”
  陈家的房子比陈熹刚才说的两三间大地多,这房子不过起了两年多,是庄蕾来了之后才盖的。屋子盖好。东边这里是留给陈然和庄蕾以后做新房的,长子的屋子格外宽敞些,本就想两兄弟以后可以分开过,所以边上还有一间次间和一间后拖,两边各有三间,正屋有客堂和房间,林林总总也有个十来间的屋子。
  刚开始老两口商量让两兄弟住进去,陈然看着房子在东面,更加上宽敞亮堂,非要给两个姑娘睡,自己和陈焘睡了西屋。
  如今陈熹归来,他已经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了,东边的这一间留给他也是应该的。那元喜把东西放下。庄蕾总要出去,在灵堂陪着嘱咐月娘,将自己的东西请这位小哥帮忙都挪到西屋去。
  日暮时分,庄蕾的爹娘带着三个弟弟拎着两个篮子,一溜儿地从院门外走进来。她娘从门口就开始干嚎:“我的好女婿啊!你死地怎么那么早……”
  一进了灵堂往蒲团上一坐,开始呼天抢地号丧起来,念的都是些不伦不类的话:“要不是家里穷,养不活花儿,我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个姑娘嫁给你这样的矮子,就算是你矮了些,怎么又短命了呢?”
  庄蕾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对着她娘:“娘,您别哭了,带着弟弟去坐会儿,等下开饭了!”
  “哦!”只见她娘一下子就爬了起来,连手帕都不用,压根脸上没有半点湿意,直接站了起来,扭了屁股在外边席面上坐了下来,跟着吃喝起来。好歹就算是来看热闹的隔壁邻居,都看见一家子两口人没了,大多掉上几滴泪。
  因着不是大殓之日,所以亲眷没有全来,不过五桌至亲,吃完晚饭,本家的几位婶子和叔在帮忙洗碗整理。
  她爹娘还在一桌一桌地倒剩菜。也没见他们来问过她一句好不好,或者跟着隔壁的几个叔叔婶婶一起帮忙洗碗整理,收刮完了每个桌子,她娘过来说了声:“花儿,咱们走了!明儿再过来!”
  庄蕾从来也没对她爹娘抱有希望,她撑起身体来,双腿已经跪地发麻,挥挥手道:“走吧!”
  看着她爹娘带着三个弟弟出门而去。她想着刚刚到陈家的第一年过年,按着规矩,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拜年。婆婆张氏给他们准备一条鱼,一刀肉,让她和陈然带着回去拜年。
  两人去庄家拜年,庄家连一顿饭都没留不说,临走前,她爹还把陈然身上的几百个钱,刮了个干净。当时的自己虽然不敢说,却以后再也不愿意去娘家了。
  她娘家一帮子人全走了出去,双腿这才感觉好了些,庄蕾站在那里,嘴角带着苦笑。压了压自己疼痛的眼,对着跪着的陈熹道:“二郎,起来吧!去吃点东西。”
  陈熹仰头看了一眼庄蕾问:“可以吃东西?”
  庄蕾一愣,陈熹说:“京城守夜孝子不能吃东西!”
  庄蕾摇摇头:“乡下比不得京里,没那么大的规矩,只是吃地素些,算是对亡故之人的纪念了!”
  那陈熹从地上将自己撑起来,眼看他身体有些摇晃,庄蕾要过去扶他一把,却见他后退了一步。庄蕾只当他是侯府家教严格,不能跟女子拉拉扯扯,他自己不能稳住,张氏过来撑了他一下。却见他也是避开,他垂着眼眸:“我身患恶疾,吃喝不能与他人同碗筷。”
  话才出口,又拿出帕子在那里咳嗽。庄蕾看他咳嗽地厉害,想着书里说的那些情节,一日三餐不离药,才不过一个多月,人就没了。庄蕾问道:“痨病?”
  庄蕾这话一出,张氏脸上泪痕未干抬头看向陈熹,浑身上下没几两肉,脸色暗沉,发黄,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张氏眼泪又出来了。肺痨就是肺结核,在这个时代几乎是绝症,庄蕾脑子里是有好些古方,自己也能拿出祖传绝学,但是都不如抗生素来得疗效快,当务之急还是要隔离,难道书里说的张氏的死,不是受打击过大,而是因为传染了肺结核?
  月娘和元喜端着碗筷出来,庄蕾对着月娘说道:“你以后跟二郎略微远离些,别碰二郎的东西。”
  “阿娘,分开两桌,以后二郎的碗筷,衣衫都和我们分开,他的碗筷用过之后,放在锅子里煮半个时辰。如果天气好,每天他的被褥衣衫都可以放在太阳下曝晒……”庄蕾说着说着道:“算了,以后二郎的这些东西,我来管!你们只要记得不要和二郎一起用碗筷就好。”
  听庄蕾如此利落地说出要注意的事项,张氏嗫喏地说:“二郎刚刚回来,如果这样跟他分地太开,恐怕不好!”
  庄蕾给陈熹盛了一碗稀饭,舀了两勺豆腐,一筷子青菜,推到他的面前。说:“娘,为了大家伙儿的身体,略微分开些的好。另外二郎的病我们从长计议,明天又是一整天,人也多,二郎就在屋里歇息,等下葬的那天一起去一坟地。您看如何?”
  倒是这个陈熹接过饭碗:“母亲不必介怀,本该如此!”
  张氏低头抹了抹眼泪道:“也只能这样了!”
 
 
第7章 孩子
  陈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庄蕾,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多岁的年纪,说话做事却极有条理,就是对他这个病也没有惊慌失措,很平淡地说着要怎么样处理,说出来的话,跟京里的太医并无两样,十分老道。
  庄蕾也不管陈熹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灭顶之灾就在眼前,她只能尽自己所能了:“二郎,家里人也简单。你已经认识了娘!”
  陈熹点点头,庄蕾指着月娘说:“这是你大姐月娘,去年成婚,只是咱爹和咱哥的死,是因为她那个男人错,我们定然是不会原谅那李春生的,所以以后她就住家里了。你哥说的,有我们一口饭,就有她一口饭。我是你嫂子,叫庄花儿。”
  陈熹听见庄蕾这样的话,听出来庄蕾话里的意思是,他以后就是陈家唯一的男丁了,但是让月娘回家是他哥决定的,以后他不能说什么。陈熹扯了个笑容:“嫂子说的是,阿姐是该回来。”
  听他这样的回答庄蕾觉得这个孩子还真是个挺讲道理的人,对他有了初步的好感。不仅仅因为他是陈然的亲弟弟,更是因为这个孩子跟陈家人一样,善良而讲理。
  庄蕾又看向月娘和张氏,说:“月娘,虽然我没跟大郎哥哥圆房,娘也怜我年纪小,怕我脸嫩,按照年纪给排了序,一直叫你姐。今儿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大郎哥哥的娘子,你合该叫我嫂子,这称呼上改一改。”
  陈熹看着这个身材娇小的姑娘,这一刻坚毅地说出这一句话,他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勇气,敢担起这个家的长嫂的责任?后来回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第一股想要活下去的勇气就来自于她的这句话。
  父子俩出殡的那天,下了一场秋雨,庄蕾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还是雨,陈然的棺材下到坑里,兴许是地上的泥太滑了,她滚进了坑里,抱着陈然的棺材,脸贴在他的棺材板上:“哥,你在天上睁眼看着。花儿会一桩桩一件件地把事情给办下来!”
  张氏看见庄蕾扑进坑里,再也忍不住,也扑进去,哭得死去活来。让身边的亲眷都跟着落泪。
  哪怕她再舍不得,陈然已经去了,还是被埋进土里,她在大雨中,跪在泥泞的地里,看着一撬一撬的土盖在了那棺材上。真的永远都见不到了,那个愿意哄着她,疼着她的大郎哥哥。埋下去的是这个人,却也是她的心。
  庄蕾的头转向李家村,背后固然很大的可能是安南侯的黑手,但是李春生却是这件事情的开始,庄蕾咬着牙,她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
  庄蕾与月娘睡一个屋,她拿着针线在烛火下纳着鞋底,抬头问月娘:“月娘,咱们把李家的事情理一理。”
  这么一说月娘的眼圈子又红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庄蕾说道:“月娘,不是我要揭你的伤疤,既然咱们不想回去了,就要拿出不想回去的办法来,女方跟男方闹翻要和离不容易,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们为什么不来闹?就是看准了,怎么着这个孩子都是他们的种,吃定了我们没有旁的办法,早晚得把孩子送回去。”
  庄蕾没法子告诉月娘,她的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就是生下来也可能是畸形儿。
  月娘擦着眼泪:“早知道我去死了的好,就不会连累爹和哥了,也不会连累你!”
  “又说蠢话了不是?你死了,李家正高兴呢!伤心的是谁?是咱娘,是咱们一家子的。我们要好好的过下去才是。”庄蕾对月娘说。
  月娘静心下来一想,整个事情根本不可能解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家的,要是让她自己回家,把孩子给李家,她是情愿死了,也不愿意的。若是不送孩子回去,就是再占理,也被人会戳脊梁骨,她转过头问庄蕾,咬了咬后槽牙:“嫂……花儿,要是我能舍了这个孩子呢?”
  庄蕾抬起头看着皱着眉,发出咬牙切齿声音的月娘:“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这个孩子生出来和他们就永生永世扯不完了。即便是我在李家受尽委屈,可天下间谁会说女人被男人打就是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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