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厘心想,你不懂的, 我男朋友在旁边观看,NG一次,我怕NG一次他就要给我记上一笔!
她深吸了口气,拿出自己专业的态度, 开玩笑道:“能不紧张吗?我这是怕城哥粉丝嫉妒。”
魏城漫不经心地往余驰的方向看了一眼,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道:“不然让导演再清个场?”
盛厘被他笑得头皮有点发麻,城哥这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吧?
心正慌着, 余光瞥见余驰转身走了。
咿?怎么突然走了?
下一秒,原本紧绷焦虑的情绪总算缓解下来。走了好,她可以放松地拍了。
余驰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休息棚下,抓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没人的巷子口,点了一根烟。他低头抽了一口,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演员拍吻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别NG”这种话,大概会让盛厘觉得他幼稚且不可理喻。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让她拍吻戏,不想让别的任何男人碰她,只有他可以碰。
余驰咬着过滤嘴,烦躁地往那边看了一眼。
手机忽然响了。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余曼岐打了几次电话,余驰都没有接,这次猝不及防接了,她愣了一下,经江东闵提醒,才柔声道:“小驰,你今晚没戏吗?能接电话。”
余驰垂着眼,冷声问:“有事吗?”
母子俩关系冷淡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好几年,余曼岐这会儿想说些缓和的话,都不知从何开口,主要是觉得余驰不接受。她默了默,温和地笑笑:“听说你不住在剧组,你现在住哪儿?”
余驰把烟掐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如果是想让我搬回家,那就免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住,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余曼岐叹了口气,“我听说导演和几个主演都很喜欢你,都夸你演得很好,而且你戏份挺多的,别人都有助理,你身边都没个助理。我跟你叔叔商量着,要不然,这段时间我去剧组照顾你一段时间,可以吗?”
余驰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提醒:“妈,我成年了。”
他顿了一下,收敛情绪,语气平静冷淡,“我之前几年都不用你来照顾,现在我成年了,你觉得你能照顾我什么?给我端个水还是递个毛巾?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了,没必要。如果是担心片酬分不到你们手上,那大可不必,你们当初跟姜南签约的时候,应该都谈好了吧。”
其实余驰已经很久没喊余曼岐“妈”了,余曼岐怕他挂电话,忙说:“妈知道你怨我,可都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是自愿进组拍戏的,说明你还是喜欢拍戏的。”
余驰面无表情地想,余曼岐到底知不知道:他喜欢,跟他被卖掉,是两回事。
余曼岐又问:“你录取通知书到了吧?回家吃顿饭吧。”
“不用。”余驰说,“没事我挂了。”
回家?
他没有家。
—
电话另一头,余曼岐拿下手机,看向江东闵和姜南,无奈地摇了摇头。
姜南回去了一趟,忍不住又跑过来了,但又不敢去剧组,怕惹怒余驰,就只能来找余曼岐了,怎么说他们都是母子,总不可能一直记仇。
他手上夹着烟,吞云吐雾道:“他一直这样不配合,我以后也很难安排啊。”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坏事,你看,他愿意接戏了,一接就是个不错的角色,戏份也多。”余曼岐到底是余驰亲妈,这几年也一直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对姜南的埋怨,看他现在混得也不怎么样,就知道当年被骗了,她语气嘲讽,“让他自己来接戏,说不定比你这个半吊子经纪人靠谱。”
姜南脸色冷下来:“要不是我把徐漾签过来,他能去拍戏?别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哎别吵了。”江东闵打了个圆场,“我回头去打听一下,看看余驰住哪儿吧。”
—
十点半,盛厘终于拍完了今晚的戏份,她目光四处搜寻,都没看到余驰。
圆圆小声说:“姐……余驰在你开始拍吻戏的时候就走了,应该是回去了。”
“手机给我。”盛厘伸手。
圆圆忙把手机递过去,总有点不好的预感,一般这种不好的预感,总是很灵……今晚,她怕是又要不得安眠了,呜呜。
盛厘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点开微信。
余驰半小时前,给她发过微信。
驰哥:【我到家了,姐姐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盛厘:“……”
她说了什么?
盛厘往上翻了一下聊天记录,看到自己之前哄人的记录……
盛厘:【宝贝,NG真的不能保证。】
盛厘:【等拍完这场戏,你来休息室找我,我亲你十遍可以吗?】
盛厘:【驰哥,我以后叫你驰哥,保证不叫你余小驰了。】
盛厘:【[图],看!我连微信备注都改了!】
盛厘:【那……我今晚去找你?随你处置,好吗?】
盛厘:“……”
距离上次去出租屋,已经过了一周多了,盛厘也不是不想去,只是上次经历有点太惨太累,实在是折腾得太过了,她心有余力不足。
她转头问圆圆:“明天我是不是十一点才有戏?”
圆圆一脸麻木,果然……
她撇撇嘴,小声道:“可你也不能那么晚才回来了,肯定要早早回来的。”
“我知道,回来可以补眠嘛。”盛厘笑眯眯地看她,“辛苦了我的圆圆,明天早上五点半去接我。”
圆圆想了想,小声说:“不能让余驰来酒店吗?他……应该不怕折腾吧。”毕竟姐夫年轻体力好,总比折腾盛厘跟她划算些。
盛厘戳了下她的脸:“平时挺机灵的,现在脑子怎么秀逗了,酒店这么多明星,就算不蹲我,也可能顿别人,被拍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是……”圆圆苦巴巴地点头,今晚只能再辛苦一次了。
盛厘回酒店洗漱完毕,换好装备,才偷偷摸摸地出门。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出租屋门口,有种被“吱”支配的恐惧,实在不想再对那个丧心病狂的暗号了,当初想出这个暗号,只是想逗逗余驰,现在简直是自食其果。
盛厘站在门口,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她愣了一下,抬头。
余驰站在门后,头发还有些湿,显然是刚洗完澡没多久。盛厘走进去,脱掉身上的外套和帽子口罩,抬头看他,挑眉道:“今晚不用对暗号了?”
“那你出去,对了暗号再进来?”余驰面无表情地提议,顺手把门关上。
盛厘傻了才出去,她把东西放玄关柜上,伸手抱住他,笑盈盈地抬头:“今晚只NG了两次,别吃醋了,余小驰。”
余驰垂眼睨她,嗤笑道:“不是说不叫我余小驰了吗?”
盛厘从善如流:“驰哥。”
余驰:“……”
他沉默了几秒,抬手触碰她的脸,嗓音低哑:“姐姐,今晚想要什么剧本?比上次更激烈的吗?”
第32章 骗你的
砰!话音一落, 盛厘就被抵在了门背上,她血液瞬间上涌,心跳又快又急, 他像是不想给她机会选择。
这也太犯规了, 盛厘脸红心跳地想。
虽然前两次是她要求的激烈一点,但他为什么会觉得经过上次之后, 她还会给自己挖坑呢?盛厘刚刚骑自行车来得有点急, 额头上冒了些汗, 一缕鬓发贴在脸颊上,眼神因动情而变得柔软动人,往日的嚣张霸道都藏了起来。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仰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亲,用气音说:“别动。”
余驰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垂眼睨着她的脸,抬手把粘在她脸颊上那缕鬓发拨开。盛厘从喉结往上,一路吻到他嘴角,低声说:“今晚不要激烈的, 想要温柔一点,弟弟可以满足我吗?”
屋子里窗帘拉得很严实, 卧室灯没开,客厅灯光是暖色调的,将小小的空间映照得昏黄暧=昧。明明挺破旧的一个小房子,却怎么看都觉得温馨浪漫, 这里像是两人热恋的一个秘密空间, 所有的爱意交=缠,几乎都在这里发生。
余驰没回答她的问题,扣着她细软的腰, 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含住她的唇,低笑道:“我喜欢激烈的。”
这小王八蛋,故意的吧?
“让你温柔点,还不懂姐姐的意思吗?”盛厘眯了眯眼,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你上次技术太差,弄疼我了。”
余驰:“……”
他耳根微红,恼羞成怒地瞪了她几秒,轻嗤道:“姐姐,我是新手你要体谅一下,如果我技术真的那么好,那跟路星宇有什么区别?这样姐姐还要我吗?”
说得很有道理,盛厘无法反驳,她在他后颈摸了摸,像是给他顺毛似的,愉悦地笑道:“哎,你怎么回事啊?床都跟你上了,你怎么还吃路星宇的醋?”她压着他的后颈,余驰配合地弓身低头,“姐姐是你的,别气啦。”
下一秒,她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盛厘被人扔到床上,那张床又重重地“吱”了声,仿佛比上次更不结实了。她手抵着他的胸膛,抬头看着支在上方的余驰,紧张地开了个玩笑:“这个床,不会塌吧?”
要是塌了,就好玩了。
余驰体重压下来,她那句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笑点,他贴在她耳边低笑:“不知道,可以试试。”
盛厘:“……”
试个屁啊!谁试谁傻逼!
客厅茶几上,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盛厘的手机还在兜里,她推推余驰,声音含笑:“你的手机。”
“不想管。”余驰埋在她颈窝,声音有点沉闷。
铃声停了,隔了不到一分钟,又响了。
余驰手撑在她身侧,不耐烦地翻身下床,拧着眉走向客厅。手机屏幕上闪着“徐漾”两个字,他捞起手机走到客厅窗户前,接通电话。
徐漾笑道:“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刚想挂断。”
余驰语气冷淡:“睡了也被你吵醒了。”
“真的啊?”徐漾不太相信,“还没到十二点,你会睡那么早吗?”
“没睡。”余驰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徐漾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我爸妈知道签约被糊弄后,现在两人整日都唉声叹气的,觉得当初不够谨慎。我能不能跟他们说,你也签了星晴,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这样他们也能放心点,别整天自责了,我都烦死了。”
“你想说就说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余驰无所谓道。
徐漾又说:“我去咨询过律师了,解约基本不可能,解约费太贵了。你还有机会,如果明年剧火了,你冒头的话,说不定有公司愿意帮你赎身。”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余驰漫不经心地往卧室看了眼,盛厘说过要帮他赎身,但他并不想要。他顿了一下,对徐漾道,“如果真的有公司帮我赎身,我会想办法也帮你解约。”
毕竟,徐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被他连累了。
—
卧室里灯没开,光从半敞着的门透进来,整个空间朦胧暗淡。余驰推门进来,盛厘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她今天穿了那件香芋色的吊带裙,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灰色的床单上,正举着手机在刷微博。他俯身过去,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强势地抵在中间,伏在她身上,把她手机拿开,低声道:“不怕手机砸到脸吗?”
盛厘有点困了,在他进门前就打了个哈欠,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双腿在他身侧打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含糊道:“徐漾给你打电话?”
“嗯。”余驰现在不想听她说别人,堵住她的唇,重重地吻她,咬她。盛厘吃疼,感觉他的气息往下移,忍不住皱眉,怕他不注意留痕迹,喘着小声提醒,“别乱咬,还要拍戏的。”
余驰埋在她颈窝里,嗓音低哑:“嗯。”停顿了一秒,他手握着她的腿,指腹轻轻摩挲,“这里可以吗?”
老空调换气,咯吱咯吱地运转,空气闷热湿重,盛厘捂着脸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乱吱,报应来了。半个晚上,她都被“吱”声安排得明明白白。
“姐姐。”余驰手撑回她身侧,抱着她闷声问,“你上次还没回答我,我是你初恋吗?”
“不是。”盛厘矢口否认,要是说是,他岂不是要上天?
余驰浑身肌肉紧绷着,低头隐忍地看着她,没再追问这个问题,木板的交响乐以吱一声重响开了头,越后面节奏越快声音越重。他低头在她侧脸轻吻,在她耳边不舍地问:“早上还是五点半走吗?”
“嗯。”盛厘尾音微颤,眼睛湿润。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那么早走,来的路上她就想过了,十一点才有一场戏,她九点前赶到剧组化妆就差不多了。让老刘把车开出去绕一圈,再让圆圆来接她,如果碰到熟人,可以说他们是出来吃早餐。
凌晨两点多,盛厘给圆圆发完微信,脑袋往余驰怀里一靠,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余驰先醒了,他生物钟很准,一般七点左右都会自动醒来。卧室里光线很暗,他伸手拿过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映着盛厘的脸,她丝毫没有要醒的痕迹。
如果没人叫,她大概能睡到中午。
余驰手在她细=嫩光滑的腰上轻轻捏了捏,觉得不能再躺下去了,便拉开她的手,翻身下床,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