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秦淑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赵寅,咬牙切齿道:“赵寅,你真行!我秦淑梅也不知上辈子造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玩意儿!”小瑜儿觉得这个词,特别好玩,遂一指赵寅,学他奶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哈哈……玩意儿……”
  苏梅:“……”
  苏梅跟小瑜儿上过药回家,李厂长带着图纸和黑珍珠已经走了。
  “娘,”小黑蛋在门口拦住她道,“爷爷狠抽了二伯一顿,让小马叔叔开车送他和二伯娘去火车站了。”
  苏梅惊讶地挑了挑眉,“打包送走了?”
  这速度真够快的。
  赵倬从车上下来,听到小黑蛋的话,抽了抽嘴角,他爸这是怕小恪回来削了老二吧。
  “还有,娘,我把黑珍珠卖了,”小黑蛋掏出叠钱给苏梅道,“八百,你数数。”
  苏梅没接钱,她惊喜看着小黑蛋道,“念辉,你真棒!黑珍珠做起来没有军卡费事,我还以为李厂长最多给个三四百呢。”
  “嘿嘿……”小黑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钱塞她兜里,“娘,你下次要卖什么也交给我吧,我肯定帮你卖个好价钱。”
  “行!”苏梅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道,“念辉,你不是急缺钱吗,要不要娘先借你一点?”
  “我也可以借给小哥一点,”小瑜儿歪头瞅着小黑蛋道,“只要小哥你把你所有的糖都给我。”
  小黑蛋没理小瑜儿,只看着苏梅道:“真哒?”
  “嗯,你要多少?”
  小黑蛋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苏梅挑了挑眉,“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过年了,我想给爷爷、奶奶、大伯、大娘、珺姐,还有舅爷、舅奶、姥爷、姥娘、小叔他们一人买一件礼物。”
  拎着车钥匙刚要进门的赵倬一震,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片刻,笑道,“念辉,小孩子不用给大人准备礼物……”
  “可是我想买了礼物送给大家啊,”小黑蛋道,“我收到你们给的红包、衣服好开心,我也想让大家跟我一样开心。”
  “小哥,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让大家跟我一样开心……”
  苏梅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娘帮你们准备,其实礼物不需要太贵重,心意到了就成。嗯……”苏梅点着下巴想了想,“咱们来做贺卡吧?”
  “好呀好呀,妈妈我帮你。”
  “娘,什么是贺卡?”
  “贺卡就是……”
  赵倬百味杂陈地进了屋,看着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
  屋子里极静,院子又不大,几人在院门口的对话,坐在光秃秃客厅的老爷子,听得清清楚楚。
  “小恪夫妻会教孩子,小琛、小珺这段时间住过来吧?”赵儒生拨了拨火盆道。
  “我看,你是想让小琛他们兄妹,给小璋做陪吧?”别看小瑾、念营、念辉个个重情意,出了今天这事,赵璋想要融入他们,呵!做梦!
  赵儒生拧着眉没好气地白了大儿子一眼:“那你说怎么办,你二弟已经废了,小璋总不能就丢手不管吧?”
  赵倬跟着深深叹了口气,“我妈呢,没事吧?”
  “在楼上休息呢,小瑾跟念营陪着。”
  得知母亲没事,赵倬起身向外走道:“大过年的,客厅总不能光秃秃的吧,我去家具厂找人买套沙发回来。”
  先前的沙发收拾收拾,倒是还能用,只是秦淑梅一看到它,就想到小孙子后背着火的模样,还有老二那个孽障,心里就堵得慌,遂方才让小马拉到废品收购站给卖了。
  “沙发的事不急,你给我回来……”老爷子能不知道,大儿子为什么这么急着往外跑吗?还不是怕面对小恪的怒火。
  赵恪中午回来,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疼地摸了摸苏梅的手腕,又看了看小瑜儿头上和脖子上的水泡,倒是没吭声,只是下午一到办公室,就给铁路部的几位熟人挨个儿打了个电话。
  遂赵寅跟席楠这一路回冰城,那真是充满了惊险刺激。
  先是丢了车票和钱,被人赶下了火车。
  当了一块手表,好不容易又搭上了辆去冰城的过路车,结果一觉醒来,到了终点站。
  又当了块手表和大衣,买了两张客车票,还没上车呢,票丢了,连冻带饿的,纷纷病倒在了候车厅。
 
 
第155章 
  早先那套沙发,是喻兰从华侨商店掏高价买的。
  赵倬在家具厂转了一圈,别说相似的了,沙发都没有找到一套,只有一组人家结婚订做,因为上错漆而退货不要的木制长椅。
  翌日,赵倬拉回来往客厅里一摆,小瑜儿、小黑蛋盯着看了会儿,再看赵倬的眼神都不对了。
  小瑜儿伸手摸了下冰冷的木架,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对着他大伯长长一叹:“丑!太丑了,我不想坐。”
  “大伯,”小黑蛋双手抱胸,嫌弃道,“你这品味……也太奇怪了吧?”
  做工粗糙不说,还黄不拉几的,满屋子的大红家具,配个这?!
  隔壁季小五能吃饭了,苏梅早上拿着肉票,抢购了两根筒骨、两斤猪肝,煲了锅大骨汤,跟李姐学做了道京市有名的炒肝,热了十来个肉包子。
  提着食盒从厨房出来,驻足看了两眼,不得不说,这一大两小三条长椅好不突兀,就像原有的低调奢华风格里突然闯入了一个沾着泥巴的乡村小子。
  苏梅放下食盒,看了看,“大哥,家里有大红的油漆、布料和棉花吗?”
  “油漆等会儿我去买,棉花、布料,我问问你嫂子。”
  苏梅点点头,看向儿童房:“小瑾、念营,走,跟我去趟医院。”
  赵倬拿起钥匙道:“我送你们。”
  “谢谢大哥。”
  “娘,”小黑蛋道,“我们去看小五哥吗?”
  “嗯,还有一位吕爷爷。”苏梅弯腰看了下小瑜儿后脑和脖子上的水泡,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经结痂了。
  “吕爷爷是谁?”小黑蛋疑惑道。
  苏梅给小瑜儿整理了下围巾,“大院里的一位邻居,前两天你们玩跳板,他下班回来,远远看到你们摔倒了,跑过来查看,一不小心伤到了腰。”
  “啊!”小黑蛋惊道,“是那天爷爷说的吕部长吗?”
  “嗯,”苏梅抱起小瑜儿,拎起食盒,瞅了眼出来的赵瑾、林念营,“走吧。”
  “等一下,”小黑蛋转身向儿童房跑道,“我给小五哥带个玩具。”
  “我们在车上等你。”苏梅脚步没停。
  赵瑾跟林念营对视一眼,跟苏梅说了一声,也转身回了屋。
  小黑蛋从自己的玩具箱里给季小五挑了个九连环,另拿出昨天制作的贺卡,分别给他和吕部长写了串祝福语。
  赵瑾瞅了眼小黑蛋挑的两张贺卡,见是梅、竹,他便选了桃、兰。
  林念营跟着拿了杏、菊。
  小黑蛋写完,抱着九连环率先跑了出去。
  赵瑾重视外观,两张贺卡被他分别装进了两个信封,还附带了两个福字剪纸。
  林念营心细,絮絮叨叨地在贺卡上写了好多字。
  末了,两人合力给季小五挑了支还没有组装的五六式步枪。
  赵倬把娘几个送到医院门口,约好了等会儿来接,就去供销社买油漆去了。
  苏梅先带他们去了季小五的病房。
  今天28,再有两天就过年了,能出院的病人都回家了,住院部冷冷清清的,几人的脚步声犹为清晰。
  早上,苏梅跟赵玉珍说了要来。
  听到动静,赵玉珍站起来,率先打开了门,“苏同志,你们来了,快、快进来。天这么冷,还让你们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苏梅笑道,“小五要不是为了救我们家孩子,能受伤吗?”
  “这孩子皮,没有这一糟,也必然会在别的事上跌一脚,你别往心里去。”
  两人说话的当口,小黑蛋三人跟赵玉珍打了声招呼,越过两人,围在了季小五床前。
  “你们来了,”季小五脸色苍白地对三人笑笑,抬手指了下一旁的床头柜,“柜子里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
  “刚在家吃了饭过来,”小黑蛋拿出贺卡,给他看,“我娘、我奶和我爷一起做的,漂亮吧?”
  苏梅本想用木片或是竹片给几个小家伙雕制些贺卡,没想到打开杂物房看到了李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一叠,香烟、酒瓶的包装纸。
  硬硬的,一面全白,一面印着图案。
  苏梅撕去图案的那一面,贴上红纸,裁成各种形状的贺卡,大红的一面请赵儒生和秦淑梅给写了福字,空白的这一面刷上薄薄一层或淡绿或粉红的颜料,四角画了梅兰竹菊等,做的很是漂亮。
  季小五瞅着贺卡上的一行狗爬黑字,抽了抽嘴角:“小黑蛋,没有这些字,我会更喜欢。求求你,下次再送我贺卡,咱能别在上面写字吗?”
  小黑蛋气得脸一鼓,瞪他:“要不要?”
  “要,”季小五接过贺卡往枕下一塞,痞痞道,“好歹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免为其难收下吧。”
  小黑蛋撇撇嘴:“还不是看贺卡做得美!”
  赵瑾、林念营笑笑,把自己的礼物送上。
  两人的字虽还稚嫩,在王老太的教导下已初见风骨。
  而小黑蛋为了多点玩乐时间,写作业向来只求一个字“快”。
  “这是,”季小五拨了拨透明雨布袋里的木料和铁制的枪管,“枪?”
  “嗯,”赵瑾取出里面的小册子,给他看,“我妈做的,五六式步枪,怎么组装,这册子里有说。”
  “谢谢。”季小五欣喜地撑着身下的褥子就想坐起来。
  “别动!”苏梅放下小瑜儿,把食盒递给赵玉珍,从隔壁床上抱了条被子,轻轻托起他上半身,给他垫在身后,“阿姨带了肉包、大骨汤和炒肝,要不要吃点?”
  季小五摸了摸肚子,“要,谢谢阿姨。”
  “要谢,也是阿姨谢你才对。”苏梅打开食盒,每样各取了一份出来,“赵大姐,你喂小五,我带孩子们上楼看看吕部长。”
  “好。”赵玉珍也知道,年根了,家家都忙,苏梅能来一趟不容易。
  吕部长住在楼上,苏梅说了房间号,小黑蛋揣着贺卡,先一步窜上了楼。到了门口,他仰头看了看门牌号,见没错,举手敲了敲门。
  吕部长读报的声音一顿,扬声道:“请进。”
  小黑蛋伸手一推,冲他笑道,“吕爷爷好!”
  “是你啊,”小黑蛋的肤色太有辩识度了,吕部长招手笑道,“快进来。跟谁来的?”
  “我娘,还有我哥、我弟,他们没我跑得快,在后面。”小黑蛋掏出贺卡给他,“送你,祝你早日康复出院。那个,”小黑蛋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对不起啊,不知道你是因为我们才摔倒的,现在才来看你。”
  “你娘跟你说的?”  吕部长接过贺卡,看着他笑道,“不关你们的事,是爷爷老了,手脚不灵便了,这要是隔在前几年,摔倒了我能立马爬起来……”
  “得了吧,”他爱人张同志拎着暖瓶,领着苏梅几人进来,笑他,“别吹牛了。早几年你的腰就不行了,跌倒一样爬不起来,得住院。”
  “你这人,怎么老爱拆我的台呢?”
  张同志笑笑,没理他,招呼苏梅和几个孩子,“快进来坐,别拘谨,想吃什么?”她看着几个孩子笑道,“奶奶这里有苹果、橘子、巧克力糖……”
  “糖!”小瑜儿竖起一指道,“漂亮奶奶,我不要多,你能给我一颗巧克力糖吗?”
  “哎哟!我一把年纪了,”张同志摸了摸自己的脸,乐道,“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漂亮呢。给、给,要多少奶奶都给。”
  老太太说着,弯腰打开了床头柜,各式吃食拿了一堆,并亲自剥了颗巧克力糖给小瑜儿,“小娃娃叫什么?”
  “漂亮奶奶,我叫小瑜儿。”
  “哈哈……小嘴真甜,来,奶奶抱抱。”
  小瑜儿含着糖朝她张开了双手。
  苏梅把小瑜儿递给她,提着食盒问床上的吕老,“我带了骨头汤、肉包子、炒肝,您要不要再吃点?”
  “听你这一说,馋了,”吕部长笑道,“好久没有吃肉包子了。”
  “肉不好买,”张同志扭头跟苏梅道,“包几个包子,咋还拿来了?”
  苏梅打开食盒,拿油纸垫了个肉包子给吕部长,又拿了一个给张同志道:“尝尝,大多是山野菜和海鲜,肉只放了少许一点腊肉。我们南方军区,战士训练,家属种田养鸡养鸭养猪羊,虽然苦,吃食上去不缺嘴。”
  张同志本来还犹豫,听她这么一说,接过来张嘴咬了口,唔……好鲜、好香,好好吃,“苏同志,你这手艺绝了!”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家里大嫂和李姐都上手了,”苏梅说着,四下扫了圈,拎起墙边竖起的小桌,支在吕部长身前,端了炒肝,又拿起他们的饭盒盛了两碗汤,“张阿姨,你把小瑜儿放下,汤和炒肝还热着,你过来陪吕部长吃点,我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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