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顾仲:“小叔!”
  顾老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图先放在我这儿两天。”
  爷孙俩面面相觑了片刻,点了点头,心情忐忑地退了出去。
  顾老盯着图纸默坐了一个多小时,瞅了眼墙上的钟,终是拿起电话,几经转接,到了那位手里。
  “顾老哥,什么事?你说。”两人相识多年,了解彼此的脾气,顾宣是无事不联系。
  “我顾家又得了一份图纸,‘全自动洗衣机’,虽然字迹不同,笔锋处却都带了抹孤勇。”
  对面愣了下,随之想到他近几年只点评过一人的字,称他的笔锋里带着股锐不可挡却又有几分悲壮的孤勇。
  正是绘制了无人机的那位!
  “人活着吗?”问得小心翼翼,因为那份图纸颇有一种一去不回的凄凉与悲壮!
  “嗯,你也认识……”顾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抹了道,“无人机的图纸,正是顾森去南方海岛部队接顾淼时带回来的,虽然我们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云省边境,可这局却遗留了布防的痕迹。”
  对面“嗯”了声,挂了电话,转头对秘书吩咐道,“把特战队队长赵恪的资料拿给我。”
  “是!”秘书出去,片刻,有关赵恪的一切便放在了那位面前。资料里,赵恪留学期间虽然多修了门机械课,可除了跳伞并没有学过有关飞机的任何知识。
  秘书:“他妻子的资料看吗?”
  那位伸手,秘书忙递了过去,上面是前妻张馨云的资料,下面是苏梅的资料,很详细,苏梅身体如何,做了什么枪支玩具,一手刀功如何出神入化,对几个孩子如何,和赵恪之间的夫妻感情等等。当然,相较于苏梅,张馨云更是疑点重重,就连“重生”二字都加大加粗注明在了上面。
  “荒谬!”那位点着‘重生’斥道,“这谁写的?”
  秘书马上出去打了通电话,唤了调查员过来。
  “……她亲口说的,她常常自言自语地絮叨什么前世、重生,就连夜里做梦也是……”
  那位嗤笑了声:“一个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你们也信了……”
  调查员深深垂下了头,颇有些无地自容。
  “行了,下去吧。”
  调查员忙松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随之打电话到沪市,让同事不用再监视了,“跟她丈夫说,精神病人就该待在精神病医院。”
  扫了眼门口,那位点了点桌面的资料:“有关赵恪、苏梅的资料全部消毁,让顾家派人保护!”这是明面上的,暗中,自然另有人执行。
  ……
  顾清走了没多久,何修竹、卢桂月带着女儿甜甜和一个小木盒来了,夫妻俩很不好意思,他们真没想到,小瑜儿手头有这么多好东西,送得又那么大方,甜甜不懂,只当是普通玩具,便是钱也没什么概念。
  “苏姐,真对不起,我要是关注一点……”
  苏梅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道:“这事我们也有错,没有及时收了小瑜儿手里的东西,两个孩子懂什么,不过是看我们行事,有样学样。”
  卢桂月笑道:“看来平时赵团长没少送嫂子东西。”
  苏梅瞟了眼赵恪:“他,榆木疙瘩一个,还没有小黑蛋懂得人情往来呢,小瑜儿这样纯粹是跟小黑蛋学的。”
  小木盒收下,苏梅另包了个红包给甜甜,当作补偿,毕竟要送东西的是自家儿子,送了再要回来,虽然因为小瑜儿不懂,送的东西又太过贵重,可多少有点出尔反尔的意思。
  送走何修竹一家三口,苏梅连同儿童房小黑蛋三人的贵重东西一起收了起来。
  ……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初九这天,苏梅一早起来带着买好的羊肉、羊骨和活好的面去了食堂。
  “来了,”大师傅指了指旁边的灶,“给你留了一口锅,够用吗?不够我让人再给你找个炉子。”
  “够了够了。”小孩子过个生日罢了,苏梅没准备大办,就是想着再有两日就该走了,趁此机会,让孩子们吃顿肉。
  她这边刚把焯好水的羊肉羊骨丢进锅里,大师傅从办公室里接了电话出来,便对她道:“小苏,顾家几房给童子军捐了八千块,另送了一头猪、两头羊过来,说是给孩子和战士们加餐。你随我一起去迎迎。”
  苏梅一怔,忙倒了些米酒,丢了把葱姜到锅里,跟烧锅的战士说了一声,撩起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大人没来,推着架子车过来捐东西的是顾清、顾恒和顾衢。
  “小婶!”看到苏梅,三人一改高冷的模样,眉开眼笑道。
  “这么早过来,还没吃饭吧?”
  顾恒、顾衢瞟了眼顾清:“听清哥说,小婶做的饭最好吃了。”
  苏梅看向一旁的后勤部长和杨同光:“他们能留多久?”
  顾清:“两个小时,方才杨副师长说了,我们可以去童子军训练营参观参观。”
  “那你们去吧,等小黑蛋出完操,让他带你们过来吃饭,我给你们煮羊肉拉面。”
  “好。”
  大师傅带着战士对三人道了声谢,推起架子车上的猪羊回了后勤。
  两只羊养了起来,过几天再吃,猪宰杀了。
  苏梅活了十来斤面,二年级十几个小朋友和顾清、赵瑾等人,外带几位老师和苏梅、赵恪陪小家伙过了个生日。
  中午全军营吃了炖丰盛的杀猪宴,一帮孩子也算过了把肉瘾。
  ……
  生日宴后,苏梅便从食堂离职了。
  赵恪的工作也到了尾声。
  两人带着小瑜儿、顾丹雪去顾家道别,顾老带着顾八夫妻已等候多时:“小恪、小梅,给你们送两个挑行李的。”
  赵恪挑挑眉。
  顾八高兴道:“我和江敏申调到你们军医院了,我在外科,江敏在妇产科。”
  “火车票我给你们订好了。”顾老指指桌上的信封,“都在一个卧铺车厢,这样也方便你们互相照应。”
  赵恪:“劳您费心了。”
  顾老摆摆手:“不嫌我多事就成。”
  苏梅笑道:“怕您破费倒是真的。”这年头卧铺不好买,一个干部也就一个名额,何况他们这次回去,还要带上丹雪和婆婆。
  “哈哈……我就喜欢小梅这股爽利劲儿。”顾老笑道,“别客气,我钱多!”一生积蓄,便是钱财全捐了,还有古董字画和贵重药材呢。
  ……
  从顾家出来,苏梅不由有些奇怪道:“先前我听顾淼说,江敏现在已经是军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她这会儿调我们那儿,图什么啊?地偏人稀的山窝窝,妇产科主任还有人了,过去就得降职。”
  赵恪:“董团长和秦谣调离了。”
  “啊~”
 
 
第195章 
  这一回南方,没有一年半载的过不来,苏梅抱着小瑜儿上车,便让赵恪先送顾丹雪回家住一晚,和爸妈好好说说话,明儿跟顾八夫妻到火车站与他们汇合。
  车子停在胡同口,顾丹雪拎着小包下车,冲苏梅、小瑜儿挥了挥,转身进了胡同。
  一边走,顾丹雪一边抬腕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点,爸爸还没有下班,妈妈没工作,平常不是去外婆家,就是逛逛街或是跟一帮妇人玩玩牌。
  跟门房打了声招呼,顾丹雪抬脚迈过门槛,经过主院往里瞟了眼,正房的门大开着,隐隐约约的欢笑声从中传了过来。
  听着像是妗子她们。
  拧了拧眉,顾丹雪没有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门口,顾丹雪跟范秋秋走了个对脸。
  “表姐!”范秋秋惊讶地看着突然回来的顾丹雪,不自在地往旁边让了让。
  顾丹雪退出去扫了眼院门上的匾额,是她的院子没错:“你怎么在儿?”
  “我,”范秋秋嗫嚅了下,“小姑安排我住过来的,说这儿风景独好。”一院子的名贵花草,争相斗艳,美得跟仙境似的,她早就想搬进来住了。
  顾丹雪一愣,不明白家里那么多院子,为么么要将人安排到她这里,妈妈又不是不知道,她向来不喜这个表妹。算了,左右自己在家也就住一晚,没必要因为这个闹起来,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绕过对方,顾丹雪快步进了屋。
  客厅里的摆设大多换了位置,眉间一皱,顾丹雪隐隐有些不快,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了。
  掀帘进入卧室,目光扫过床上凌乱没叠的被子,打开的妆盒,翻动的书桌,大脑“嗡”的一声,顾丹雪霍然回头,失控地叫道:“你住我卧室!谁让你住的?”
  “小姑让的呀。”过了这么会儿,范秋秋心里的那点不自在早就消失了,左右这个家里做主的还是小姑,表姐闹起来又如何,大不了,她今儿随妈妈回家避一避,明儿待她走了,再过来就是,“小姑说你以后也不回来了,好好的闺房放着也是放着。”
  顾丹雪喉咙一哽:“我爸知道吗?”
  “饭桌上,姑姑提过一句。”范秋秋实话实说道。
  顾丹雪咬着牙,才忍下心头的愤怒悲凉,转而平静道:“里面的东西,拿了么么放回原处,我等会儿带人过来收拾。”
  说罢,转身快步出了家门,到街上叫了人力车,去了顾老那儿。
  “叔太爷……”看到老人,顾丹雪一路忍着的委屈倾泄而出,止不住哭道,“我没家了,我的东西被我妈送人了呜……我不要她当我妈,哪有人这样的……”
  顾老被她哭得一愣,放下手里的笔记,点了点身旁的沙发:“坐!”随之拉响了系在实木沙发背上的丝线。
  保姆听到铃声,推门进来。
  顾老下巴一点顾丹雪,保姆立马点了点头,过来扶起顾丹雪,向外走道:“女孩子眼泪珍贵,不管么么事有你叔太爷呢。快别哭了,跟我去隔壁洗洗脸,抹点香脂。”
  安顿好顾丹雪,保姆一个电话打到了那边,找门房和那边的保姆问明了情况。随之敲响了书房的门,禀报道:“认亲宴过后,范云把娘家侄女接过去,安顿在了丹雪房里。”
  “房里?”顾老抬眉看向保姆,是他理解有问题吗?祖宅那么多院子、房间,哪里不能安顿?!
  保姆点了点头。
  顾老嗤了声:“家具厂新招的一批大学生,李厂长不是说没地方解决住处吗,打电话给顾森,让他留个主院,其他院子捐给家具厂几年。”
  保姆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顾老。
  顾老想到赵恪私下跟他说的那些话,对保姆摆了摆手:“打完电话,你随丹雪过去一趟,看哪些东西要带,哪些东西不带,帮她收拾一下。”
  “是!”保姆应了声,带着丹雪去了祖宅。
  范云听侄女范秋秋说顾丹雪回来又走了,心下就是咯噔一声,她女儿她清楚,那就不是一个受气的,知道有人占了她的卧室,不闹一场她能罢休!
  “表姐也真是的,不想让我住说一声,我搬出来就是,哪值得跑出去闹到外人面前,让人家凭白地看小姑你的笑话。”
  是啊,多大的事!心里气、不满为么么不先跟她这个当妈的说一声,非要跑出去闹。
  再想想认亲宴那天,自己提前一月帮她订了礼服,又辛辛苦苦跑到华侨商店选鞋、挑袜的,好不容易给她从头到脚备了一身行头,她不穿也就算了,在老太太和一众宾客面前,全程黏在姓苏的身边,反倒对自己这个亲生母亲避如蛇蝎,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自己是后娘呢。
  越想越气,范云抽了张牌往桌上一摔:“别理她,敢给我闹,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她大嫂笑着劝道:“孩子还小呢,你也别急,回头慢慢教……”
  “那犟种,我教也得她愿意听啊,你看她么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她大嫂冲身旁的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得到她大嫂的示意,甩出一张牌,笑道:“孩子不听话,那是你打的少,你看看我家孩子,哪个不乖?哪个不孝顺?这么点大就不听话,大了,还指望她孝敬你,给你养老,做梦呢。”
  范云听得若有所思,可真要她动手,她是不敢的。
  保姆过来收拾东西,自然要见女主人打声招呼。
  范云刚被人拱了一肚子火,直接甩脸色,嚷了句“不见”!
  保姆蹙了蹙眉,她在外代表的是顾老的颜面,范云稍明事理点都不会对她撂脸子:“走吧,去你院里。”
  顾丹雪也是愣了一瞬,随之点了点头,领着保姆去了自个儿的院子。
  找出箱子装书、手饰、古玩,拿出床单打包衣服被褥……顾丹雪那是恨不得将屋里的一针一线都带走。
  保姆惊得瞪圆了眼:“丹、丹雪,被子、衣服……”
  顾丹雪明白保姆的意思,被子、毯子,范秋秋盖过了,几箱的衣服也被她穿了一遍,这要搁以前,她肯定是大手一挥,“赏她了”或是“丢了”。可是跟干妈生活这么久,她哪还舍得浪费啊,按干妈的价值观,没有么么是不能回收利用的。
  “都是好料子,拆拆洗洗裁了,做围裙、鞋子。”
  不是纯棉就是府绸、雪缎、蚕丝、毛毯么么的,便是不拆送人还能得句谢谢。
  “对了,找把工具,家具拆了带走。”都是上好的木料,给干妈留着做玩具,也比让范秋秋那丫头用着强。
  东西装好,顾森也下班回来了。
  看着胡同里停了一溜的车架,个个装得满满当当,他还纳闷地问司机:“谁搬家吗?”
  司机探头往外看了眼,认出了保姆:“是茶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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