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蛋摇了摇头,小瑜儿有样学样地跟着摇了摇头。
“那行吧,”宋政委笑道,“走不动了,跟伯伯说,伯伯抱你们走。”
说罢,宋政委领着两人在训练场的外围,小步逛了起来。
赵恪跟战士们吩咐了几句话,把队伍交给孟子衡,便快步出了军部,去了医院。
老院长见他过来,以为苏梅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拿出了银针。
赵恪摆了下手,“我来是想问,我爱人的身体,现在能要孩子吗?”
老院长一愣,随之气道:“想都别想!有闲功夫琢磨这个,还不如让她学会,如何控制那一身急脾气,别再犯病了。”
赵恪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打开了房门。
老院长手中整理着病例,头也不抬道,“别忘了去王医生那里,拿包计生用品。”
赵恪握着门把的手一僵,背对着老院长的脸上闪过一抹窘迫,昨夜……咳,他都射在体外了。
苏梅闭着眼让异能于身上游走了几圈,消了身上的酸痛,才神情气爽地穿衣起来。
拿勺子搅了搅粥,苏梅去鸭棚捡了3个鸡蛋5个鸭蛋,鸭蛋装陶罐里,鸡蛋磕在小盆里,摊了撂葱花鸡蛋饼。
赵瑾、林念营起来,洗漱后背了会儿书,只觉今个儿院里好静,稍一琢磨,好像没有听见小黑蛋跟小瑜儿的打闹声。
“我去看看。”林念营拿着书推开东厢的门,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哪还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婶婶,小黑蛋、小瑜儿呢?”
他话音一落,就听院外小黑蛋兴奋道:“赵叔叔,他们真厉害啊!双腿一蹬就从那个大坑上蹦了过去,还有、还有那个叔叔打枪,‘砰’的一声就打死了一只麻雀……”
“啊啊……”小瑜儿跟着叫道,“‘砰’雀、掉。”
林念营脚步一转,打开了大门,看着被赵恪抱着的两人,惊讶道:“赵叔叔,你带他们去军部了?”
赵瑾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嗯。”赵恪进院,放下两人,目光扫过厨房,脚步一转,急匆匆进了卧室,掏出兜里的计生用品,放进床头的箱子。
“吃饭了。”苏梅端着一锅粥放在餐桌上,探头往东厢看了一眼,正看到赵恪合上箱盖,“找什么?”
“找、找双袜子。”
“袜子在藤箱里,”苏梅只以为他训练湿了袜子,想换一双,“要我帮你拿吗?”
“小黑蛋和小瑜儿方才在地上爬了,你帮他们洗手,”赵恪道,“我自己来。”
“哦。”苏梅转身出门,牵起院中两个叽喳个不停的小家伙,打开水龙头,给两人洗了手脸,并对赵瑾、林念营道,“赶紧放下书,洗手吃饭。”
“嗯,”林念营接过赵瑾手里的书,一起放进房里,出来道,“婶婶,明天小黑蛋跟小瑜儿还去军营吗?”
“去!”小黑蛋嚷道,“我跟宋伯伯说好了,明天还去找他。”
小瑜儿跟着点头:“去。”
“赵叔叔,”林念营一边洗手,一边问出来的赵恪,“明天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只要你们不怕辛苦。”正常的训练时间,是从凌晨四点半开始。
“不怕!”林念营笑道。
苏梅拿着筷子、端着撂鸡蛋饼从厨房出来,抬头就见赵瑾拄着杖,站在堂屋门口一脸失落,“赵恪,小瑾腿上的石膏该拆了。”
赵恪洗了洗手,回头看了眼赵瑾的腿:“嗯,中午我带他去趟医院。”
用完饭,苏梅收拾厨房,赵恪三下五除二将一家人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和苏梅换下来的床上用品洗好,晾在了院子里的三角架上。
“小梅,”赵恪擦了擦手,“你今个儿要不要休息一天?”
要是休息的话,他上班经过农垦食堂就进去帮她请个假。
苏梅看了看他的腰,抿唇笑道:“赵团长还是担心自己吧。”
赵恪磨了磨牙:“等着!”
苏梅冲他挥了挥手,“赵团长慢走,不送。”
除了孵化房的事,司务长没再给她安排什么活,遂她上班时间十分自由。
送走上班的赵恪和三个大的,苏梅揣上前段时间画的两张画稿,抱着小瑜儿锁了门去了山下的邮电局,要了封挂号信,填上画报和这边的地址,装上画稿,封好口,递给了工作人员。
中午,赵恪带赵瑾去医院拆了石膏,检查了骨头的恢复情况。
腿上陡然一轻,赵瑾只觉自己走起路来身轻如燕,拄着杖都能快步如飞,遂回来的路上,说什么也不让他爸背了。
“怎么样?”尽管知道骨头恢复的不错,苏梅看着回来的父子,还是问了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赵瑾乐道,“下半月我就可以试着丢开拐杖了。”
“不错。”苏梅递了端饭给他,“我下午去供销社订些大骨,回头熬成汤,给你们补补钙。”
赵瑾:“什么是钙?”
赵恪扫了眼苏梅,舀了碗鱼汤放他手边:“一种营养。”
苏梅忙低头扒了口饭。
“别光吃饭,”赵恪夹了块鱼腹、又夹了片回锅肉给她,“多吃点鱼、肉。”
苏梅:“家里只有咸鱼和蚝干了。”剩下的两张肉票,也只够订几根骨头。
赵恪:“下午我带队去林中走一趟。”
不光家里缺肉,战士们肚子里也缺油水。
“嗯。”
下午,赵恪、孟子衡带队进山,拿着砍刀、网子,捉了头山猪、十几只兔子和七八只野鸡。
因为是侦察队的战士们捉的,这些东西便被直接送去了军部一号食堂。
司务长把猪切片,给大伙儿炖了几大锅杀猪菜,整个侦察团都跟过年似的热闹不已,看得其他几个团队十分眼热。
孟子衡拿着个骨头啃道:“真不分人家一点?”
赵恪白了他一眼:“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哪还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一头猪一百五六十斤,他们一个团五六百人,平均下来一人也就能吃上一两片肉。
“你说家属们能不能家大畜牧养植?”孟子衡道,“听说海岛的猪啊、羊的都养的不错。”
赵恪下巴一抬:“问司务长。”
司务长正端了半盆杀猪菜过来,闻言道:“除了猪、羊,我觉得家属们还可以养兔子。兔子繁殖快,又不吃粮食。你们下午用网子捉的那十几只,身上没有一点伤。赵团长,你要不要全部提回去,让苏同事养养看。”
“小梅没时间,”赵恪拒绝道,“你找别人吧。”
司务长一想,兔子要吃草,十几只兔子一天没有四五筐都不够,苏梅还有上班、照顾小瑜儿,再加上她身体不好,是不太合适:“行,我明天找两户人家。那这兔子,就不吃了。”
赵恪本要拎两只野鸡两只兔回去给苏梅呢,闻言只得点了点头,把脚下的两只兔子又了放回去。
“给,”司务长等他回来,把半盆杀猪菜递给他道,“时间不早了,赵团长赶紧回家吃饭吧。”
赵恪端着盆拎着两只野鸡走了几步,陡然想起一事,回头道:“我们家稻田里被小梅丢了几捧小鱼,前天我经过看了下,长的还不错,军部的稻田也不防试试。”
司务长点头,把这事记下了。
两只野鸡,苏梅接过来一摸肚子:“赵团长,下着蛋呢,先不吃吧?”
“好。”赵恪放下杀猪菜,洗了洗手,“你养鱼的事,我跟司务长说了。明天上班,他要是问你,你就说听我说的。”
稻田养鱼从古就有了,只是苏梅来自陕北,那儿不种稻子。
“嗯。”苏梅拿剪刀把两只野鸡的翅膀剪短,丢进鸭棚,“赵恪,鸭棚中间要做一个隔断,把鸡鸭分开。”
海岛送的鸡太厉害了,一看到鸭子去吃食就啄,几只鸭子头上的羽毛都给啄秃了。
“我明天做。”
司务长给盛的半盆杀猪菜,几乎全是一块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酸笋、菌子和土豆只有廖廖一些。
“这半盆得有几斤肉,”苏梅寻了块土豆夹碎喂小瑜儿道,“别人看着不会说什么吗?”
“不会,”赵恪拿起她的碗,一连夹了十几片肉,放在她面前道,“猪是我一棍子砸倒的。”
苏梅刚想夸一句“赵团长好神武啊”,想到这会儿已是晚上,等会儿该睡了,还是别撩拨他了,遂便转移了话题。
饭后,赵恪很是积极地收拾好厨房,给小黑蛋、小瑜儿洗好澡将人哄睡。
“小梅,”赵恪把两人放进西厢,出来催促道,“该洗澡睡觉了。”
苏梅抬腕看了下表,刚八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拿起笔,继续画道:“在等会儿。”
赵恪拿了本书,坐在她身边,也不看,支着头光看她了。
光看还不够,手跟得了多动症似的,一会儿摸摸她的脸蛋,一会儿又为她顺一下颊边的头发,接着又握着她的辫子把玩起了发梢。
苏梅:“……”
手上的笔一搁,苏梅也不画了,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赵恪迅速反应过来,抱着人就上了床。
木制的架子床被压得咯吱作响,半晌,待赵恪抖着手扯开计生用品时,苏梅一眼扫过,抓着看了下大小,随手丢在了地上。
“小梅,”赵恪满头是汗,压抑着爆发的情绪,揽着身上的苏梅,弯腰去捡,“等、等一下。”
“脏了。”苏梅想笑。
赵恪急急喘了口气:“我、我再拿。”
苏梅亲了亲他的喉结,手从他脊背上一寸寸滑过:“什么时候买的?”
“早、早上。”
苏梅咯咯笑道:“不是找袜子吗?”
说罢,不等他回答,猛然一推就将人扑在了被子上,腿一抬坐在了人家腰上:“赵团长,你不老实啊~”
赵恪闭了闭眼,极力忍耐道:“乖,先下来……”
苏梅伏身堵住了他的嘴,握着他的两手放在了腰间……
事后,赵恪懊恼地磨了磨牙,抱着她穿衣道:“去医院。”
“干嘛?”苏梅抱着他的脖子,小脸在他劲间蹭了蹭,“我想洗澡,难受。”
赵恪犹豫了下:“先擦擦,回来再洗。”
苏梅想到他三翻五次要计生用品的模样,猜测道:“赵恪,你就怕我怀孕吗?”
“嗯,”赵恪抱着她下地穿鞋道,“我今早问老院长了,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怀孕。”
“那不用去医院,”苏梅伸手打了个火焰给他看,“我这异能有些霸道,在体内游走一圈,什么渣渣都吞噬干净了。”
赵恪先开始还高兴,再一品味她口中的‘渣渣’,就颇有些一言难尽了。
……
苏三哥想的很好,送了两老到家,就立马带了妻儿过来。
然而真到了家,又哪里那么容易脱身。
他们家有三十多亩地,光小麦就种了15亩,这要是隔在以前都不是事儿,家里壮劳力多,连割带脱带晒,外带交公粮,有个13、4天就忙完了,还能给村里哪家伸把手,帮帮忙。
现在……
先是苏老爹大病一场,垮了身子干不了活,接着大嫂、四弟两个主力军去上班了,二哥是回来了,可还没割两把呢,就被赵大海家的秀秀叫走了。
如此,他和妻子哪还敢离开。
收了麦交上公粮,这活儿还不算完,还得种,种大豆、玉米和高梁。
遂等他带着妻儿过来,别说五月了,整个六月都快过去了。
五月底,军区土豆成熟。
苏梅家有两亩,赵恪怕她累着,一个电话打到了市里。
刘家晟就把还正在上大学,大学布有学农课的刘明泽和刘明翰,送上了来这边镇上的车。
军区对外没有通车,赵恪忙着六月份的大比,便让王红志开车去镇上接了两人过来。
苏梅去后勤租了张床和一个箱子,摆在东耳房。
床与原来那张分靠两边,这个箱子也和原来的箱子一样,放在了新床的床头。随之她又砍竹子做了个屏风,用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布置出了内外间。
伙食方面,找张贺山订了海鱼、海鸭蛋、海带、生蚝、虾蟹和螺。
两人是半上午到的,苏梅算着时间,早早就杀了只不下蛋的野鸡,熬成汤,等他们一到家,便下了鸡汤虾子面。
两人跟苏梅没见过两面,唯一熟的就是小黑蛋。
这会儿,小黑蛋上学还没回来,放下行李,接过面,二人都有些不自在,话也说的客气:“小梅姐,你别忙活,我们是来干活的。以后家里有什么吃什么,不用特意给我们准备。”
“行。”苏梅笑道,“快吃吧,吃完洗个澡,好好地歇一歇,下午随我下地。”
“先不忙着洗澡,吃完面,小梅姐领我们去地里看看吧。”李明翰道。
苏梅瞅了眼外面的日头,有点毒:“不急,下午再去也不晚。”
小瑜儿看着两人吃面,有点嘴馋,苏梅拿小碗盛了点喂他。
夏天,苏梅为了省事,订做了个大盆木,在它底部挖了个小洞,随之让赵恪用木架将它支在了洗澡间的房顶上。
从房顶上打个洞,接了根一米五左右的水管到洗澡间,这样每天就可以拧开水龙头,用竹杆举着根长水管,送了水到木盆里晒上一天半天的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