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都混吃等死了[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1-03-13 10:19:58

  血社火,又称“扎快活”,是颇具历史感的、失传很久的一项传统民间文化,一般会在正月祭灶、庙会迎神等场合出现,表演风格恐怖血腥。
  唐星巧有点惊讶:“姐你还知道血社火呢?你以前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的。”
  “时空总局定期会考核相关知识,我学习时读过这一段。”
  “……K不是审判总长吗?他都不提前把试卷内容告诉你?”
  “他拿不到完整试卷,更何况就算关系近也不能明着作弊,多少要避嫌的。”
  他都把你骗成未婚妻了,还避嫌呢?这不掩耳盗铃吗?K果然很擅长做这种又当又立的事儿。
  不过大家谁也不敢当面吐槽,担心脑袋被谭青阮拧下来。
  易骁伸手,探了其中一名村民的鼻息,他转向谭青阮。
  “我记得,血社火一般是由活人画脸谱,以装扮的形式表演。”
  换句话讲,表演者是以精湛的化妆技术和道具,演绎出恶人被惩戒的凄惨死相,本质是假的。
  谭青阮反问:“所以呢?”
  “这些村民都死了。”
  是真的死了,不是单纯的表演。
  为了验证这一事实,众人又绕场一周,确定所有村民都停止了呼吸,有的撩开衣服,身上布满尸斑,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了。
  好端端一场血社火,硬是被搞成了诈尸现场。
  听得唐星巧说:“他们应该不是鬼,是鬼我就看出来了。”
  死得这么惨,没道理不化厉鬼,估计属于另外一种情况,即魂魄早已离体,在这的只剩一具空壳。
  谭青阮简单粗暴,直接将一名脸上插着剪刀的村民踹翻在地,她用折扇挑起他的艳粉上衣,从他后腰处拔下了一根约莫二寸长的柳木钉。
  那根柳木钉两头削尖,形似纺织机上的梭子,上面像是刻着什么复杂符文,纹路里沾了不少凝固的血垢。
  她端详片刻:“柳木钉蘸黑狗血,刺入尸体命门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易骁略一颔首:“是赶尸人的常用手法,能使三天内死亡的尸体重新直立行走,并依照指令行事。”
  可想而知,这一空间的背景,是有人屠村,指不定在修炼什么邪法。
  竹林里可能藏着鬼,现在全村人都死了,可能都要变成鬼,这也有鬼那也有鬼,纯天然大型鬼屋。
  哪批玩家要是赶上这一关,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对此,谭青阮的反应是:“全村没活人,那所有的房子都能随便住了?”
  易骁表示同意:“看看哪家锅灶齐全,能不能让阿夙生火做顿饭。”
  齐夙:“老大,这时候你倒是挺照顾我。”
  “毕竟术业有专攻,怕你手艺生疏了。”……
  *
  从七八年前开始,吃好睡好,就是这支小队永恒不变的基本原则。
  无论到了哪里,下一秒要经受怎样的战斗考验,没关系,总之这一刻必须补充体力。
  因此他们真的就找了一间看上去最顺眼的房屋,进去生火起灶了。
  这幢房子里,正对着门口的桌案上,摆着一张黑白的结婚照。
  没错,就是黑白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年轻男女穿着中式喜服并肩而坐,眼神呆滞地望向镜头,表情似哭非笑,很是渗人。
  再往里走是间卧室,卧室当然也没有窗户,墙皮斑驳脱落,床上铺着灰扑扑的褥单,褥单上有一块一块晕染的黑色污迹,不晓得是血还是什么。
  床头柜上立着一面圆镜,镜前有女人常用的眉笔和粉盒。
  谁知当谭青阮无意间打开粉盒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就没有脂粉了,只有一颗圆溜溜青红相间的东西,边缘还黏着细密的丝状物。
  她将粉盒举到油灯下,认真观察。
  “哦。”她淡定开口,“是人的眼球。”
  易骁插着口袋倚在门框上,闻言应了一句:“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会不会有人来讨回自己的眼球。”
  “那就还给他,又不是我挖的。”
  他笑着又补充:“这眼珠旧了,不能用了,万一对方贪得无厌,想要一只新的眼珠,可能会对谭副长不利。”
  “也未必会对我不利,还有你们几个备选。”
  “但只有谭副长你碰了粉盒。”
  谭青阮感觉自己很无聊,居然有闲心在这听他废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趁早直说。”
  易骁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回答:“为保证谭副长的安全,我申请今晚与谭副长同住。”
  “?快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骁哥骚了吗?骚了。#
  #并且下一章真的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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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血社火,算是陕西省的一种传统民间文化,现在几乎失传了。
  因为我书中所写,有相当虚构和添加的成分,所以感兴趣的小可爱,建议去了解一下真实的血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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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半
  齐夙在脏兮兮的封闭式厨房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燃灶火,烟囱八成是堵了,呛得他鼻涕眼泪齐流, 还搞了个大花脸。
  唐星巧站在他不远处, 用外套裹住半张脸, 手持非常钝的生锈菜刀, 切着土豆和西红柿,以及墙上挂着的风干腊肉。
  她回手,草率地替他擦了擦脸:“夙哥,这腊肉是猪肉吗?万一是人肉怎么办?”
  “你杀了这么多年猪,还认不出猪肉和人肉吗?”
  “你做了那么多年饭,食材种类还不清楚吗?”
  齐夙说:“其实我认为猪肉和人肉的区别很细微,不一定能分得出来。”
  “那你还问我?咱俩半斤八两。”唐星巧不屑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没聪明到哪去。”
  “你这话可就太伤哥哥的心了, 须知哥哥这些年是靠智商行走江湖的。”
  她举刀, 作势要砍:“有这么自夸的吗?不要脸。”
  俩人正在这拌嘴呢, 钟澄突然从外面探进个脑袋。
  “阿夙, 饭快熟了吗?阮阮说她饿了。”
  “哥, 阮阮不喜欢我们这样称呼她,你得叫谭副长。”
  “没事儿,她又听不见, 可以偷着叫, 阮阮阮阮。”
  这时, 冷不丁有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搭在了钟澄的肩膀上。
  谭青阮从侧面看他,笑意盈盈,笑靥如花, 笑里藏刀。
  “钟先生显然是仗着自己有愈合能力,可以胡作非为。”
  “……怎么会呢?”钟澄尴尬干咳,“误会了,谭副长,阿夙说饭马上就好,请您稍安勿躁。”
  齐夙迅速转移话题:“谭副长,这腊肉我不确定是猪肉还会是人肉,一般来讲无限流游戏里是会出现这种陷阱,可能……”
  谭青阮不假思索:“我能闻出来。”
  “哦对!”唐星巧猛地一拍大腿,“当年在平行空间,姐你闻过……”
  话声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说这件事谭青阮也不记得,于是沉默。
  提起那一次,就很扯淡。
  当初相邻的两空间失衡,任务错乱,其中一个是惊悚系统,另外一个是恋爱系统,他们受执行总长的命令前去拯救恋爱系统于水火之中。
  那时某位在恋爱系统做任务的玩家,和白莲花女主角的烛光晚餐,正进行到最浪漫的时刻,万没想到灯光俱灭,满脸是血的吊死鬼趴在天花板上,舌头都垂到了牛排餐碟里(……)
  后来五人组把逃到本空间的鬼怪都消灭了,并帮助那位倒霉的男玩家度过了不少危机,其中比较经典的一次,是在他和女主角的订婚典礼上潜入酒店后厨,在上菜之前分辨出了因鬼怪作祟而出问题的菜品——毕竟该惊悚系统里有一关,是玩家们要去吃一场人肉筵席。
  糖醋小排是人肉做的,牛肚汤是人胃做的,芒果鹅肝是人肝做的,紫薯炸糕是人油炸的……
  至于分辨的方法,自然是谭青阮闻出来的。
  记忆回归现实,谭青阮听了唐星巧的话,神情淡淡的没多说什么,反而回头看了易骁一眼。
  易骁也看着她笑了一笑:“那就辛苦谭副长,判断一下那腊肉有没有问题吧。”
  谭青阮走上前去,凑近那盘刚切好的腊肉,稍微吸了一口气。
  “哦。”她平静直起身来,“正常的,能吃。”
  易骁微笑反问:“因为人肉有股类似发酵的酸味,还有一丝很难形容的干草味?”
  这是当年她的原话。
  谭青阮顿了一顿:“你的理论知识还挺丰富。”
  “谭副长过奖了。”
  气氛略显微妙,但谁也没有拆穿。
  ……
  齐夙确实有几分厨艺的天赋,尽管单看他这个人,似乎很难把斯文败类、聪明毒舌、擅长下厨……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但这就是他。
  蒸馒头夹腊肉很好吃,西红柿炒土豆也不错,为此还得到了谭青阮的破格夸奖。
  “到底是厨师,手艺能打个90分。”
  “感谢谭副长肯定。”齐夙正色道,“我很欣慰,这顿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加深了我们对彼此的理解,也令我们原本疏远的友谊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升华。”
  “你在说什么?”谭青阮冷酷无情反驳了他,“吃顿饭而已,不必赋予太正式的意义。”
  “……”
  就这样,月上中天,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虽说村子里房屋很多,但大家也不太想分开,鉴于目前这栋房屋只有一间卧室,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女士优先,谭青阮和唐星巧睡卧室大床,三个男人取柜子里的破被褥,在外面打个地铺。
  乍看起来,分配合理,一切都很和谐,没什么问题。
  ……前提是谭青阮夜里,没有被人一脚踩醒。
  她睡眠本来就轻,更何况对方那一脚还直接踩中了她的手,她登时掀开被子坐起,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
  屋里油灯还亮着,睡在不远处的唐星巧,已经不知去向。
  借着微弱光线,她恰好和近在咫尺的易骁,看了个对眼。
  易骁肤色白,通红的指印特别明显,毋庸置疑,帅哥被虐,加害者是她。
  不过她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攻势未减。
  “你疯了?”她迅速从腰间抽出折扇,锋利扇锋就抵在他颈间,“深更半夜偷袭公职人员,是不是想死?”
  易骁沉默了许久,像在斟酌如何才能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他趴在床边,用一根手指缓慢推开扇锋,很有耐心地告诉她:“谭副长,我只是想给你掖被角,结果不小心压到了你的手,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任何歹心。”
  “好端端的掖什么被角?我用得着你掖被角?”
  “这屋子阴气重,怕谭副长着凉。”
  “你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她瞥他一眼,“而且刚才是你的手压到了我的手?我还以为谁踩了我一脚。”
  “我为什么要爬到你的床上乱踩人?我又不是精神有问题。”
  “你精神没问题吗?”
  “……偶尔也是不太清醒。”
  谭青阮点点头:“看来你对自己的认识还算客观。”
  易骁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苦笑一声,无奈承认了:“可能我总把谭副长认成另外一个人,给谭副长带来了不少困扰,我先道个歉。”
  她拥着被子倚在床边,思忖片刻,平静盯着他看:“现在也还没有分清吗?”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分不清,谭副长何必多问?”
  “那个姑娘,真的也叫谭青阮?”
  “对。”
  “天赋异能和我一样,作风喜好也都和我相同?”
  “对。”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易骁本能地闭了下眼睛,低声反问:“谭副长也觉得,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吗?”
  “……嗯。”
  “谭副长应该很了解,一个优秀催眠师的能力有多强,他们甚至可以改变记忆,哪怕是天生免疫的净化者,只要受了伤,也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譬如当初的前任金一席。
  那一瞬间,谭青阮脑海中如电光石火,涌起了很多的念头,又被她生生压下去。
  要说她完全没怀疑过吗?
  其实是有的,但那些疑点和漏洞,她并不曾深入追究。
  七年了,是同僚也是朋友,她早已习惯站在黎云恪的立场上,如今让她亲手推翻这一切,她也需要时间。
  通往未知前方的两条路,她不知道谁才是正确的哪一条,又或者不论对错,只看她自己的选择。
  “易先生。”她说,“很多事过了太久,等再重新拾回的时候,早就不是原本的模样了,可能留在过去更好——况且我们也没把握,是不是真有拾回的那一天。”
  她难得迟疑,也难得这么正经严肃地同他讲话,可越是如此,就越是钝刀子在扎易骁的心。
  她记不起他,就意味着时时处处,都在偏向黎云恪一边,第一反应始终是逃避真相。
  她似乎在劝他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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