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夸了夏婷。
忽然反应过来，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确定地：“蒋哥，这是……为了夏婷？！”
Peter转过来说：“那今天夏婷得罪的也有曾经理，还有那150w。”
蒋韶南说：“不用担心老曾，老曾还得用，他那边的关系，拿地还得靠他。那150w走公司账，开给夏婷咨询费。让他知道一下夏婷以后是咱们的人，他精着呢，很快就能转过来。”
什么叫，是咱们的人？
小贾的心跳砰砰砰的。
心里另一句话，再不敢说：
“蒋哥，接手公司这么久，你从来都没想过动这些人，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蒋韶南看也没看他，拿出手机来，低声吩咐：“前面下高速的路口找地方停车，你们先回公司，我一个小时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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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拐下高速，Peter和小贾下车上了后面那一辆。
司机继续前行，问道：“蒋哥，是不是回家？”
蒋韶南从后视镜里看他，他没有说地方，司机猜到一般是不会这样说的。
这样明着说出来，是有话想说。
他说：“你在老吴的楼盘那里也有人，有什么消息是不是”
“老吴去美国看女儿，应该这几天回来。他应该已经高兴疯了，我听那边消息，他们大区经理，想以后长期和夏小姐合作。”
蒋韶南注意到司机对夏婷称呼的变化。
这是他的人，忠心，话少，也聪明。
他说：“夏婷不会给他们干的，这次是他们运气好，正赶上夏婷要找事，后面不可能了。”
司机说：“那是不是也要安排夏小姐离开？”
蒋韶南翻出电子笔记本，这个不是他不想提醒夏婷。
可是今天后来她一直爱搭不理。
他说：“那个不急，她一定也想看自己的事情有个结果。等老吴回来，咱们再过去，安排她的事情，到时候一起。”
“下周去吧。”司机提醒。
蒋韶南翻着自己的行程记录。
他自己外面有公司，他在想不知道夏婷愿不愿意过去，她挑哪一家都没关系。
要多少工资也没关系。
只要她能愿意过去就行……他的眉头皱起来。
要说服夏婷，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也得试试
或者邀请她当合伙人？
他依旧不肯定。
她故意在飞机上说有男朋友，之前明明说现在还没有男人为她赴汤蹈火，又说这样的假话，无非提醒自己保持距离。
蒋韶南阴沉着脸，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
把一周后的会面和会议，全都划掉，写上：延后。
他亲自去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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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注定忙碌的一天，蒋韶南站在自家别墅外，看着门厅晕黄的光晕，一楼书房灯亮着，父亲在家。
他进了屋。
第一百零一次，告诉自己好好谈，可是有些事情开始就注定不能三两句解决。
没办法，只有立场不同。
他的父亲知道他要动汪经理，最先生气的地方，竟然先和他讲道义。
“毕竟以前，他老婆在公司贷款问题上，给公司开过绿灯，你怎么能不念旧情。”
蒋韶南觉得父亲也没错，他顾念旧情，可是情义得用在合适的地方，他说：“我就是看在这份的交情上，他在外面开公司，高价卖建筑材料给我们中兴，要不是念着以前的一点儿贡献，我能留他到现在？”
“你糊涂！”他爸爸有点想发火，又好像不舍得，换了语气小声说：“那不是你留他，那是集团有人保他。”
蒋韶南笑了：“爸，你也知道他们蛇鼠一窝，迟早都得翻脸，又何必在乎谁先出手呢。”
“那也等他们先翻脸，”他父亲放低了音量，商量的语气说：“不是你留他，而是你能那么顺利接管公司，本来就是有这一份的面子在里面。我在的时候，集团同意我在外面单干，派人过来。他们是职工。你得护着他们。”
“这个逻辑不通，职工监守自盗也可以开除，公司还可以追讨损失。”蒋韶南的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爸，你想护着他，得给我一个必须也护着他的理由。不然，今天就到头了，他给公司做的所有贡献，只能保护他——到今天为止！”
蒋韶南的父亲，蒋卫国，退下来的时候，不是因为他干不动了，而是因为蒋韶南自己开的公司都不错，他怕蒋韶南将来不搞地产，走上不一样的路。
父子俩，会慢慢没有了共同语言。
他知道，对着这个儿子发火是没用的，所以换了语气。
换了语气，他又发现，还是不行。
一年一个样，他的这个儿子。
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可是这次，一定还是有什么原因？
蒋韶南说：“爸，除了你这里，还有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准备尝试一种新的售楼方式，如果你要和集团去商量，最好等我把这事也告诉你，然后你一起去协商。”
“我不管这个，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想动汪经理，他这次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蒋卫国终于发现了核心问题：“他到底做了什么？”
蒋韶南说：“也没什么，我一个朋友，和他对上了。以老汪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他的父亲不是疑问句，而是纯粹没听懂。
蒋韶南说：“我一个朋友，女孩，我怕老汪对她不利。她是为了我得罪的老汪，我不能让她有事。”
说完他自觉很坦荡地看向自己父亲，却发现他父亲很古怪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有点不明所以。
就听他父亲很慈爱，很关怀备至地说：“你还能，还能眼里看见女的？”
蒋韶南……
第27章
几天后,老汪太太所在的银行传来消息，那人出事了。
紧接着，老汪自己辞职。
逢人就说,他要移民，全家移民，老婆后来证据不足被放出来，全家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了移民公司办移民。
办移民没有那么快，可是他们已经卖房，全家躲着不知去了哪儿。
蒋韶南手段一向是很多的,但是这是第一次,他把手段用到自己公司的人手上。
再怎么天衣无缝,还是有细微的谣言不断飞出来。
说他不顾老汪在公司的汗马功劳,硬是把老汪逼走了。
蒋韶南听到的时候,根本没搭理。
他急急地赶往x市，老吴回来了。
他没打招呼,直接去的老吴公司。
老吴今年真是鸿运当头,见了他就笑得见眉不见眼。
从办公桌后面迎出来说：“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福气天上来。都多亏了你,我听他们说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蒋韶南跟着他往会客区的沙发走,掀了西装坐下,就开门见山：“我弄了几个人的资料,用你们公司，告他们那天寻衅滋事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喽,都已经卖完了，之前不搞他们就是害怕影响售楼，现在二期三期还早,收拾几个人，争取回来的一年时间，本来也是要收拾几个人的，现在不过是顺便，再多几个也没问题。”
“那就好。”蒋韶南卡着他的流程来的。
资料被Peter放在桌上，老吴连忙拿过来翻着看，又说：“我过去看了看婧婧，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蒋韶南说：“那挺好，多个人帮你。”
老吴笑得见眉不见眼，如同老丈人看最合心意的女婿。
让人给蒋韶南上烟。
又笑着说：
“就这几个吗？可以多告几个。”
蒋韶南等小贾点了烟，摇头说：“这几个人就够，你这楼帮你得了本市头筹。也不用你谢我，这个事办了就行。”
“那没问题没问题。”老吴满口答应，又说：“晚上咱俩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蒋韶南弹了弹烟灰，人就站了起来：“我过来说句话就得走，后面还有事。”
老吴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微微不快，说来就来，来了就说事，一点不通人情。
又一想，蒋韶南一向这样，别人邀请他去夜总会谈生意蒋韶南都不去。
他不应酬，也不虚以为蛇。
他想到这里，就立刻释然，笑得格外和善：“那我就不留你了。”
蒋韶南抬抬手，带着人走了。
蒋韶南是他后辈，他也不能亲自去送，就是一脸欣赏目送着。
这个，自己未来预定的女婿。
等从玻璃上，彻底看不到蒋韶南的车驾，他转头，对自己的大秘吩咐：
“去查查，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不用查，是因为他要帮那个叫夏婷的女的。”他的大秘说。
“夏婷？”老吴不确定：“哪个夏婷？”
“就是帮咱们售空所有积压大户型楼盘的那个女的。”他的大秘说。
“等等等等。”老吴当然是听过夏婷的名字的，这个名字最近一再在汇报业绩的时候，有人给他提起，但是这样的小人物，有点出色的销售技巧，听说长得好，那肯定是陪客睡出来的业绩，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小人物，他连记得都不屑。
现在告诉他，竟然蒋韶南能特意为了她，来找自己帮忙？
他绝对不相信！
蒋韶南是谁，和他儿子从小长大，以前大家都在一起，后来他到x市来发展，可是他对蒋韶南再了解不过。
生意场上这么多年，身边的秘书团队都没有年轻女孩。
那个人谨慎的什么似的，十足十像蒋卫国那种老一辈的思想。
男女关系上铁板似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锁定这个女婿，这么多年忍着蒋韶南的傲气。
“他为了帮那个女的，你确定？”
大秘的话击碎了他的幻想：“绝对没错，因为那个女的在我们楼盘闹事那天，被人扯了衣服，这个事情蒋韶南用了他市局的关系，咱们市局关系过来的消息，所以绝对不会有错。”
“为了一个陌生女的，他不可能做到这一步。”老吴的心沉沉地往下落，蒋韶南，不是一个轻易会给人帮忙的人。
而且现在是个女的。
他想到女儿还有一年才毕业。
不知道是不是莫名其妙来了一个竞争对手。
“有没有别的消息，蒋韶南对那个女的怎么样？”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就听他的大秘说：“估计不太好。”
“怎么说？”他的心情一下敞亮了。
就听他的大秘说：“他带着那个女的去给他公司搞培训，得罪了那边整个公司的人。”
老吴：“……”
过了好一会，老吴才说：“不要猜测，我要确切的消息，去查，现在就去！”
大秘出去打了几个电话，消息反馈过来的很快，毕竟夏婷的壮举不太容易被忽视。
“我估计错了。原来他对这个女的这么上心。”
老吴看着眼前的照片，夏婷穿着白色套装，在她的理财中心照的，是一张工作照。
清艳恣意，娇嫩养眼。
“就是这样一个人，把蒋韶南的公司搅了个人仰马翻？”
大秘谨慎地答：“汪经理，肯定也是因为她。”
老吴闭上眼，心里涌上毁天灭地的难过：“蒋韶南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十分欣赏，他怎么会舍得让人去搅合他爸的那家公司，他自己都能忍那么久，这个女孩……他上心了。”
大秘说：“要不，把她被人扯衣服的视频扬出去，这样她一下就丢人了。”
“蠢！”老吴闭着眼，一字一句地说：“视频是咱们公司的，哪个渠道露出去我也脱不了干系。下次不要出这种损敌1000自伤800的招数。”
大秘说：“那就偷偷找人下手，这个女孩在国内没有根基，如果出事根本没人知道。偏偏她自己也不知道收敛，得罪那么多人，被人收拾，到时候敌人都不容易猜到。”
“不急！”老吴抬手止住他，睁开眼的时候眼中精神头已经回来，他说：“帮咱们卖楼，你以为她不碍别人的眼？那些想看我倒霉的，现在肯定更想看她倒霉。咱们再等等，自然有人动她。”
大秘说：“老板高明。”
老吴瞪了他一眼，略疲惫地说：“我这是投鼠忌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蒋韶南对上。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那些楼都没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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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韶南的车驾飞驰在绕城高速上。
他再一次拨打了夏婷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
“马上就到她的理财中心了。”小贾说。
蒋韶南说：“派人留意着老吴那边，要不是楼盘是他的，这事情必须找他，根本不应该让他知道。”
小贾说：“蒋哥，中间还夹着吴子莘，老吴应该不敢做什么吧？”
“希望他不会。”蒋韶南说：“这个是非之地，让夏婷离开才是一了百了。”
“那夏婷那么奸，你一说，她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呢。”小贾就事论事。
Peter从前面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蒋韶南没说话，少有的，有种不怎么痛快的预感。
和夏婷打过那么几次交道，纵然是对手，他也对夏婷有了某些基本的了解。
夏婷这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接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