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真的在回忆,两个男人也没有出声打扰;
她那天穿的是她相当喜欢的一双小高跟鞋。
当她发现黑暗之中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之后舟星澜毫不迟疑的决定“多管闲事”为民除了他们这两个害;然后呢?
她下车之后没多久,龚竹打开了前车灯。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什么?
等等!
女医生猛的睁开眼。好像有什么在她脑内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白色的防尘口罩和橡胶手套。”她清晰的回答道。
她和龚竹对那两个猥琐的男人进行了1V1的“切磋”之后就把他们提溜上了车。
那时候舟星澜确实一扫而过看到了男子装在外套荷包里乳白色的东西。
不会有错的。她作为医生实在太熟悉那东西了;
陆青裁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没有一丝怀疑,只向她确认那天夜里她们从工业区到警局走的线路。
“队长,口罩和橡胶手套应该就是防止他们自己不小心触碰到苯乙酸用的。”警员说:“会不会是涉事工厂的其他什么人故意安排来破坏现场的?或许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却能指向他们罪行的细节?”
“故意犯罪……吗。”一旁的舟星澜意味深长的牵了下嘴角:“假如真的跟那起爆炸案有关那就有意思了。”
过失犯罪与故意犯罪可是有着天和地的差别呀。
然而还不等警员询问她这话的意思,陆青裁就制止她对这件案件燃起兴趣的想法。
“你只用配合警方调查就够了,不要掺和与案件相关的事。”他沉声道。
大概是隐晦的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
女医生自我嘲讽般的笑了:“队长先生,您是否太高估我了?”
陆青裁薄唇紧抿没有回答。只是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时常不自主的流露出只有她才能看懂的神情;
小警员抱着笔和本子悄悄看了看他们队长和眼前的医生,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们两人好像认识?
……
从舟星澜那儿获得了新情报以后,警署的各大小组纷纷出动开始寻找被嫌犯丢弃的那双口罩和橡胶手套。
教导员也认为证物被丢弃的可能性极高。当晚龚竹的车窗一直是开着的,两个嫌犯趁着夜里视线差抓住时机扔掉作案工具,这样的推测也是合理的。
虽然工作量比较大,而且过了这么多天口罩和橡胶手套也极有可能早就被环卫工人清扫不见了。
但他们不能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找出能指证嫌犯的证据!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是!”
有了教导员的激励大家都拿出自己一百万分的精力神,只为去寻找可能已经不存在的证物。
一晃眼,三天过去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因为证据不足警方的人只好暂时释放了两名嫌犯。
舟星澜坐在车里。
她已经得知了嫌犯被释放的消息所以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
永丰街的封禁限制已经取消了。相关部门的善后小组动作迅速的清理了散布在工业区大门附近的化学物;
舟星澜的黑色本田稳稳停靠在街角不起眼的地方。
“两个嫌犯应该会低调个几天然后去见他们的“老板”,警方这边是这么分析的。所以我们打算暗地里进行监.视,没准这样就能揪出在幕后的那个人了。”
舟星澜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
当天下午六点四十,他们果然出现了。舟星澜看了眼手表暗忖道;
但是她马上就发现了异状。
这两个人怎么会“大摇大摆”的走进工厂?
涉事工厂老板目前还被警方控制着,假如他们私自抛撒苯乙酸是为了掩盖串红工厂某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么被捉之后更该避开回工厂才对啊!万一被人看到他们进出工厂那样计划不就曝光了吗?
很快两个嫌犯再次出现,他们驾驶一辆白色的奥迪车离开了工业区。
有两三辆黑色的现代朝着同一方向驶去;那应该就是假装成普通路人的警察吧。
舟星澜环.胸坐在驾驶座里没有动。她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正当她沉浸在思考之中时,又有一辆车开了进来。
陆青裁最近一直忙着整理与案件相关的疑点和资料。跑外勤跟.踪的工作还用不上他这个大队长来做,因此他根本不知道某个女人又犯了好奇心旺盛的老毛病;
直到那天他到交通部处理一份文件,偶然遇到了她。
舟星澜正在拜托朋友介绍的朋友帮她查一辆车牌号。
经过好几天蹲守在周边的监察,她总算发现了端倪。几乎每天都有一辆形迹可疑的私家面包车从二号通道直接出入工厂的办公楼;
每次滞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二十分钟,面包车的车窗紧闭,来去匆匆。
所以这次舟星澜果断的跟了上去。
面包车绕过了人民大桥和本康广场直直的往郊区的公路驶去;舟星澜也没怂打算就这样跟去目的地。
她一直保持着匀速,距离也不近不远,照理说应该没有被对方发现。可偏偏在快要接近的一条小路上突然被另一辆车挡住了去路;
她有些焦躁的摁了摁喇叭,不过对方好像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好像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因为什么事在车里吵起来了,她们把车停在小路的中央,好像还闹得挺凶。
舟星澜没有上前劝阻,因为她要跟的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既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好人也不是居委会大妈,夫妻吵架与她无关,所以她掉头来了交通部。
舟星澜想查查那辆面包车的来历还有车主身份,却没想到这么巧又遇上了陆大队长。
陆青裁与舟星澜认识十多年,对她发脾气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次大概就是他们最后共同参与任务的那次;
他耗费了半年时间抓住了歼灭敌人的突破口,却因为她的大意受了重伤。
而陆青裁发脾气的理由只因为舟星澜不愿独自撤离;他吼得好大声,比身边爆.破的声音都更加深入她心。
而眼下,他的脸色丝毫不减当年那副恨不得杀了她却又舍不得的模样。
她被拽进了一间没有人的会议室。
这里只有他们,也丝毫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监视,因为他们好些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也绝对不敢。
“舟星澜。”这是他们见面以来陆青裁第一次以全名叫她。
“我说过没有,不准你掺和这件案子。”
男人清冽的嗓音中带着无可忽视的低沉,他在隐忍,陆青裁永远也做不到对这个女人恶言相向,即便他已经快要被气炸了。
舟星澜却一点害怕的迹象都没有。她甚至歪着脑袋以打量的眼神看着他:“陆队长,您能不管我的事吗?”
他凭什么管她?当年一句口信都没有留给她的男人,她舟星澜凭什么要对他念念不忘?凭什么还要听他的指令!
气氛在那一瞬间仿佛跌进了北极的冰湖底,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起来,两人却谁也没有退让。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收了气势;
“不能。”他敛下眸子,仿佛自言自语的喃道。
舟星澜太集中注意力去与他对视因此有一瞬间没听清他说的话:“什么?”
陆队长没有立马回答。他静默了一瞬,动作十分小心地拉住了女人温暖的小手;
“我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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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医生:你吼辣么大声干嘛啦!
陆队长: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委屈巴巴)
今天也是为陆氏夫妇打call撒花的一天!喜欢这小(老)俩口的记得收藏留言一下鸭,爱你们,么么哒~
第007章
舟星澜着实有些震惊,她甚至有点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哪个傻子易容成他的假货。
隶属华国中央军事指挥总机关手下的特殊作战部队,同时也是他们部队最年轻的上校,不可否认陆青裁确实很有一套,思维敏捷且能力出众;
每当受到褒奖后要他说说感想时,陆青裁总会提起他的祖父陆忠老先生。
“虽然距今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但陆老先生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榜样。还有我的父亲和大伯父,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现在这里的陆青裁,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有多么了不起。”年轻的男人站在演讲台上,丝毫没有怯场。
虽然平日里一贯不拘言笑,但谈论起崇拜的对象时话也会稍稍多一些。
是人都会有喜乐哀怒,他只是常常将那些情绪藏匿在心中而已;
但要说撒娇……这绝对是第一次。
舟星澜微微怔了一瞬,她敛下眸冷淡的抽回手臂神情认真的喊他陆队长。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是会改变的。”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怎么相信感情这种东西了。
舟星澜想起了电视里某位洪姓金句王说的那句“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事实证明这话没错。
不管从前他们一起经历了什么,舟星澜这次是真的打算放下了。
他真的太了解她了。
这便是在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他们培养出的默契;
也正是因着那段感情,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只要一个眼神陆青裁就能看懂她的程度;显然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因此当舟星澜说完那些话立刻偏开脸不看他时,陆青裁就察觉到了她在回避的心理。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他的姑娘这么抗拒他的原因,他必须自己去弄清楚。
但今天不行;陆青裁必须优先解决眼前这桩案子。他们真的拖得够久了,局长恐怕在办公室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所以他不能分神。
就算舟星澜说的隐晦他也是懂的。陆青裁轻轻喟叹了一声,他墨色的瞳孔中盛了柔和的笑:“我知道。”
任何事物都会因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这本是正常的。所以就算她变了,在陆青裁那里依旧没什么影响。
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又仿佛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舟星澜略微蹙了下眉。
陆青裁这幅好坏全收样子让她仿佛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无能为力。
最后他还是没有把那辆面包车的相关信息告诉她,说这是警方的工作让她不要插手;
舟星澜显然并不会按他的话去做。
……
陆青裁又去了趟医院。
爆炸案的幸存者陆续清醒过来,目前正在接受各项不同的治疗。
作为刑警局的大队长,他亲自来慰问了伤员及他们的家属。
据伤员的供述,他们又增添了几条新的疑点。
直到下午两点半他们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先去吃饭,然后再去一次现场。”
小郭步调迅捷的走在他们队长的身后,旁边还跟了两名负责记录跟整理信息的办公室职员。
他们边走边商讨着几处有不同说法的疑点。陆队没有加入讨论,他想起了别的事;
正在此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陆哥?”
小郭和几个同事都停下脚步看过去;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身上还穿着一件白大褂,他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上去清秀又年轻。
陆青裁也回头看过去,然后小郭他们惊讶的发现陆队居然罕有的扬起唇角露出了一点弧度,“游游。”
……
舟游是舟星澜父亲妹妹的儿子。
陆青裁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舟游就十分乖巧的喊他姐夫;然而等舟星澜走开,他就好像切换了按钮似的变成了凶恶的霸王龙。
陆青裁向他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他姐姐之后,舟游才渐渐对他和善了些。
舟游比星澜小三岁又七周。但比起弟弟,他更像是舟星澜的哥哥,从小就对他舅表姐格外的好;
只要是他吃到觉得好吃的,舟游总是会多留一份给舟星澜,还常常带姐姐爱喝的柠檬茶去学校给她。
他好像把对姐姐好当做了某种习惯,因此那几年常常被小伙伴吐槽是姐控,舟游没有反驳,他确实很爱他的姐姐;
于是偶然相遇的两位“爱澜”小组的成员理所当然的坐下来讨论起舟星澜的事。
舟游问他发生了什么,“我姐说你们早就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陆青裁摇摇头,他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我离开部队之后星澜就切断了我们的联络,所有相关的朋友好像都受她所托不愿意告诉我她的近况。”
舟游面色平静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凭你的身份别告诉我你见不到她。”
他知道他姐不让双边都认识的人把她的消息告诉陆青裁;也知道他姐到现在还偷偷喜欢着这个男人。
陆青裁微垂着眼帘,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黯淡:“去过了,但她不愿意见我。”
她总让安粒替她转告不见,要么就是出任务不在基地。
那两年陆青裁去了无数次,却连一面也没有见到她,后来他在青市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碌。
舟游闻言叹了口气:“陆哥,说实话我是支持你们的,主要是因为我姐还喜欢你。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因为工作都很忙碌很少联络,但私底下陆青裁跟他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
舟游认可陆青裁,也由衷的希望他姐幸福,所以他违背了他姐的要求,舟游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陆青裁;
龚竹看着手里通过其他渠道拿来的工业区办公楼平面结构图,她略略有些踌躇。
她们早就不是特警队员了,由着星澜这么做真的好吗……
舟星澜已经大致确认了有问题的工厂楼,她这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好奇心非常强。
舟星澜打算夜探办公楼查看情况,龚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帮凶。她根本没办法拒绝舟星澜的请求;
医院并不需要她二十四小时都留在那儿,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舟星澜的时间都耗费在了监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