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幼夜里着凉坏了肚子,便留下来帮忙了。
阮棉和王奶奶便聊天边准备午餐,她看严幼一趟一趟跑厕所,看的都觉得好惨。
严幼有苦难言,村里的厕所时那种石头厕所,她上一次都战战兢兢,然而她管不了她的肚子......
自从来参加这个节目,她就没好过,鬼屋人设崩的亲妈都不认了,她都能想到播出之后的词条,这期更是连跪三把......
该死的林温。
阮棉和王奶奶整整包了两大笼包子。这会儿人少,王奶奶把她的鹅放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王奶奶在的原因,这只鹅比那三只乖多了。长的也好看许多,王奶奶常给它洗澡,羽毛洁白很漂亮。
阮棉给它喂了一点土豆,鹅欢欢喜喜吃了。
“小棉,你去叫小伙子们回来吃饭吧。”
阮棉眨眨眼,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奶奶......我方向感不大好,我怕我找不到......”
王奶奶:“莫事莫事,你先朝东走,再往西拐一点,然后又个口子......”
阮棉:“......”路痴的世界,没有东南西北。
王奶奶见她一脸迷茫,“莫事,地莫干,你照着他们的脚印子走。”
哎,好像可以。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想叫严幼一起,严幼捂着肚子面色惨淡,“棉棉,我也想陪你,但我怕我肚子不给力......”
万一路上......
阮棉幻想了一下,呃,她安慰:“多喝点热水,我先走啦。”
她走了一截,确实能看到脚印,便放下心来。
听到声音一回头。
大白鹅正站在她身后,见她回身,“嘎嘎嘎——”
阮棉挥手示意它回去,“大鹅,你跟着我干嘛?你快回去。”
大鹅不动了。
阮棉回身继续走。
听到声音,她猛地回头,大鹅很有灵性的一只脚落在半空。
阮棉:“......你别跟着我呀!”
大鹅拍拍两只翅膀。
阮棉无奈继续走,身后鹅还亦步亦趋跟着,阮棉放弃了,跟着就跟着吧。
随着脚印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的岔口两边都有脚印?
阮棉分辨一番辨别不出应该往哪边走,这要怎么办?都走这么远了,再回去?
她低头看看旁边的鹅,“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大鹅头朝着左边嘎了一声,阮棉蹲下,想了想把它的头转到右边。“是这边吗?”
大鹅咔转到左边,“嘎——”
阮棉又掰过去,“我觉得右边比较像!”
大鹅又转过去。
阮棉:“哦,左边就左边吧,听你的。”
阮棉一路走,一边用石头和树叶做了标记。
走了一段路,前面是片很大的水洼,阮棉小心翼翼踩着边沿过,脚下一滑,她瞬间失去平衡,一下滑倒了。
阮棉看着一身泥的衣服都吐气,啊,她要返回去!太讨厌了,衣服都脏了......
刚站起起,鹅突然大声叫了一声,阮棉一惊,只见一条蛇吐着信子正在滑来,她一慌,没站稳,直接顺着小坡滚下去了——
咕噜咕噜一直滚,阮棉心都凉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翻滚间她看到身后的岩石,呼吸一窒,撞上去会不会脑震荡?
“扑通——”
没有预想的疼痛,她直接穿过杂草滚进了一个洞里。
阮棉嘶了一声,揉揉胳膊坐起来。她学过半吊子野外自救,刚刚护着了头,倒没怎么伤着,穿的也都是长衣长裤倒没怎么伤着,只有手有点擦伤。
她撑着地站起来,“啊!”
腿好疼,阮棉低头一看,右小腿裤子上渗出片片血迹,她稍微动了下,没骨折也没脱臼。
她转身打量山洞,一转身,入眼的是一具白生生的骨架,肉已经全腐化了,只剩干枯的骨架靠着岩壁坐着。
阮棉条件反射往后退,手下意识摸上脖子上的戴的玉菩萨,“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要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小声嘟囔了一句,她勉强镇定下来了。
呜呜呜,这都是什么事?她怎么这么倒霉?
正巧这时,大白鹅一瘸一拐穿过杂草进来了,阮棉惊喜,“大鹅,你在这儿!”
大鹅嘎嘎叫了两声。
阮棉见它一瘸一拐,蹲下检查,这才发现它腿上破了道口子。
阮棉心有戚戚然,“我们真是患难小白菜,伤的腿都一模一样......”
她看一眼骨架,自觉还是不要在人家墓地蹦哒了,临走前,余光无意间瞟见那骨头旁亮晶晶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金币和宝石项链。
阮棉咽了下口水,要是再来她找不到这个地方怎么办?要不然先带上回去?
她看了眼大鹅,“可以吗?”
大鹅不明所以,“嘎——”
阮棉:嗯,好的。
她脱下外套,一拐一拐轻手轻脚过去,用外套直接一包,打个结拎起来。
她双手合十,态度诚恳:“阿弥陀佛,施主,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小女便先离开了。”
阮棉拎着自制小布兜,拨开杂草往外走,路她倒是记得,但是要上去又要绕远一截,见大鹅费劲一瘸一拐的,想想它跑下来找她,阮棉心软,把它抱起来。
大鹅也很乖,没有乱动。
“你好重啊!”
阮棉看看漫长的路,再想想凄惨的自己,眼里泪水开始打转,“大鹅,我们怎么这么惨呀?好远啊......以后没有导航我打死也不走了......”
大鹅嘎了一声,符合她似的。
阮棉腿生生的疼,怀里的鹅也重的要死,她只好边走边唱歌调整心情,“一个姑娘一只鹅,掉进了山的大洞里,意外发现了小伙伴,可惜他已不在了......姑娘抱着鹅找家,可惜路途远啊远......”
阮棉重重叹气,凄凄惨惨戚戚,是她,浑身脏兮兮,也是她,总结,悲惨。
鹅脑袋蹭蹭她的下巴,阮棉扁扁嘴,幸好还有一只鹅陪她。
此刻,刚回王奶奶的家的众人一听阮棉去找他们了,已经急慌了,大家赶紧分头找人。
顾翡夜意外发现了她留下的记号,他顺着路线一直走,到了她走过的那个大水洼那儿。
他皱眉,不想淌水沾上鞋裤,正想返回去,却看到前面隐隐有个灰白色的影子。
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个小点。他大声喊:“阮棉——”
阮棉听到了声音,激动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大喊,“顾翡夜!——”
“顾翡夜你快过来,我走不动了!——”
顾翡夜一惊,也顾不得了,赶紧踩进水涡里过去。
离近了,他只见小姑娘抱着只大白鹅,浑身脏兮兮的,白皙的脸上也是泥,一双大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可怜兮兮的。
第12章 细心处理伤口 要糖吗
看到熟人,阮棉瞬间泪奔了,她感觉浑身哪哪都疼,怀里的鹅更是重的秤砣似的。
顾翡夜看她哭的凄惨,有点懵,他赶紧跑过去,“怎么弄成这样?”
阮棉眼泪掉的更凶了,抽抽搭搭的说:“我从山上滚下去了......”
顾翡夜皱眉,“你怎么这么蠢?有没有摔伤?”
阮棉只听到了前半截,愤怒瞪他,“你太讨厌了!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凶我,呜呜......”她心里委屈,又开始猛掉眼泪,为什么别人家的队友都那么好?
顾翡夜抿了一下唇,“好了,别哭了,不凶你。走吧,大家都在找你。”
阮棉可怜巴巴的看他,“我腿受伤了,好疼。”
她一说话,她怀里的鹅也叫了一声。好像在说,我也是。
顾翡夜瞬间感觉又凄惨又好笑。怕她再哭,他忍着笑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阮棉一瘸一拐在大石头上抱着鹅坐下,“不行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找个担架把我抬回去吧。”
顾翡夜:“......哪来的担架?”
对哦,也是。
阮棉这会儿感觉腿特别疼,身上很多地方也疼。刚刚走的时候疼麻木了,现在放松下来疼的厉害。
她吸了口凉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擦擦眼泪站起来,“走吧。”
顾翡夜注意到她裤子上渗出的血迹,“我去找人背你?”
“不用。”
顾翡夜眼睫微动,难不成想要他背?
“我背你?”
阮棉愣了一下,诧异看他,他居然能说出这话?
望入他的眼睛中,阮棉了然,果然不是真心话。
这才正常。
她哭过后这会儿情绪平静下来了,她果断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哼,她才不要别的男人背她。
她要等以后遇到喜欢的人,由他背着她走,别人不行!
她态度坚决,顾翡夜没再多言。看她一直抱着鹅,他问:“你干嘛抱着它?放下让它自己走。”
阮棉摸摸鹅脑袋,“可是它也受伤了。”
顾翡夜无奈,“给我。”
阮棉眨眨眼睛,把鹅给他。
顾翡夜又注意到她胳膊上挂着的布兜,“这又是什么?”
阮棉一拐一拐往前走,“是宝贝。”
她又补了一句,“我发现的!”
顾翡夜拿过布兜提着,一边抱着鹅,放慢脚步跟她一起往回走。
他侧头,见她淡粉的唇紧抿着,面上绷着,明显是疼的。看着有种柔弱又坚韧的感觉。
投票数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这段时间相处,他感觉她挺真实,不像很有心机。反而还有点蠢。
走到路口的时候刚好碰到向白莲和巴宝。
向白莲见她一身泥惊了,“棉,你咋弄成这个样子?咋回事?发生什么了?”
她一连串关心的话,弄的阮棉又想哭了,她憋回眼泪解释,“我迷路了,不小心滚下小山坡,幸好有个小山洞,我滚进去了。”
向白莲听的心惊,“天呐,你伤着没?”她上下看,注意到她腿上的血迹,“都出血了!”
刚刚看到她和顾翡夜是各自走着的,向白莲拧眉,语气有些不善,“顾老师,棉棉腿受伤了你还让她自己走路?”
不背人居然他妈抱只鹅?
顾翡夜双眸微眯,眸中含着冷意扫向她。
阮棉早就听说顾翡夜背景不简单,不想向白莲因为她惹麻烦,她赶紧解释,“没有啦,莲莲姐,是我不想要他背。”
向白莲不信,觉得她是担心她惹着顾翡夜,她摸摸阮棉的头,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脏兮兮都是泥水。
“巴宝,你来背棉棉吧。”
阮棉有点尴尬的拒绝,“不用啦,我可以自己走的。”
向白莲见她羞涩的样子,这姑娘不会是不好意思吧?这么纯的吗?
她试探着问:“那我背你吧。”
“不用啦,莲莲姐,谢谢你,我很重的。”
哦,很重。不是别的原因。
看来是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个儿高,力气也大,背个翅膀也有你重了,来,上来。”
见她犹豫不动,向白莲直接转身弯腰揪着她胳膊拽上来,她还掂了掂,“放心,真不重。”
阮棉懵懵的就被她背起了,她鼻子发酸,心里暖暖的。落在泥水里发冷的身体也被对方的体温温暖。
她小声道谢:“莲莲姐,谢谢你。”
不嫌弃她身上这么脏,愿意背她回去。
向白莲大大咧咧道:“客气啥,能做好事,我也很开心啊。”
这儿离村长家近点,他们便去那儿了。向白莲把她背回她住的房间,蹲下检查她的伤口,却不敢动,她怕她笨手笨脚弄疼她。
顾翡夜只好接手。
看他蹲在自己腿边用湿毛巾处理都是泥的裤子,阮棉耳尖泛红,整个人都很僵硬。
离的这么近,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尖,阮棉香水接触的多,她能辨别出是雪松的味道。第一天见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这种味道。
顾翡夜是她见过最精致的男人,总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一点都不邋遢。也许是有洁癖的原因,她注意到他做粗活脏活时总会戴上手套,就像现在。
顾翡夜很细心,动作也轻,她几乎没感觉到痛,他便把裤子用刀割开和皮肤分离弄下来了。
细白的小腿侧边,挫起小半个杯口大的皮,血液已经干住,伤口狰狞。腿上其它地方也都是片片青紫。
向白莲已经不忍看下去了,别开头去了外边。
顾翡夜皱眉,居然伤成这样。
“疼吗?”
阮棉倾身盯着伤口呆滞了几秒,泪珠倏然掉在他白色的塑料手套上。
顾翡夜手微顿,收回。
“......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伤口不深。”
他语气肯定,阮棉奇异的安心下来,松了口气,“那就好。”
严幼拎着剧组那边要的医药箱过来了,见顾翡夜蹲在阮棉腿前,她愣了一下,“顾老师,我给棉棉包扎吧。”?
顾翡夜起身出去了。
严幼过去,看到伤口心惊,“棉棉,痛不痛啊,居然伤这么厉害。”
严幼以前练舞经常把自己弄伤,处理伤口处理习惯了。她问阮棉今天发生了什么,转移她注意力,用酒精开始消毒。
刚刚顾翡夜把裤子和伤口分离的时候都不怎么痛,这会酒精消毒简直疼的她想晕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