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篮子,“能下蛋就行,等它们适应了,每天能收获50个蛋,大家每天就能有一碗蛋花汤喝了。”
“那估计还要过几天。”
“好歹有个盼头不是,天天吃蔬菜土豆,大伙都要吃腻了,能换换口味也挺不错。”
“你说的也是。”说着便叹了口气,“突然就有些想念食堂了,等结束后,我一定要天天去食堂报道,直到吃腻再也不想吃食堂为止。”
“……”
“伤口恢复的不错,这几天还是要注意点,不要碰水,免的出现感染,过几天再过来一次,我看看恢复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你就能把纱布摘了。”
“你这伤口是不是碰水了!交代了不让碰水,不让碰水,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发炎了吧!现在又没什么消炎药,发炎就只能直接扛过去,要是再恶化点,我看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笑,笑什么!还不把手伸过来!”
“腐肉已经给剔除干净了,你回去后注意不要碰水,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可不能再感染了,你这腿也没那么多肉给我割不是,自己注意点,别在让伤口发炎了。纱布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绑的那么紧,不利于伤口恢复,你下次换纱布就直接到我这来,我帮你换,听到了没有?!”
“发烧了?过来帮忙,先给他降温。退烧药已经用完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温度降不下来,可能会…总之我先给他降温吧,你们先到外面等着,这里交给我们。”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南山的不同角落响起,有的代表着死亡,有的则是代表着生机。
白欢在又一次尝试让鸽子带着种子飞出别墅后失败了。
鸽子刚飞出别墅就被风刃给杀害,根本就飞不出南山。白欢想往外送种子的计划直接被迫流产,想要撑着大家都不能外出的这段时间,发展一波种植业看上去是没啥希望了,她还是老实点,先囤种子,等风停了再撒出去。
夜晚躺在床上睡着后,白欢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白欢正在院子里的吊床上睡觉,挂在头顶的葡萄藤上长满了葡萄,一个个汁水饱满,看上去就十分的诱人,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摘下一颗来甜甜嘴。
白欢正想上前去摘一颗葡萄尝尝,还没等她靠近,突然出现了一只浑身漆黑看上去十分‘肥胖’的软体虫子,正从葡萄藤上一蠕一蠕的往吊床的方向爬来。
而正躺在吊床上的她,却依然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
白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胖虫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从脚一直爬向了她的大腿、肚子直到脖子,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白欢只能看到那虫子黏在她的脖子上,身体不时的起伏,仿佛正从她的身体里吸取着什么,而依然处在睡梦中的她,却一无所知,根本不受任何影响,没有一点要从梦中醒来的迹象。
白欢就这样看着,看着梦中的自己被一只不知名的虫子从身体里吸走什么,她的脸上开始呈现苍白之感,在她脖子上不曾移动的虫子,渐渐从黑转变成朱红、玫红、橘红直到鲜红色。
这时白欢才看清这虫子从她身体里吸取的是什么,是她的血液。
它在以她的鲜血为食。
因为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的流失,所以她的脸上才会出现苍白之态。
要是在放任这虫子继续这样吸食下去,白欢相信,梦中的自己最终一定会被吸干,落得一个失血过多的下场。
她不知道这只虫子到底要吸食多少她的血液,也不知道她是否会被这只虫子给吸食干,她只能看着,看着她被吸,看着它吸,无法阻止,跟无法将睡梦中的她唤醒。
白欢不知道她看了多长时间,她清楚的知道她在做梦,和之前的梦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梦她是以第三视角俯瞰整个过程,并没有让她亲身经历。
身体并没有出现失血过多后的晕眩、缺氧。休克等症状。
可相同的却是,她明知道是在做梦,却根本醒不过来,只能让梦境继续下去,一直到整个梦境结束,她才能从梦中脱离。
白欢就看着,看着那只虫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苍白瘦弱,吸食过多血液的虫子,已经重新从浑身鲜红色转变回浑身漆黑。
那并不是黑,是血液过多后,从鲜红变为了暗红最终化成了黑。
红到发黑。
这时,体型已经快有半个人大的虫子,开始发生了变化。
只见,它的身体上开始分裂,分裂出许多和它一样的软体虫子,和白欢最开始见到的虫子一模一样。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二十只、一百只、一千只,然后一万只。
白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被分裂出来的虫子的数量,她只是看着,然后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的数量,很是神奇。可她现在却没有心思去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被分裂出来的虫子开始往四处蠕动,像是要寻找下一个供它们喂食的生物。
梦中的她,最为最开始被吸食的食物,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血液存在,新生的虫子大多数都抛弃了她,寻找新的食物。只有少数虫子,还想把她身体里的最后一丝血液吸干。
而最开始的那只,在分裂结束后,便从白欢的眼中消失,不见踪影。
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白欢不得而知。
而梦中的自己,却已经因为身体里的血液被吸干,已经死亡,只剩下一堆空壳。只有那些刚被分裂出来的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白欢就看着那些虫子一个个寻找到食物,然后吸血,直到食物被吸干,最后分裂出更多和它们一样的虫子。白欢就这样看着,看到世界上最后一只生物被它们吸干血液死去,世界上再也没有拥有生命的动物,只剩下没有血液的植物树木花草等。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变的安静下来,只有这些虫子从草丛树木中穿行而过后的‘沙沙’声,就再无其他声音。
然后,因为没有食物,那些虫子开始蚕食同族,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只,在没有食物的补充下,最终走向了死亡。
世界上最后一只生物消失了。
白欢也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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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暴露?
白欢从梦中醒来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中不断回想着梦中看到的场景,梦中最后的场景,让白欢不由的开始发散思维。
她在梦中所看到的场景,是不是就是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最终是不是都会消亡?
就如当初的星球霸主恐龙一样,在这个世界灭绝,直到几千年之后被冰封的星球再次重新解封,繁衍进化出新的生物和文明?
他们的消亡是必然的?
她梦中的一切,是即将就要发生?还是在未来才会发生?
她是否只是提前看到了世界最终的走向,或者是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被她臆想出来的梦?
梦中的一切其实并不会真的成真,她只是在杞人忧天?
白欢不知道。她在心里希望她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手指不由的抚摸上了手腕上的那颗红痣。如之前那些预知梦一样,梦醒后,它都会隐隐发烫,给她带来疼痛。
因为发现这点,白欢无法欺骗自己她的梦是假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心里乱及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生物的消亡,就连霸主恐龙都无法避免,他们能做到嘛?
世界每一次的自我毁灭和重生都会带给世界一个新的纪元,至于曾经生存在这星球上的生物,都变成了躺在地下、书里和博物馆里的历史。
他们,也将称为历史。
那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在自然面前,人力物力永远都显得是那样渺小。光是一场地震、洪水、泥石流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在自然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该怎么办?
白欢现在整个脑子都‘嗡嗡嗡’的,什么办法也没有。越想越是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里,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二哈。
二哈熟练的跳上她的床,熟练的窝在白欢的身边,白欢直接把脸就埋进了二哈的毛发里,想以此来逃避一切。
“你说该怎么办?”白欢喃喃道,像是在问二哈又像是在问自己。“梦里的一切会是真的吗?是会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吗?我能做点什么,能帮到它的吗?”
是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阻止,还是顺应梦境任由生物消亡?
最终,白欢抱着二哈睡了过去,有二哈在身边,白欢没有再做什么梦,安心的睡了过去。
被主人抱着的二哈,则是放松身体往主人的方向更加靠近了一点,想让主人能抱的更加舒服。
它感觉出来主人的心情不好,可它不知道是为什么,它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安慰主人,希望主人的心情能尽快的好起来。主人不开心,它也跟着不开心,让它整只狗都变得有些奇怪,很不舒服,而且很难受。
从小被白欢用精华养大的二哈,对人的心情变化感觉是很灵敏的,而且它的智商还比其他动物要高很多。对白欢这个主人,它和她的心情可以说是连接在一起的,白欢不开心它也跟着不开心,白欢开心它就会更开心。
在白欢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二哈就感觉到了白欢的心情变化,只是一开始二哈并不能理解白欢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它只知道,她不开心了。所以它开了房门,上了床,想要安慰她。
目前看来效果不错,主人睡着了,心情也开始变好了。
二哈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脸,靠着主人一起睡了过去。
有二哈的□□,白欢成功在又一次睡眠中获得了充分的休息,让她昨天还迷糊的乱成一团的脑子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下楼去看看院子里的那颗葡萄藤,看看上面有没有那个梦中见到的软体虫。
白欢仔细的在葡萄藤附近找了一圈,见上面干干净净,别说是虫子了,就是一枚虫卵都没有一颗。白欢还是不放心,让二哈在别墅里上下搜寻了一圈,确定家里没有一只奇怪的生物后,白欢才稍微放下心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每次做预知梦,梦中的场景都是下一年会出现的灾难,每次都是在灾难交接点前做梦,只是这几年没有再梦到罢了。
可是,这一次的梦境好像并不符合以往的规律规律。
今年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半年都没有过去,怎么可能就又做了一个关于灾难的梦?而且这次的梦还是让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虽然梦中经历的那个人是自己,地方也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次的梦是不同的。
她仿佛就是在开一个纪录片,从纪录片知道了世界再一次消亡是什么样的,只是最初的消亡是从她开始的。
她醒来后,身体并没有出现如之前预知梦一样,从梦中带回自己在梦里所经历的那种痛苦,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唯一的心率过快,那也是因为这个梦带给她的信息量太过巨大,吓到她了。
就像是做了噩梦后惊醒一样。
这个梦就像是噩梦。
如果,梦的规律是如她所想的,那这个梦代表的就是下一次的灾难或者是在未来某一天这个世界和人类所要经历的灾难,只是她提前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见到了而已。
梦中的场景可能会出现在她活着的某一天,也可能会是在她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白欢不得而知。
白欢仔细回想梦中的场景,觉得梦中出现的虫子让她有些眼熟,好像她曾经在哪见过一样,只是她现在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了。
脑子里太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琢磨,白欢没办法只能把这事往后发发,先理清目前存在她脑子的毛线团。
白欢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上午的呆,想了很多事,最终停到了一个问题上。
她要不要把这件是告诉别人?
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从感性上,她都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人相信她。
她知道,只要她暴露出她的空间或者是人体发电机这任意一点,她相信一定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的,只是她还不确定是否真的要暴露自己。
白欢不怕其他,只是担心如果暴露了自己给家人招来了祸端该怎么办?
她当初决定对所有人隐瞒下她身上的特殊性,就是想给家人带来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害怕因为她的特殊,不但没有给家人带来任何帮助,还给他们带来灾祸。
还有一点就是,当初的她还有一点担心,那就是被当成什么稀有品种被拿来研究。
她相信国家,可她不相信人心。
人,都是会有私心的。一开始他们可能只是想研究她身上的特殊性,或者是给人类带来希望等。可等情况越来越糟,大家都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她的特殊性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
有了她的能力,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不要太轻松。
有人会起私心,有人会想要霸占她的能力,有人会想要从她这里获得更多。
人的欲望是无始无终的,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变化,她无法把自己交到任何人的手中。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担心也好,她都不在意。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家人能在灾难中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只要能做到这一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最开始的她,除了一个空间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有一个拿不出空间的无限发电机又怎么样?它又不能像现在一样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从发电转变成了她手中的武器。
她只能隐瞒自身,连最亲的家人也不告诉,就是怕给他们带来什么灾难。不是自然带来的,是人为的灾难,是她给他们带来的,她只要想到就忍不住的担心害怕。
其实她这几年的很多行为都能从中看出破绽,她并不是一个善于掩藏自己的人。在以为的小心谨慎下,其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就连杨潇都能看出来,和她朝夕相处的家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们看出来了,只是他们不说罢了。她不主动告诉他们,他们就不问,把一切都埋在了心里,成为了他们为她保守的秘密。
杨潇为什么总是要拉着她去煮汤,她煮的汤和别人差距的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他和她的家人一样,替她保守住了她的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