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配做佞臣——蓝艾草
时间:2021-03-14 10:12:02

   《不做女配做佞臣》作者:蓝艾草
  文案:
  杜欢穿过来的时候,被封晋所救,带在身边养着。她最开始想解决生存问题,后来只想给封晋当幕僚辅佐他上位,也能做个潜邸之臣在大燕横着走。
  封晋身边群狼环伺,性格阴郁偏执,能真正握在手中的东西少之又少,第一眼见到十六岁的杜欢,就想据为己有。
  杜欢:我想给你当幕僚,没想到你却想睡我。
  封晋:家养的小美人每天都想建功立业,怎么破?
  一句话简介:我想给你当幕僚你却想睡我
  立意:我们终其一生要斗争的,只不过是我们内心的欲望而已。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欢 ┃ 配角:封晋、朱笙歌 ┃ 其它:符炎、马泰
 
 
第一章 活埋入棺
  杜欢是被重重砸在地上颠醒的,后脑勺巨痛,脖子上也火辣辣的,被困在一个四面狭窄的盒子里,头顶的说话声隔着一声板壁有点模糊,好像是两个人在小声嘀咕。
  “我们也没办法,但愿你来世投个好胎,爹疼娘爱,父母双全……”
  什么鬼?
  她无暇去想自己前一刻还在谢师兄的实验室里玩,脚下打滑不小心撞到仪器的按键,再醒来就出现在这个黑匣子里,只想立刻从这憋闷的地方出去。
  杜欢摸着板壁敲,用的力气还不小,惊扰了正往坑里填土的俩人,他们听到棺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惊魂未定的看着对方,大约期望这响动是对方弄出来的。
  “怎……怎么回事儿?”
  杜欢听不到头顶的声音,心中焦急,敲的越发用力,听在两人耳中,形同追魂索命。
  “诈尸了……”
  入棺之前他们明明试过没了气息,此刻半夜三更,棺材里却传来了响声,两人一边喊着一边扔下手里的铁锹连滚带爬往山下跑。
  杜欢尔康手:“……”回来啊?
  时近中秋,天上玉轮高悬,清辉遍洒,夤夜赶路的数骑拱卫着一辆马车路过,恰恰撞上了这两名汉子。
  两人做的原本就是亏心事,没想到还能遇上路人,直吓的要绕过赶路的人马逃走。
  打头的侍卫拦住惊慌的两人询问:“怎么回事?”借着月光发现其中一人下巴上长了个十分显眼的黑痣,有几分凶煞之气。
  那长着黑痣的汉子已经吓的口不择言,结结巴巴指着山上:“诈诈……诈尸了……”拉着同伴就往旁边林子里钻,那里还系着两匹马,他们手脚发软,爬上马背一径跑了。
  马车里有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何事?”
  一名侍卫趋马靠近:“禀主子,听到林内有人呼叫,属下恐遇上匪类使诈。”
  另外一名侍卫持不同意见:“主子,保不齐刚才那两人干了什么亏心事呢。”大半夜慌慌张张,一看就不像好人。
  一行人从京里发出,已经接连赶了两日的路,马车里的男子道:“去看看。”
  杜欢被困在漆黑狭小的世界,听到惊惶远去的脚步声,急的越发用力敲头顶的板壁,不住喊:“有人没……救命啊……”回应她的是寂然无声。
  她感觉后脑勺湿哒哒的,还疼的厉害,也许过去了十几分钟,也许有半个小时,人被困在漆黑狭小的空间里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时间的流速也相对变慢,就在她快要绝望之时,终于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好像人还不少。
  下一刻,头顶的板壁被人撬了起来,漆黑的世界里照进了温暖的火光,头顶明月高悬,她几乎要热泪盈眶,足有五六颗脑袋好奇的注视着她,离的最近的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温声问她:“姑娘,你为何在棺中?”
  杜欢茫然回望——我也想知道啊亲。
  那人见她不说话,谨慎起见,还特意伸手探她鼻息,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总算松了一口气:“活的。”
  棺材里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穿着农家寻常的粗布裙子,面无血色,脖子一侧有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年纪幼小五官精致,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被活埋入棺真是暴殄天物。
  在场皆是青壮儿郎,见到妙龄女郎本能的会忍不住多瞧两眼,尤其这可怜的少女刚从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回来,心中不由都升起怜惜之意,下意识去瞧领头的侍卫长符炎。
  符炎:“拉上来吧。”
  杜欢握住了搭救她的少年的手,目光不由定住了,确切的说是被少年郎握在手心细瘦雪白的手腕给惊到了——见鬼,这不是她的手!
  她已经无暇思考自己换了个壳子的问题,因为小心扶着她的两名年轻男子都是长发古装,指望她一个理科生熟知各朝代服饰太难,她所能做的唯有闭紧嘴巴免得露馅。
  两名年轻儿郎似乎也猜测杜欢受了伤,小心拉她出来。杜欢双脚落到坑外,回身再看方才存身之处,顿时后怕不已。
  ——哪里是什么黑匣子,分明是具做工粗糙的薄棺,用几块板子钉起来的,连个清漆都没刷,裸露着木头结节,也亏得粗制滥造,边角旮旯并不严实,才没让她在里面窒息而死。
  杜欢低头注视陌生的手还有身体,脑子里飞速思考自己的处境,诚然这具身体不是原装,不过可以想象原主是个倒霉蛋儿,才会被人活埋棺中。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符炎开口:“先带到山下让主子决断吧。”靠的近了,他嗅到小姑娘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迟疑道:“姑娘可是哪里受伤了?”
  杜欢摸摸后脑勺,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血,细细的眉毛皱了起来:“头好疼。”
  有人擎了火把过来,符炎不顾男女大防扒开她的头发,发现她脑袋后面被砸了个洞,还在流血。不怪她面无血色,摇摇欲坠,想要让她自己走下去,难度太大。
  “得罪了。”符炎弯腰小心抱起她,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态度坦然:“山下有药,只能下去再包扎了。”
  几人到得山下,空地上正燃着火堆,有侍卫已经烧火起锅,有人牵马去饮水吃草,面向火堆坐着一名少年郎,肩背不似成年人般宽广雄浑,却也是身姿如松,不容亵渎。
  符炎抱着杜欢下山,远远见到火堆旁坐着的红衣少年郎,向她介绍:“这是我家大公子。”
  杜欢毫无准备之下来到此地,哪怕她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心里也要慌张起来,只是后脑勺疼的她眼前都有了重影,看起来倒好像惊吓过度已致寡言。
  符炎将她放在少年郎对面,她抬头与大公子打了个照面,顿时愣了一下。
  少年郎十六七岁的模样,红衣烈烈,眉目潋滟,还有种逼人的贵气,让人对着他便不由自主屏气凝神,总觉得声音大点也是对他的冒犯。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杜欢试图从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翻捡出古代礼仪,结果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符炎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倒在自家大公子面前,而那眉目清冷的少年低头注视着脚下的小丫头,一脸诧异:“胆子这么小?”居然被他给吓晕了?
  符炎:“主子,这位姑娘脑袋后面有伤。”翻开杜欢后脑勺的血洞给他看。
  少年:“把头发剃了再包扎伤口。”
  “剃……剃头发?”符炎震惊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符炎简直不敢想象这可怜的小姑娘醒过来之后,会如何伤心痛哭,哀悼自己一头浓密的秀发。
  少年对手底下侍卫的执行能力似乎很是不满:“符炎,我的话不好使吗?”
  “属下不敢。”他硬着心肠转头吩咐马泰:“去找把剃须刀来。”
  片刻之后,马泰去而复返,递上来一把小巧的剃须刀,少年接过来,如同离开之时偷偷给异母弟弟的宠物狗剃毛一样,毫不留情开始祸害小姑娘一头秀发。
  符炎偷窥主子微翘的嘴角,怀疑他乐在其中,默默转头,不忍直视自家主子的行为。
  京中都传自家主子乃是谪仙人,清冷高洁行事端方,可唯有他们这些贴身侍卫才知道,谪仙人只是主子的外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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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欢再睁开眼睛,已经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之上,头发被剃光,伤口处已经包扎妥当,对面闭目假寐的红衣少年谦和有礼:“姑娘醒了?”
  她茫然四顾:“这是哪儿?”
  外面天色发白,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她连当初醒过来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不过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分别,都是异世。
  少年撩起车帘扫了一眼窗外:“不知道。”一本正经通知她:“没经过姑娘的同意,符炎剃了姑娘的头发。”他甚至已经备好了手绢随时支援情绪崩溃的小姑娘。
  正轮班暂充车夫的符炎听的真真切切,恨不得扭头掀起车帘对着自家主子喊一嗓子:“不是我!我没有!”
  杜欢不知赶车的人是符炎,她摸摸包扎严实的后脑勺以及光溜溜的头顶,诚心诚意夸赞了一句:“他剃头的手艺真不赖。”
  “……”
  对面坐着的少年似乎呆了一下,眉目有瞬间的错愕。
  符炎的鞭子甩的欢快。
 
 
第二章 ——也不知道现在逃还来不来得……
  杜欢中二期跟她爸对着干也剃过光头,不止惊诧了半条街的大人孩子,连学校老师见到她也头疼不已。
  犹记得当时班主任看着她一个小姑娘顶着锃亮的脑袋踏进教室,一脸牙疼的问:“你头发怎么了?”
  杜欢摸摸光头一点也不心虚的说:“老杜剃的。”
  老杜作为学校的副校长,在第一段婚姻里出轨闹离婚引的舆论沸沸扬扬,身为医生的妻子心神恍惚之下被医闹的患者砍死,妻子刚下葬就再婚拥有了娇妻幼子——只差让娇妻幼子出现在亡妻的葬礼上。
  拖油瓶杜欢在老杜新家理所当然的不受欢迎,她本来应该战战兢兢讨好亲爹后妈跟弟弟,以期获得更好的物质生活跟精神待遇,可是杜欢当时正处于青春期,被残酷的现实一锤子砸碎了曾经的幸福生活,痛苦万分之下她寻到了新的人生目标,给老杜及后妈找茬为乐,没少做些中二的事情。
  剃光头就是其中之一。
  班主任对副校长的家事早有耳闻,只能挥挥手让她回座位:“等我下课跟副校长好好谈谈。”搞了一辈子教育的副校长摆不平家里的刺儿头女儿,早已经不是本校新闻。
  杜欢原本成绩优秀,面对亲爹背叛家庭跟亲妈被刺死的双重打击,成绩一落千丈,从年级前三一路跌下来,很快就要圆润的滚出重点班,这让班主任很替她惋惜,并且想要不遗余力的拯救这个中二病少女。
  多年以后,杜欢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回想起自己中二时期的种种举动,摸着脑袋笑意盎然:“还要多谢符炎,剃了头发有利于伤口恢复,还挺凉快。”
  少年:“……”
  杜欢好像一点也没看出来少年的错愕,笑嘻嘻问道:“公子派人救了我,还不知道救命恩人高姓大名呢?”
  少年:“敝姓朱,名闲,字笙歌。”
  符炎惊的差点把马车赶沟里去——公子您不是姓封名晋吗?
  他竖着耳朵偷听,几乎能想象得出马车里的小姑娘听到朱闲大名惊呼出声的模样,没想到隔了一息,才听到小姑娘敷衍的寒暄声:“朱公子,久仰大名,如雷灌耳。”
  大概是小姑娘敷衍的太过明显,他家公子竟然追问不止:“不知道姑娘何时听过朱某大名?”
  车内的小姑娘好像被噎住了,这次隔的时间更久了些,才犹疑反问:“难道……是在梦里?”
  符炎差点暴笑出声。
  小姑娘说的还真没错,朱笙歌风流大名在外,不知道是多少未婚女郎春闺梦里人。
  他看不到马车里的情形,不知道封晋深深压制了想要打人的冲动,生硬的转换了话题:“不知道姑娘贵姓?缘何被人活埋入棺?”
  “免贵姓杜,单名一个欢。”
  杜欢不知这具身体名姓,心中不无忧愁的想,鬼知道她为何会被活埋:“这个——”她忽然抱着脑袋,面现痛苦反问:“我为何会被埋入棺中?”
  封晋:“……”
  “好痛,头好痛啊……”
  “杜姑娘——”
  封晋没想到一问之下,反而让小姑娘痛苦不堪,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仿佛误入山中的幼童,全然不记得自己的来时之路,到最后甚至扯住了他的袖子乞求道:“公子,你知道我为何会在棺中吗?求求你告诉我。”
  “……”他要是知道,又怎会开口问她?
  “杜姑娘,疼的厉害吗?”
  “好疼好疼。”
  后面接连数日,封晋不止一次尝试问过杜欢的来历,每次都被她抱着脑袋痛苦的模样劝退,还要反过来劝导对方:“想不起来便算了吧。”说不定等脑袋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就能恢复正常。
  杜欢格外真诚的看着对方,几乎泪盈于睫:“给公子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等我想起家里的事情,一定让家人重谢公子。”
  开空头支票,杜欢可是拿手得很。
  “这个……也不必如此客气。”封晋心道:正常人家的姑娘怎会大半夜被人活埋,还身上带着伤口?
  他如今事忙,路过的时候顺便救了她一把已属不易,至于费心替她查访家人——这姑娘要么被掳来的,要么……说不定是被家人卖了,看她的年纪与穿着,倒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至于重谢就更无从谈起了。
  杜欢却扯着封晋的衣袖不放,哪怕借对方盘问的机会近距离欣赏美男数日,也还是对盛世美颜的暴击毫无招架之力,内心感叹:啧啧,瞧瞧这浓密的眼睫毛,阴影投下来,倒好像天生自带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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