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黑天鹅——张大姑娘
时间:2021-03-15 09:06:46

  我没嫌弃你呢,我还忍你呢。
  “那袜子你看人谁天天洗了,而且我穿也不脏,也没有臭味,都是干净的。”
  也是有意思,这人呢,袜子不是天天洗得,不是人喊着不天天换袜子,一般不能穿了有味道了换袜子洗洗。
  但是他鞋子,一个星期洗一次,有点儿脏了就得洗。
  跟西爱完全是倒过来的,西爱是袜子天天洗,但是你鞋子我一般不洗,不动,就这样实在脏的看不下去了,要么喊人洗,要么就买新的。
  西爱撇嘴,“别说了,我困了。”
  “你还困了,有脸呢你,不是你喊着到处是事儿。”伸伸看她歪在床上,其实怪可爱的,怪喜欢的让人,头发是剪过来的,现在显得有点凌乱了,睡前洗脸洗脚,但是没有梳头的习惯。
  他拿着袜子晾起来,拉着板凳放在炉子边上靠的很近,一晚上就能干了,不然外面是干不了的,没忍住,伸出来手指头,戳着她脑壳,“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干不完的活儿,操不完的心。”
  西爱头就跟掉下来一样,一戳就歪了,眼睛也不抬一下,活儿都让人干了,你还不让人说了?
  爱说就说呗,无所谓。
  看他晒好了,伸出来胳膊,伸伸就过去,挽着袖子呢,自己弯下腰来,抱抱呗。
  西爱揽着他脖子,他头在西爱头上一点点,“怎么了,宝宝。”
  “我来,你开心吗?”
  “开心啊。”
  “那你别骂我了,我最近心情不好,得多关爱照顾,温柔体贴,有眼力劲,不然也不知道天上飘着的锅落在谁的头上,也不知道谁倒霉。”
  那眼睛,弯弯的看着人。
  伸伸就接收到信号,那肯定自己倒霉呗,“不骂你,说你是为你好。”
  “屁——”
  拐着弯儿的,声音绵柔的,极为的娇俏的一个字儿,少有的从她嘴里面说出来,大概就死她会的骂人的话儿了,一般人还真的从来没听她这样说过。
  西爱嘴不好,但是是真的不好那种,不是那种骂脏口儿的,所以偶尔说这么一次,自己都一点紧张,但是又没有人管,因此便大胆的说出来,带着一点儿刺激的看着伸伸。
  你看,我骂人了。
  我觉得骂人没品,但是我还是说了。
  伸伸捏着她鼻子,看她不能喘气,张开嘴呼吸,又去捏住她的嘴,“天天好的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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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一直成长
  睡前西爱想着,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回音。
  她参加的那个项目,递交的时间周期就是两个月。
  这事儿,跟家里人,一个字儿也没说过。
  等着早上起来的时候,西爱是没那个自觉早起来的,就算是醒了,也在那里躺着,然后看着伸伸在那里放碳,炉子的火苗一会就起来了,温度可见的上升了。
  “起来了。”
  西爱没吭声,你喊我起来就起来啊,这边这么冷,暖气也没有,我不得靠一会儿啊。
  伸伸也是真有耐心,他一早上能喊十七八次自己都不带不耐烦的,一般人早就不喊了,爱起来不起来。
  “起来了,一会吃饭了,我带你出去吃。”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这里有什么啊?”
  “就那几样,油条豆浆包子的。”
  “不吃包子。”
  “那吃油条啊?”
  “行吧。”
  “那你赶紧起来,一会儿我带你去我单位那边看看去。”
  “你今天还上班吗?”
  “不上班,但是有事情得干干,我们下面上班比较灵活,不是按时按点的,有事情就做,没事情就早点儿走,也没有人管。”
  其实就是想带着她看看的,也不直说,就看看呗。
  西爱就比划了一下太阳,太阳从自己的肚子那个位置,一直到脚的时候再起来,“我要等会,你看这个光,走到那里的时候我就起来了。”
  “你得快点,我饿了。”
  “我带零食了,你先吃点。”
  “行。”
  伸伸就去包里面拿,然后一个一个看,看到那个小纸包,“这是什么?”
  “你猜。”
  伸伸打开一看,几片什么东西啊,“这什么啊?”
  “参片。”西爱翻白眼,就知道这样,眼睛就跟瞎了一样,千里迢迢带来的,然后给放那么久留着,也没见他看着了很感动。
  伸伸捏起来一片闻闻,“有药味,好东西,这得怎么吃啊?”
  “煮汤或者泡水都行。”
  “那不很可惜泡水。”
  “那就煮汤。”
  “你会吗?”
  西爱翻个白眼,“我怎么会,但是这个东西很简单,加肉里面煮就是了,你去买点肉不就行了。”
  理论很强大,就是不下厨。
  人家是很久不见了,爷们在外面吃不到家里的饭,然后赶紧的来了,给做点好的吃,西爱就没这个觉悟,人看着伸伸要出门,带着个女的,伸伸就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爱人。”
  西爱就点点头。
  “这是哪儿去啊,吃过了吗?”
  “我们打算出去吃的,马上就吃了。”
  人大嫂子很热情啊,眼睛溜溜的看着西爱,“家里还有饭,一起吃一口呗。”
  “不了不了,我们出去吃。”
  西爱肯定不吃的。
  跟伸伸就走了,老远还在后面看,伸伸就笑一笑,“这大嫂子,你都走了还在看。”
  看什么?
  看小洋人呗。
  “看我漂亮呗。”
  “估计是,看你穿的好。”
  就是穿的好,本身就洋气,买衣服就没有买过一件便宜的,说起这个事情来,王红叶就怪骄傲的,家里面多穷,多吃不起饭,年头多不好,省吃俭用的一家子,没给西爱穿过一件补丁的衣服。
  她穿完的衣服给孙二穿,跟新的一样。
  没有脏的或者是破的。
  后前脚走,后脚大家都知道了,吃早饭西爱就心里淡淡的,难吃呗,就那样的,没什么期待的,心里就平平的。
  等去单位,人打招呼,西爱也不吭声,就笑笑,微笑还是会的,这里看看,那里转转。
  一连着两天,西爱就看够了,“天气冷,在家里吧。”
  “今天不出去了?”
  “嗯,没什么好看的,什么也没有。”
  这镇上,能有什么呢?
  要是有,也不至于是个乡镇了,山不如人家高,繁华没有城市里面的好,要特色也没有特色。
  西爱想着,一顿,特色也有,就是家家户户煮饭的高级别就是里面放几个红枣儿。
  “小刘啊,我煮了稀饭,你俩带一点儿,加红枣了,给你对象看看好不好吃,这个养人。”
  没啥好的,小米里面加红枣,大补,坐月子都吃这个。
  “哎呦,谢谢您了,谢谢您了,我们还没吃,正打算出去吃呢。”
  “别老出去吃,没啥好吃的,家里我给带一口就出来了,你们不好意思过去吃我就送过来。”端着一盘子的包子呢,一个个的,西爱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嗯,跟月亮一样大。
  放下来就走了,西爱看一眼,“我不吃。”
  “你怎么不吃?”
  “我不喜欢里面加东西。”指了指那小米粥,里面很多红枣呢,估计都给挖来了。
  伸伸就勺子挖了一下,“这个对身体好,我觉得还行,不难吃,你吃点。”
  “我特别讨厌里面加东西。”
  就不能吃里面带东西的粥,只能有一种米,如果很多种,就不要给她看见,她只要上面的汤喝,如果要吃一点米的话,那就什么绿豆啊,红豆啊,都远远的。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红枣了,味道都乱了,很讲究吃本来的味道。
  “你尝尝看再说,人家这边都吃,就你不吃,你吃了不好再说。”
  吃一口,怪好的。
  有点红枣的味道,最关键的是,热汤热水的,吃了怪舒服的。
  伸伸拿着包子吃,那菜包子啊,不是圆的,这边是那种月亮型的,比一只手都大,咬开了是白菜馅儿的,里面是肉渣滓,他一吃就知道西爱不会吃一口的。
  也不劝一句。
  “你明天开始做饭吃吧。”
  伸伸也看出来了,她心情不行。
  这边吃没好吃的,玩没好玩的,小地方也没办法,就只能这样儿。
  要做饭,他也不行啊,早上起来煮鸡蛋,你说冷水还是热水放进去也不知道,煮出来了打开看看。
  西爱剥开皮就觉得黏糊,“不行,蛋清都不光滑,黏在壳子上面。”
  “那在煮一会儿。”
  然后就煮,煮出来,西爱倒是吃了,吃到那个蛋黄啊,边上一圈都是青色的了,这是煮老了,没有营养了,蛋黄是黄色的菜正好。
  彼此做饭吃也很煎熬,第二天西爱煎鸡蛋,不煮了,结果你说就糊了,伸伸就问放油了吗,没放。
  一边都是糊的。
  味道也有点,西爱打开门,站在外面,太阳老高了。
  那小屋子里面有油烟味儿,大嫂子在洗衣服,一个大盆,“吃了吗?”
  西爱就够死了,一天见面不是吃了吗就是吃了吗,她觉得有意思,没别的话了是不是?
  “还没有。”
  “打算怎么吃?”
  知道俩人都是出去吃的,结果听西爱指了指里面,“做饭吃。”
  伸伸还在里面叽歪,“我就说得放油,你不放,糊了吧,还得放油。”
  大嫂子就笑了,也了解了,进屋子就跟自己男人说了,“不会做饭这一位,俩人吃不到饭,煎个鸡蛋都是糊的,你说我平时给你煎鸡蛋,不都是油汪汪的,香的很。”
  “年轻人,听小刘说都没做过饭,人家家里老人都在,爹妈也都勤快的,哪里让伸过一指头干活儿了。”
  “那可不行,那做饭洗衣服,不干这个以后日子过不下去,还能光等着啊,我看啊,她也没架子,就是看着不说话,有时候冒出来一句还怪可人的。”
  “你对人热情点,都是同事,小刘也不容易来这边,有空啊,你带着给转转去。”
  “我带着去哪里转转,我自己都没转过,我只能会干活儿,没人家那享福的命,小刘都带着转变了,我跟你这么多年,不说别的地方,老龙湾都没去过。”
  领导一顿,“那地方不错,可以去看看,咱们一起去,也招待一下人家。”
  “我给包了大包子,白面的,还不算招待了,你割肉给人家吃啊?”
  领导没吭声,土生土长的这边,三岁死了爹,七岁娘改嫁,九岁他活不下去找娘去了,跟着后爹受屈啊,十一岁回到自己老家里自立门户。
  “看见没有,就那个水库,就是他带人给修的,这边的水库粮仓啊什么的,都是你叔带头的,没日没夜的干,冬天晚上都不休息。”
  西爱百无聊赖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去老龙湾那边去,听着大嫂子给指着,伸脖子看一眼,跟个小水沟一样的。
  一行人,就她不想走路,自己跟个大宝宝一样的,在后座上,伸伸给前面推着。
  人家都是步行的。
  伸伸就知道她这尿性,“人家都能走,你不能走,这边都是走路的,我们去开会,到县里自行车没有,就走到半夜里去开会,开完会,然后早上鸡打鸣的时候回来。”
  多穷啊,那时候开会,都是夜里开,因为来不及啊,各个村子乡镇上的走着去,都得五六个小时,路上翻山越岭的,这边都是丘陵。
  “怎么不坐车?”
  “那哪儿能坐车,那么多人车费不少。”
  “那开会可以用,不用这么节俭。”
  “那可不行,这都是公家的钱,省一点是一点儿,账上钱做正事都不够用的,开春了就得去买树苗,我们都得种枣树,这边的品种不行,得换。”
  一针一线,得用在点儿上,自己坐车开会,在外面吃个便饭什么的,都是公家的钱,舍不得。
  用谁的钱也舍不得,自己熬夜走着去。
  都习惯了,就西爱不习惯。
  走走停停的,愣是俩小时,你说西爱给死去活来的啊,她真不行,走俩小时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脚底板都觉得疼,走一步都难受,就在后面坐着。
  大嫂子还说呢,“你叔吃苦啊,他不识字,文化也没有,现在就吃亏,不然早就到县里面去了。”
  “家里穷?”
  穷不能上学呗。
  “是穷,他跟我说可怜啊,冬天去山上捡牛粪,去捡鸡屎,后爹说卖了给交学费,结果一分钱没给,不给上学,他聪明啊,那时候学费是42斤地瓜,老师看他一直不去,来家里喊他,说是不要学费了,免费教,别瞎了好苗子,后爹就不给去。”
  西爱卡巴着眼,“为什么不给去?”
  “让他在家里干活。”
  “他妈呢?”
  “他妈还能怎么样,改嫁了。”
  “他妈不给他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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