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言湛再喂她一块儿,收手时,手指似有似无滑过柔软的唇。
南织没觉得有什么,还在仰头看树屋,可某人却按捺不住心猿意马。
吃完饭,他们没管收拾,先去了树屋。
半露天的状态,灰尘是不可避免的。
但细枝末节的东西丝毫不影响南织对这里的喜欢和新奇,尤其屋顶中间有小部分是镂空的,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太浪漫了。”
她走到书架旁,密密麻麻的书籍垒得满当。
“你以前就是在这里看书?”她随手拿起一本《小王子》,“你还会德语?”
言湛打开屋顶中空部位的玻璃,应道:“水平一般。”
嚯,老佛爷也会谦虚了。
南织蹦蹦跶跶到沙发那里坐下,脚下踩的地毯又引起她的注意。
“好特别的花样。”
有点儿像是图腾,又像抽象的花卉。
言湛坐她身边,解释:“这边原住民手工编织的。”
“哦,我说呢。很漂亮啊,也很……唔!”
这个说亲就亲的毛病真是几年如一日,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地发作!
不过,此刻在繁星之下,接个吻也是很应景的。
南织受惊过后,温柔地回应。
她以为这狗男人也就是很平时一样,过过嘴瘾,可吻着吻着,趋势变得不可描述……
“干嘛呀。”
南织按住男人越来越往里伸的手,音调娇软。
言湛将人压在沙发上,“你说呢。”
“我说你不要脸!”南织抓他,挣扎着又坐起来,“脑子里天天都是有色废料!你就不能等等?这么好的氛围,我还……”
“等?”言湛皱眉,“你不是已经睡了一觉?”
“……”
他让她睡觉就是为这事养精蓄锐?
南织气得牙根痒痒,也不赏什么星星了!
并且,为避免狗男人真在树上跟她干点儿啥,她果断撤离现场。
言湛瞧她兔子似的跑走,也不着急,插着口袋从书屋上下来,慢悠悠跟上。
“你不是说这里浪漫?”
南织跑回餐桌旁边,扭头道:“我还说摩天轮上浪漫呢。”
男人思考几秒,“也不是不行,买下来就是。”
“……”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
“今晚分房。”
“为什么?”
南织插着腰,女王上身。
“我生气。”
“生什么气。”
“你觉得呢!”她拔高音量,“在国内你就爱沾花惹草,来了国外,居然……你已经十多年没回这里了吧?那个女的居然还记得你!祝英台都没她痴情。”
言湛嘴角噙笑,向女人靠近。
“可我不记得她。”他说,“你总不能因为别人而降罪于我。”
南织挑眉,姿态傲然,“那好啊。以后我和哪个男的合作,或者吃饭,你可别干涉。也别事后阴阳怪气找我麻烦。不能因为别人降罪于我,对吧?”
言湛脸色冷下来。
“你还要和谁吃饭?”他问,“和谁合作?”
南织吐吐舌头,“你管我!我就……”
男人一个箭步,扼住她手腕。
“……”
狗的速度就是快啊!
“我不记得那个女的。”他说,“可如果你心理不舒服,以后只要有女的出现,我都会避嫌。”
“……”
她又不是母老虎,就是逮着机会说说他而已。
“你先松开。”
南织挣不开,被他从后面搂住,颈边叫他蹭得痒痒。
“哎呀!我就是故意逗你!”她痒得笑起来,“别闹了,你头发好扎,我……”
“我们回树屋,嗯?”
“……”
呵呵,主要还是这事。
“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不会有人看见。”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言湛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吻下去。
南织配合,柔弱无骨的手还在男人身上作乱,感觉到男人身体越发紧绷,呼吸也跟着加重……她一口下去!
“嘶——”
言湛吃痛松手,南织开溜。
“你个变态!”她边跑边说,“自己去树屋吧!”
言湛抹了下唇边的血珠,抬眸间,眼中闪过猎人的锐利。
南织知道自己要是被他抓到了,绝对是吃干抹净,可她腿短,怕是还没跑回屋里就被抓了。
灵机一动,她上了花园里停着的越野。
言湛没有拔车钥匙的习惯,嫌麻烦,她只要把车子一锁,同样安全。
“让你天天就这些……”
车钥匙呢?!
南织摸着空空如也的凹口,大眼睛瞪得圆滚滚。
咔哒。
一声脆响传来,她回过神,再想下车,车锁了。
言湛拿着车钥匙,闲庭信步过来。
“多亏了你要吃虾。”他淡淡道,“后备箱是单独落锁的,没有车钥匙,我开不开。”
“……”
这该死的倒霉虾!
车窗摇下,南织趴在边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我错了~~~”
她下巴搁在手上,眼睛水灵灵的,向上看着高大的男人,鼓鼓的脸颊煞是可爱,就像只萌萌哒的小猫咪,实在是招人怜。
言湛喉结滚动,“错哪儿了?”
“不该咬你。”
“还有。”
“嗯……不该和你无理取闹,我知道你跟那个女的没事。”
“还有。”
“……”
还有什么!!!
这狗男人懂不懂给台阶就下?
她嘟嘟嘴,耐性消失得比翻书还快。
“不该搭理你这个死变态!”她喊道,“我告诉你,要那什么就回卧室。我不要和你去树屋!”
“为什么?”
她瞪起眼,可却毫无威慑力,反倒是奶凶奶凶的,更可爱了。
“没有为什么!反正树屋不行!”
“那除了树屋,别的地方呢?”
这事儿它不就该在床上么,怎么还有那么多地方讲究?
南织一时语塞,对上男人暗潮汹涌的眼神,打了个激灵。
“你该不会是想……”
“可能会影响我发挥。”他再次掏出车钥匙,“但也是桩新鲜体验。”
“……你、你还能再变态点儿吗?我不要!车里又小又硬!”
咔哒。
车锁解开。
南织见他玩真的,又忙道:“你不说这里影响你发挥吗?而且、而且,这有什么新鲜的?肯定没意思,我们还是……”
言湛点头,“那去树屋?”
“……”
狗出天际,无人能敌。
最终,南织走在了潮流前端,来了一把那个震。
真的不享受。
车里空间小,狗男人又心急,她一会儿被顶的撞到头,一会儿脚踹到门……像是《泰坦尼克号》那般激情四射,只能说一句:演戏就是演戏。
“宝贝儿,放松点儿。”
南织咬着唇。
她担心有人会经过,实在没办法不紧张,根本放松不下来。
忽然,一只鸟扑棱着飞过,吓得她差点儿叫出来,身体瞬间紧绷。
与此同时,男人一声闷哼。
“你——”
言湛脸色不好,甚至是黑成锅底。
拿起衣服,他仔细给她穿上,咬牙道:“回去。”
*
折腾到了后半夜,两人一起去洗澡。
泡在浴缸里,南织背靠男人的胸膛,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嗯——”
南织软弱无力地翻个身,抱怨:“硬死了。”
“哪儿硬?”
“……”
言湛时不时往她身上洒些热水,以免她受凉。
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他眼神黯了黯,忍着不再折腾她,转而看向纹身转移视线。
她一开始骗他是在老K那儿纹的。
老K对美女是什么尿性的,他一清二楚,当即就要给老K打电话。
她没想他动这么大气,赶紧交代是陈叶安介绍的一位女纹身师,安全得很。
后来,他每每看到这个纹身,关于到底是男是女给她纹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受了疼,他会心疼……
“再加点儿热水。”南织咕哝,调整下躺姿。
言湛按下按键,手指摩挲着她的肩头。
南织舒服地蹭蹭他,差一点儿就要睡过去,蓦地想起什么,又支棱起身子。
“车里那次没戴那个,会不会中招啊?”
言湛到最后时有坚持体外,可戴了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更何况这样?
“要是中了,你愿意生下来吗?”
南织像是懵圈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吃药。”
“不行。”
言湛说的不容置喙,严肃得有几分骇人。
“那……”
“你不想生?”
南织垂眸,有默认的意思。
言湛也没再说话。
两人洗完澡回到床上。
言湛调节好小夜灯,刚躺下,温热的手搂在他腰间。
“你生气了?”
生气吗?
似乎没有,但多少有些失落。
言湛转过身,把人裹进怀里,“我能问为什么吗?”
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有点儿……怕疼。”
“嗯?”
“外婆和我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想要顺产,可疼了两天两夜都没到顺产的要求,最后只好剖腹产。我妈那时候疼的自杀的心都有了。”
言湛笑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孩子是父母两个人的事,我会尊重你。”他说,“你想生,我们就准备。你要是不想……”
“我想。”
她仰起头,白净的脸也还保留着几分稚气。
“我看软软有了嘉嘉之后那么开心,嘉嘉又那么可爱。”她笑了笑,“还有,妙妙马上也要生了……我、我就……你呢?你喜欢孩子吗?”
言湛思忖片刻,如实说:“我对孩子,没什么感觉。”
看他和七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很喜欢孩子呢。
“可如果是你生的……”他捏捏她的脸,“我大概又多了个小祖宗吧。”
“你这话说的,我和孩子是你的累赘咯?”
“不是么。”
南织推开人,背过身不理人。
什么嘛。
亏她都要挑战世界最恐怖的生孩子,结果孩子爸对孩子没感觉,那她费什么劲儿!
言湛微微叹气,无奈一笑。
她自己都是个孩子呢。
可是,如果真有了,那他应该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老婆。”
“老婆拒绝与你对话。”
言湛笑着去拢她。
宽大的手掌附在她的腹部,不重不轻地揉搓,热烘烘的。
“如果这里有了小家伙,那它就是我的命。”他说,“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命。”
南织忍不住抿着嘴笑,“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要女儿。”
至于这么不假思索么。
“要和你一样的女儿。”他轻吻她的耳垂,“那我就有两个宝贝了。”
*
这趟蜜月旅行持续将近两个月。
南织和言湛去了十几个国家,瑞士、捷克、奥地利、挪威、丹麦、新西兰……最后一站定在法国巴黎。
不为别的,南织就是想去塞纳河边听听《玫瑰人生》。
这次也巧,正好有个当地的乐队在即兴演出。
这支乐队是由两队夫妻组合的,平均年龄超过65岁,是不折不扣真过了大半辈子玫瑰人生的人。
他们演唱完一支歌曲后,将机会交给行人。
如果有谁愿意一展歌喉,那就大胆地过来,他们会免费为他/她伴奏。
“你是不是还没听过我唱歌?”
言湛怔了下。
古月阳曾说过,芒芒是个音痴,配音的天赋丝毫没有落在唱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