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老男人他非要我负责[穿书]——云深处见月
时间:2021-03-17 10:08:35

  田致信一直在愣愣的看着,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打击的足够麻木了,可现在才知道,还有更大的打击在后面。
  “你是谁?我爸呢?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是不是?”他的灵魂仿佛已经离开了身体,恍惚着听到自己轻飘飘的询问。
  好累,好累啊。
  他怎么会,这么累呢?
  眼看着田致信晃悠了一下,知道他这是刺激太大,要晕倒了。荼锦指尖一动,就准备给他来一个清心符。
  祝逢祉一抬手,摇摇头制止了她。
  这些天,田致信什么样子他都看在眼里。这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在追寻事情的真相,可对田致信而言,则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击。这种时候,还是让他晕过去为好,也好休息一下过于紧绷的精神。
  见此,荼锦也就顺势收回了手。
  这是祝逢祉的朋友,论起了解,他自然在自己之上,这种情况下,还是听他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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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田致信在晃悠了一下之后,愣是站稳了。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然后看向荼锦,说,“荼锦,能说说你怎么发现的不对吗?”他说的很诚恳,并且解释,说,“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我也……发现过不对的,只是不敢相信。”他有些懊悔的样子,看着荼锦急于求证。
  可以看出他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眉心都红了。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现在的田致信,眼中的迷茫低落愤怒等等情绪,都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又变回了他常有的冷静模样。
  荼锦看着他,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有些无奈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事实上,他其实伪装的很成功。”
  田致信努力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却发现这太难了,就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说,“我还是,想要听听。”
  荼锦看他,这个冷静斯文的男人,之前是愤怒,现在则是懊悔,他似乎快要垮了一样。
  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看他坚持,荼锦也就只说了,“刚刚在你问他他真的是你父亲的时候,他表面没什么,可气息却有些不对。我就用灵眼看了看,发现这具身体灵魂和□□结合的虽然很好,可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契合。不过只有一点,并不明显。我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试过之后,发现并没有。那么问题来了,你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做到和这具身体契合的这么完美的?”
  她看着田冠安,十分不解和好奇。
  “他,不是?”田致信茫然的说,甚至忍不住有些好笑,不可置信的样子。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切复杂的情绪先掩藏住,连忙看向荼锦,问,“那我父亲呢?他还在吗?”说着话,他看向田冠安,仔仔细细的看着,想要找出自己想要的痕迹。
  他想要问的有很多,比如这个男人是谁,比如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父亲身上的。可相比那些,他还是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不在。
  荼锦摇头,说过,“这具身体里,只有一个魂魄。而夺舍……”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祝逢祉。
  这个事实很残酷,她不确定要不要说给田致信听。
  祝逢祉也是一顿,这些基础的常识,荼锦给他的传承里都是有的。
  两人的一个对视,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可聪明如田致信,也猜出了端倪,不由的又是一晃。
  他又掐了自己的眉心一下,跟着攥住祝逢祉的手,说,“老祝,告诉我,告诉我!!!”他看着祝逢祉的眼神满是执拗和坚定,说,“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田,”看他这样,祝逢祉也有些不忍,低声叫他。
  “告诉我!”田致信声音变沉,执着无比。
  “夺舍的人,必须吞噬掉原主的灵魂,让自己的灵魂沾染上对方的气息,这样才能天衣无缝。不然,这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腐坏的。”祝逢祉看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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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田致信又是一晃。
  荼锦和祝逢祉都看向他,带着关切。
  “我没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并没有让田致信垮掉,他甚至可以说是很快的振作了起来,对着荼锦两人低声说了一句。紧跟着,他就看向了田冠安,面无表情,说,“既然他不是我父亲,那我他是谁?”
  荼锦摇头,表示不知,眸光一转看向田冠安,或者说,占据着田冠安的身体的男人,说,“不过,这位先生想必能为我解惑。”
  一直看着田致信,看着他带着希望,又看着他失望。这一幕幕的,让刚刚还有些失态的田冠安已经恢复成了微笑依旧的模样。
  他甚至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田致信,有些得意的样子。不过,再怎么得意,在荼锦看向他的时候,那种宛如巨石压顶的威势,仍旧让他浑身一紧,他勉强维持住自己没有变了脸色,说,“荼天师既然都能看出我不是本人了,那想来,找出我真的是谁,对您来说也不算困难。不如猜猜?”他用着微笑的表情,说着挑衅的话。
  荼锦看他,说不上生气与否。
  事实上,每次遇到这种人渣,她都恨不得就地毁灭。这种情况下,和他们说话,对她而言都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
  她的时间很宝贵,实在没必要用来做这些。
  荼锦手指勾动,在田冠安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画出了一道符。
  “荼天师,这是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十一局是有规定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眼睁睁的看着空中那道淡白色的符箓缓缓浮现,田冠安的瞳孔一缩,不由的有些不安,语速飞快的说。
  这种情况下,真言符的存在,就很完美了。
  荼锦轻飘飘的扫了一眼田冠安,微笑着把真言符拍进田冠安的身体之中。
  田冠安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脚步只是刚刚抬起,就看见符箓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你,”他骤然看向荼锦,有些惊慌的问。
  “你是谁?”荼锦直接问。
  “我是田永丰,”他直直的说。
  在发现自己开口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要闭嘴,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眼神瞬间变得惊愕无比。
  “你在做什么?你——”反应过来后,用着田冠安的身体,其实叫做田冠永的男人立时质问,同时大步往后退去。他看着荼锦的眼神带着慌乱,更多的则是事情超过掌控的愤怒。
  “田永丰?爷爷?你,竟然是你?”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田致信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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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
  荼锦惊了,枉她自衬算是见过世面,却也没见过,父亲夺舍儿子的这种事啊?
  相比荼锦,倒是混迹商场的祝逢祉更加的平静和淡定。
  为了利益,多的是朋友相杀,亲人反目。多的是人忘记初心,唯利是图。更何况,田永丰所要面对的,不止是利益,而是活命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并不觉得奇怪。当然,只是看着,若是他,绝对不会如此。他从来不会去越过自己的底线,这是为人的根本。
  “是我。”听到田致信的话,田永丰不由自主的回答。发现话出口后,他眼神轻闪,慌乱一闪而过,跟着就是愤怒痛心和急切,他直直的看向荼锦,说,“不,这不是我要说的,这是你控制我说的。阿信,她不安好心,她肯定是在帮祝逢祉分裂我们家,到时候好吞掉田家。阿信,都是她干的。”
  真言符下,只要询问,必然是真话。
  可如果回答了,又没再遇到询问,那人是可以随便说的。
  ……
  面临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黑锅,荼锦不由黑线,说,“你省省吧,田家算什么,我可不在意。”
  “原来是田家老爷子,我就说,田家的家主,这些年怎么这么奇怪,手段阴毒,偏偏对着那几个私生子弟弟好得很。”祝逢祉揽过荼锦,嘴唇一掀,直接说跟着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田致信歉意的对祝逢祉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相信,只看着田永丰说,“为什么是我爸?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儿子多了,你爸这个不讨喜的又算什么?”在真言符的控制下,田永丰话里都带着一股厌恶似的,冷笑着说。
  可以看出,他已经极力的忍住了,甚至做到了面无表情,可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又是沉默,田致信满是厌恶,直接问,“我爸知道抢他身体的是你吗?”
  “不知道。”田永丰立即回答,看着田致信有些不解。
  田致信却已经带着点庆幸的笑了,说,“我爸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幸。不过,还好他死的时候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怕是死也不安生。”
  听到这句话,田永丰脸颊没忍住又抽了抽。
  田致信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这一刻,他是想要这个男人死的,可他不能。
  心里转动着万千的念头,他继续问,“我记得,你的忌日,和我母亲的只差两个月。是不是我母亲发现了什么?所以,你才会对她下杀手,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了?”
  “我就是看中了你母亲那一身的气运,才让你父亲娶她,可你父亲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来求我?真是没出息。就是因为他不肯,我才会死。既然这样,那他就别怪我了。”说着话,他脸色微微狰狞,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他再提起时,脸上依旧是止不住的愤恨。
  “明明,我是可以不死的,只要拿了你母亲的气运。”他喃喃的说,似乎是彻底放开了,也不等田致信问,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母亲也的确聪明,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可她还是发现了不对,竟然想去找天师。不然,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那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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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田致信说,带着叹息。他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悲伤。
  庆幸于自己的父亲并不是那种灭绝人性的人,没有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还是悲伤,自己的母亲遇人不淑,丈夫曾经算计过自己,甚至最后丈夫都被本来叫做公公的那个人夺了身体,还害死了她。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吧。”闭了闭眼,田致信看向田永丰,说。
  之后,在真言符下,两人一问一答,偶尔祝逢祉或者荼锦再补充一个问题,很快就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田永丰当年遇到过一个天师,对方指点着将田致信的母亲娶进家门,说是可以借助她的功德气运庇护田家。
  一开始是这样的。
  可人心,永远是不会满足的。这一点在田永丰的身体逐渐衰败后,达到了顶峰。他不想死,可他偏偏就要死了。这时候的他,目光就不由的落到了据说会福寿双全的田致信母亲身上。福寿双全啊,多好的命、
  贪婪就像落地就生根发芽的种子,很快就被不甘催化成了参天大树。
  田永丰开始找人,找天师。暗地里询问,有没有能把别人的好命换给自己的办法。所有人都拒绝了,然后,他被一个神秘人找上了门。对方只给了他一个办法,可具体怎么做,对方并不会插手。
  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田永丰开始准备,可在这个时候,他偏偏没熬过去,死了。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的成了鬼,紧跟着就又看到了神秘人,对方也能看到他,然后,他就遇到了魔鬼的诱惑。而他,可耻的动心了。
  他,夺舍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田永丰不是不心虚,不是不害怕的。可活着的感觉太好了,好到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而这个时候,他那个聪明的儿媳妇发现了自己丈夫的不对。在心中恐慌以及渴望的趋势下,他动手了。他给那个女人下药,让她逐渐虚弱,然后装进刻好了阵法纹路的铜棺里,埋进了土中,然后,在上面修建了一个荷塘。
  他守住了自己的秘密,田永丰彻底的变成了田冠安,田家也在那个女人的气运下一帆风顺,再加上他的手腕,很快就变成了京市的一流世家。
  辗转二十多年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都瞒过了的事情,竟然会在这样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时刻被掀开。
  ……
  “我问完了,”静默半晌,田致信说,顿了一下,然后又问荼锦,“他会怎么样?”
  “抽出魂魄,火炼十年后魂飞魄散。”荼锦说,此例不可开。
  在此之前,修真界已经很久没遇到夺舍的人了。或者说,很久没有夺舍的人被发现了。不过,只要发现,这种人都要魂飞魄散。要给后来的人足够的威慑和示范。
  “那就好。”听到这句话,田致信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的心神耗费的太多,眼下只是笑,就觉得废了他许多力气。现在的他,只想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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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你夺舍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看田致信问完了,荼锦直接就问。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他的长相。”田永丰说。
  “白家在做什么?”闻言,荼锦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问。
  关于对方是谁,她也只是随便问问。这个世界上,拥有抢夺气运这种术法的,只有冯权一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在——养虫子。”问道这个问题,田永丰明显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这个样子,说明他也不确定。
  “具体说说。”荼锦说。
  “白家这些年一直在经营些酒吧KTV之类的场所,而那个幕后之人,让我提供庇护,有事了帮忙摆平。我本来也以为这些店只是单纯的挣钱产业,结果,有一次我看到酒吧管事的人从那些女孩儿的身体内引出来了一只赤红色的虫子。然后,把那些虫子放到一个坛子里,让它们互相吞噬。”
  红色的虫子?还是用女孩儿养的?
  荼锦在脑中翻过了一遍,瞬间就找出了十几种,可是这些,到底哪个是冯权想要的?一一翻过,她忽然一定,看到了其中一只。
  指尖一勾,荼锦很快引动灵气把自己识海中的那只虫子画了出来,精巧无比,纤毫毕现,若不是亲眼看着她画出来,怕是还会以为这是一只活生生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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