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暴君的白月光(穿书)——一念夕雾
时间:2021-03-18 09:55:18

  就像是没有听到万山客的话一样。
  对他漠不关心。
  万山客觉得有意思。
  越是这样不把他放在眼底的人,越是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这位玄衣青年,就像是一柄锋锐的寒剑,因为剑气足够冷冽,才会如此这般目中无人桀骜不驯。
  万山客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看到骨骼清奇的可造之材,就会忍不住生起爱才之心,他有意打磨萧长渊这柄冷冽锋锐的寒剑,便故意打开酒葫芦,将酒水泼到萧长渊的身上。
  萧长渊微微侧身,敏捷地躲了过去。
  晶莹的酒水泼到了地面,流下一滩酒渍。
  萧长渊抬起那双漆黑幽冷的墨眸,冷冷地望向万山客。
  “看来你很想找死……”
  万山客笑眯眯道:“终于说话了,看来不是个哑巴。”
  萧长渊眸中杀意暴涨,猛地出手向万山客劈去,万山客没有躲闪,迎了上去。
  两人交战到一起。
  院子里的坛坛罐罐因为猛烈的掌风,纷纷裂开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云翩翩听到了动静,立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在打架,又看到她那满地破碎的罐子,云翩翩简直要哭出来:“你们为什么要打我的罐子呀……”
  这些罐子里全都是她辛辛苦苦腌的各种萝卜酱菜。
  她准备靠这些酱菜度过寒冷的冬天呢。
  萧长渊听到云翩翩的声音,掌风陡然变狠,招招都是杀招,一副要将万山客置之于死地的样子。
  万山客没有想到,这位玄衣青年在短短的时间里,内功竟然会增涨得这么快,和方才判若两人,他连忙认输道:“小友,不打了不打了,老夫认输了……”
  萧长渊像是没有听到万山客的话似的,掌风拼命向万山客劈去。
  万山客渐渐招架不住,这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好在后来,院子里那位粉衣少女大喊了一声。
  “不要再打啦!”
  眼前这位杀疯了的玄衣青年才收了杀招,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走到了粉衣少女身前。
  云翩翩问道:“为什么要打架?”
  萧长渊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个老东西朝我泼酒。”
  云翩翩闻言,气势汹汹地走到篱笆墙边,找万山客对峙。
  “你为什么要拿酒泼我家夫君?”
  万山客笑着说道:“只不过是老夫一时没有拿稳,将酒葫芦打翻,不小心泼到了他的身上……”
  “你说谎……”
  云翩翩毫不留情地揭穿对方的谎言:“我家夫君劈柴的位置离篱笆墙有三丈远,就算是你刚好站在这道墙角边,也不可能泼到站在院墙尽头的他身上,你分明就是故意在欺负我家夫君!”
  万山客没有想到,少女竟然没有被他骗过去。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云翩翩道:“向我夫君道歉!”
  万山客只好对萧长渊认错,道:“小友对不起,老夫错了……”
  江翠翠听到了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翩翩,发生了什么事?”
  云翩翩将方才的事情,告诉江翠翠。
  江翠翠得知后,立刻向云翩翩跟萧长渊道歉,还赔了两坛酱菜给云翩翩。
  万山客回到屋子里,问江翠翠:“方才那两人是谁?”
  江翠翠道:“翩翩跟石头,他们是我的朋友,爷爷你不要欺负他们了。”
  万山客慈蔼地笑道:“爷爷我就是跟他们闹着玩,你的朋友,爷爷自然不会欺负他们。”
  那位叫做翩翩的小丫头,倒是有几分他亡妻的风范。
  他年轻的时候,武功低微,经常被人教训,有一次他被人打断了腿,他的亡妻也是这样,挡在他的面前,凛然无畏地替他讨回公道。
  只可惜,年轻时候的他,不懂得珍惜,一心想要扬名立万。
  最后害得妻子死在了江湖纷争里。
  从此之后,万山客退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被锁了。
  修改了两遍,才被专审解了锁。
  明明那章只咬了耳朵,什么都没做,却被锁了。
  我好怕以后真正练魔功会被锁哦。
  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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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萧长渊看到云翩翩挡在他面前,维护他的样子。
  忍不住勾起了淡色的薄唇。
  他家娘子凶起来的样子,真是威风得可爱。
  像是一只红了眼的小白兔。
  明明身娇体弱,他一只手都可以捏死。
  但她却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气势汹汹地给他讨回公道。
  萧长渊原本因为没有打赢老头子,心中还有些不悦。
  但他那半丝的不悦,因为云翩翩的动作,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云翩翩接过江翠翠送的腌菜,将它们抱到墙角,蹲下身子,清点地上那堆破碎的坛坛罐罐。酱菜酱汁淌了一地,全都不能吃了,云翩翩的小脸皱成一团,心都在滴血。
  “我的白萝卜,我的酱菜……”
  萧长渊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娘子……”
  云翩翩觉得萧长渊也是受害者,便没有怪罪他,只是软声说道:“下次不要在院子里打架了。”
  萧长渊道:“好。”
  接下来两日,万山客经常来萧长渊麻烦。
  萧长渊劈柴的时候,万山客说萧长渊的动作不对,要如何如何劈,才能事半功倍。
  萧长渊去河边挑水的时候,万山客说萧长渊功夫不到位,要如何如何做,才能将水引到水桶里。
  萧长渊修缮木窗的时候,万山客说萧长渊姿势不对,要如何如何做,才能将功力打到钉子里。
  万山客非常想要指点萧长渊。
  但萧长渊却完全不领情。
  萧长渊垂下眼睫,专心致志地做着手里的事,没有理会万山客,看都没有看万山客一眼。
  万山客生气道:“小友,你究竟有没有听到老夫的话?”
  萧长渊终于放下了修缮木窗的工具,抬起寒眸,冷冷地望向万山客。
  “要打就出招,何必这么多废话?”
  万山客道:“这怎么是废话呢?老夫这是在指点小友,你的掌风虽然凌厉冷冽,但却还有进步的空间,小友若是肯听老夫的指点,将来定然能够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
  萧长渊漠然道:“我对一代宗师,不感兴趣。”
  万山客一愣,皱眉说道:“你骨骼清奇,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若是经由老夫指点,十年之内定然能够统领江湖,连极无量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若不成为一代宗师,这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我就是天。”
  萧长渊抬起那双漆黑幽冷的墨眸,目光冰冷地望向万山客。
  “天物于我,不过是工具。”
  清冷孤绝的青年,站在篱笆院子里,神情十分傲慢。
  那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冷漠无情的眸光,宛若在俯瞰众生。
  “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工具感兴趣?”
  万山客怔怔地望向萧长渊。
  这种眼神,这种语气,他五十年前,曾经在极无量的身上见过。
  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人的男人,极无量,最后却在追求至高武学的路上,练功练得走火入魔,失手错杀了他的夫人跟孩子,从此不知所踪。
  江湖中有传言说极无量疯了,有人说极无量死了,也有人说极无量出家当和尚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极无量。
  萧长渊冷冷地望向万山客:“你在透过我看谁的影子?”
  万山客一愣,没有想到这位玄衣青年的眼力竟然如此惊人,能够看穿一切,万山客低声说道:“不过是在想念一位老友,几十年都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萧长渊对万山客的老友不感兴趣。
  他微微抬起苍白瘦削的下颔,墨眸幽寒,冷冷地望向万山客。
  “你究竟还想不想打?”
  万山客满腔浓烈的惜才之心,自然不可能被萧长渊的冷淡轻易浇灭,见言语打动不了萧长渊,他便要在武学上引导萧长渊,万山客低声道:“打!”
  萧长渊淡淡道:“不要在这里打,打碎了坛子,我家娘子要生气。”
  万山客一愣,笑眯眯地取笑他:“没想到,小友竟然是个怕娘子的。”
  萧长渊冷冷地说道:“怕娘子有什么可笑的?”
  万山客被萧长渊的话堵住了喉咙。
  当时亡妻还在世,武林中那些狐朋狗友经常取笑他怕妻子,说得多了,万山客心中便有些在意,为了证明他不怕妻,他便故意不回家,成天与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厮混……
  他的冷淡,妻子全都看在眼底,却从来都不会多说。每次她都会在夜里点着一盏小灯,安安静静地等他回家。年轻的时候,他不懂得珍惜,总觉得儿女情长会阻碍到他扬名立万。
  而当他真正扬名立万之后,却发现,他真正想要的,只是那一小盏等候他的烛火。
  万山客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已经放下了丧妻之痛,但被人勾起回忆,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仍旧提醒他,原来他还是没有放下。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下了。
  万山客思及往事,那双老迈浑浊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语气里布满了苦涩。
  “的确不可笑。小友比老夫聪慧多了。”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却等到失去妻子之后才明白。
  他的确不如这位玄衣青年。
  萧长渊对万山客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
  他淡淡道:“我跟娘子说一声,再与你去山林打架。”
  万山客:“好。”
  云翩翩得知万山客跟萧长渊约架,于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你们要打多久?会不会受伤?我要不要去帮夫君看着他,免得他仗着年纪大欺负夫君?”
  萧长渊担心万山客出手会伤到云翩翩,于是拒绝道:“太阳下山之前我就回来,绝不会出事。”
  云翩翩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叮嘱道:“那夫君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回来呀。”
  萧长渊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抬脚走出屋子,领着万山客去山林里决斗。
  两人在山林里打了很久,胜负未决,正难舍难分之时,萧长渊突然收了手,看了看天边的朝霞晚云,对万山客说道:“不打了,太阳快下山了,我家娘子还在家里等我。”
  万山客不准他走:“再打三招,就三招,老夫定然能够赢你!”
  萧长渊淡淡地说道:“我家娘子让我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半刻都不能晚。”
  说罢,萧长渊便脚下轻点,纵身用轻功掠过山林,朝家的方向飞去。
  独留万山客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瑟瑟寒风吹落树叶的声音。
  “罢了……”
  万山客轻叹了一声。
  他之前还有些担心这位玄衣青年如此目中无人,桀骜不驯,可能会走当年极无量的老路,酿成错杀妻儿的大祸。但今日看来,这位玄衣青年,如此爱妻如命,定然不会步其后尘。
  一柄锋利冷锐寒光凛冽的长剑,应该收于剑鞘,才不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
  而如今,这柄叫做石头的剑,已然找到了他的剑鞘。
  云翩翩淘好米,切好菜,坐在院子里等萧长渊,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长渊摇了摇头,道:“娘子不关心输赢吗?”
  云翩翩道:“输赢哪有那么重要,赢不可能赢一辈子,输也不可能输一辈子,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萧长渊听到云翩翩的话,微不可察地勾起薄唇。
  “娘子说得对。”
  .
  翌日,周杞仁有些迟疑地问陈乏善:“陛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初他们流落到江家村,是村长好心收留了他们,江翠翠是村长最疼的孙女。
  周杞仁有些于心不忍。
  陈乏善面色阴沉道:“孤贵为一国之君,死在孤手里的人,不知凡几,没理由到了江家村,反而心慈手软起来,这江翠翠不过是一届村姑,若是能够为陈国而死,也是她的造化……”
  周杞仁只好说低头说道:“陛下言之有理。”
  “万山客此时正在江翠翠家做客,我们不能亲自出面将江翠翠引出来,以免引起他的怀疑,孤观察江翠翠已久,这村姑喜欢江舍鱼,而江舍鱼每个月今日,都会去一趟县城,将他写的字画拿去卖钱,我以江舍鱼的名义,约江翠翠今日未时在后山石榴花下见面……”
  陈乏善将写好的字条交给了周杞仁:“你去找个小孩,将字条送给江翠翠,千万不要被其他人发现这件事情,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陛下。”
  .
  江狗蛋今年六岁了,是江家村里出了名的小捣蛋鬼,这天他正在路上玩泥巴,突然被一个戴着轻纱帷帽的男人喊住了:“狗蛋,你想不想吃糖?”
  江狗蛋抬起了头:“想。”
  周杞仁拿将字条递给江狗蛋:“你去将这个字条交给村长家的江翠翠,我就将这袋糖给你。”周杞仁晃了晃手里的糖袋子,抓了一把糖给江狗蛋,声音温和道:“快去快回,告诉她,我是阿鱼,其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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