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偏爱于你——木甜
时间:2021-03-18 10:04:36

  一听这话。
  徐慧丽伸出手,指着应橙,语气里带上了哭腔,“你的好女儿,小小年纪,都还没结婚呢!就怀孕了呀!你看看你看看!”
  “……”
  应勇愣住了。
  应曦也愣了愣。
  底下头,眼神微微一变。
  真怀孕了?
  说实话,之前应橙那么反常,她确实有往这方面猜测过。
  但一方面,应曦觉得应橙素来长袖善舞、游刃有余,应该做什么都心里有数、不至于被人骗。另一方面,她寒假接了两个家教兼职,没什么事就去外面待着,不想回家和应橙相对无言,和她接触不多,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她虽然不喜欢应橙那些跋扈想法。
  却也不想把人、往那种龌龊境地瞎想过去。
  应曦的自我主义,早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扭转。
  所以,今天事实爆发出来。
  觉得惊讶。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惊讶。
  只是徐慧丽那个突如其来的诘问,把她问得有点懵、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应橙意外怀孕……这又关谢采洲什么事呢?为什么要谢采洲联系方式?
  难道?
  不会吧?
  应曦目光遥遥落在应橙脸上。
  其实,应曦早就知道,应橙这种漂亮明艳大美人,一直是谢采洲取向狙击。甚至,连他自己也曾经当众说过,应橙比应曦这种寡淡女生,能让他多保持一会儿兴趣。
  但……过年前、他还给她寄来什劳子第一块芯片。
  这才过完年几天啊。
  都已经闹到东窗事发了吗?
  那是很早之前,两人就已经有了联系吧。说不定,一边说着喜欢妹妹、百般讨好,一边偷偷和漂亮姐姐上了床,想尽齐人之福呢。
  确实是谢大少渣男风格。
  应曦低低冷笑一声。
  旁边,徐慧丽还在同应勇喋喋不休,一句追一句,一边哭、一边念叨着。
  “你说说,我可怎么办啊!橙橙她才多大!四月就要去英国继续上学了!还是个学生!这要是传出去,还能不能做人了!……现在的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连小姑娘都骗……骗上手就不人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橙橙怎么办啊?让我找到那个男的,我非得去问问他爸妈,是不是没爹没妈,把孩子教成这样!……”
  说来说去。
  到底是舍不得责骂应橙。
  话里话外,都是她被人骗了。
  应曦越听越心惊。
  手脚也不自觉变得冰冰凉凉。
  沉默许久。
  应橙总算出了声:“……妈,你别说了!别让邻居看笑话。”
  徐慧丽一顿,当即抬高了嗓门,“你还知道会给人看笑话呢!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求您,别说了。”
  应橙眼里浮起泪光。
  徐慧丽终于不再纠缠,扭过头,盯着应曦,“联系方式呢?”
  “妈,我……”
  “你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和不三不四的人谈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你姐姐都被这种男的害成什么样了!”
  应曦没作声。
  紧紧捏住了拳头。
  徐慧丽:“还不打电话?!你想看你妈妈和你姐姐跳楼才满意吗?!”
  无可奈何。
  应曦冷着脸,将谢采洲手机号、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手指点在屏幕上,微微停顿半秒。
  咬着牙,拨通过去。
  “嘟——”
  “嘟——”
  “嘟——”
  响过三声。
  那头已经飞快接了起来。
  “……曦曦宝贝?”
  背后有点吵闹,但并不妨碍,能听出谢采洲声音里透着惊喜。
  联合此刻应家气氛。
  有种莫名荒诞搞笑感。
  应曦淡淡应了声,说:“……谢采洲。”
  “嗯?”
  “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说完,将手机递到应橙手上。
  懒得再听他们说什么。
  应曦转过身,飞快地回了房间,重重甩上房门。
  整个人扑进了被子里,将头牢牢蒙住。
  正逢农历新年。
  谢采洲家每天都是宾客盈门状态。
  谢家是做房地产起家,属于江城实体经济龙头级别,每年给地方创造高额税收、影响着许多簇拥企业。这也代表,家里不可避免,需要各种人脉交际。行差踏错,就会给到错误暗示,后患无穷。
  逢年过节,人情往来已经成了习惯。
  谢采洲是谢家独子,哪怕对搞房子搞公司没什么兴趣,也必须得出面、参加这类交集活动。
  这日。
  谢采洲跟着父母去了谢家别庄。
  长辈在外头打牌。他自己则是正和卢元培杨峻、还有其他几个发小一块儿喝酒。
  倏忽间。
  手机开始激烈震动。
  谢采洲随手放下洛克杯,将手机拿起来。表情当即变了变、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卢元培正和他说话,看他这样,反应极快。
  “那个小妹妹来电话了?”
  谢采洲迷恋前女友这回事,圈子里早都传开了。闹了一整年,他们这群人、几乎人尽皆知。
  不过,他每天泡在实验室里,也没什么时间和老友面。
  玩笑自然开不到身上。
  既然,好不容易趁着家族聚会、有机会碰个头,可不得加倍百倍地赚回来。
  卢元培:“哎,当时就该听我的嘛,我给你点那个妹子,你要是当场睡了,估计早就把小妹妹忘到脑后去了,哪至于都一年多了,还在穷追不舍呀……”
  谢采洲没理他。
  站起身,长腿一迈。
  人已经飞快走出房间,拿着手机、去了露台上。
  杨峻拿了杯酒,默默塞到卢元培手上。
  卢元培不解地问道:“干嘛?”
  杨峻叹气,“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你信不信,你再开那个妹妹几句玩笑,他就当着你爸的面揍你了。”
  “至于嘛,这不是都过去好久了。再说,最近也没怎么听到谢哥说起那个妹妹了啊。我还当已经是过去时了呢。”
  “想想暑假那天晚上,他发疯成什么样了。你说至于么。”
  卢元培不服,“暑假那是暑假。现在都是新一年了!人要往前走啊,这么多漂亮小姐姐,还不是他随便挑……”
  杨峻:“那你想想,初中之后,咱们谢哥什么时候空窗过一整年?那个妹妹,都已经刷新谢采洲的记录了。”
  卢元培皱起眉。
  轻轻“啧”了一声。
  他下了总结陈词,“看来,这妹妹真的会下蛊。只可惜我一直没机会着人,还是得去江大会会她才行。”
  ……
  谢采洲清了清嗓子。
  深吸一口气,将声音里、喝酒导致的沙哑感压下去。
  接起电话。
  “……曦曦宝贝儿?”
  应曦是特地来对他说新年快乐的吗?
  现在,确实还没有出年。
  不算晚。
  只要应曦能想到他,多晚都不晚。
  胸腔里涌起一股暖流。
  谢采洲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随便人家小姑娘做什么,都能叫他心潮澎湃。
  可惜。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电话那端,应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骂,将他砸得脑袋发懵。
  “曦……”
  下一秒。
  电话换到了一个陌生女人手中。
  “你就是那个谢什么?”
  谢采洲蹙起眉,“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应橙和应曦的妈妈。”
  “……”
  十分钟后。
  谢采洲收了线。
  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回到房间,拿起外套。
  同谢老板打过招呼。
  借了个司机开车,匆匆离开别庄。
  剩下卢元培在那儿啧啧称奇,“我的天哪,这里离江城三个多小时车程,这大晚上的,他可真有兴致。妹妹一通电话,迫不及待就要回去了……”
  杨峻笑了笑,十分淡定,抿了口酒。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卢元培摇头,“啧。我这不是……唉你别说,这种事,值得惊讶一万次好不好!”
  谢采洲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编排他。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只觉得久违地、怒火往脑袋上冲,被酒精勾得一把火烧起来,非得要把他烧得片甲不留,才能罢休。
  他非得去当面问问应曦。
  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
  晚上十一点四十。
  谢采洲抵达江城城中。
  让司机把车拐进小区,给人塞了个大红包,谢采洲让他去外面找家店稍等会儿。
  接着,循着记忆,独自找上楼。
  片刻后,站到应曦家门外。
  谢采洲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敲门,靠在墙边,给应曦打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
  应曦还没有把他号码拉黑。
  只是,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谢采洲按捺着情绪,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打。
  直到手机开始低电提醒。
  那头,终于接通。
  “……”
  应曦没说话。
  唯留一道呼吸声,深深浅浅、起起伏伏。
  谢采洲咬牙切齿开了口:“应曦,我在你家门外。”
  “……”
  “现在出来。不然我敲门了。”
  这话奏效极快。
  不过过去两三分钟。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小心翼翼拉开。
  应曦手里捏着钥匙,反手轻轻关上门,往前一步,人站到谢采洲面前,面无波澜地看向他。
  她淡声问:“什么事?”
  谢采洲眼里泛着红,盯着她看了许久。
  这个点,小姑娘应该是已经睡觉了,被他叫出来,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只在睡衣外套了一件长款厚大衣,牢牢拢着。
  头发已经长长许多,柔顺地搭在肩膀上。空气刘海被随意地中分开来,露出她精致眉眼。
  只是,她神色太淡。
  即使站在面前,也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谢采洲抑制不住情绪,张开手臂,强硬地将小姑娘单薄身体、圈入自己怀中。
  “应曦,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他闷闷开口,“你妈和你姐是想让我帮忙联系路川安。路川安和我住在一栋楼。你不是去过么,锦洲都府那边。”
  “……”
  “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和你姐姐做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了?”
  应曦垂下眼。
  默不作声。
  谢采洲看到她这样,真是有气都发不出来,收拢手臂,无奈叹息了一声,“曦曦,是不是只有我为你去死,你才能把之前我说得那些话忘了,原谅我、回心转意?”
  闻言,应曦竟然轻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200红包。
 
 
 
 
 
第53章 
  老式楼道里,每隔半层都有窗户。
  这个点,冬夜寒风打在玻璃上、透过缝隙漏进楼道。呼呼震震,宛如某种奇妙乐器。
  合着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节拍分明。
  好似在演奏一曲《匈牙利狂想曲》。
  应曦皮谢采洲压在怀中,密密实实。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呼吸扫在对方脸颊、鼻梁。痒兮兮不说,还能闻到一丝酒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甚至,连对方胸腔起伏都像是卡着一个节拍、正在共鸣。
  然而,她却难得没有挣扎,十分认真地望着对方。
  这个答案。
  应曦确实十分好奇。
  倒并非故意刁难谢采洲,她只是在将自己抽离出某一境况之后,不想为一份迟来的感情、预设什么立场。
  谢采洲的喜欢,哪怕说了一千遍一万遍。
  对应曦来说,都显得有些不太平整、熨烫过了头。
  大抵,是因为曾经视他为浮木,所以发现瑕疵之后,才会死心死得彻底。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释怀。
  就像老话说得那样。
  一朝皮蛇咬,十年怕井绳。
  然而,这是只她的固执,无关他人。
  那谢采洲呢?
  此刻,谢采洲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说着非她不可?
  应曦眸色深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妄图在对方眼中发现什么端倪。
  “……”
  许是没想到应曦会这么问。
  谢采洲怔愣许久。
  漫长静默之后。
  终于,他勾起唇角,认真开口:“我不会。”
  “……”
  “当然,我可以说几句好听的话,说可以为你去死。哄哄你,叫你出气、叫你高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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