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卟许胡来
时间:2021-03-18 10:17:28

  瞧这阵仗,说是两脚吞金兽也有人信!
  那抬过去的哪里是贵重物件,分明都是真金白银才对啊。
  曹欣郁凤眼挑起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直接往父亲的院子里去了。
  金疙瘩掉进泥土中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可不得擦干净泥土,往上头左一层右一层的扑点金粉宝贝起来吗。
  很正常,没什么好看的。
  别说从库房里搬东西了,要不是时间太赶,姨母估计都恨不得把沈钰回来时要走的路全给铺上金砖。
  他到的时候,沈弦还没睡,在听身边下人说管家又从库房取了哪些东西过去,脸耷拉着,嘴角下撇。明明才二十八九的年龄,卸去白日精致的妆容,这会儿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老了许多。
  “姐姐还真舍得。”沈弦咬着牙,心都跟着滴血。
  这些东西平时他怎么磨都没磨出来一件,如今沈钰还没进门呢,就大件小件的抬过去,同样都是沈家少爷,以后自家欣郁还不得被比到泥土里去?
  他正想着呢,就撇见曹欣郁进来,脸上妒忌神色收敛些许,看着儿子柔声问,“欣郁来了,父亲睡了吗?”
  沈弦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有一个好儿子,容貌才情都不差,放眼京城又有几个贵公子比得过他家欣郁?将来再说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也能跟着享福。
  欣郁他娘不是个东西靠不住,可他还有儿子呀。
  “睡了。”曹欣郁应了一句,他今年十五,因为自幼跟沈弦一起养在沈府,出落得落落大方,模样更是标致。
  “欣郁,你从父亲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吧?”沈弦打量着曹欣郁的神色,见他表情淡淡,不由柔声哄他,“别生气,你外祖父都说了,有沈钰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不会亏着你的。”
  沈弦现在就祈求上天保佑老爷子最好能够长命百岁,这样他们父子俩在沈府也能有个依靠。
  至于指望自己的亲姐姐?得了吧,她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他这个弟弟在她心里又能有几两轻重?
  所以要趁现在老爷子还活着,赶紧给欣郁存点嫁妆,让他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姐姐就是偏心自己儿子,那涌溪院之前空着也是空着,我跟她提了多少次让你搬过去住,她就是不同意。”沈弦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沈钰回来了,她宁愿那院子空个一辈子也舍不得给我。”
  曹欣郁眉头皱了皱,他平时就是这幅淡然的模样,并非因为刚才看见什么影响到心情,这会儿听父亲的意思,应该是误会他想要沈钰的涌溪院了。
  他有自己的院子,要沈钰的干什么?
  可不管曹欣郁怎么说,沈弦都认准他是因为沈钰回来心里不高兴了,“他是沈府嫡孙又怎么了,你要记得你外祖父最疼爱的人可就是你。明个见到他根本不需要发怵,你也是沈府的少爷,不比他差在哪里,再说了,我瞧我儿不管是模样还是才气都比他好多了。”
  小地方找回来的,不说别的,光眼界跟见识就比不过他家自幼在沈府长大的欣郁。
  沈弦说,“他明个要是敢给你脸色看,你就对他别客气,刚回来不能就长了他的脾气,不然以后在府里肯定要处处低他一头。”
  曹欣郁没说话。
  他印象里的沈钰才到他现在的膝盖那么高,面团子似的白净好看,只是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喝药,身上都带着股不讨喜的药味。
  那时候曹欣郁每次过年许愿,都是希望沈钰不再喝药,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后来便再也闻不着那药味,因为他忽然就丢了。
  曹欣郁不明白,沈钰怎么出去一趟就丢了呢?肯定是因为他太笨,被人随便用糖一哄就跟着走了,当时自己要是在他身边,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那时候沈钰回乡祭祖,他跟父亲留在了京城。
  如今十一年过去,沈钰重回沈家,不知道当年的小团子现在是何模样。
  至于父亲说的沈钰给他脸色看?曹欣郁嗤笑,他敢?小时候可都是自己给沈钰脸色看,只要他前脚敢偷偷倒药,自己后脚就板脸喊姨母过来,毫不留情,所以沈钰怕他怕极了。
  从父亲院子里离开的时候,曹欣郁跟身旁的雀舌说,“回头把上次丞相家小公子送我的牛乳糖拿出来。”
  “拿它做什么?”雀舌不解,“您不是平时都不舍得吃吗?”
  所以让他收了起来,偶尔心情不好才捏那么一小块放在嘴里化开。
  丞相家的糖,跟市面上买的可不一样,奶香醇正浓厚,特别好吃。少爷也是跟小公子关系好,这才得了一盒。
  曹欣郁闻言眼皮一跳,挺直腰背说,“谁说我不舍得吃?我那是不喜欢吃!”
  夜色浓重,雀舌虽提着灯笼雀看不清曹欣郁脸上颜色,只听他说,“沈钰从小地方回来,肯定没吃过这些。”
  雀舌眼睛微亮,“所以少爷是故意拿出来给小少爷看的是吗?”
  给从穷乡僻壤没见识的小少爷炫耀一下自己的人脉关系,让他嫉妒!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糖吃光!
  雀舌觉得自己终于揣测对了少爷的心思。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曹欣郁轻咳一声,“不是给他看,是给他吃。”他轻哼,语气像是不屑,“让他多见识点好东西。”
  这样也不至于被人骗走了。
  雀舌,“……”这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因为沈家小少爷明天回来,这一夜沈家有不少人睡的都不是很踏实。
  尤其是沈翎两口子,天色还没亮她们就已经醒了。到底是还算年轻,只休息了一夜便觉得疲惫尽数消除。
  想着还住在娄府的儿子,沈翎妻夫心里急切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人接回来。
  几乎是边看着外头的天色,沈翎边将府里该准备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纰漏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日上三竿,她才跟夫郎一起亲自去娄府接儿子回来。
  林芽昨天一夜也没能睡好,翻来覆去的,有时候都以为昨晚的事情就是场梦,然后忽然惊醒。
  早上起来的时候,贺眠提着行李伸手碰了碰他的眼底,“没睡好?”
  林芽点点头,旁边陈云孟看着撇撇嘴,这要是换成他忽然变成沈家金贵的小少爷,估计也会一夜睡不着。
  外头的鞭炮声响起,娄家已经到了,娄允笑着抬手抱抱林芽,“左右你我离的也不远,想见就能见到。”
  那边男眷说话,这边陈夫子看向旁边的贺眠,提醒她,“给家里寄信了吗?”
  因为鹿鸣书院事情繁多,陈夫子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往莲花县寄一次信,加上这回是林芽找到双亲,怎么着贺眠也应该修书一封告诉贺母贺父。
  “写了写了,昨天晚上刚写好。”贺眠把怀里的信掏出来,厚厚一叠,她把林芽认亲的事情在信上讲的特别详细,包括昨天沈弦的指甲是什么颜色都写了。
  熬到后半夜才写完,可想而知写了多少东西。
  贺眠把“书”信递给陈夫子,“劳烦师姐帮我一起送回去。”
  “就是顺路的事。”陈夫子将她的这封家“书”小心收好。
  林芽临上马车之前,娄夫子走过来跟贺眠说,“沈家人多事杂,沈家主事情又多,你过去后多看着点林芽,要是有什么事,就过来娄府找我。”
  她这个老师,虽无官衔在身,但放在京城也不是个摆设。
  贺眠听她们话里话外都在担心林芽回沈府后吃亏,还懵了一瞬。
  先不说沈府是芽芽的家,就光说芽芽那能叭叭的小嘴,能像吃亏的人?她们对芽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夫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沈翎过来,笑着朝娄夫子行了一礼,然后看向贺眠,“走吧。”
  林芽被周氏扶上马车,同他一起坐在里面,见马车门帘被下人缓缓放下,心都紧了起来。
  姐姐呢?
  林芽伸手撩开车帘,看着贺眠就站在车下跟娄夫子说话才松了口气,像是怕她忽然不走了似的,轻声喊,“姐姐。”
  周氏看着林芽的侧脸,再看看外头的贺眠,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若是贺眠不去沈家了,林芽肯定会从马车里下去。
  妻主说的是,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太好了,好的不像堂姐弟,就连同父同母的亲姐弟都不一定能比的上。
  “来了来了。”贺眠跟大家挥手告别,带着翠螺过去。
  看着面前的马车跟前面骑在马上的沈翎,贺眠稍微迟疑了一瞬。
  然后本以为要跟她一起骑马的沈翎,就眼睁睁的看着贺眠长腿一迈,也低头弯腰钻进了马车里,“?”
  废话,她穿书的时候可没点亮骑马的技能。待会儿要是被马给后背上给撅下来,丢人了多尴尬。
  马车里,跟林芽并肩坐着的周氏见贺眠进来也愣了一下。
  他看贺眠动作特别自然熟稔的坐在林芽的另只手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出去。
  怎么着,他是不是多余了?
 
 
第71章 
  林芽回沈府,对于沈家来说是件大事。
  今个不仅老爷子坐在正厅里,就连大房二房也都来了,半边屁股挨着椅子上不停的伸头往外看,显得期待极了。
  “钰儿这一丢就是十一年,不知道如今长成什么模样,在外头吃了多少苦。”二房抬起巾帕摁了摁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如今可算是回到家里来了。”
  沈弦睨了他一眼,心说人都还没来他就已经开始演了起来,不去做戏子真是屈才了。
  要说林芽被找回来,最高兴的就该是二房了。毕竟林芽是个男孩,将来这偌大的家业给谁还真说不准呢。
  原本说好等沈翎两口子这次从边疆回京后就开始从旁支中挑选一个女孩养在身边认作继女,如今随着林芽回来,这事怕是又要搁置了,说不定黄了都有可能。
  只要沈翎跟周氏两口子膝下无女,这家业大房跟大房都有那么点可能。
  老大因自幼养在老爷子身边,心思还不太明显。可老二就不一样了,这两年不停的把女儿往生意场上带,让她有不懂的就去跟沈翎请教,意图不要太明显。
  老爷子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就不高兴,连带着今天情绪也不是很高,表情淡淡的,连装都懒得装。
  他嫡系的东西,老二那个侧室生的也敢惦记。要怪都怪周氏肚皮不争气,生了个儿子丢了不说,往后还不愿意接着生了。
  沈家娶他回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替他沈家开枝散叶,连生都不能生,也不知道娶他干什么。
  也就是沈翎不听话,她要是按自己的安排娶了他看中的那个贵少爷,说不定现在连嫡孙女都该成家了。
  沈家如今家宅不宁,全怪周氏跟沈钰。但凡沈钰是个女孩,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幅局面。
  好在也不是不能补救,等日后给沈钰说个懂经商会做生意的上门妻主就行,左右沈家的家业都要握在嫡系的手里。
  老爷子端起茶盏刚品了口茶,就听到外面喧闹起来,说是小少爷回来了。
  二房第一个站起来出去迎到大门口,连二房跟沈弦曹欣郁都去了,只有老爷子坐在正厅里没动过。
  不就是回来了吗,可值得兴师动众的专门出去迎接?难道自己不过去,他就不进门吗?
  刚回来就惯着,日后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等人都走完,老爷子将茶盏重重的磕在桌面上,震的全屋下人齐齐把头低下,没一个敢喘大气的。
  “主子,何须这么生气。”老爷子的贴身侍从来青劝了一句,也只有来青这个跟随他几十年最了解他的人敢在这时候开口说话,“小少爷回府也不是坏事,总归是嫡系长孙,将来招个妻主进府,生下的也是我们沈家的血脉。”
  来青不亏是老爷子的心腹,连他想的什么都知道。
  “听说沈钰是从大门进来的?”老爷子拨动手里的佛珠,本欲平心静气,结果听着这檀木珠子相撞的声音,越听越烦躁,最后将佛珠递给来青,“罢了罢了,也就这一次。等进了府,还是要守沈府的规矩,毕竟是乡下来的,需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可不能跟他爹一样。”
  来青捧着佛珠说,“您是他祖父,这事自然能做的了主。”
  主仆两人在正厅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沈府门口。
  周氏从马车上先下来,伸手朝上去扶林芽。
  周洛今年刚三十出头,年纪并不算大,但这些年因为跟着沈翎东奔西走,又因沈钰丢失忧虑过重,所以保养的并不如沈弦,眼角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皱纹了,就连满头乌发站在明亮处仔细看,都能发现几根白头发。
  林芽垂眸看他,对上周氏满是宠爱的目光心里莫名酸涩,眼睫落下将手搭在他干燥起茧的掌心里,慢慢攥紧。
  其实刚才坐在马车里周氏并没有跟他说多少话,只是握着他的一只手攥在掌心里。
  他可能是因为头回跟长大的儿子在这种狭小封闭的空间里相处,满腔的话都写在了眼睛里,愣是说不出来,就坐着听他跟贺眠闲聊。
  “慢着点。”周氏生怕林芽摔着,像是对待珍玉似的,另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他。
  二房抬眼看见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惊艳的抽了口气。当年周氏就是极好看的,要不然也不会迷的沈翎非他不娶,恨的老爷子骂他狐狸精。
  如今的林芽比周氏当年更盛。那眉眼,那泪痣,撩起眼尾朝人看过来的时候,就跟带了勾子一样,叫人忍不住盯着他看。
  最重要的是,听说林芽是在乡下长大的,可那从车上下来的感觉跟气质,并无半分粗鄙,一举一动都像是受过极好的教养,说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也不足为怪。
  二房没忍住上前两步夸赞林芽,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沈弦看的直翻白眼,觉得二房那股子殷勤劲表现的太过明显,就周氏那个性子肯定不吃这套。
  也就二房这样的才需要上前谄媚,像他就不同了,他可是沈钰的亲舅舅,才不屑也不想去做这事。
  “小孩脸皮薄,二姐夫快别夸了。”周氏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是幅被人拍马屁拍满意了的神色。
  他直接跟二房说,“二姐夫先前不是说屋里屏风颜色老旧吗,正好府里新到了一个黄花梨木的屏风,不如你就抬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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