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怎么又升级了——九屿吃西瓜
时间:2021-03-18 10:19:08

  初岚:“好!”
  齐君:“……”
  清尘真君手一拂,殿前的火瞬间熄灭。他微微一笑:“走,为师带你回清峰。”
  初岚也露出微笑,她的北海大螃蟹,她的火锅,她暖呼呼的床。
  她要躺个三天三夜,她来了!
  清尘真君长叹道:“早知道你会经历此事,就该天天催你修炼。”
  初岚大惊失色!
  “啊师父,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没做……”
  ——
  清尘真君走后,初岚来到盛帝身边。
  “爹,醒来了。”她踢了踢皇帝。
  齐君听见她的话,蹙眉道:“你称呼圣上什么?”
  初岚笑了:“我叫他爹。美人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暴打狗皇帝,却不遭天谴?”
  少年沉吟片刻:“……在下名叫齐君。”
  初岚:“在下名叫好汉轻点儿别打脸。”
  齐君:“。”
  就在此时,盛帝幽幽转醒,看见浑身上下包裹在雾气中的初岚,吓得连连后退。
  初岚轻打响指,面前出现一瓶丹药,打开塞子,里面溢出阵阵香气。
  这是真正的灵丹。
  初岚垂眸问:“你想要这个吗?”
  盛帝看看初岚,看看瓶子,在他伸手的瞬间——
  初岚笑了:“就是不给你。”
  齐君:“……”
  盛帝:“你,你究竟与朕何仇何怨!朕可以许你国师之位,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不过就想要个丹药!”
  “何愁何怨?”初岚嗤笑道,“深仇大怨!”
  她忽然变成一个面容干瘦,头发枯黄的女孩:“父皇,你还记得我吗?”
  盛帝眯着眼看了半晌,忽然脸色大变:“你……你是,平岚?你不是早就死在北狄人手上了吗?”
  初岚哈哈大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十一岁就死去的原身。
  太元殿的废墟之上,焦烟四散,鹅毛大雪纷纷。
  齐君隔雪凝望初岚,剑尖颤动一瞬,没有再阻止她。
  初岚忽然感受到了当反派的乐趣,低头道:“父皇,我不仅没有死,还成仙了。”
  盛帝眼中露出一丝渴望:“岚、岚儿,你帮帮父皇,你给父皇一颗丹药,父皇的身体快不行了……没有两年了啊!”
  初岚:“哦,那恭喜你快死了。”
  盛帝:“??”
  盛帝颤抖着扒上初岚的裙摆:“岚儿,齐爱卿在你消失后,找你找了七天七夜,看在齐爱卿的面子上,把丹药给父皇吧!”
  初岚:“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那么想修仙?”
  盛帝又气又悲,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初岚不在意,对她来说,修仙太过容易,而盛帝求了二十年,眼看就能长生不老,永世坐拥这万里河山,却在一天之内擦肩而过。
  这世间最遗憾的莫过于我本可以,但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初岚将踏上仙途,活百年千年,青春永驻,看世间兴衰而面不改色。
  而盛帝苟延残喘不过两个月,将浑身发臭死于病中,最终化作一抔黄土。
  他们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了。
  初岚叹道:“父皇,我不会记住你的。”
  盛帝眼中的希望一点点掐灭,他放声痛哭:“岚儿,你不要离开父皇,岚儿,父皇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你要皇位吗?来人,来人!立平岚公主为皇太女……朕明日就退位,这江山国土,全是你的!”
  ——轰!
  忽然,天上雷云翻滚。
  初岚:“??”
  她又怎么了?
  下一秒,她感觉哪里不对,习惯性一探丹田……
  草草草草草!!
  她修为怎么满了??
  她怎么要结丹了?
  到底哪里出错了?!
  初岚揪住盛帝:“快,收回成命!”
  盛帝:“不,岚儿,你不要跟父皇客气,父皇一定把江山传给你!”
  现在是客气的时候吗?!
  初岚气得翻白眼。
  ——轰!
  第一道天雷滚滚落下,劈在初岚身边,电得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初岚瑟瑟发抖,转身慌不择路道:“怎么办,怎么办!”
  齐君:“……”
  面具之下,他第一次弯起唇角。
  第一次见打架很凶,但怕进阶怕成这样的。
  “炼魂葫。”齐君说,“只放神识,不要放魂魄。”
  “多谢!”初岚也顾不上是真是假,径直打开葫芦,把自己神识塞进去。
  天空中雷云翻滚,但天雷迟迟不落下来,似是疑惑刚才那个人去哪儿了?
  随即劫雷无差别随机劈下来。
  初岚干脆变成一只炸毛松鼠缩在废墟下。
  只要她体积够小,雷就砸不到她。
  齐君:“……”
  他执剑向炸毛松鼠颔首:“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初岚:“?”
  这就走了?
  不过她现在不敢动,生怕天雷发现。
  半个时辰过去,雷云终于不甘心地消散了。
  初//奶油//岚显出原形,看着天上最后一丝阴霾,哈哈大笑,朝它比了个中指。
  她苟住了!第一次苟住了!!
  她没有结丹!
  ——
  十日后。
  戏台上唱的咿咿呀呀。
  隔间桌前,淑妃和初岚对坐。
  而纱帘那边,单独坐着一个面容儒雅,消瘦病弱的男子。
  初岚看看那人,小声问淑妃:“你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上界?”
  淑妃腼腆地笑了。
  从前,初岚看她这样笑,都觉得这小姐姐纯良无害。
  自从知道淑妃对盛帝做了什么,初岚的手,就忍不住抖。
  淑妃两颊飞霞:“你还记得以前在冷宫,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么?”
  初岚顿时反应过来,哦,那个青梅竹马,最后被盛帝下狱的意中人。
  初岚猛盯隔间那男子,看起来一身正气傲骨不折的,淑妃还挺有眼光。
  可惜三日前她递信给师父,让下界挑弟子的太虚宗门人捎块灵根测试石,结果测出淑妃只有伪灵根,而她的青梅竹马,没有灵根。
  “伪灵根修一修也能活二百多年。”初岚说。
  淑妃执起团扇,遮住笑脸,却忍不住看向隔间,又摇了摇头。
  “我情愿与他过短暂的一生。”
  初岚:哇哦。
  不过人各有志,初岚也从不强求别人。
  淑妃笑了笑:“你还活着就好。”
  初岚送了她一瓶丹药,听淑妃又说:“你那个侍女绿翘,还记得吗?”
  “她还活着?”
  “还活着,还活得不错,之前在伺候贵妃呢。”
  初岚和淑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迷之微笑。
  ——
  是夜。
  大盛皇宫。
  自从贵妃和大皇子双双死在那场浩劫中,朝堂内外一片大乱,圣上病得下不来床,还满嘴胡话,说什么死去的平岚公主来找他了,搞得后宫里也是人心惶惶。
  绿翘提着一柄宫灯,走在通往前殿的路上,积雪深深,枯枝投落张牙舞爪的影子。
  她本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可独自一人,难免有些发憷。
  就在此时,她听见一阵咳嗽声。
  绿翘猛地扭头。
  四下无人。
  可能听错了。
  绿翘接着往前走,咳嗽声越来越响,每次扭头都会消失,每次走路都会出现,七次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吓得拔足狂奔。
  回到屋子后,绿翘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被耍了。
  可她没想到,第二天值勤,她照旧路过此地时,又听见了咳嗽声。
  她惊慌失措,夺路而逃。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第十日的早上,宫女们议论纷纷:“听说之前伺候贵妃的绿翘疯了!今天早上被大姑姑直接送出去了。”
  “那是,最近这么忙,宫里可不养闲人。”
  “她之前是不是伺候过和亲的公主?”
  众人面面相觑,浑身一颤。
  因为绿翘被送走时,嘴里就念叨着平岚公主来找她了。
  第二日,齐君下朝归来时,听见侍从们说:“据说平岚公主被北狄人杀死后,怀恨在心,不远万里来到宫中,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
  “我们什么也没做,她不会缠上我吧。”
  “她、她来宫中干什么啊?”
  “来宫中,专门在别人背后咳嗽。”
  齐君:“……”
  他走出宫门,对仆役们道:“让家中备马,去南方赈灾。”
  “是!”
  次日,齐君离开京城时,路过一处破庙。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绿翘。
  齐君犹记得第一次见绿翘时,将她错认成了平岚公主。因为她被北狄人掳走,而北狄人不傻,只会掳长得最白净,看上去最娇贵的姑娘。
  当时他以为绿翘是个忠仆,为了保住公主名节,自愿顶替了她。
  可皇宫一事,他看见平岚公主干瘦的身躯,枯黄的头发时,才明白了一切。
  破庙外春雷阵阵,齐君负剑执伞,雨滴顺着伞檐落成一串滚珠。
  绿翘抬起头,看清面前人是谁时,热泪盈眶,声声唤道:“齐公子。”
  她犹记得被北狄人掳走的那天,她怕得浑身发颤,哭着坐在马背上,是齐君身披白袍,一箭射穿那北狄骑兵,将她救下来,带她进温暖的帐子里,还送她回京城。
  他一直是她的英雄。
  “齐公子,救救我。”绿翘哭道,“平岚公主的鬼魂总是缠着我,没人愿意相信我说的,她真的来找我了。”
  齐君解下腰上匕首,递过去。
  绿翘愣了愣,接过匕首,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又喜又悲。少年将军赠她匕首,定是同情她,教她自保,也是与她断绝情分。
  “绿翘,感念公子情义,惟愿公子日后平安。”她抱着匕首,以袖拭泪。
  谁知,齐君并没有说出告别之词,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垂眸俯视绿翘。
  忽然,绿翘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齐君:“按大盛律法,奴籍之人触怒皇家,以死罪论处。”
  他声音平平淡淡,似在叙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绿翘想到齐君制定的严苛军规,浑身发抖。她忘了,他是大盛的英雄,也是北狄的煞神。
  一炷香后,齐君拾起一枚染血的匕首,递给侍从:“擦干净。”
  破庙外,雨歇风晴。
  ——
  初岚自从有了炼魂葫,在凡间就是一个字,爽。
  这几个月来,她长高不少,目测突破了一米六的门栏,直奔一米七而去,有时摸摸心口上方,她还会笑出鹅叫。
  谁不想变成大美女呢?
  这天她骑着松鼠,快到一处山脉前,天气渐渐转阴。初岚索性收了松鼠,进山洞开火,吃完暖洋洋的铜锅涮羊肉,又在洞里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发现不远处有人,正缓缓朝她而来。
  初岚收起床铺,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侍从策马来到门口,看见洞中之人,是个乌发雪肤的姑娘,不禁愣了一下。
  随即,侍从朝她抱拳:“姑娘,我们方才路过沙洲,看见有烧过的柴火,便寻了过来,并无恶意。只是我家公子差我来问一声,姑娘可是要进山?这段时日淮山有山匪劫掠过客,若是姑娘不介意,可与我们一同前行。”
  初岚想了想:“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山匪伪装的?”
  侍从:……
  侍从哭笑不得:“姑娘,我家公子是好人。”
  他侧马让开,马头对着河对岸,初岚遥望过去——
  芦苇洲中,浅沙雪鹭,有一人骑白马,静静立于其间。
  帷幕遮住他的脸,浑身上下,只有冷玉般的长指露在外面,扣着缰绳。
  初岚眉梢微挑。
  这裹得,跟黄花大闺女似的。
  “不必。”初岚回礼,“多谢你家公子好意。”
  黑衣侍从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还请姑娘注意安全。”
  初岚:“放心吧,这片山里没人能打得过我。”
  “……”黑衣侍从,“不过冒昧问一句,姑娘要去何处?”
  初岚严肃道:“当然去南方做一件重要的事。”
  且必须要去做。
  黑衣侍从没太听懂,回去复命,只见那浑身裹在黑衣中的公子朝山洞一颔首,二人策马走了。
  他们走后不久,初岚才想到要放出神识,她总觉得那位公子生得眼熟。
  可惜刚才睡懵了。
  初岚伸了个懒腰,掏出钢铁松鼠,骑了上去,正要起飞,就听见一群人嚷嚷着来了。
  还有完没完了?
  洞口处,一群淮山山贼看见硕大的钢铁筋肉松鼠山,坐着一个年约十五的姑娘,不禁愣住了。几个人你胳膊肘子捣捣我,我拍拍你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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