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执葱一根
时间:2021-03-18 10:20:00

  机组里充当安全员的角色会在胸前佩戴小型的记录仪,以此来监督和审查机组人员的工作。
  但今天安全员不在事发当场。
  所以,哪儿来的监控。
  “是没有,但我也没说监控是在客舱内里面。”林开阳温和笑笑。
  一波操作猛如虎,这意思就是——吓吓那位男乘客了。
  成茹看向他,“还是你们年轻人会来事儿啊,三言两语的,那个乘客真是堵心,要是真的咬死投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闹到最难看的时候,估计还得找本次航班里的其他乘客来作当事人,一系列下来,就是有理也被弄得烦了。
  主要还是怄气。
  盛蔷听了转过头来,“没事儿,之前唯盛不是出台了措施吗,即便真来投诉也没有让他得逞的道理,孟晚,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
  孟晚还在哭,“还好有你们安慰,就是明明该给我道歉的是他们啊,真想一个大铁锤抡过去。”
  此言一出,机舱内氛围复又轻松了起来。
  盛蔷跟着其他空乘笑,转眼便看到林开阳带有打量的眼神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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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下了飞机,夜已然深刻,盛蔷和孟晚一起走。
  孟晚没心思开车,也打算叫车回去。
  “下次再遇到我直接扇回去,不让自己吃亏。”
  “也可以。”盛蔷眨了眨眼,“然后你一口咬死自己没扇?”
  “我就希望每个航班的安全员能更到位,这样我就不怕了。要是再来这么次,我可真受不了。”
  盛蔷点点头,“这个确实。”
  孟晚携着盛蔷出了员工通道,转而横在机场大厅往外走。
  外面深夜幕布缓缓地缀下来,冷风萧瑟。
  这会儿,她心情恢复了不少。
  看盛蔷没有掏出手机,孟晚问她,“你今天不打车吗?”
  “嗯,我哥出差路过南槐,顺便来这边看看我,晚上吃顿饭。”
  盛蔷语气愉悦,说来,她之前回了趟京淮去看黎艺,可偏偏那时候宁远雪不在,竟是就这么错过了。
  这次的相见,才真真是久违了。
  孟晚听盛蔷提起过几次她哥,当即应下,也没再问。
  只不过还没等两人说说笑笑走到机场大厅的出口处,略显人少的区域里立着两根石柱。
  那里半蹲着一个人,视线一直锁定在大厅内。
  望向两个女孩的目光可怖阴森。
  似是在此等了很久。
  孟晚看了一眼,下意识拉着盛蔷往后退,声音都有些颤,“蔷妹……那人是不是刚刚飞机上的?”
  还没等她说完,那个男的直接站起来,朝着两人迈。
  手里轮着铁棍,直接拎过来。
  “妈的,让你们耍我!有个吊的监控!老子今天的脸都他妈丢完了,臭x子!”
  他速度很快,步伐迈得又大,堪称是来势汹汹。
  盛蔷眼见着情况不对,拉着呆住的孟晚往回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只不过两人反应都慢,迈开腿的瞬间,男的已然追上来不少。
  铁锤直直地落下。
  机场晚间人少。
  这边的争执和骚-动已然引起了一些行人的注意,但触及到男人手上的铁棍,皆是驻足踌躇,没人上前。
  有人见情况不对,飞奔朝着机场特警求助。
  一时之间,厅内乱成一团。
  男人喘着粗气,目光浑浊中带着疯狂。
  他在追上的瞬间,落下一锤在孟晚的手臂上。
  而后朝着盛蔷的背轮了一记。
  盛蔷知晓单凭蛮力肯定躲不过,慌忙之余推开孟晚,让两人绕开来,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机场内原本人群聚集的地方宛若惊弓飞鸟,瞬间就散开了。
  就在这时,机场的安保特警组吹着口哨往这边狂奔。
  可男人已然打红了眼,在最后盛蔷复又绕回捞住孟晚的瞬间,一道修长的身影闪过来,利落地将男人踢向地面。
  来人一记漂亮的反扣,死命地压制住男人雄厚的肩部,将那张凶煞的脸恶狠狠地摁在地面,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不过一晃的功夫,安保组的人员像是乌云一般盖过来。
  团团地将男人围住,“不许动!”
  两个女孩惊魂未定,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从保安里缓缓地踱出来。
  盛蔷眼下迎向那人的视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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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公安局备案做了口供后。
  男人被拘留,两个女孩分道扬镳。
  后续的事宜机场肯定要进行处理了,孟晚反倒是拍手称快,说是坚决不给和解的机会。
  她被家人接走之前,抱住盛蔷赖了好一会儿,大有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架势。
  待到走出大门口,盛蔷甩了甩自己的手,望向站在车边等她的人。
  宁远雪一身正装,肩宽腰窄,金丝边镜框下的双眼清癯迷人。
  望着盛蔷乌发稍乱的模样,也没说她,“我带你去趟医院,还是要检查一下。”
  盛蔷不太想去,“这么晚了……我感觉还好?”
  宁远雪没接她的茬,“还是看看,以防万一,上车。”
  今天的兄妹聚餐算是泡汤了。
  上车后,盛蔷缓缓看向宁远雪,他目光凝视前方。
  过了会儿,她听到他开口,“你不打算和他说?”
  盛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远雪口中的「他」是谁。
  “等我从医院回家了再和他说吧,他现在还在大厂里,很忙。”
  宁远雪看向她,有些无语,“你还挺为他着想。”
  “这有什么啊。”盛蔷勾了勾嘴角,“哥,你今天来得好及时,挺帅的。”
  宁远雪没应,反倒是看了她一眼,“你就不后怕?”
  他今天是等得有点久了,干脆准备到大厅里接盛蔷。
  也是凑了巧。
  “一点点吧,那人不是被拘留了吗。”盛蔷早先和宁远雪说了来龙去脉,此刻略略回忆,“机场的安保组动作也快。”
  宁远雪复又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一路到了医院,挂夜间急诊,再到拍片。
  因着人不多,一趟下来的程序走得也快。
  所幸没什么大碍,背部没问题,就是手上的腕骨处有点皮外伤。
  等宁远雪在拿药的时候,盛蔷静静地坐在走廊上等他。
  “你先抹药。”
  宁远雪也没把手里拿着的片子给她,反倒是拍了下来,发给了列表中的一位人。
  盛蔷没注意到他这样的举措,“知道了,就是皮外伤,你别担心啊。”
  这样说着,她开始缓缓地给自己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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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略有些疼痛,医生建议抹完药以后静待一小时,看看手有没有肿,怕里面会存留有淤血。
  待到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
  盛蔷望向宁远雪,“哥,今天这顿是真吃不成了,你等会儿就得开车走了吧?”
  “嗯。”
  盛蔷还在想怎么和沈言礼开口,到了此又问,“那你现在可以走了,不用管我,还是说你把我送回去再走?”
  宁远雪没应,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倏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目光紧跟着探过去,“不用我送你,接你的人来了。”
  盛蔷听了,顺着宁远雪的目光撂过去。
  见到一个意料之外,也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沈言礼?”
  沈言礼面上没什么神情,也没和她对视,只是目光上上下下地来回逡巡。
  再三确认后,他才在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下。
  “你受伤了没和我说?”
  “我没大碍的。”盛蔷说着下意识站起来,她摇了摇自己的手臂,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儿。
  沈言礼却没有再吭声。
  他漆然的双眸涔着湿润的亮,紧紧地锁定着她。
  盛蔷放软了声音,“没有不和你说,我想着回家就告诉你。”
  顿了顿,她补充道,“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真没事儿。”
  沈言礼听了敛眸望向她的手腕,“这次是没事,可万一比这更严重?”
  这方面,可不是能够提前预知和预料到的。
  年轻的男人默然几秒,也仅仅是几秒。
  沈言礼望向她,明晰指骨略抬,“过来,我抱抱。”
  而随着这样的一句话。
  盛蔷早先的惊魂不定,凝聚而来的微疼,以及渐渐泛上来如潮涌一般的后怕。
  统统,统统,都在此刻被冲散了。
  她眼眶红了红,朝前一步,直接冲着埋入他的怀里。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好害怕。”
 
 
第66章 Your World   阿蔷,我快疯了……
  沈言礼的手紧跟着往内扣, 将盛蔷摁在怀里。
  女孩秀发被捂得凌乱,侧脸稍露,她眼睫铺陈着盖住, 轻微颤着。
  “我知道。”他略颔首,“别怕了啊,都过去了。”
  医院长廊寥寥几人,白炽灯管晕着惨白光亮, 消毒水的气味漫入鼻腔。
  来往之中, 两人好似停在了这样的安静的阴翳里, 不分彼此。
  在这样愈发收紧且依稀泛着余热的怀抱里,谁都没再吭声。
  过了会儿, 盛蔷倏然听到从侧边传来的一道清越男音。
  “你俩抱好没?”
  乍又从沈言礼怀里抬起头, 触及到就在一旁的宁远雪,盛蔷罕见得顿了顿。
  “………”
  沈言礼一来, 她就把宁远雪给忘了。
  而被遗忘的宁远雪此时此刻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所有的单子,药和拍的片都整理好放在了纸袋子里。
  宁远雪把东西递给沈言礼,视线却落向盛蔷,“你回去还是要注意点, 之后还痛的话记得来医院复查,我不能在南槐久待, 先走了。”
  盛蔷知道宁远雪是赶着要去出差, 下意识要从沈言礼的怀里抬头, 复又被他给摁了回去。
  沈言礼看向宁远雪,“慢走不送了啊。”
  盛蔷也紧跟着开口叮嘱, “哥,你晚上开车小心点。”
  宁远雪看了沈言礼一眼,朝着盛蔷下颌轻抬后, 很快迈开步伐,修长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等到人都看不见了,沈言礼掰着盛蔷的下巴,望入她的双眸,“我以前晚上开车,你怎么没提醒我?”
  “………”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争这个?
  盛蔷给了他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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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时候,但凡是下地的路,沈言礼都要抱着她。
  无论是从医院到车上,亦或者是从车上到了电梯里。
  “你要不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她伤的是上半身,又不是腿和脚。
  沈言礼却是置若罔闻,怎么说都不听。
  盛蔷倏然有些没脾气,好笑地拧了下他的后颈,“你这样一直抱着我,就不觉得累?”
  “有什么好累的。”沈言礼话落还将怀里的人往上抛了抛,“感受到了吗,轻轻松松。”
  女孩被他抛得小声惊呼,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哪了,当即轻轻地嘶了声。
  不过是一瞬的事,惹得沈言礼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碰到伤口了?”
  “不是伤口……是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回到公寓,沈言礼扯开被褥,将人抱着放置到了主卧的床-上。
  他让她趴伏着,随即扯开她的大衣。
  室内恒温,沈言礼到底还是不放心,将软塌旁边的壁炉打开。
  待到暖融的火光跳动着熨暖床沿,他才又走过来。
  初冬,盛蔷大衣里衬了件纯色的白羊绒衫。
  沈言礼的手落在她的肩头,朝着两侧往下拉扯,很快便露出莹润的肩。
  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盛蔷缓缓出声,“你真要看啊,可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
  “我不放心。”
  沈言礼说着视线睇过去。
  女孩自颈侧而来的线条起伏有致,雪而腻的后背泛着勾人的栀子花香,只不过这样一幅堪称完美的画卷被倏然打破。
  肩胛处再往下横亘着几条清浅的印迹,泛着点儿红。
  应该是被锤狠了的后遗症,好在只是在表面,没有嵌进去。
  沈言礼如玉指骨略放上去,只轻轻撂了下,盛蔷就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不断地轻颤瑟缩。
  看来还是疼的,但她一路而来,都没怎么说。
  “背上还是得擦药,乖啊媳妇儿,忍着点。”
  沈言礼快且稳地帮她抹完,没再让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将女孩的羊绒衫捞起来穿好。
  最后的那一刻,顾及到她的背,沈言礼也没敢覆上来。
  他只是低头,在她的肩侧落下沉默的一吻。
  好半晌,年轻的男人都没再出声。
  感知到了他这会儿酝酿着的情绪,盛蔷开口,“放心……不碰就不疼,真的。”
  她这样惹得沈言礼不太好受。
  年轻的男人语气很冷,“我都没舍得弄的地儿,被人给打成这样。”
  盛蔷被沈言礼虚晃地拥着,听他这样的话哭笑不得,“好了呀……”
  说到这,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反驳回去,“你确定你之前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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