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又将程天的话给听了一遍。
“所以，柒柒怎么会这些的？”
“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吧？难道学校里教的？”
“幼教专业现在学习范围这么广么？”
“应、该吧？”
最后还是程年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老三说过他小姨的剧组拍的好像是一部都市医疗剧，柒柒是不是在剧组里学的啊，毕竟柒柒从小学东西就特别快。”
说到这程年的表情突然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程爸爸，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好了，咱们继续吃饭吧，年年啊，你一会记得把这个视频发给我啊。”还是程妈妈打破了沉默。
“妈，我说了多少次了，能别这么喊我了么。”程年有些黑线的说道。
“怎么，我连你的小名都喊不了么？”
“哪有，我就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叫‘年年’怪怪的……”
注意到程爸爸离开的背影，程年下意识的看向程妈妈，“妈？”
“没事，等以后柒柒毕业了，咱们早晚得正视这件事。”虽然是这么说，程妈妈还是不放心的跟着程爸爸离开了餐厅。
当初近乎强制的让高考分数格外高的程柒选择这么一个专业的人是程爸爸，但对程柒最抱歉最愧疚的也是他。
此时在另一处的汪莹也发现了这段视频，看到视频里小伙伴救人的样子，汪莹骄傲极了，还特意看了看后面的评论，结果就发现有好多人在质疑视频的真实性，也有人猜测是不是有哪个剧组在拍戏，毕竟视频所在的地点已经被人扒出来是在横店了。
于是，刚刚和表妹逛了一天的汪莹也不累了，直接拿起手机开始挨个回复起来，碰到有人说小姐姐人美心善的，就赶紧点赞。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网上小火了一把的程柒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打起坐来。
第二天一大早，程柒早早就来到了剧组，先是被安排去化妆间定妆。
为程柒化妆的是化妆师里面剧组里面最八卦的莉娜，在整个化妆过程中，莉娜数次张嘴想要问些什么，结果都被明显比她小很多的程柒的淡漠表情给吓退了。
直到程柒换完衣服出去后，莉娜也没有机会问出一句话。
确定程柒出去后，小小的化妆间突然涌进来好几位工作人员。
“怎么样怎么样？都打听出来什么了？”最先开口问的是苹果脸的化妆助理。
其他人连忙期待的看向莉娜，对她八卦的能力这些天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莉娜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别提了，我除了知道她叫程柒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吧，莉娜姐你都没问出来什么？嘴这么严、这么谨慎么？”特意赶过来想要探清‘敌情’的小助理惊讶的问道。
“不是人家小姑娘嘴严，是我干脆没敢问，你们敢相信吗？我俩除了最开始打招呼时互通姓名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交流了。”说到这，莉娜看向小助理，“不过你放心吧，虽然没打听出来什么，但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比之前那位好多了，眼神看起来很干净，也没有和我打听剧组的事，就是吧，人有点太冷淡了，也不是冷淡，也不是你家文斐那种给人的高冷感，就是挺平淡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没有得到什么信息的小助理失望的转身离开，眼神看起来干净有什么用啊，之前那位在外界评价还是什么最清纯的校花呢，结果还不是对他们家文斐动手动脚的，还总想借机会炒作一把，也不不想想他们家文斐才刚刚二十岁好不好，小孩子都快被她吓到自闭了。
注意到唯一一位艺人助理离开了，房间里剩下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又继续小声嘀咕了起来，大家都是专业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有基本的职业道德，所以一些内部八卦就只能彼此内部消化了。
注意到导演此刻没有在忙别的，程柒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导演。”
“看起来不错嘛。”于导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皱眉，“不过裙子是不是有些短？”
“是有些短了，毕竟之前这些衣服都是按照前面那位演员的尺码准备的。”一旁刚好站着服装组的负责人，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接下来这场戏是昨天最开始试的那场戏吧？那场戏应该没有需要太大动作的地方，这样的话裙子短一些也可以，也比较符合当时的人设，正好我那里有条新的安全裤一会给程柒穿上，到时候拍摄角度把握好就行了，其他服装我看看能不能改，不能改我就安排人去重新准备。”
刚刚走过来的莉娜接话，“那我去把眼妆重新修饰一下吧。”
“可以，服装的风格已经很明确了，眼妆可以适当淡一些。”总化妆师点头，昨天程柒在试戏的时候他刚好在场，如果一直可以保持昨天的状态，那么也就不需要用眼妆来增强戏感了。
于是，程柒再次跟着莉娜回到之前的化妆室。
一旁在等戏的文斐一副认真研读剧本的样子，只是小助理却发现自家艺人看的那页是昨天已经拍摄过的戏份，而且也好久没有翻动了。
迟疑了一下，小助理还是小声说道，“要不我去和导演商量一下，这场戏咱们分开拍？或者说就用之前的镜头吧，这场戏不是拍过么？虽然最后NG了，但我看你的表现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后期处理一下。”
“不用。”文斐有些倔强的摇头，只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之前那个女人黏腻的手指划过自己胸口的恶心触感，脸色瞬间就白了。
“我去趟洗手间。”文斐强忍着那股反胃感，快速的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小助理不放心的跟过去，站在洗手间的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呕吐的声音满眼的心疼，想要进去吧又担心文斐自尊心会受不了。
“‘黑与白’十场三镜一次，三、二、一，开始！”
这场戏开拍的时候，基本上有时间的工作人员都过来远远的围观了，倒不是这个场次的镜头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这场戏太特殊了，因为它就是让于导下定决心一定要换掉之前那位女演员的根本原因。
当时这场戏在NG无数次后，那位女演员不高兴的表示再不通过就不演了，于导直接就答应了过来，让只是想耍下脾气的女演员当时就懵了。
所以无论是看没看过昨天程柒试戏表现的人，大家都想看一下在好几个摄像机都对准拍摄的情况下这位新演员的表现。
当然，也有怀着幸灾乐祸心里的人准备来看文斐的笑话，杨树这个角色人设好、戏份重，当初试镜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在争这个男二的角色，可惜最后却被跨界来演戏的文斐给得到了。
这个结果让其中几个心胸不是很大的演员很是不服气，认为导演会选没有演戏经验的文斐完全是看中了他的流量，再加上之前那位被换下的女演员各种骚操作的表现，让一些看不清的人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文斐接不住戏。
现在拍摄已经过半，如果这次新来的女演员和文斐还是没办法配合好，那么势必要减少一下杨柳这个角色的戏份，这样和她戏份比较多的文斐自然也会削减一下戏份，此消彼长，说不定谁的戏份就增加了。
这才是今天好几位演员明明没有通告，还会跑过来的根本原因。
第9章
白天的酒吧相对于夜晚的火爆显得格外的冷清，除了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服务生之外，就剩下斜坐在吧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酒的老板玉姐（杨柳）。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推门声。
其中一位服务生连忙走过去，“对不起客人，我们这边现在还没有营业。”
“你好，警察！”文斐先是拿出证件展示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接到线报需要进去查看一下。”
“警察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场所，没有……”
背对着门口坐着的程柒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原本透着粉红的指尖早已泛白。
“玉姐，您看……”和文斐讲了好久也没讲通的成子只好走了过来，小声的询问。
一口气将酒杯里的液体干掉，程柒转着身下的吧台椅转身，第一次面对面看向这个已经成长成一位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也是她的弟弟、杨树。
“你是这里的老板？”文斐上前两步，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位轻靠在吧台上的女人。
监视器后，导演微微皱眉，文斐的走位有些不对，距离太远了，但好再刚好是卡在镜头的边框位置，想到之前拍戏时他遭遇的事情，导演想了想还是体谅的没有喊卡，而是选择继续看下去。
听到这声充满警惕和距离的问话，程柒将手上的酒杯放在吧台上轻推一下，酒杯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稳稳的停在了最恰当的位置。
程柒起身，脚步曼妙的走了几步站到了文斐的面前。
当程柒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文斐整个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充斥着抗拒的意味。
好再最后程柒停在了他心理安全距离的边缘，这才让文斐没有失误的后退一步。
预定之外的反应这次并没有让导演皱眉，反而挑了下眉，直起身子小声让酒吧里的其他演员提前站在程柒的身后。
一瞬间，整个酒吧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冲突感。
反倒是发起这场‘冲突’的程柒，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微微翘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没有继续抬头看面前的人，而是低头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摸着左手食指内侧那次车祸留下的伤疤，靠着这个小动作程柒冷静了下来后，这才抬头再次看向文斐的方向，只是目光却将将在他下巴处停留，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呦，这位小、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么？”
不知道是目前两人的距离太过让人舒适，还是程柒那不同于上一个女演员那赤裸裸的视线，一直绷着身体的文斐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文斐顺利的将台词说了出来，“你好，我是杨树，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收到线报需要来核实一下，希望老板你给予方便。”
“玉姐，我看过了，警官证是真的，但是他并没有搜查令，而且我们这边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成子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音量却高到足以让对面的文斐听得到。
“我只是有些问题需要核实一下，如果需要搜查证的话我会随后申请补上。”文斐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说道。
只敢看向下巴方向的程柒手上的动作一顿，就算是长成男子汉一样的男人，小树一紧张就抿嘴的小习惯还是没变。
“呵呵~”程柒没忍住轻笑出声。
文斐皱眉，他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程柒抬起手，对后面站着的几个手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让开，“行吧，既然我们的人民公仆都这么说了，姐姐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请吧，这位小、警察先生。”
程柒的语气充满了调侃，就像是在逗弄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姐姐’两个字说出来后，她的心跳在那一刻跳的有多快。
“玉姐？这……”还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位服务生，也就是成子，同时也是程柒唯一一位从国外带过来的属于组织的人。
轻轻让开半个身子的程柒，直到看到前面那个身形已经走远，这才转身回来，轻轻打开右手，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几滴血珠。
注意到这一幕的成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退后一步，再也不敢继续问了，以至于也没有注意到程柒眼底深处在那一刻的不同。
没有去管身后成子的小动作，程柒漫不经心的擦掉掌心的血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成子之前的问题，“一个愣头青罢了，让他看看就是了，这种毛头小子你越是不让他进去他就越是不甘心，到时候弄出点别的什么事就更麻烦了，懂？”
“是！”成子低头应是。
七八分钟后，面无表情的文斐走了过来，语气冷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谢谢各位的配合。”
成子不忿的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吧台里面的程柒，将刚刚亲手调好的酒向着文斐的方向推了推，“来一杯？”
“不用了，谢谢。”文斐直接拒绝，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
程柒无所谓的将酒收了回来，指尖沿着杯口转了两圈，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起后，这才转身，将酒杯里的酒倒掉，然后随手将酒杯扔到垃圾筐里。
“我上去休息一会，有事情成子你看着解决。”程柒交代的话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一起响起。
“是，玉姐！”成子恭敬的低头，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
当程柒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后，于导满意的喊了声卡。
“谢谢老师，各位老师辛苦了！”文斐连忙环绕着对周围的所有工作人员鞠躬感谢。
程柒迟疑了一下，不习惯的对周围点了点头道谢后，这才往一个角落走去。
文斐看着程柒的背影，马上冲出嘴边的道谢声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程柒突然走过来他可能就NG了。
也许，拍戏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只是他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需要再拍一遍么？”导演助理轻声的询问于导。
正在看着各个机位回放的于导满意的摇头，“不需要，已经很完美了。”
满心欢喜的于导拿出手机劈了啪啦打了一大堆的文字，然后点击发送。
另一个剧组的陈导原本正在喝水，当听到微信提示音的时候脸色一僵，苦着脸拿起手机一看，得，又来了。
怎么办？他后悔将程柒介绍过去了。
圈里不都说于导非常的冷酷无情，尤其是在片场的时候简直变身大魔王么？
他还以为成了大导演后，这小子已经不一样了，怎么当时上学时话唠的毛病还没改呢！
（于导：我不要面子的么？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我当然还是要注意身份形象的嘛。）
很快，程柒就和副导演还有几个摄像师一起去了带着绿背的棚，去补拍之前演员拍过的戏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