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川好心情亲了亲她唇角:“先去洗澡,待会儿起来吃粥?”
陆羡鱼生无可恋的嗯了一声,任由着季北川抱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又进衣帽间穿好衣服。
起先从外面买回来的粥已经彻底凉透,季北川用微波炉热了一遍,又端了两碟小菜出来放在桌上。
陆羡鱼晃荡着双腿坐在椅子上,指挥季北川:“累,喂我。”
“真是妈个祖宗。”
他嘴上嫌弃她,动作却细致的用汤匙盛了一勺粥,吹凉后,递到她唇边:“儿子,张嘴。”
“……”
陆羡鱼嘴里有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季…小川,我爸妈说想见你,你看…什么时候见一面?”
“你安排。”
吃完早饭,季北川去洗碗,陆羡鱼要回卧室化妆,脚一沾地,小腿肚立马就软了。
狗东西!
季北川洗完碗出来,用纸巾擦拭手指,居高临下看她:“要我帮你吗?”
陆羡鱼张开双手,笑弯杏眸:“要,哥哥抱抱。”
“……”
季北川眉心一跳,她一撒娇,绝对在酝酿了什么鬼点子。
可他心甘情愿被她套路。
季北川上前抄起陆羡鱼腿弯,将她抱在怀里。
陆羡鱼身高将近一米七,可体重却只有九十出头,季北川抱她一点也不吃力,还有点儿嫌弃:“这么轻,得多吃点。”
陆羡鱼看他:“吃这么多干嘛?”
“养胖点。”季北川把她放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指腹抬起她尖俏下巴,眼尾稍扬,笑得焉坏:“才好吃。”
“……”
没救了,毁灭吧。
陆羡鱼恼羞成怒,一脚踹在季北川腿上:“滚。”
季北川握住她纤细脚踝,粗粝指腹有点儿暧昧摩挲,桃花眼漾起笑意:“你踹哪儿呢?”
“你松手…”陆羡鱼腿使劲儿挣扎。
季北川握得更紧,灼热掌腹往上,到了她腿根。肌肤冰凉,与他掌心温度相反,陆羡鱼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别乱来。”
季北川扬眉笑:“我不乱来——”
陆羡鱼:“……”
我信你个鬼。
他力道很轻地掐了下她腿根软肉,语调暧昧:“我就想告诉你,宝贝,别乱踹。”
“否则,你下半生性.福就没了。”
“……”
啊啊啊啊,她好想弄死这个狗东西啊!
陆羡鱼咬牙,又一脚踹在季北川腿上,怒道:“滚出去,我要化妆。”
“……”
季北川弯腰点她眉心,轻笑:“行,老公在外面等你啊。”
陆羡鱼冷笑:“八字没一撇,我才不嫁你。”
季北川往外走的腿收了回来,转头看她几秒,然后拖拽腔调道:“昨晚——”
“谁叫我老公的?”
陆羡鱼装死:“不是我。”
“那是季太太呗。”
“……”
陆羡鱼深深觉得不能和季北川这个狗东西比谁脸皮厚,他那张嘴总能把她气个半死。
她深呼吸一口气:“你出去。”
陆羡鱼也没打算化个全妆,只化了个简单的伪素颜妆,拿过手机看群消息。
自陆羡鱼退圈后,林若也开始放长假,和男朋友甜甜蜜蜜,基本上都找不到人。
微信群里也是安静得要命。
林若:[下个月九中建校百年庆,你们来不来?]
向芊芊:[我团里没事,肯定来啊。]
林若又在群里艾特陆羡鱼:[你和你家季北川来吗?]
陆羡鱼回:[我肯定来,季北川不知道。]
季北川部队忙碌,这好不容易在一起一个月也是因为他有伤在身需要休养,后面休假时间应该是少之又少。
林若:[都来吧,听说老冬头打算退休了。]
提起冬常颂,陆羡鱼想到她这些年奔波忙碌,倒很少再见到舅舅,打算从苏城回来后去见见冬常颂。
季北川敲了敲门:“化完妆没,季太太?”
陆羡鱼收起手机,抬脸看他:“化完了。”
两人这次去苏城除却祭拜季北川战友徐显珩,还打算在苏城玩一圈,季北川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陆羡鱼行李不多,收拾了个小箱子就带走了。
季北川拎着两个行李箱出门,进电梯时和陆羡鱼道:“陆小鱼,看在我帮你拎行李箱的面上,答应我个事呗?”
陆羡鱼疑惑看他:“干嘛?”
电梯里只有他们,空间狭小,给季北川创造了无限可能。
他手臂拦住陆羡鱼纤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裙纱,凑近了她耳畔,压低嗓道:“以后,叫我老公。”
“……”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你给品如留两件衣服吧.jpg二三更在晚上嗷,呜呜呜给新文求个预收,宝宝们康康叭qvq这章掉落22个红包!
第75章 75
75.
讲真,陆羡鱼认识季北川这么多年,见识过狗东西的厚脸皮程度堪比城墙,却又不得不在下一次被他折服。
她淡定自如地打掉季北川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借着电梯门开得那一瞬率先走出去,留给季北川一个冷艳背影:“别做白日梦。”
季北川看着她远去的窈窕身影,舌尖轻扫后槽牙,还真有点儿不甘心呢。
去机场叫的网约车,季北川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后座车门让陆羡鱼上车。
司机师傅认出陆羡鱼,表情看起来十分惊讶:“这么巧,居然接的单子是您和您男朋友的。”
“麻烦了。”
陆羡鱼这几年国民度很高,加之前有电影《深渊》口碑票房一骑绝尘,后有单曲《与你》稳霸各大音乐平台榜首,纵使她宣布退圈,又快有一月没在公众视野出现,却也稳坐国内一线顶流小花的位置。
司机师傅一边打着方向掉转车头,一边和陆羡鱼叨叨:“我闺女可喜欢你了,听说你退出娱乐圈,还哭了好久。”
陆羡鱼闻言,没搭腔。
季北川倏然握住她的手,低头凑在她耳边,呼吸温热:“后悔退出娱乐圈吗?”
他知道她喜欢舞台,也舍不得热爱她的粉丝们。
陆羡鱼握紧季北川骨节分明的手指,男人指腹带有一层层薄薄的老茧,应该是常年拿枪留下来的。
后悔吗?
在选择退出娱乐圈那一瞬间,陆羡鱼对于热爱她的粉丝也抱有淡淡的愧疚感。
从南韩《CRE18》重围逆袭杀出,是他们在一次次在深夜为她投票打投,这七年每一次被黑,是他们为她冲在最前线解释。
人生总有取舍,她本就志不在娱乐圈,是为了站得更高让季北川看见她,她才重进了娱乐圈,收获这一群热爱她的人。
她略凉指腹拂过季北川略带薄茧的掌腹,杏眼直勾勾的看他:“后悔啊,那你得多多补偿我,知不知道——”
陆羡鱼凑近他耳侧,那两个字带着气音:“老公。”
季北川喉尖滚了下,心脏像是被子.弹击中,砰砰地狂跳不停。
他本以为他与陆羡鱼之间,是他年少先动心,爱得更多。
可如今她将一颗心剖开,捧在手里给他,告诉他,她也同样用一腔热忱的爱意深爱着他。
爱人之间本是平等的,从无谁爱谁更多。
“行。”他握紧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桃花眼稍扬,眼神宠溺又深情:“以后老公宠你。”
车厢逼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狗粮味儿。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摇头,年少相知再走进婚姻殿堂的爱情是多少情侣的美梦,但都被现实击垮。
苏城位于中国江南,距离南城有千里之远,航班是下午两点起飞,等降落在苏城城北机场已经是下午六点。
陆羡鱼在飞机上睡了许久,这会儿也不打瞌睡。
坐上机场接送的车抵达订好的酒店,季北川把行李放在玄关处,问陆羡鱼:“饿不饿?”
“有点。”
飞机餐确实不好吃,陆羡鱼又是个挑食的性子,根本没吃多少,现在倒真有些饿了。
季北川拿上房卡,牵上陆羡鱼的手往出门:“走,老公请你吃饭去。”
陆羡鱼听他自称,没有得翻了个白眼。
真真是不要脸,她就叫了这么一句,这狗东西就顺杆爬,自己从男朋友升级为老公了。
季北川订的这家酒店毗邻被称为“苏城第一街”的观前街,恰值深夜,街道灯火如昼,人群热闹喧嚣,还能瞧见身着汉服的女孩从身侧走过。
路过一家小吃店时,炸酥肉的香味儿勾起陆羡鱼肚子里的馋虫,她拽了拽季北川衣角:“季小川,我想吃酥肉。”
这家小店门庭若市,来往游客早就排起了长龙。
季北川望一眼店铺的名字——“刘记酥肉”,指腹暧昧的摩挲陆羡鱼光滑手背,歪头看她:“撒个娇,我就去给你排队买好吃的。”
“狗东西。”陆羡鱼咬牙骂他。
季北川扬眉:“还骂我?那就不吃。”
说罢,作势要走。
炸酥肉的香味儿勾着陆羡鱼只想干饭,她拉住季北川手敷衍的晃了晃,软着声撒娇:“你就给你家陆小鱼买好不好?”
“再加个好听的昵称。”
“……”
得寸进尺的狗东西!气死美女了!
她是为那半斗米折腰的鱼吗?
她是能为好吃的炸酥肉折腰的鱼!
在好吃的面前,底线什么的都是浮云。
陆羡鱼勾住季北川脖子,踮脚亲他唇角:“老公,给我买,行不行?”
店面橘黄色灯光揉碎在她琥珀色眼瞳,眼线勾得眼尾上扬,清纯中多了点儿狐狸精的妖艳。
季北川舌尖舔过唇瓣,沉哑着声:“买。”
别说买酥肉,只要她一撒娇,他连命都能给她。
得到满意答案,陆羡鱼立马上演翻脸不认人:“滚去排队,我去买奶茶。”
“……臭丫头”
季北川笑骂了声,认命的去排队。
陆羡鱼怕有人认出她,出门时戴了一顶鸭舌帽,在排队买奶茶压低了帽檐,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羡羡?”
陆羡鱼抿唇,不是吧,她都伪装成这样了,还有人能认出她。
她转头看着来人,唇畔笑意瞬间消失:“真巧。”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特别乖待在季北川身边陪他,而不是贪嘴来买奶茶。
谢临渊自然注意到小姑娘唇角笑意消失,他这段时间在苏城采风,和当地政.府合作拍摄一部宣传苏城的文艺片。
排队快到陆羡鱼,谢临渊抢先要帮她付账:“我请你吧。”
白捡来的奶茶喝了要拉肚子的,陆羡鱼果断拒绝:“不用。”
顺便秀了波恩爱:“我男朋友钱都归我管。”
这下轮到谢临渊笑容挂不住,他是知道陆羡鱼官宣的消息,网上有关她和季北川从校园到社会的恋爱通稿铺天盖地,无人不称赞他们天生一对,也无人知道曾在小姑娘年少慕艾时曾大胆喜欢过他。
陆羡鱼买好奶茶,准备回去找季北川,谢临渊拉住她手腕:“羡羡——”
腕骨的温热让陆羡鱼皱眉,她使劲儿甩开谢临渊手:“你干嘛?”
她后退一步,眼神警惕看着谢临渊。
这人是脑子被驴踢了,有啥毛病吗?
她当年拒绝他干脆利落,他这些年也常有花边新闻流出,两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偏一相遇就对她猛追不舍。
陆羡鱼忍不住自恋乱想,难不成是她这棵回头草过于好吃,导致谢临渊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
唉,仙女就是人见人爱。
谢临渊看见小姑娘眼底的警惕,有点儿自嘲的扬唇:“我只是想问问你吃饭没,要不要一起?”
七年前,季北川离开,谢临渊以为自己追回陆羡鱼的机会来了。
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击。
他精心准备的表白被陆羡鱼无视,那天的后台庆功宴,她冷淡拒绝他:“谢临渊,我不会喜欢你。”
陆羡鱼生了双漂亮的手,指节纤细如葱,肌肤如玉,无名指上的C字母纹身映在她眸底时,有了淡淡笑意。
——“我只喜欢他。”
那时的他不信,后来几年里他又找过陆羡鱼,她依旧态度冷硬,他则问:“如果季北川不回来了呢?”
陆羡鱼说得轻松:“那就等一辈子。”
一生时间那么长,她却愿只为等一个不愿归的人回来。
那一刻,谢临渊知道他输了,输得彻底。
他与陆羡鱼的故事始于少女明目张胆的喜欢,终于他自欺欺人以为她会等他。
早在七年前就已落幕。
空气有瞬安静,陆羡鱼叹了口气,“临渊哥,人呢,要向前看,别活在过去。”
谢临渊看她一眼,释然笑了笑:“你和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
“结婚,一定请大哥您。”
肩际一沉,陆羡鱼抬眸看见季北川站在她身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