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拒绝入睡——陆将军
时间:2021-03-21 09:48:38

  沈舒梨点了点头。
  “老谢选人眼光还是毒辣啊,这孩子一看就很聪明。”江谨随口说了一句,也不便再过多平静别人,就转了话题,“人都要到齐了,开酒去!”
  沈舒梨跟着江谨来到宴会厅,此时人都悉数到齐,各路名门面孔齐聚,而谢沽是最后一个到的。
  江谨并非爱炫耀之人,简单讲了两句就将酒打开,底下一片鼓掌声后,侍者开始分酒,接下来就是自由交际的时间。
  沈舒梨拿着酒出了宴会厅,正好她有一个工作电话要打。为了找一个清净的环境,她只好又回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
  打完电话,她才看到李妍给她发的链接。
  李妍【我的妈,你俩现在什么情况啊!】
  随即发来一个链接。
  “在看什么。”
  就当沈舒梨打开这个链接的时候,谢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舒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安安静静地看完了整个视频。随即,她抬起头,扬起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在欣赏谢总衣冠不整的样子。”
  沈舒梨抿了一口酒,戏谑道:“怎么倒显得我像个逼良为娼的流氓地痞。”
  此时的谢沽穿着笔挺的西服,一副清隽帅气的模样。
  他一丝不苟,衬衫的每颗扣子,都呆在原位。
  沈舒梨向前一步,葱白纤细的手指贴在谢沽领口的扣子上,她的眼睛望着那颗小巧圆润的扣子,尾音缥缈:“我怎么不记得,我还开了颗扣子。”
  说着,沈舒梨的手贴着衬衫向下滑,勾住第二颗扣子。
  酒精的作用在两人之间发酵,古堡华贵的落地窗前,两个人身上泛着莹莹的光。
  沈舒梨的眼神像一只娇柔的狐狸。
  谢沽被沈舒梨这么一弄,只感觉喉咙发痒。当沈舒梨勾住他扣子的那一刻,他顺势朝前迈了一步。
  此时此刻,面前这女人的眼神就像一只娇柔的狐狸。
  谢沽一把抓住沈舒梨不老实的手指,下一秒,他低下头,垂下眼轻轻地咬了一下沈舒梨的手指,低声道——
  “早上电梯里没做完的事儿。”
  “想现在补上?”
 
 
第52章 迟到这么久
  沈舒梨抽回手指。
  此时她的指腹还是酥麻的, 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粉色的凹陷。
  这次沈舒梨并没有被吓到,而是拿起那只被谢沽轻轻咬过的手指, 抬起谢沽的下巴。
  这男人的下颌线简直无敌。
  “谢沽,你觉得我很怕吗。”沈舒梨扬起从容的笑, 一副挑衅的模样,随即她粉嫩的舌尖从嘴唇间探出来,轻轻舔了舔嘴唇, 声音诱惑——
  “一个吻罢了,交代在哪儿我都不在乎。”
  窗前, 女人身子摇曳,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沈舒梨的手微微用力,从谢沽的下巴上滑下来, 随即,她勾住谢沽的衣领,扬起头——
  就当她要吻的时候, 湿润的触感已经提前覆盖在她的唇上。
  如蜻蜓点水,如果不是沈舒梨睁开眼看到谢沽湿润的眼神, 她甚至会以为那一刻是她的错觉。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往两人的方向逼近,若是换作旁人, 此时肯定会刻意地拉开距离, 甚至直接将对方推开。
  可沈舒梨和谢沽不是。
  两个疯子。
  面对谢沽突然抢先的吻, 沈舒梨拿手背抹了抹嘴唇, 原本鲜红的口红被她抹在手背上,她望着谢沽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完了。”
  @泡@沫
  谢沽两只手环绕于胸前,一副得到猎物后的得意, 语调随意:“听候处置。”
  脚步声更近,甚至还夹杂着人谈话说笑的声音。
  沈舒梨一口将手上高脚杯里的酒饮尽,因为她接下来的动作不允许任何顾忌——
  她的唇几乎撞向谢沽,死死地堵住谢沽的嘴。
  谢沽的双手下意识地松开,悬在空中半秒后,他将沈舒梨死死地抱在怀里。
  带着葡萄酿造过的味道,酸涩又清甜,从沈舒梨的舌尖传递到谢沽的整个鼻腔。她的吻就像是在宣示着她的强悍。
  不是那种带着爱意缠绵的回吻。
  是撕扯,是较量。
  像是拳击场上,被对方打了一拳后一定要回击。
  两个人的气息都变得紊乱,每一次摩擦都带着喘气的粗声。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细密的鼓点,朝这个方向逼过来。
  一个吻,谁都没有让过谁。
  沈舒梨的用牙齿咬着谢沽的嘴唇,好像是在反击着他刚刚的行为。
  她的手顺势而下,指甲死死地攥住谢沽腰际薄薄的西装。
  此时声音只剩下一道门之隔,人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之上,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个瞬间……
  两个人默契地将对方推开,就连一个暧昧的眼神都不纠缠。沈舒梨和谢沽两个人默契地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眼神迷离地盯着那扇被打开的门。
  沈舒梨的背贴在玻璃上,屋外冬日的冷气将玻璃浸染,冰冷的感觉从她的脊梁骨传上来,直到大脑,这才让她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在这儿?”
  打开门的竟然是李绅和江谨,李家和江家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所以李绅在受邀之列也十分正常。
  李绅立刻看出了两个人的异样。
  虽然他们的表情都保持冷酷,毫无破绽,但沈舒梨手上那道明显的口红印记还是被他抓住。
  这俩人不是没在一起吗?
  李绅现在完全猜不透这俩人在干什么了。
  “这位就是谢小公子,谢沽了吧。”江谨一脸和蔼地看着谢沽,举起手上的酒杯,“当时在夏末酒会远远见过一面,估计小公子对我江某应该没什么印象了。”
  谢沽与江谨的酒杯相碰,抿了一口以示尊敬,礼貌地笑道:“江伯伯说笑了。”
  “不知道能否请江小公子喝一杯。”江谨说道。
  “不胜荣幸。”
  “那正好!我楼上酒室新收藏一个宝贝……”
  说完,谢沽和江谨两个人就朝着楼上走。
  沈舒梨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知道自然不可能是品酒那么简单,但谢沽这段时间在商场上大显风采,可能也是想拉拢谢沽扩大商业版图。
  她也没细想。
  此时李绅还呆在楼下,一脸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有事情想问我吗?”沈舒梨扬起嘴角,问道。
  李绅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说道:“那个……赵青灵有跟你说过……那天KTV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没明说,但我猜到了。“沈舒梨说道,“其实赵青灵也挺好的,出身清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你爸要是知道你认真找了个女朋友,应该会挺开心的。”
  “我以为你和李妍一样都不喜欢她。”
  “这次黄子瑜的事情她帮了我,也算靠谱。”沈舒梨说道。
  其实沈舒梨还挺羡慕赵青灵的,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就算是被人骂,就算是辛苦,也算是逃出了这豪门的诅咒。包括她和李绅之间的感情,需要的不过是她和李绅心意相通。
  而她和谢沽。
  就算是吻了又如何。
  甚至是做了又如何。
  沈仕淮不会放过她。
  “那你和谢沽呢。”李绅问道。
  沈舒梨望向窗外,刚刚那个吻的感觉还留在唇间。她脑海里又闪过那天两个人在公园划船,在草坪散步的样子,可望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庄园,那些美好就像是梦中的泡泡。
  见沈舒梨没有很快回答,李绅继续说道:“沈舒梨,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谢沽经历了什么。”
  那些东西太惨了,也太沉重了,就像是烙印一般无法消退。
  而谢沽却一直把这些背负在身上。
  “你是要我可怜他吗。”沈舒梨转头看向李绅。
  “不是可怜他。”李绅的神情少有的认真,“有些事情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甚至淹没一整个村庄。仇恨也一样,大到可能会将他毁掉。”
  这几天谢家的股价波动得越来越厉害,谢沽换人的速度也一点没停下。
  一座大楼的地基已经埋好了□□,不知道哪天会被人点燃。
  他能理解谢沽所受到的痛苦,甚至从最初谢沽回国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谢沽回国想要干什么。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除了沈舒梨是唯一的意外。
  而沈舒梨,可能是唯一能让谢沽收手的人。
  “不是可怜他,是救他。”
  ……
  李绅的这句话将沈舒梨再一次带回了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谢沽蹲在废弃的工厂里,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神像是再无天明的永夜。
  ……
  “如果沈大小姐想要用您的悲悯情怀来感化我,妄图上演什么救赎的戏码,你可能找错人了。”
  那个时候的她一脸虔诚——
  “丧家犬,你愿意带我走吗?”
  ……
  沈舒梨摇了摇头。
  “我救不了他。”
  “我会跟他一起走。”
  -
  谢沽被江谨带上了阁楼,阁楼隔绝了整个古堡的噪音,简朴的设计与外观格格不入。面对着一墙的酒,谢沽将酒杯放下,等待江谨问他话。
  他自然知道并非品酒这么简单。
  “我儿子也跟谢小公子年纪相仿。”江谨缓缓地说道,“不过他早已经不把我们这门第当回事儿咯,一心想要往艺术事业里面扎,以前我们老一辈定下的婚约都不乐意咯,就差和我这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了。”
  “您儿子很有志向。”
  “那你呢。”还没等谢沽回复,江谨就直奔正题,“李玉崇都跟我说了。”
  谢沽抬起眼。
  “你也不用怪他跟我说,我和他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江谨平静地说道,“我早已经不再感兴趣这些明争暗斗,只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就算沈仕淮谢胜打到我这里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你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江谨从满满一墙的酒柜里挑出一瓶红酒,简单的包装上没有任何图案。
  醇红的酒液入杯,酒液从杯底荡到杯壁,又慢慢滑落。
  “如果我说,我没想过全身而退呢。”谢沽的语气平静。
  在异国的每一个夜晚,仇恨都在他的血脉里翻涌。他恨得并不仅仅是谢胜,更是这豪门里的每一个人的。他的存在即是错误,只要能毁掉这里的所有人,就算让他下地狱,又如何?
  就算是在国外,他也从来没忘记过这里给他带来的一切。这四年来,每个除了赛车的夜晚,他都在关注着谢家的动态,谋篇布局,想着万一有一天——他能杀回去。
  当他再一次见到谢胜,听到谢胜的请求。
  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一把剑。
  可他要忍。
  既然让他在外做了这么久的孤魂野鬼,这一次,他定要反杀。
  不惜任何代价。
  “那舒梨呢。”江谨突然话锋一转,“你们的恩怨我不在乎,可我倒是挺可怜舒梨这孩子。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谢沽原本阴沉的表情,在提到沈舒梨的那一刻松动。
  “你呢。”江谨问道,“你喜欢她吗。”
  “……”谢沽的唇抿成一条线。
  所有的计划里,他唯独没把沈舒梨给算进去。无数个深夜,当他满怀仇恨到无法抑制的时候,他心底总还有那么一束光,是那个如春日梨花般的少女。
  夏末酒会的时候,再次见到沈舒梨的他,表面冷静,可内心早已塌陷无数次。
  谢沽幻想过很多次沈舒梨长大后的模样,会不会变成骄纵的大小姐,每天穿着各种漂亮的裙子,会不会剪成利落的短发,在名利场上舌灿莲花。他无数次梦到沈舒梨的模样,在金碧堂皇的舞厅里,她笑靥如花,顾盼生辉,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男人都自惭形秽。
  再次见面,她依旧咄咄逼人。
  那样有力的眼神,仍旧毫无费力地将他的心撕裂。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想过要不要把沈舒梨纳入自己的计划,可当他见到沈舒梨的那一刻——
  不可能。
  绝对不要。
  “我不会连累她。”
  最后,谢沽只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江谨浅浅一笑,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他拿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叹道:“沈舒梨这个孩子活得也挺苦的,看她越懂事,我越替她母亲心疼她。”
  谢沽来谢家来得晚,当时他来的时候沈舒梨的母亲就已经去世了,那些事情他自然不知道。
  可想起当时沈舒梨蹲在地上哭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
  但沈舒梨既然不说,谢沽又怎么敢问。
  “你来谢家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江谨举起酒杯,“今晚月色不错……”
  阁楼上只开了一扇极小的窗户,此时月亮正当空,夹在狭小的边框里。
  -
  沈舒梨此时跟着李绅回到了宴会厅里面,江老自从退休以后一直都是享乐派,最爱钻研吃食方面的事情,以至于宴会上每一道甜品都看得令人胃口大开。
  就连吃惯了好吃的沈舒梨都一口气吃了两个。
  “李妍今天怎么没来?”沈舒梨问道。
  “她又跑去追星了呗,也不知道追个什么劲儿。”李绅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今天早上看着她扛着□□短炮的,背着一个大黑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做战地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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