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可今天,她睡得相当沉,纪湫使尽十八般武艺也没把她弄醒。
  没办法,纪湫只得找了个大纸盒子,把难产的猫咪装了进去。
  以防猫咪受寒,纪湫找了衣服搭好箱子,匆匆出了宿舍。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纪湫的折叠伞再这样的暴风天气里等同于无物。
  她的衣服湿透了,整个人冻得直发抖。
  纸盒子里的猫咪十分虚弱,在她叫车的时间里,乖巧得令人心疼。
  它脑袋贴在角落,眼睛水汪汪的,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难耐地一起一伏。
  “你早就从了我,带你去医院待产多好?”
  猫咪眨眨眼,淌出一滴水来,很小声地应了下。
  好像在服软。
  纪湫更看不下去了,鼻子使劲地酸了酸,哽噎了两下。
  网络车的页面显示一片空白,附近一辆车也没有,后来信号又不太好了,纪湫实在没办法,又只好一路走出校门。
  好不容易在山下有人接了单,一听说纪湫带着一只待产的猫咪,连忙拜托她取消订单,坚持不愿送猫去医院。
  纪湫心急如焚,缩着冷冰冰的身子,只能给远在东区的家人打电话。
  东城区很远,离学校要过三架桥,到这估计都得一小时后了,她都受不了,猫肯定也受不了。
  就在她急得瘪了一眼眶的泪的时候,突然有两束车灯穿透了茫茫雨雾,把前面的雨丝照得纤毫毕现。
  轿车浑身淌着水珠,像海浪里一尾黑鱼,稳稳刹停在了纪湫跟前。
  纪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条长腿迈出来,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在她头上撑开一把黑伞。
  “商先生……?”纪湫睁着被雨水淋湿的睫毛,先是茫然了一阵子,很快反应过来,急切地恳求起来,“您可以救救我的猫吗,它好像是难产,快不行了。”
  商皑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把箱子从纪湫怀里接过来,递给了从驾驶位出来的司机。
  纪湫眼睛一路跟着箱子,一张毯子猝不及防地盖在了她的头上。
  纪湫诧异地看了眼商皑,他整张脸都氤在冰冷的水汽中,微沉着眉,看着她的眼神是冷峻的。
  她嘴唇冻得发抖,无措中还没说出些什么,就被男人揽着肩膀带进了车厢。
  纪湫冷得不行,但她一进去,却有一阵热风扑面而来。
  车子发动的时候,她仍在诧异之中。
  直到安静的车厢里传来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
  纪湫看过去,见他把一张暖手贴搓热了,朝她递过来。
  纪湫紧紧抱着箱子,冻得发白的手伸过去,触碰到了温热的暖宝宝。
  接下来的时间里,纪湫都在小心翼翼地给猫保持体温。
  车窗上,倒映着纪湫湿润的侧脸。
  她从箱子缝里时刻关注着猫,湿哒哒头发垂着,一滴滴的水珠落在纸箱子上。
  纪湫心慌不已,她很不愿看到这只大生命和一肚子小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至于头发被揉了两三下以后,她才错愕地抬起头来。
  商皑撩起她背后的毛巾,正在擦着她湿成了一股股的头发。
  “外面下大雨,你就别给它下小雨了。”
  纪湫突然反应过来。
  她的头发上的水落进箱子了吗?
  听到这话,她急忙后退了些,安静地接受着他一下下的擦拭。
  男人的手很大,几乎盖住了她的整个发顶,隔着毛巾,掌心的温度透进来,好像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时间紧迫,找了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宠物医院,把猫交给了医生。
  纪湫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一整夜,商皑也跟着陪了她一整夜。
  期间她实在过意不去,让他回去休息。
  然后商皑就问她,“你回哪?宿舍吗?”
  猫还没脱离危险,她怎么能离开。
  “我暂时先不回去。”
  “那我也不回去。”
  然后就低头划动手机,看起了艰涩难懂的学术刊物,周围的世界开始与他无关。
  那乐在其中,深思熟虑的样子,纪湫多说一句都是在打扰他似的。
  纪湫却没挨得过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商皑正在拿着酒精棉贴着她的颈窝,刺骨的冰凉让她皱起了眉。
  她从他的身上艰难地坐起来,脑袋重得像灌了铅。
  “不好意思……”
  说着就无力地靠在了后面的瓷砖墙上。
  商皑没说什么,把她头上的退烧贴撕下来,换上了司机从药店新买来的。
  宠物医院的护士递了水过来,商皑掰下药片,朝纪湫嘴里喂去,“来,张嘴,小心点,别卡到了。”
  纪湫高烧到四十度,已经没了什么自己的意识,商皑喂她,她就吃。
  好像在就习惯了他的照顾,一时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含住苦涩的药片,商皑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吞慢点。”
  乖巧地听着他的话,按部就班地做了。
  吃药好像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吞咽下去后,她直接往商皑身上靠过去。
  轻淡的冷茶香气很好闻,让她觉得有种熟悉的安心。
  她面上乱发被手指拨开,耳边有低沉的呢喃。
  “跟我回家吧。”
  纪湫特别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挺过了一阵头晕,弱弱地“嗯”了一声。
  “回……家。”
 
 
第101章 好像要趁人熟睡时偷吻
  纪湫难受地侧卧在车上, 好在皮椅舒适宽敞,让她没那么遭罪。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胸口泛着恶心, 勉强睁开眼睛, 面前的景象都是天旋地转的。
  昨天淋了雨,这场病来得猛, 她完全招架不住。
  天边的晨色从窗户里透进车里,在她的眼睛上盖了一片光斑。
  很快, 面前有片影子落下来, 俯身凑近时, 熟悉的气味缠上她唇前微弱的呼吸。
  “它们母子平安, 生了五只小猫,两个弟弟三个妹妹。”
  纪湫眼睫颤了颤, 没有回答,心里却落了块大石头。
  他的声音很温柔,好听得像天籁, 有种潜入灵魂的低沉磁性。
  梦里面,这声音出现了许多次, 像安定剂一样, 哄得她酣眠过去, 病中的痛苦减少了很多。
  纪湫第二天没有课, 她生病睡了这么久, 也没人打电话来惊扰她。
  醒来的时候, 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手背冰冰冷冷的,是药液灌入血管的感觉。
  她有些吃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神色茫然。
  正好回忆完昨天始末,门把手被人一压,商皑从外面走了进来。
  “感觉好些了吗?”
  纪湫视线落在床单上,点了点头,“我好多了。”
  商皑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在一起,“这里是我家,昨天你发高烧,我带你回来,医生已经来过了。”
  他慢条斯理地陈述着。
  纪湫有些紧张,“昨天多谢你了。”
  她越来越觉得奇怪,奇怪到已经有些懊恼的程度。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高烧过,但也只会对亲近的家人放松警惕。
  纪湫的防备心从来不轻,没有理由这么容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
  昨天她不是完全失去意识,怎么就毫无戒备地跟着他回了家?
  商皑从她苍白的脸上收回视线,长睫落下,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相互间摩挲了两下。
  继而他微微颔首,喉结滚了下,才又抬起头来看她。
  “想吃点什么吗?”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跟以往一样,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严整而端方,甚至有些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不太有胃口。”纪湫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她连咀嚼都有点困难。
  商皑没有强迫她,大概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在,他站起了身,要走。
  走之前为她倒了杯水,“我等下要去公司,猫在我朋友的医院,那里有专人照看,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能出院。你输完液可以不急着走,多休息休息,护士和阿姨都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按铃就行了。”
  礼貌地道了别,纪湫望着男人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房门关上,也没有收回目光。
  她不自觉地用指甲一下下地刮着小月牙的皮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看起来有些黯然。
  纪湫这一病,缓了大半个月才彻底恢复。
  那天从商皑走后,纪湫就没有见过他。
  后来据说他又去了国外。
  虽然有他的微信,但她尝试过多次,还是没有成功发出过一条信息。
  她无比关心小猫的情况,找到机会向梁秘书打听,得到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在二十多天后的一个清晨,纪湫终于忍不住,斟酌再三,点开了商皑的微信头像。
  【您回来了吗?】
  【之前听说您在忙,不敢冒昧打扰,我想问问猫咪在哪家医院呢?我还没有见过小崽崽们呢。】
  发完信息,纪湫惴惴不安地躺回了床,望着蚊帐忐忑地发起了呆。
  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腔,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两下,心脏猛烈运动骤然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密集的热汗从毛孔渗出。
  纪湫慌忙坐起来,翻出手机屏幕细细地看。
  【猫在家里,你随时可以去看。】
  纪湫有些惊奇,商皑竟然第一时间没有让她去接猫,而是直接就把猫带了回去。
  这是准备直接把猫收养了?
  不行,猫是她的。
  这一家子猫她好不容易才勾引到呢。
  【好的,我马上就去您家里接猫咪。】
  纪湫想着,商皑这个时候一定在公司,她就能趁他不在的时候,把猫咪带回去。
  可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猫咪躺在毛绒绒的垫子里,对着纪湫不住地龇牙咧嘴,纪湫一伸手,它就要用爪子来挠。
  宠物医生李姐在边上苦笑。
  “可能它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跟你走了。”
  纪湫心里闷闷不乐的。
  “无情的小东西。”
  李姐道:“你多来几趟,跟它玩熟了,说不定它就愿意跟你了。”
  多来几趟……
  那怎么行,她怎么能往商皑家里面跑得这么频繁。
  纪湫暗下决心,她今天就要把它勾引回去。
  她使尽浑身解数,解锁各种姿势,在猫咪看智障般的眼神中,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
  午后的阳光把窗户照得暖洋洋的,室内的空调设备四季恒温,纪湫吃了个三明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叹了口气,趴在茶几上,无限怅惘地望着猫。
  “你怎么就不肯从了我呢?”
  舒适的环境让她抵御不住瞌睡的侵扰,眼皮重重地遮了下去,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湫才想起自己还在商皑的家里,一个激灵从地毯上支棱起脑袋。
  四周安安静静的,有条毯子堆在身下。
  纪湫把毯子折好,朝客厅环顾一圈,猫窝里空荡荡的,崽崽们都不见了踪影。
  她瞬间慌了神,到处找起了猫来。
  屋子很大,纪湫很多地方也不太方便去,正当她为难的时候,耳畔传来几声唧唧的猫叫声。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来到了楼上的一间卧房。
  房门半开着,驼色的地毯上赫然睡着一只猫崽子。
  纪湫很是不解,猫崽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伸手去拿,一只肉垫就薅了过来,把纪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猫妈妈拱起身板,受惊似地冲纪湫哧哧哈气。
  纪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地退远了些。
  猫咪的敌意这才小了一些,弯起身子把崽子的脖子叼住,一摆一摆地走到床边,一跃而上。
  纪湫诧异地把房门推开,往里走了两步。
  看见眼前的一幕,她瞬间收住了脚。
  房间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暖色,在白色的床单上薄薄地盖了一层晕。
  朝里侧卧着一个人,修长的腿微曲,灰色的棉质休闲裤脚卷起,露出一节干净白皙的脚踝。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背脊看上去很薄,身上几乎都没什么肉,料子里面是空的,勾着身时,甚至能看到脊椎结节。
  她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瘦,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瘦。
  纪湫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本身不该是这种羸弱瘦削模样。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这样憔悴?
  仿佛生了场大病,丢了半条命似地。
  大概是失去过什么,所以熟睡时的姿势,传递出的信号,是孤单和悲哀的。
  那虚握着的手,也好像在拼命抓住什么。
  他无助得像个孩子。
  无意撞见商皑睡觉,纪湫原本是很尴尬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却又多看了两眼。
  猫儿唧唧的叫声让她顿时回过神来。
  二十多天的小崽子大多都会爬了,有几只甚至可以独立行走。
  小猫刚出生,什么也不懂,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吃饱了就开始到处乱爬,而它们的妈妈就一次次地把它们叼回原处。
  纪湫不懂,这有好好的猫窝不睡,为什么非得把猫叼上商皑的床?
  纪湫忍不住打趣它,“你这是在送崽报恩吗?”
  难得猫没有攻击她了,只是睁着漂亮的眼睛把她望着,然后咧开嘴,软软地喵了一声。
  它好像有点不解,在反问着她,难道不是吗?
  纪湫趁热打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一次,它没有反抗,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
  纪湫兴奋极了,对猫咪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欣喜若狂。
  她连忙提起小猫的两只前脚,将它抱在怀里吸了吸。
  起先猫咪不舒服地扭了扭,但很快就安静地窝在了纪湫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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