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天行有道
时间:2021-03-21 09:53:27

  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世子爷,你知不知道角先生是何意?”
  月贵妃那个表情实在耐人寻味,也勾起了阮林春一颗求知如渴的心,偏偏她手头没有那种大部头词典,不晓得从哪里查证。
  程栩没料到她忽然问起这个,先是发怔,继而白玉般的脸庞便涨红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不是个好词,你……你不要管它!”
  但是这样却令阮林春更好奇起来,撇了撇嘴,“不想说就算了,改天我自己到街上去问。”
  “不行!”程栩忽然大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看未婚妻仍是一脸迷惑,程栩无法,只得贴着她耳畔,将那个词的涵义细细解释给她。
  这下阮林春可绷不住了,“咳咳”猛烈咳嗽起来,太丢人了,她居然在男子面前说起这个,还是要结婚的男人!
  阮林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话又说回来,程栩为何懂得?
  迎着未婚妻锋利的视线,程栩弱弱地垂头,就说他是博览群书嘛!
  当然也包括各种不健康的书。
  北边厢房里,阮志胤缩在被中瑟瑟发抖,这回连金刚经都不起作用了,那两个妖怪居然变本加厉,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撞破房门吃起人肉来?
  他看似健壮,其实都是些糙肉,不好吃的呀!
  早知道,他也该去护国寺求个签,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怪事频出,倒霉透了!
 
 
第49章 .  银票   通常情况下,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阮林春说了两个时辰的悄悄话, 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虽然她嘴上念着不要程栩过来,但这种偷情般的约会还是挺刺激的,难怪人都说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
  甚至在睡梦里,阮林春樱唇上都挂着一抹动人的微笑。自从穿来之后, 她见过太多不靠谱的男人,无论帅的还是不帅的,无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还是她那个心眼比针小的渣爹,可见这是男人生来的劣根性,难以更改。
  无论程栩会否走到他们那一步, 至少和这样天姿国色的男人生活,自己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次早醒来, 阮林春容光焕发,然而她大哥眼下却挂着两个大大的乌青,说是熊猫眼都嫌含蓄了, 简直是打翻了墨池子。
  阮林春吓了一跳, “大哥,你又没睡好?”
  看他大大咧咧的模样,哪来这么多心事,难不成犯了相思?
  阮志胤摇摇头, 总不好说自己又见鬼了吧?男子汉大丈夫,频频被鬼怪惊吓,说出去多没面子。
  结果用膳的时候,阮志胤内心挣扎片刻,还是放弃了他最爱的烤得焦香四溢的大鸡腿,转而坚决地夹起一著小白菜——杀生是罪孽, 会招来恶果,可能他就是体质阴寒的那种,必须保持斋戒,才能诸邪不侵。
  阮林春却替她大哥的身子发愁,这么大个子,再一瘦不成竹竿了?她可不要一个迎风就倒的病弱哥哥。
  于是体贴地盛了一碗卤牛肉给他,算是开小灶。
  阮志胤简直欲哭无泪,可看到碗中香喷喷的肉块,口水还是不争气落下。
  背负着强大的心理压力尝完那两片肉,阮志胤忍不住问道:“妹妹,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见识过她大哥的胆小之后,阮林春这回相当从容——反正有什么古怪推给灵异事件就好,她自己可是清清白白的喲。
  阮志胤愁眉苦脸,“我听说离咱们这儿不远的黑风山上有个吃肉的妖魔,一到夜间就吞人阳气噬人血肉,本来还以为是谣传,如今看来,没准是真的呢!”
  说罢,又无精打采地扒拉起白菜。
  阮林春做出一副关切模样:“所以哥哥你现在是在清理肠胃,好让妖怪大快朵颐么?”
  又狡黠的道:“哥哥你想,那西游记上的妖怪最爱吃什么,唐僧肉呀!你这般天天沐浴斋戒,可不跟唐僧一样了。”
  阮志胤的身子不禁僵住,继而奋力将那几个鸡腿夹到碗中,狼吞虎咽起来——对呀,妖怪都是集天地之灵气所化,想必更喜欢清淡口味,那些肉食者遍身浊气,他们才不爱呢!
  崔氏眼看女儿三言两语就将她大哥治得服服帖帖,唯有暗自摇头——这俩换一下倒好,阿胤更像个姑娘家,春儿才是有江湖侠气。
  用饭之后,阮林春便命人将昨夜量好的尺寸送到织造坊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给程栩做的几件寝衣都是目测得来,未必精确,不如趁有空再来改改。
  偏阮志胤眼尖,“妹妹,你又给他做衣裳!”
  阮林春怕他嚷嚷得众人皆晓,虽然崔氏是个开明的家长,她小舅却是个雷厉风行金刚性,肯定是不愿外甥女“倒贴”男人的。
  未免一场风波,阮林春只好竭力安抚眼前的傻大个,“不如,待我出阁之后,给你也做两件?”
  满以为办法很公平,阮志胤却有种奇怪的偏执,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成,你给程世子做的是饱含爱意的衣裳,那怎么一样?”
  阮林春:……我也同样爱你呀,你怎么不信呢?
  无奈阮志胤坚决认为妹夫得到的爱更多些,厚着脸皮将那几件衣裳讨去,还立马就穿上——明明身高差不多,可穿在他身上硬生生小了一个号,纽扣都快撑破了。
  他自个儿倒是美滋滋的: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好不好看?”
  阮林春:“……挺好看的。”
  忽然对程栩的美色有了新的认识,她大哥其实五官已经算英俊的了,但就这么一比,简直云泥之别。若说这个是只爱俏的花孔雀,程栩就是那九天之上的凤凰——这绝非她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客观事实。
  当然,阮林春不会打消她大哥的自信心,而是默默地退回房中,还好剩下几尺多余的面料,足够她交差了——改去改去的总归麻烦,不如重新另制的好。
  想起昨夜自己十个指头在程栩身上来回摸索的情状,阮林春脸上不禁热辣辣的,尽管隔着衣裳,那温热的触感还是猝不及防传到指尖上来,不晓得里头的皮肉会何等细腻柔滑……
  虽然之前也接触过,但那都是医者与患者的正当交流,阮林春通常目不斜视,而要以异性的眼光来重新审视……阮林春忽然觉得脑子里充满了黄色废料。
  等等,程栩的黄色废料没准比她还多呢,不然他怎么什么都懂?
  阮林春在出阁之前正式步入少女怀春的阶段,而婚事却不容再耽搁了,婚期定在五月二十,今日已是十五——莫名觉得还是太急了点,好像她与程栩才刚刚认识就要步入人生的殿堂,跟按了快进似的。
  但,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阮林春捂着心跳过速的胸口,忽然很想看到程栩身穿喜服的模样,冷白俊俏的面庞映着鲜焕嫁衣,光想想就有点腿软。
  阮行止又来叩门了,这位爹似乎总爱在自己思春的时候前来打断,阮林春没好气地过去开门。
  阮行止手中捧着厚厚一摞票据,脸上堆满笑容,“春儿,你娘在么,能否让我见她一面?”
  崔氏可不愿意跟不相干的前夫说话,阮林春冷漠伸手,“娘出去了,有什么话,您跟我说也一样。”
  死丫头比衙门里的官差还可恶,毫不留情面。阮行止心中恼火,却也只能乖乖将银票交给她,“这是两万贯,让你娘好生收着,余下的,我改日再慢慢还给她。”
  想起低价抛售的两个上等铺面,阮行止一阵肉疼,若非这死丫头请皇帝出面催债,他何至于这般紧迫——如今又是淡季,若是再缓两年,光利润就够偿还一大笔呢。
  本来想卖掉絮儿名下的铺子,偏偏那丫头也不是善茬,还搬出大皇子来,说是大皇子入了股的,阮行止无法,只得先自断臂膀,余下的再徐徐图之。
  阮林春才懒得管父女二人的纠纷,只要见到银子就好,不过她还是善意地提醒一句,“爹,那借契上可是写明了,若到期无法偿完,利息可是要翻倍的。”
  阮行止额头的青筋再度鼓出,还有这种事?这该死的,又摆了他一道。
  奈何连皇帝都偏帮这个不孝女,阮行止能耐她何?只得继续陪着笑脸,“那是自然,你放心便是。”
  笑得脸都快酸了,忽然想起来意,努力撑着半身,不让她将门关上,“春儿,这几天你还是搬回家中来住吧,到时候从侯府出门,婚事多少会体面些。”
  而且涉及到礼金问题,若直接在崔氏这里接待宾客,礼金不就落到她一人手中了么——阮行止并非惦记前妻的财产,不过他现在很需要银子,自然能捞一笔是一笔。
  况且,孩子并非崔氏一人所生,嫁女儿的红包,当然也该有自己一份。
  阮林春望着渣爹那张厚颜无耻的脸孔,忽的笑起来,“可以啊,那您先到街上磕三个响头向我娘认错吧,我娘消了气,自然会放我回去。”
  阮行止勃然变色,“混账,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
  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因为一点家庭琐事去跟妇人摇尾乞怜,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阮林春笑道:“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您怎么待我的,我自然怎么待您。或者,您也可以到衙门去告我忤逆,有了官府裁决,我想不听也不成,您说对吗?”
  阮行止还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惜打官司是天底下最费钱的事,阮家又正在多事之秋,那些豺狼虎豹不趁机撕下一口肉才怪呢——想起兜里少得可怜的银子,阮行止终是打消这念头。
  他愤而转身离去。
  阮林春握着折扇怡然自得,想从她这里讨便宜,没门!
  等崔氏回来,阮林春便将两万两银票递过去,崔氏却不肯要,“你收着吧,如今你出阁在即,娘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些银票,好歹能供你傍身。”
  阮林春知道崔氏好心,但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况且,她也不是没嫁妆——嫁妆跟债务当然是另算的,阮行止十几年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如今让他出点血本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还想耍赖?
  崔氏却执意塞到她手中,“还是你留着好。钱在娘这里终究不过一堆死物,哪像你脑筋聪敏,今后或是自己置些庄田,或是买些铺面做生意,好歹别让程家人看轻你。”
  尝过了感情的苦头,崔氏才知晓钱有多么可贵。就算程世子待春儿之心无可挑剔,程家那么大一个宗族,总有个把难缠的——通常情况下,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剩下的,就看程世子了。
 
 
第50章 .  迎亲   但愿他别被这群母老虎给吓跑了。……
  喜服在拜堂的前一天就已送来, 果然精巧无比,连一根线头都瞧不见,简直浑然天成。
  阮林春对着镜子端详了半个时辰, 越看越爱,饶是她颇具自知之明, 此刻也觉得自己美得冒泡——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就算她只有五分姿色,在这身衣裳的烘托下,也硬生生提成了八分, 连肌肤都白了两个度。
  唯一的遗憾是裙摆太长了点,让她看起来像个拖把——这样子真能撑到上花轿吗?只怕还没出门就成了破布吧。
  程皇后派来的掌事嬷嬷几乎忍俊不禁,觉得这位小姐真个有趣, “姑娘放心,用不着您自己动手, 有人帮您拎着哩!”
  说罢微微侧身,露出身后四个粉面樱唇的宫娥来,一色的天青色服饰, 连表情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见训练有素,必会忠实扮演好衬托红花的绿叶,绝不会抢去新娘子的风头。
  阮林春深深感激程皇后的体贴,想从后宫佳丽三千里头找出这么几个姿色平庸的宫婢, 可见程皇后费了不少心——太感动了。
  于是慷慨地赏了一人两锭银子,让她们先去客房歇下,这厢则有崔氏提前预定好的梳头娘子,专门为她整理发髻。
  这个一般是在新婚前天完成,梳头太费事,当天肯定是来不及的。像阮林芳那时候就顶着这么个高高的发髻躺了一夜——颈下还是硬邦邦的木枕, 为的就是怕弄坏了,还得重来。
  阮林春一想想那个悬空的姿势就觉头皮发麻,这样真的能睡好吗?
  忍不住向崔氏央求,“娘,我能不能不梳啊?”
  崔氏面无表情,“可以啊,那你就顶着一头乱发去见程公子吧。”
  阮林春咽了口唾沫,想起程栩对明日抱着多么大的期待,只得让步,算了,仅此一回的大事,付出点牺牲在所难免。
  于是怀揣破釜沉舟的勇气坐到梳妆镜前,看喜娘慢慢为自己挽发。
  那喜娘笑道:“老身为无数的新人梳过头,还没见过小姐您这样的,当真是又厚又密,还丝滑如缎,怕是天仙下凡都得自愧不如呢!”
  虽然不乏拍马屁的嫌疑,阮林春听着还是很高兴,让紫云赏了点碎银给她。
  不过,她也觉得自己的发质貌似变好了点,刚进京时还是一捧枯槁稀疏的头发,发根更是接近暗黄——那是长年劳作加上营养不良的痕迹。
  结果才过去一载,就变得这样稠厚浓密,不晓得是她保养得宜,还是原主本身的底子就好。
  也许程栩夸她的那些话不全是违心——她确实变漂亮了。
  阮林春稍稍抿唇,向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风情尚缺,但看着至少已不那么别扭。
  回头她可以在程栩身上试一试。
  顶着梳好的高耸如云发髻,阮林春只好放弃侧卧,改为直挺挺的躺着,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模样很像棺材里被封印的吸血鬼。
  万幸的是不必像大姐那样垫木头,阮志胤不知从哪给她寻了个流线型枕头,靠上去又软又滑,而且清凉无比——阮林春猜测可能是石膏做的。
  多亏这个宝贝,阮林春一夜好梦,半点也没觉得燥热烦闷。
  次早就剩下开脸和上妆了,虽然过程中略微有点刺痛,可用丝线绞去脸上的汗毛之后,这张脸看着确实光嫩不少。而且那喜娘的手也很巧,尽量避开任何能造成瑕疵的部分,而是专注提升她的美貌度。
  这人若生在现代,一定是个高明的整形医师。
  上完妆后,镜中人简直焕然一新。更令她惊喜的是喜娘没给她用那种死白死白的面脂——阮林芳结婚时的妆就很不正常——只在脸颊上稍稍扑了些粉,用以提亮肤色,还用胭脂膏子营造出一种自然的红晕感,使她看起来不胜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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