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也来过不少知青，一批批的，小学里也有不少知青老师，郑爸哪里清楚那么多。
郑爸果然挠挠头，“你们小学老师？好像有个姓楚的吧？我也不记得了，你们还有联系呢？”
郑灿灿继续编，“以前通过信，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我也是试试，没想到楚老师就给我邮了这套辅导书。她说是什么老教授亲自编写的呢。”
郑爸已经被她绕晕了，“哦哦，那还真得好好感谢人家。”
郑灿灿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个借口。离那么远，估计也没人会去查证。
倪老师就问了一个她预料之中的问题，“那这位老教授是？”
郑灿灿淡定的说，“听楚老师说已经过世很久了，这几本辅导书就是他临终前的呕心沥血之作。”
倪老师失望的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样的教育专家。”
在倪老师心中，能编写出这样精僻的辅导书的教授，自然就是教育专业的专家了。
郑灿灿说完，老师感叹完，那位周奇爸爸更加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儿子在身后扯他衣角，赶紧又问，“那能不能给我们周奇复印一份，实在是……”他怪不好意思的说道。
郑灿灿赶紧道，“可以可以，老师，这几本书我也是意外得来的，所以如果谁想要，完全可以复印使用，”说着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最开始没有提前说，我也是怕大家不相信我，所以就看了看，这次月考果然还有用的。”
倪老师听她前面说的，很是惊讶，没想到郑灿灿同学这么大方，后又觉得这孩子实再是太实诚，遂十分感动，“好好，我一定跟校长说，在咱们学校一定要全面推广，这么好的书。对了，只有高二的吗？”
郑灿灿为难了，她是该说有还是没有，“呃，我得问问。”
“行行，那你问问。”倪老师拿着书激动的说道。
于是，一场谈话后，除了郑灿灿外，大家都轮为背景板，就连刘月的作弊事件，也只被严厉批评一番、要求写了检查就放行了。
刘妈想表达下自己的愤怒，打一顿刘月，都被老师要求，要打回家打，她实在没空。
然后就抱歉的对着在家道，“各位家长们，大家先回去吧，我得先去找校长了。”
几位家长带着孩子们出来的时候，发现校园内还挺热闹，好多班级才刚开完会，正往外走。也有不少家长围着园内告示栏上贴着的名单在看，听说是这次各年级成绩的总排名。
大家也都凑过去看了看，都挺满意自家孩子的进步，想着以后用了那辅导书，以后一定还有更大的进步，以后说不定都能考上大学，家长们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
赚钱，存钱，要供孩子上大学，家长们激动的想着，同时看向郑灿灿的眼神都不对了，都是感激的眼神。
郑灿灿有点受不了，赶紧拉着郑爸跑了。
郑爸骑着自行车，后车架上坐背着书包的郑灿灿，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时不时的就要回头看看闺女，“闺女，你这次考这么好，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楚老师，回头爸买点东西给人家寄过去。”
郑灿灿心内抹汗，赶紧道，“这个我知道，我早就感谢过了。”
“你能感谢啥？回头我买些好东西。”
郑灿灿只得点头应着，就这么一路说着到了家附近。郑爸推着车跟闺女慢慢走着，有认识的郑爸就要跟人家打招呼。
打招呼后还不算完，还得唠两句，唠啥呢？就唠家孩子成绩嘛。啥，你家孩子这次没考好，不要紧下次努力。其实我家灿灿考的也就那样，啥，你问考多少名？也就班级第十六，唉，为了孩子习习简直操碎了心。
听到郑爸与人对话，郑灿灿囧囧的在后面不吱声，就这样一路唠着，这条回家的路几乎走到天黑，到了家门口郑爸还意犹未尽。
正在郑爸刚要进门时，不远处就看到邻居李秀梅正面色不好的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他家刚上高一的儿子。
“李大嫂，这也是刚给儿子开完家长会回来？”李秀梅对象也姓李，郑爸热情的打招呼。
郑灿灿惊奇的看着她爸，这是要干啥？
李秀梅也很惊奇，她家跟郑家虽说是邻居。但却没啥来往，当然也因为跟郑妈干过几回仗，两家关系就不咋样。
而郑爸更是跟她没怎么说过话，今天这是咋回事，乡下人终于知道跟她们城里人搞好关系了？李秀梅抱臂看他，也不说话。
郑爸也不理她傲慢的神情，自顾自说着，“你家小涛这次考的怎么样？”
看他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就不怎样，但李秀梅哪甘示弱，“考的还行，怎么也比你们家郑灿灿考个倒数第一强。”
郑爸一副憨厚样，“我家灿灿这次考的不太行，但也不是倒数第一啦，那都是以前啦，她那时候刚转来这边学校不适应。”
两人说话时间长了，就有几个居民出来探头。郑妈一来在屋里做饭，听着声音也拿着个漏勺出来，只是她看到的是有人围着郑爸问，“哟，老郑，你家灿灿学习进步啦？这次考第几？”
郑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的说，“嗨，孩子不争气，还有进步的空间，这次就考了个第16名。”
“那不错啦，这成绩都中上游了。”
“灿灿这成绩进步的就挺快的了，老郑你也别太逼孩子。”
众人夸，老郑谦虚摆手。
李秀梅：“啧啧，上次考倒数第一，这次就第16了？别也是倒数的吧？”上次还是学期期末，这开学也就一个多月，哪会进步这么快，她才不信。
况且一般假期后开学，成绩不都下降的吗？就像她儿子，一下下降十几名，今天她也去开家长会，当众点名批评了，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了。
郑爸听了李秀梅话，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家孩子’的受伤表情，掏出郑灿书包里的成绩单，“16名也没啥了不起，我值当骗人嘛。”
成绩单上有各科成绩及排名，写的清清楚楚，众人哪还有不信，遂看李秀梅的眼神就不对了。
其中有个大婶心直口快，“她李大嫂，你刚才张嘴闭嘴人家孩子倒数第一的，现在人家小灿进步这么多，你是不是该给人家道歉？”
听了这话，有的人就跟着议论，可不嘛？刚才那么揭人短，现在证明人家孩子成绩进步这么大，那确实得道歉才行啊。
李秀梅还有些不信，一把抢过那张成绩单，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狠狠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把成绩单扔给郑爸，转身就走。
郑爸道，“唉？小涛妈妈别走啊，小涛这次考的怎么样呢？”
李秀梅这下走的更快了，她儿子李涛也赶紧跟她妈后面跑了。
众人看她那样，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的，聪明的也就猜到咋回事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大家看没啥可看，也就纷纷回家吃饭，郑爸终于心满意足的回过头，就看到郑妈正拿着个漏勺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他也嘿嘿的笑，郑妈也突然笑了。
郑灿灿则依旧囧囧的进了屋。
晚上吃饭时，她才知道，郑爸在学校告示栏看到了李涛的成绩，原来这次他高一年级倒数第一。
第18章
经过郑爸一番操作，郑灿灿这个在学校倒数第一的学生，成绩一下子进步了的消息，就如同长的翅膀飞遍了家属区大部分地方。
要说其实郑灿灿成绩这事除了郑家人外，自然应该没几个人关心的，但碍于之前李秀梅没少当众嘲讽过郑灿灿，郑妈又跟她吵过几回架，所以家属区好多人家都知道她们这条街有个念高中倒数第一的。
所以这次成绩进步，自然又让好多人改变了一些印象。
郑妈拿到郑灿灿的成绩单也是高兴了许久，笑着笑着就哭了，郑灿又赶紧劝她，郑妈良久后才擦擦眼泪，决定买些好吃的庆祝下，于是郑灿又吃了个肚圆。
晚上扶着墙回了房，她打开系统联系上了用户C：小婷。
郑灿灿：【小婷，有没有高一和高三的辅导书呢，还有副科的，像是政治历史地理生物……之类的。”】小婷：【高一和高三的有，但没有副科的呢，这个版本的是我在网上找了好久的呢。】郑灿灿：【那好吧，高一和高三的再各来一套吧。】碍于体积过大的原因，辅导书的订购数量与丝袜的数量没法比，一月也只能订十几本而已。
不过她也没打算用这书赚钱，这书没有正经来源，虽说她解释过了，但真要深究却是说不清的，就这样订一套过来，大家自己相信的就用，不相信的就算了，也挺好。
不同于郑家，刘家又是另一番景象。
刘爸虎背熊腰的进了门，边脱油乎乎的工作服，边往餐桌上看，“呵，捞面条儿啊？还有火腿？今天怎么吃这么好？捡着钱啦？”他一进门就闻着香味儿了。
刘妈正端着盆煮好的面条出来，放在餐桌上，解下围裙搭桌子背上，“我倒是想捡钱呢，也没人掉啊。”扭头她朝屋里喊，“小月，吃饭啦！”
刘月正在房门口扒着个缝偷看外面情况呢，被这么大声一喊有些猝不及防抖了一下，忙往回退几步再应道，“哦哦，来啦。”
她坐在餐桌上，盛了碗面条就开始吃，要是往常吃捞面条她一定非党高兴，能吃个两大碗。
但是今天她一直提心吊胆就有点食不下咽，正吃着，就听她爸刚才还呼噜呼噜吃着面条，突然停下就来了句，“今天不是开家会吗？开的咋样？小月考几分？”
前两句是跟刘妈说的，后一句就是问的刘月。
刘月低头不说话，刘妈也端着个面条碗吃着没搭理她。
刘爸一看就知道考的不咋样，就对刘月瞪眼道，“成绩单儿呢？拿来我看看。”
“吃完再说。”刘妈低头边吃边说。
刘爸不理，对刘月接着瞪眼，“拿去。”
刘月只得放下饭碗，回屋拿成绩单，她就知道今天挨揍肯定是躲不过了。
作弊的事，她妈被当众点名去办公室，她没挨打。
她就知道回家肯定躲不过，谁知回家后她妈就钻厨房做饭，她也没挨打。
她还纳闷呢，她妈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她明白了，她妈是等她爸回来，要来个男女混合双打啊？
她就是这不打不是她家传统。
刘月把成绩递给她爸，就赶紧退到一边，离她爸远点。
刘爸饭也不吃了，拿过成绩单先瞪了刘月一眼，然后再一扫成绩单上排在最前面的数学成绩：0分。
0分！0分！0分！
刘爸这下眼睛瞪的像铜铃，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刘月，“0分是什么意思？你平时不都考十几分的吗？”
刘月没敢说话，刘爸见她不说话，就猜道，“不会是没去考吧？要不就是作弊了？”
刘月低下头。
刘爸看她那反应，估计就是自己猜的那样了，他气的大掌抓起桌沿就要往上掀。
嗯？一次掀不动，再掀还不动？
他疑惑的看着按在桌上的一只手，“孩子她妈，你按着干嘛呀！”
刘妈见他不掀了才道，“你往下看。”
刘爸疑惑的看了下面的成绩，“英语：32、语文：42、历史：48、这这这……？”
“总分也比上学期高了。”刘妈道。
刘爸一看还真是，“刘月，这怎么回事？”
刘月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这次成绩整体是比上学期高了一点。她考剩下几科的时候也绝了再作弊的念头，可考场上也不让出去，她就拿起笔来做，可一写就沉下心来了。
她就写啊写的，反正她把这一周多抄书留下的那点印象，能写都写卷子上了，结果还真拿了几分。
可是以前是十几分，现在是几十分，也没太大区别，不都是不及格嘛。
当时她也没多想，可是现在她爸这么问了，她就认真想想，当时……是用了那笔，才能沉下心来好好答卷。
“是那笔？”刘月有些疑惑又有些笃定。
第二天一早，郑灿灿就早早的来到学校，她书包里装了不少中性笔，经过这次考试，她觉得她的笔估计能卖掉一批了。
刚到教室，她就被陆琴热情的拉到座位上，“灿灿，这是我妈蒸的鸡蛋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她这次考的好，她妈高兴，回去就做了一顿好吃的，早上还给她们姐儿俩蒸了鸡蛋糕吃，还夸了她，让她妹妹要好好跟她学习啥的。她其实也挺高兴的，努力这么些天没白费，多亏了了郑灿灿借辅导书给她。
郑灿灿也不客气，接过鸡蛋糕就啃了一口，这是鸡蛋和面粉蒸的，比百货商店里卖的糟子糕味道要更香醇些，毕竟料放的足，一口下去香甜绵软，十分好吃，郑灿灿一个没忍住就吃掉大半块。
陆琴看她爱吃，把自己的那块也要给她，郑灿灿赶紧推，“一块就够了，我早上吃饭了的。”
说着郑灿灿就吃完一块，起身去厕所洗手去了。
陆琴拿起书刚想看，就觉得眼前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周奇。
周奇身材胖胖的，五官被胖脸挤的也都有些小，小小的眼睛却有些精明的样子。
但他却憨憨的挠了挠头，“我、我其实、那天……”
他磕巴半天没说出段完整的话，陆琴赶紧前后左右看看，此时班里还没啥人，就最前面有几个同学正在看书，她赶紧小声道，“你要说什么呀？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周奇一脸愧疚的样子，掏出一个小纸包，“我姑昨天来家买的水果糖，我们家人都不爱吃，你吃吧。”
他知道陆琴爱吃糖，她看到过。
陆琴果然朝水果糖咽了咽口水，但是她推了回去，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哟，大早上干嘛呢？大白天就送秋波了？”
陆琴一看原来是刘月和白晶从正门进来，说话的人正是刘月，她一副欠打的样子。
陆琴脸突然红了，周奇忙道，“我找她借辅导书怎么了，就你事儿多。”
这下周奇说话还是挺顺溜的，说完他也不再耽搁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