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他们中间也升起了一张桌子。
托尼眨眨眼睛，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然而莫笙却是十分拘谨，她不停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低头看着地面，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教授不会读脑吧，那样的话不就暴露了么，而且现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女孩在心底默默吐槽。
“小姑娘，不用紧张，我不能探查你内心的想法，而且我也不会随便那么做。”查尔斯柔和的声音响起，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他一看到女孩的表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根本不用读脑。
“呐，好、好吧。”莫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尽必生所学使自己看起来特别乖巧，特别普通。
然而普通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我们要阻止改变。”托尼开门见山就是这样一句话。
“可是我们无法阻止。”查尔斯调出了一段几秒钟的视频，那段视频画质感人，模糊得不行，但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的虫洞谁都能注意到。
莫笙在一旁看着两位大佬打着哑迷，体会到了和皮特罗一样的迷茫。
这些词分开我都知道意思，可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普通人无法承受更多的灾难，世界被毁灭的几率加大，神奇能力的增多都是问题。”托尼在空间里待着只是研究盔甲了吗？不，当然不是。
他早说过，他会复活绝对有更深层次的理由，看看，这就表现出来一些。
“你知道魔形女原本应该死吗？不是那个知道，想想平行宇宙。”托尼隐晦地提醒。
“平行宇宙？什么意思？”查尔斯这回是真不明白。
“噢，原来你还不知道。”托尼了然，既然不知道就好办了，这场谈话无论怎样他都是主动者。
见托尼不想告诉他教授便换了一个话题：“在结束之前你们还会来这里吗？”
“不好说，看她的运气。”托尼示意性地指向莫笙，小姑娘正无聊地发呆。
“她是……？”
“莫笙，先前是一个普通人，被牵扯进来的。”
“莫笙啊……”查尔斯重复了一遍名字，发音十分标准，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没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女孩听见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还的确有，来，孩子，给教授看一看你是如何用无限宝石的。”托尼揉揉莫笙的头发，他经常这么做，小姑娘的头发特别软，手感极好。
查尔斯听到无限宝石这两个词时就不禁皱眉，他不是没看过漫画，他们有共同之处，而且学院的孩子们经常讨论，他也因此了解不少，无限宝石这个当下火热的词更是如此。
如果真按照漫画的设定来看，人类是不可能承受住它的力量的，那样一个宇宙级的武器，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完成任何事情……
即便内心思绪万千，查尔斯的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神色温和地看着莫笙。
“好。”女孩一个一个地表现宝石的能力，“这是现实宝石。”
她的掌心冒出了红色雾气，把面前的桌子变成了一个大号布丁后又变回原样。
“这是时间宝石。”莫笙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演示它的作用，然而看着教授那闪亮亮的头，突然心中来了个注意。
“对不起了，教授，不行我再变回去。”她说着，绿色的光芒猛地盘旋在查尔斯的头顶，瞬间的功夫变完成了它的任务---我们的教授又有头发啦。
查尔斯不禁一愣，见小姑娘明显邀功似的表情无奈地说道：“不必抱歉，挺好，谢谢了。”
他当然很高兴自己的头发能回来，他又不是没尝试过，只是不管用罢了，如此更好，女孩也是一片好心。
“嘿嘿，哪里哪里。”莫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演示宝石的能力。
“空间宝石顾名思义就是能带你去任何地方，就像这样。”她随手开了个空间门，门那边是一个有着一棵树的阳光明媚的小岛。
“力量宝石，额，这个大概就是增强力量？我没咋用过。”莫笙的手中出现紫色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十分漂亮。
然而可不能因此降低警惕心，里面蕴含的能量十分恐怖，这么一小些摧毁整个学院不成问题。
托尼双手交叉，沉默地注视着小姑娘展示，眉头不时地皱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灵宝石，嗯……好吧，泽维尔教授，这个我也很少用，剩下的灵魂宝石更是一次也没用过。”莫笙有些苦恼地说道。
总归灵魂宝石还是存在自我意识的嘛，她怎么好意思去用呢，那样多奇怪，况且她也没地方去用。
心灵宝石还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来消除他人的记忆，她用灵魂宝石还能把别人的灵魂拽出来？而且拽出来之后干嘛？还不得放回去？
别跟她说还有其它的用途，她笨，想不出来也做不到。
在莫笙激发心灵宝石时查尔斯就能探测到她的大脑了，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并且在知道女孩想得什么不由得露出笑容。
【果然还是有头发的教授好看呢，不愧是神仙颜值，瞧瞧那漂亮的蓝眼睛，啊，我要忍不住沉醉其中了。】
莫笙见查尔斯突然笑了笑也没多想，展示完无限宝石后她便看向托尼：“斯塔克先生？”
“嗯？”托尼四散的思维立即收回，“完事了？”
“是，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她可是很愿意帮助斯塔克先生的。
“不了，接下来是放松时间，你不想接触一下这个世界的变种人吗？乖孩子，出去玩吧，剩下的就是大人们的事了。”托尼和查尔斯对视了一眼，后者迅速领会他的意思。
“奥萝洛会带你过去的，你可以跟他们说你也是个变种人，那样的话能好相处一些。”查尔斯眨了眨他的眼睛，语气更加温柔地说道。
莫笙被迷得飘飘呼呼，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了实验室，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跟着风暴女去了城堡正厅，不知……
“你在想什么呢？”快银“嗖”的一下出现在她面前，银色的头发翘起些许，因惯性才堪堪停下。
“没想什么。”莫笙这才从那股劲中回神，应答道，后又想起一些东西，“对了，你跟其他人说过吗？就是我们的事情。”
“没有，我还是有分寸的，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说出去。”皮特罗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汉堡，显然是去取过。
奥萝洛去给变种人小孩们上课了，还有汉克和瑞雯，现在的城堡没人在闲逛，除了他们俩。
斯科特还在孤独地思考人生。
皮特罗带莫笙在学院转悠了一圈，全当熟悉环境，顺便欣赏风景，毕竟查尔斯是个大富豪，品位不会差。
“曾经这里有过很多人的。”走着走着快银就感叹道。
莫笙见此便停了下来，听皮特罗的感慨。
“只是很多人离开了，虽然也有新的人进来，但从前的那批再也见不到了。”他看着面前笔直的道路，下午的阳光洒下来，软软的，没有往常的燥热。
似乎很舒服，似乎这条道的目的地很明确，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难以避免的事情，分离是常事。”莫笙眯了眯眼睛，被小风吹得特别惬意。
她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但究竟是哪里成长了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想通了点儿东西。
“说得像个大人似的。”皮特罗看着身旁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小姑娘调侃道。
“你也不没多大嘛。”莫笙侧头瞅着少年，他银色的头发被太阳镀上了金边，笑得真切，同样是银色的外衣半搭再身上，看起来和她没有什么差别。
那种意义上的，他们都只不过是孩子而已。
“可我已经成年了。”皮特罗一本正经地说。
“我可看不出来。”莫笙撇撇嘴。
估计是下课时间到了，原本空无一人的草地上眨眼间便多出来一堆孩子，他们兴高采烈地玩耍着，有的人在打篮球，有的人在利用自己的能力表演“轻功水上漂”。
第17章 夜的狂欢
“多好，在学校我也会这样。”莫笙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玩耍的孩子，皮特罗也跟着趴着往下瞅。
“是很好，唔……我想应该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一下。”快银又拿出了一杯可乐喝。
莫笙思考些许，轻轻说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什么？”皮特罗没有理解，因为女孩用的是中文。
“Time is still and life is stable.”
那些玩耍的变种人小孩们自然注意到了走下楼梯的新来的面孔，见快银在莫笙旁边他们也没有一窝蜂地跑上来，而是围成一圈眼巴巴地看着皮特罗，意思很明确。
“好啦好啦，这位新同学会在这儿待一个月的。”刚才查尔斯用心灵感应通知了他。
莫笙对待一个月这件事情没有提出异议，皮特罗这么说肯定是查尔斯告诉他的了，也肯定是和托尼商量过后的决定。
“才一个月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遗憾地说道。
“一个月已经挺长了。”快银则一眼就看向那个说话的孩子。
“那她的能力是什么呀？”莫笙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实际上能来学校的绝大多数都是因变种基因而表现出外表差异的孩子---冷漠一些地说就是有些不符合大众审美的孩子。
没有几个人的能力是强大到控制不住的，他们绝大多数的能力都很弱小，仅外表不同罢了，如果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又有谁愿意离开父母离开社会呢？
更何况他们很多都是被“抛弃”的。
“像这样。”莫笙开了个空间门，门的那头是小家伙们的教室。
“这可很方便呢。”有人赞叹道，立即赢来了一堆附和声，“是啊是啊。”
“休息时间到了，都回去上课啊。”瑞雯从门口走出，拍了拍手掌，叫这帮顽皮的孩子们回去。
“好的，瑞雯姐姐！”他们都很听瑞雯的话，这其中有那场众人皆知的事情的原故，但更多还是因为瑞雯和他们相处得好。
最后一个小家伙进屋后瑞雯走到莫笙旁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小事嘛。”女孩害羞地摆摆手。
“你救了我的命。”瑞雯弯下-身子，冲着她笑笑，“好姑娘。”
“……呐。”莫笙也不知说何是好，只是看着魔形女又走入了城堡。
“瑞雯的态度突然变了好多。”皮特罗小声嘀咕道。
“为什么这么说？”莫笙来了兴趣。
“她本来是打算……”快银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打算离开的。”
小姑娘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一些画面，她见大家都平安无事的样子就没想起来，她竟然忘了瑞雯和查尔斯之间早有矛盾。
“但我据我刚才观察得出来的结果看瑞雯姐姐绝没有离开的想法啊。”有心灵宝石这个bug级的存在，莫笙其实有了和x教授差不多的能力，即便不用也会有些许的感觉。
她体会到的情绪都是对这个学院、这个家的怀念和依恋，这是不可能骗人的。
“谁知道又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皮特罗环视一圈，转身带着莫笙往回走了。
随着两人的进去他们的影子也在变淡，大门缓缓地合上，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
“我跟你说一个没告诉过其他人的事情呀。”皮特罗想着那件事再结合女孩的身份觉得说一说未尝不可。
“是秘密吗？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听快银这么说莫笙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好奇乃是人的天性，虽然有句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她不是猫啊，况且这是人家主动说的。
“我有些时候会觉得我有一个妹妹，而且我好像在那里死过。”皮特罗说着便听见莫笙猛地一阵咳嗽，他奇怪地看向女孩，“额，需要我给你拿杯水吗？”
“不用了不用了。”莫笙连忙摆手拒绝，“我只是呛着了。”
“恕我直言，我记得你似乎有一个妹妹？”大致是逆转未来里金刚狼和x教授找快银的时候，有一个片段是他抱着一个小孩子的吧。
“我现实中没有妹妹，只是在那个梦境中有。”皮特罗说道，“那里面我和她相依为命，我们一起为报仇……接受了实验？”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显然，梦境的东西正常人不会太当真，即便这个梦他做了很多次。
“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吗？”莫笙问。
“不知道，梦境中的脸都是模糊的。”皮特罗回答。
“还有个事，你们这里的漫画没有讲索科维亚战役吗？”小姑娘很疑惑，这又是一个bug，如果说真的是一样的电影同款漫画的话就会有两个快银了。
“当然有啊。”皮特罗想不明白女孩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绯红女巫有没有一个哥哥？”
“她只是一个人。”
很好，这样就说得通了，莫笙想，为了适应变种人的世界有些变化是正常的。
小姑娘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皮特罗跟她说这是她要住的屋子，没别的问题他就先走了，教授找他有事。
莫笙坐在软椅上，对着快银摆摆手：“再见。”
“再见。”银发少年瞬间便没了影子。
莫笙打量起这个房间，富有年代感的欧式风格，墙上挂着一些看不懂的油画，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床头的花纹制式繁美，被子叠得整齐，带有细碎的蕾丝花边，非常符合她内心的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