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英语不好，更何况这次的题难。”莫笙懒洋洋地回答，她真的很想再睡一会儿。
“话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困，不像你的风格啊。”陆年关心地问道。
“我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能不困么，不过不枉费我熬夜看首映，被剧透了可就没有惊喜了。”莫笙的声音渐渐变小，“别说了，让我先睡会儿，帮忙盯着点老师。”
“好好。”陆年爽快地答应，她都给打掩护多少回了，没有一次被发现过。
不过她看见莫笙趴在桌子上两分多钟就忽地坐直身子，还有些迷茫地打量周围。
“你不是说你要睡觉吗？”陆年把书立起来挡在面前，极其小声地问。
莫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认真地看着书本。
“听课也好，总归是班主任。”陆年见状也专心听老师讲。
莫笙，哦不，托尼根本不知道旁边这个女孩在说些什么，他只能点头，反正不管是任何事情点头就对了。
他刚刚在画盔甲的图纸，托尼想直接制作自己的纳米战甲，但条件不允许，只能退而求其次……其实退了非常多，他最多只能制作马克5。
这都是他十年前用的了，对于托尼而言简直旧到不能再旧，可惜迫于现实，不过总比制作马克1时强。
托尼现在只期盼着女孩早些醒来，他应该在空间里恶补一下中文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托尼听见讲台上的老师叫了一个名字。
“莫笙。”
班级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他，旁边的女孩也就是陆年碰了碰他的胳膊：“老师叫你上前面回答问题。”
托尼自然知道是叫他回答问题，可他答不出来啊，鬼能清楚那些字是什么意思。
好像运气用完了一样，托尼十分不幸地赶上了语文课，还是语法专项。
空气中全是无言的尴尬。
“这是什么短语？”老师敲了敲黑板，用格尺指着那几个字，语气有些严肃。
就在托尼不知如何解决时他发现场景一变回到了空间。
“呼……感觉比揍九头蛇都费劲。”托尼长舒一口气，打开电脑搜索中文教程。
盔甲的事就先放在一边，他制作出来也不能在外面穿，托尼这么干单纯是因为习惯而已，有盔甲在能让他多些安全感。
给予的东西总不如自己的实在。
他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变成天体物理专家，然而却不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熟悉中文的基本交流，实际上托尼刚看几分钟就崩溃了。
“一个字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读音，一句话为什么有完全相反的意思啊。”托尼瘫倒在转椅上，发出不符合形象的哀嚎。
这里没有其他人存在，他自然不用太维持，而且托尼有很大把握确定这个空间因什么而构成。
改变现实，隔离灵魂，穿梭空间，同步时间，这些还不明显吗？
托尼只能自己去学，他想空间里的东西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自己制作一个同声翻译器比学中文简单多了。
所以无所不能的钢铁侠要败在学习中文的路上。
“这是什么短语？”莫笙听见老师这么问看了眼黑板下意识地回答，“偏正。”
“很好，坐下吧，下次别发呆。”
莫笙乖乖地坐下，内心的问号都要跳出来。
这绝对不正常，她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是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她不可能没有记忆，再结合其它的一些疑点，莫笙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果然周末要去医院一趟。
下课莫笙问陆年自己上课跟她说睡觉后到她回答老师问题之间发生的事情，陆年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复述了一遍。
“大概过了两分钟吧你突然起来，我问你你也只是点头，老师喊你名字你都没反应。”陆年用一句话形容她当时的感受，“就好像你不知道在叫你一样。”
“莫笙你是生病了吗？”
“或许吧，睡少了。”要到放学她倒是精神起来，没有那种恨不得立马躺下睡觉的感觉。
陆年和莫笙的家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她们从小到大都是一起回去的。
“你帮我翻译一下纸上的句子呗。”莫笙拿出那张草纸递给陆年看。
陆年的英语比莫笙好很多，但纸上的词太乱，所以她也磕磕绊绊地翻译：“转移灵魂……承受不住力量导致死亡……宝石？”
“这谁写的啊，看电影看多了吧。”陆年说道。
“……是啊。”莫笙尴尬地应承，“其实这是我考试用的纸。”
“别开玩笑了，这字肯定不是你的，你的字我还能认不出来吗？”陆年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说，谁的。”
“额，我也不知道。”女孩接过又放回了书包里。
和陆年道别回到家把作业写完后莫笙晚饭都没吃就去睡觉了，家里没人可以能稍微放纵一下，要不然她怎么能去看首映呢？
父母都出差去了，他们经常这样，莫笙不在意，虽然陪伴的时间少但她知道他们是爱她的，每次出差回来都带好些东西。
设定好闹铃，她躺在床上，迅速地进入梦乡。
莫笙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穿着钢铁盔甲在打紫薯精，她打得很开心，因为早想揍紫薯精，而且很少梦得这么清醒完整。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人们大多数把这种情况叫清醒梦，清醒梦里你会更加自由，更加有无所不能的感觉。
所以莫笙对自己能熟练操控盔甲丝毫不意外，她和各路超英配合着牵制紫薯精。
紫薯精会反击，和真实战斗差不多，她会被扔飞，但这是梦啊，梦是没有疼痛的感觉的，所以莫笙每次都能快速站起。
况且梦是依照电影剧情出现的，她不去主动控制“自己”都会有动作。
奇异博士伸出一根手指，莫笙便去拽手套了，她再一次地打了响指。
第3章 尴尬见面
梦境过去莫笙知道自己应该休息，她的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
月光透过纱帘照射在女孩脸上，看上去好像在发光，她的睫毛颤了颤，紧闭的双眼睁开。
托尼第一时间就看了眼窗外。很好，是夜晚，他有六七个小时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在现代社会获取信息的最好办法是什么每个人都清楚，上网，网络几乎能提供给你任何问题的答案。
空间里的电脑不能用来查询信息，托尼试过，只要是和所处环境有关的都不会显示。
床边的盒子上就是一部手机，托尼拿起，前后翻看一下便解锁了。
是他知道密码吗？想多了，托尼再厉害也没有到那个程度，只是因为手机是指纹解锁。
凭借着手机的共通处找到语言设置，将其调成英文，完后托尼就打开了浏览器，心怀忐忑地敲出那个单词。
瞬间便有无数条结果跳出，他逐一观看，网友理所应当的回答让托尼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世界有复仇者联盟，却是以电影、漫画形式存在，但这样的话自己算什么？一个虚拟人物？被所谓的剧情掌控命运？如何努力结果都是注定的？
托尼努力消除那些阴暗的想法，他告诉自己，他只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次元，在这个次元的人眼里他们并不真实存在。
没错，不同的宇宙那么多，发生任何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
托尼看着百科上的内容，又搜索决定电影，一个晚上的时间他把需要的电影全都看完了。
“不得不说拍得还挺好。”托尼这样感叹道，他现在并没有打算暴露自己，他知道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这个小姑娘不会相信，而且他也没做好交流的准备。
托尼想就先让女孩安安稳稳过一段日子吧，他总会找到办法的。
于是他便重新躺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闭上眼睛。
天慢慢地变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作为一个学生，莫笙的生活可谓是极其规律，上学放学写作业睡觉，并无新意可言，但这只是“她”白天的轨迹，夜晚做出来的事情才叫惊险刺激。
托尼在网络上建立了一个新的账号，将自己真实的IP地址用层层虚假的代码掩盖，接一些给网站填补bug的活。
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小姑娘惹上麻烦，但他需要钱，空间里做出的东西没有用，只有在现实中做出来的才有意义，而钱是一切的基础。
补bug获得的钱根本不够，要等这样攒齐不知猴年马月，所以托尼会做一些不太光明的事，那样会更快。
银行账户也是经过数据掩盖的，托尼要为女孩的安全负责。
虽然身体白天晚上都在清醒的状态，但他清楚这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除了第一天托尼再也没有在白天掌控身体，由此可见莫笙的精神是很好的。
话说了这些其实也只过去了三天，周六的早上莫笙去医院检查了身体，然而医生告诉她她非常健康，专业人员的结论让她安心了。
莫笙认为应该就是那天睡少了的缘故，要不然为什么后两天都是正常的---即使依旧梦见自己变成了钢铁侠。
“嗨，今晚来我家不？”莫笙打电话询问。
“可以啊。”陆年答应，十分钟不到就敲响了她家的门。
“快进来，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莫笙开门邀请陆年坐到沙发上，“陪我看电影吧。”
“你说了算。”陆年打开电视，“哪部电影？”
“嗯……”莫笙想了想，“《恐怖游轮》？”
“原来想看恐怖片啊。”陆年语气戏谑，“怪不得叫我来呢～”
既然是看恐怖片当然要关灯了，从柜子里拿出薯片和可乐，再把窗帘拉合一半，氛围刚刚好。
老天爷很给面子地开始电闪雷鸣，雨滴噼里啪啦地击打着窗户，时不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正缩成一团的两人。
“这天气跟雷神来了似的。”莫笙吐槽，电影中的女主在被黑衣人追杀，bgm紧凑的鼓点声将人的心绪全部拉入。
陆年嚼着薯片，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天气预报最近天天说晴天可却天天下雨，就没一次准过。”
“看这样说不定是某位道友正在渡劫。”莫笙开玩笑道。
她是比较愿意看恐怖片的，但是她怕啊，大晚上一个人看多慎得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莫笙习惯性地去摸薯片，却发现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零星几个：“你偷吃我的薯片了？”
“不准污蔑我啊，我自己的都没吃完拿你的干什么？”陆年举起她的薯片袋子晃了晃。
这种事情也没有纠结的必要，莫笙把注意力放回电影剧情上，但某一刻她用余光瞅见了有些惊悚的事情发生。
“你看看那边。”她对着陆年的耳朵特别特别小声地说道，生怕被第三个人或者什么东西听见。
“那个薯片是不是漂浮着的？”
“别闹，看恐怖片吓人不好。”陆年没当回事。
之后也没再出现薯片漂浮的情况，这让莫笙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毕竟氛围在这儿呢。
看完电影时间也差不多了，莫笙将陆年送上电梯：“伞拿了吗？”
“当然。”陆年对她微笑着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看着数字变成一，女孩走回屋锁好门，把桌子收拾收拾，准备再吃些东西就睡觉。
环视一圈，家里一切正常……并不，那个飞在半空中的可乐和薯片又是在干什么啊。
莫笙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随手抄起一个东西用来做防护工具，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
这是闹鬼了吗？她就不应该看恐怖片的，现在让陆年回来还赶不赶趟？
这样想着，莫笙将手里的东西指着漂浮的薯片袋---她这才看清自己拿的是到货没几天的洛基的法杖，但法杖头的尖锐足以伤人了……
伤鬼还有待考量，总之女孩用着最怂的语气说出最厉害的话：“站住别动，放下薯片和可乐，不然有你好看。”
鬼先生，我们暂且这么叫，反正莫笙目前也看不见，她能看见的只是在她说完后被放到茶几上的两样吃的。
一人一鬼沉默地对视，莫笙死死地盯着她认为是眼睛的地方，假装强硬地说道：“告诉我你是谁，既然你能碰到东西那就拿笔写出你的名字。”
鬼先生没有动作，此时又有一道闪电落下，再次照亮黑暗的客厅，借着光亮莫笙似乎看见了鬼先生的样貌……
“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莫笙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法杖掉在地面，随着她说出名字，鬼先生的身形也显现出来，不再是不可见的情况。
“是我，怎么想要签名吗？”托尼眨着他焦糖色的眼睛，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姑娘，谢谢你的喜欢。”
要说托尼是如何灵魂离体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我们还要把时间线往前挪几个小时。
空间里托尼正努力学习着中文，连续不断的学习三天过去他好歹能听懂并说好大部分日常用语，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做了一个翻译器。
这是直觉，他相信他的直觉，翻译器会有用到的那一天，托尼载入了不只中文一种语言体系。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托尼把玩着翻译器，发牢骚，没想到的是真的就出去了。
眼前的屋子构造非常熟悉，是那个叫莫笙的女孩的家，托尼先去照了镜子，毫不意外地没看见自己的样貌。
“虽说如此但真的好奇怪。”托尼试验性地摸了摸书桌，竟然能接触到。
所以他现在算什么？灵魂？灵魂能触摸东西吗？
“我讨厌这种非科学侧的东西。”托尼逛了一圈屋没看见莫笙，他又想开门，但碰到了像是屏障一样的东西，阻挡他离开这个屋子。
无奈，托尼只能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姑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