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刀尖入体
破败的墙壁与精密的电子显示屏同处一个空间使整个气氛又增添了恐怖，不可名状的场景自发地从脑海深处浮现，名为理智的弦开始出现裂缝。
这是要做什么？用她做实验？她有什么值得做实验的地方？
莫笙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这个，无限宝石不在她手里，用她做实验和用普通人做实验没有区别。
而至于为何觉得是用她做实验，是因为目光所及范围内的一个铁质平台上摆放了几个针筒，其余器械也更像生物方面的。
或许她要感谢她曾参观过很多次父母的实验室，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是太过惊喜了吗？”小丑开口，声音回荡在仓库里，“哦，我就知道你会感到惊喜的，不枉费我准备这么长时间了。”
莫笙皱起眉头，尽量不去在意小丑的表情和言语。
这个人称代词让她很是恶心，可爱的小姑娘，呵，被小丑说出来多么讽刺。
然而没过多久小丑就摇摇头，也没有等回答，像是对女孩的表现十分失望似的：“哦哦哦，我差点忘了，正常应该先叙旧一下的。”
“那么——”他突然停顿下来，盯着莫笙的脸，似是在观察什么有趣的事物。
“一年多没有见面，你有没有想我呢？”
莫笙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依然没有说话。
她深知只要说话就会被小丑带到沟里，被一步一步扯入他的局，而她现在无法无视小丑的话——她又不能给自己来个闭耳听塞——只能是不回答，不明确表露自己的想法。
小丑也不需要莫笙的回答，他自己就能自顾自地说上半天：“啊啊，肯定是想我的，有谁不会想我呢？”
“你看，你都开心地笑了。”
莫笙用参杂着讽刺愤怒畏惧等等复杂感情的眼神看着小丑，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问话。
除了怕被带到沟里外，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你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没有，完全没有，因为不管小丑做什么她都必须承受无法避免，除非小丑脑袋抽了把无限宝石还到了她手上。
“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或许是莫笙的表现太过明显，也或许是小丑的观察力太过敏锐，总之小丑在突然停顿后转换了话题。
“你想问我要做什么，对吗？”
“可是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我要给这个世界带来混乱。”
“哦哦，混乱才是世界的根本，一切和平都是虚假的表象，全然虚假。”
“人类就是一种虚伪的生物，当你给了足够的暗示、当你带来足够大的影响后不管你说的有多荒谬他们都会相信。”
“你就是他们心中无可置疑的神。”
小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开心地拍了拍手：“我可是很期待看到那样的场面，毕竟你们这样的人不都追求真实吗？”
“而那才是真正的真实。”
小丑说完就走到了实验器材前，对着各种刀具挑挑拣拣，像是在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来做接下来的事情。
看着小丑的动作，莫笙的冷静马上要维持不住了，她不可避免地想到接下来她要面对怎样的事。
小丑会怎么对她呢？像对待杰森那样吗？
此刻小姑娘能想到的参照物只有杰森，而她又深知杰森所承受的痛苦——骨头被一根根的巧断，血肉被冰冷的刀划开。
而绝望又将痛苦深入骨髓。
只要一想，那种疼痛似乎就已经降临到了身上。
小丑挑选完了工具，向这边走来。
看着小丑越来越近的身影，莫笙闭上了双眼，她认为这样能有一丝安慰，即使这安慰没有任何用处，但总归能感到一丝逃避的心安。
刀尖抵在了手臂上，冰冷，极度的冰冷，像是一个毒蛇缠绕在了上面，毒蛇慢慢地缠绕紧，毒牙触碰手臂。
被低于室温许多的刀具抵住时莫笙忍不住一个哆嗦，也说不清这是冷的还是害怕的。
小丑仍然说着他那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的低语，只要你一不注意就会被拉着沉沦，掉入暗无天日的痛苦深渊。
“为什么要害怕呢？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他问道，将刀从手臂上移开，放到了女孩的脖子上。
脖子比手臂对温度的变化更为敏感，莫笙闭着眼睛的同时也皱起了眉头，哦不，她就没有舒展过，她的神情控制已经到达了极限。
小丑凑近，化学药剂的味道直冲女孩的鼻息，她难免咳嗽了一声。
小丑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女孩耳边接着响起：“睁开，我想你并不希望我直接在你的脖子上来一刀。”
莫笙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而已，她还是听从了小丑的命令。
没办法，她不想死，她不想赌她不会死亡，她不想赌她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再次睁眼，眼前是小丑那张布满了油彩的脸，有些脱落的白色下的皮肤是更为诡异的浅青色。红色的、长度异于常人的嘴咧起来的样子带来的感觉只有深入心底的恐惧。小丑这个词所带来的常态滑稽根本不存在小丑这个人身上。
所以这个小丑应该是掉入ACE化工厂过？
不知为何，莫笙突然有闲心想起了这个，她开始思考起了小丑是怎么诞生的，好像她并不在意周围的危险情况……
不，她在意，她太过在意所以想要逃避。
只要逃避掉就是没发生，是吧？
小丑又将刀放回了莫笙的手臂上，他提着刀尖在手臂上方虚空比划了几下，像是在寻找最合适扎入的地方。
莫笙被小丑迟迟不动手弄的有些心力憔悴，她清楚没有过多长时间，距离她醒来绝对没有超过三十分钟，可她却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一样疲惫，精神的高度紧张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即使不闭眼睛，她也可以不去看，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自然而然的发散的想法，毕竟越不想去想越会去想。
她感受到了刀扎入了手臂，在手臂上划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的感觉！！！
可奇怪的是，这里面不包含它应有的疼痛。不是说它不疼，只是疼痛程度太小，这个疼痛就像腿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似的，提到时只会说有些痛，但不是真的痛到忍不住尖叫。
哈，既然真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她怕的只是疼痛，而不是带来的伤害结果。
只要感受不到疼，那疼又算什么呢？
“啊哦，看来你不感到疼呢。”小丑看见莫笙面无表情的样子，咧嘴笑了笑，红色的线都要接触到了耳朵，“也是，光有疼痛这个游戏就会很快结束了，那太无趣，不是吗？”
“疼痛是最低级的伤害。”
“虽然它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最有用~”
他说着就扔了刀，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将游戏进行下去。
莫笙见状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感受不到疼痛即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是的，她不害怕死亡。
人为什么要害怕死亡呢？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对疼痛的恐惧？
没人能说的清，但反正对她而言，疼痛的恐惧远远大于未知，远远大于未知后的死亡虚无。
尽管这样说着，莫笙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奇怪。她的精神好像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存在于身体内，一部分游离在外界，以上帝视角观看这一切。
还有一部分则是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把想法单独抽.出来在任何情况都显的很可笑。
小丑紫色的西装好像是一朵造型奇异的花……诶，她怎么突然想到了花呢？她怎么就把小丑联想成了花呢？
……真够可笑的。
莫笙的主意识就处在胡思乱想中，她的脑海里冒出了种种十分可笑的想法，但她却觉得这是合乎情理的，是应该的。
从高楼上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呢？享受几秒钟的自由落体，感受风的呼啸——那一定很棒，飞行的滋味永远令人沉迷——当然，不能算掉下去会摔死的问题。
说起死亡，自己会不会因伤势过重而死亡呢？嗯，似乎不太好验证，直接将心脏捅个对穿应该能验证出来，但显然小丑并不想让自己快速死亡，否则一个子弹早能解决。
谁都知道，极度痛苦时死亡是一种解脱。
不过这回倒是知道了没有无限宝石也感受不到致命的疼痛，苦中作乐地想还算个收获？
无限宝石……小丑抓自己是为了无限宝石吗？可是他又用不了无限宝石……好吧，这不好说，他都能抑制住无限宝石了也不一定不能使用。
等等，这还是不对，小丑绝对用不了，灭霸那样的人物使用无限宝石身体都受到了巨大的损伤何况小丑？
抑制和使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面，如果先抑制再使用就发挥不了无限宝石原本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会有些无逻辑和意识流，见谅
第328章 与你何干
只能使用正常情况下人体所能承受的那极其微小的部分——这些威力可能也就和拿个火箭炮差不多。
不要指望人的身体素质有多么高，不损伤自己时所能承受的纯粹能量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放在宇宙背景下。
而小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肯定准备周全，那么他也绝对想到了这一点。
他说他是为了带来混乱，可抓了自己能带来什么混乱？即使有也仅仅局限在小部分人内，远不如炸掉一栋大楼带来的恐慌大。
现在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自己现在只是普通人，抓自己有什么意义吗？给复仇者和蝙蝠侠他们找麻烦？
哈，还是那个答案，不如炸掉一栋大楼带来的麻烦更实在些。
这也是莫笙一直纠结的问题，从她意识到她踏入了小丑的圈套开始她就开始纠结。
而当她绕开所有迷惑人的线索，理清了所有思路时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正是先前的她想到过的事情——
这没有意义。
毁灭你，与你何干？*
莫笙的主意识突然回到了身体里，她有些茫然，不太清楚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啊，现在知道了。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想。
自己的手臂上又被划了几道口子，还是之前因那把刀，血在不停地涌出，没有减缓的趋势。
鲜红与纯白的对比让莫笙清醒了些许，刺痛让她注意到了身边的各种器具——
她不认识它们，勉强能叫出其中几个名字。
它们有些是单纯的医疗器具，有些是战斗时的武器，还有些……
好吧，那一堆就杂乱无章了，看样子小丑并没有把那些仔细分类，而且比起器具更像是破烂。
莫笙没有在视线范围内看见小丑，但能听见他的声音——脚步声、呓语声，若有若无的，似乎离她有些远。
小丑很快又走到了视线范围内。
他拿着一个针筒，针筒里面有着绿色的、透露着不详气息的液体，而说透露着不详都说轻了，光看着这管绿色液体都令人浑身胆寒，好像这蕴含着什么能混天灭地的巨大能量似的。
这是人类与生俱来对于恶的感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危险。
小丑越拿着针筒走近莫笙越害怕，她甚至一时间都有些不清楚就这么一小个针筒值得他那么害怕吗？里面的东西能把她怎么的吗？是能杀死她还是能控制她吗？
她不害怕死亡，而且被控制……
控制她没有价值，如果控制她是为了使用无限宝石这点也无法成立，她在接触到无限宝石的那一刹那就会清醒，进而摆脱控制。
所以，这针筒是用来做什么的？说的更具体一些，这绿色的液体是用来做什么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谜团越来越多，莫笙本以为自己能从小丑的动作或话语中弄明白一些事情，但她发现她大错特错，她根本不可能弄清，她只会让自己周身的麻线越来越多。
而且即使小丑说了她也不一定能理解，指望理解一个疯子的脑回路？
除非你也是一个疯子。
“哇哦哦，看看这个针筒，你有没有觉得它很眼熟？”小丑拿着针筒站定到距离莫笙一米远的位置，笑嘻嘻地说道，“仔细看看它身上地标识哦，你会再次感到惊喜的。”
说罢他就突然将针筒怼到莫笙眼前，莫笙差点以为他想直接将针筒扎入额头。
不过这么一怼，她也能看清针筒的细节了。
她的内心还在嘲笑小丑说什么她都熟悉，但是直到她从这个针筒上看到熟悉的东西……
是的，她应该熟悉这个针筒，她必须熟悉这个针筒。
【SAS---S】
红色的字母被标在针筒的筒壁上，她看过这串字符并且对它印象深刻——在母亲的文件里。
……
意识到这件事的莫笙又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危险，而是父母有没有被小丑挟持住。
他们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上面？怎么会？
“哈哈哈，你认出来了？”小丑癫狂地笑了几声，神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愉悦，“怎么样？被自己父母研制的东西控制住？是不是非常开心呢？”
“……又不是只有他们研制。”莫笙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这段时间里的第一句话。
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她的亲朋好友，毕竟她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依仗，不是吗？
毕竟她还不是纯粹的普通人，不是吗？
“哈，但是他们是主力你不知道吗？你的母亲可是推动制成的大功臣呢，要是没有她进度还要拖上很长一段时间~~”小丑说到最后语调都拐了好几个弯，他说着说着甚至跳了起来。
“这样的戏码我最喜欢了！啧啧啧，命运的无情啊……哈哈哈，命运这个婊.子从来就不管你对它有多么虔诚，甚至你越虔诚它越喜欢戏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