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最初建造的时候可不是用来关普通人的。”托尼敲打着玻璃旁的墙壁，沉闷的声音表明着它的厚度，“关神秘客真是大材小用，要不是目前没有合适的地方我才不会把他关在这儿呢。”
“有一次加固的时候可是往里面放了振金的啊，啧啧啧，花了我不少钱。”
就算他是全美第一富豪他也心疼那些钱，那可不是几百万美金的事，要是用钱就能买到振金它就不会是全球最珍贵的金属了。
瓦坎达对于振金的管控一直很严格，想要买只需要钱是不可能的，除了托尼自己没人知道为了那些振金他给了多少技术。更何况过去他和特查拉的关系很微妙，在交易中不是处于有利地位。
“那你要用来关什么呢？弱的不值得，太强大的也关不住。”史蒂夫问道，他不理解托尼建造这个牢笼的用意，“虽然基地一般都要有关押室，但牢固到这种程度……”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语，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清楚-
没有必要。
史蒂夫结合托尼的性格仔细想想还是能想通一点点的，但仅仅是一点点而已，因为这真的不值得。
一个建在基地内部的坚固的牢笼，弱的用不着这么高的等级，强的……参考基地被袭击，把强大的敌人关到内部就是等着被炸。
而且都能抓住他了为什么不杀死他？难道还是他做的事情没有多么坏？可既然那样为什么还要关他？
这就是最困扰史蒂夫的地方。
“有备无患，没有用着的时候最好，而有一天用着的时候就会觉得建造这个牢笼有多么重要了。”托尼这么回答，却不知自己一语成谶。
牢笼真的被用着了，因此避免了更大的损害，可他宁愿没有这个牢笼---因为被用在了他最不希望用着的人身上。
“而且我是慢慢加固的，一开始谁往里面放振金啊，都是后来想到的。”
“再说基地被炸后那些振金早没影了，不知和哪些沙土混在一起，现在这个是按照原先的设计图纸重建的。”托尼心疼地说，提到这点他就难免心疼，“多少钱打了水漂，重建的钱用来干什么不好，我还得去跟瓦坎达买振金。”
“而且按理说重建的工作你不应该比我熟吗？我又不知道基地是怎么重建的。”他和史蒂夫在地下室来回走动，闲聊用以打发时间。
“送回无限宝石后我就没有来过基地……你也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再回来不合适。”
“直到你们都回来，我才再次来到基地。”史蒂夫看着熟悉的环境略有感慨，“而且你们回来后我也没来过几回，毕竟那时的我已经老了，实际上还没有未来的你熟呢。”
“你也说是未来的我了。”在走到门口后托尼站定，侧身看向史蒂夫，“未来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未来成为了过去，我们应该看重现在，不是吗？”
“托尼你变的会开解人了。”史蒂夫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果然人都会变的。”
他本来想说人都会成长的，但话到嘴边时还是没有用成长这个词，尽管成长的意思可能比变要更合适---可那会让托尼感到不愉快，他都知道会让托尼感到不愉快那就不要说了。
一般来讲成长是用来形容孩子的，虽然托尼对他而言就是孩子，可他们毕竟是朋友啊，是朋友就更需要考虑对方的想法了。
托尼变了他也变了，时光的洪流只会加快这种改变，他经历过截然不同的时代，沧海桑田，曾经坚持过的东西现在早已放下，那些都太不值一提了。
“我一直都会开解人，你这么说跟我以前不是这样似的。”托尼撇撇嘴，“斯塔克的语言技巧你还不相信吗？”
“是是。”史蒂夫应和，“你最厉害了。”
“哼，这还差不多。”
又唠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托尼问道：“你认为谁会第一个来？打个赌啊怎么样？”
“还是不打赌了。”
“好吧。”托尼说，“那你说说谁会第一个来？”
“大概是巴顿？”史蒂夫回答，“我不太清楚，他应该是收到消息较早的了。”
“我看未必，他家离基地可不近。”托尼说，“就算他是最早收到的消息飞着过来也不会多早到，我猜旺达是第一个。”
“为什么？难道她就在纽约吗？”
“不，直觉。”
史蒂夫无奈地笑了：“你也开始相信直觉了。”
“人都会变的。”托尼重复史蒂夫刚刚说过的话，“这可是你说的。”
正巧这时星期五的声音响了起来：“Boss，旺达女士到达基地门口，我已经让她进入了。”
“看，我就说克林特不是第一个到的吧。”托尼摊手招呼道，“上去吧，看见神秘客我就心烦，等尼克来后让他赶紧把人接走。”
等他们走上去见到旺达时她已经和早回答大厅的其他人聊了起来。
“哦，天啊！”电梯门打开旺达亲眼看见托尼就站累起来，“托尼！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托尼说道，能再次见到昔日的伙伴他怎么会不开心呢？
“队长……”旺达看见年轻了的史蒂夫同样很意外，娜塔莎刚跟她说到史蒂夫，她只知道他从未来回来，不知道还变年轻了。
都回来了，托尼、队长、娜塔莎，多好，多好是吧？可是……
可是她最希望复活的那个人没有复活。
“你好，旺达。”史蒂夫面带熟悉的笑容说。
“你们都回来了，真好啊。”旺达也笑着说，“我很开心……”
这笑容有些勉强，在坐的几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托尼叫她和到外面单独说了一会儿。
“幻视同样会复活，你不用担心。”他这样说。
“本身他复活的可能性就比你们大。”旺达缓慢地说，她清楚这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复活的可能性大也只是相比而言，复活这件事本身就是近乎于不可能。
“只要愿意他的身体便可以修复，但是身体修复容易灵魂……他的灵魂不可能恢复如初，没有心灵宝石他不会有先前的记忆，也不会有情感。”
幻视是仿生人，旺达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她脱离烁灭状态时就想到她可以选择修复幻视的身体，但她没有那么做，理由和上面说的一样，她想要的是和她相处过三年的幻视，而不是一个空壳子。
只有一个空壳子还不如什么都没有，触景生情悲伤更甚。
如此就断了念想吧，就当不能复活。
什么事情最悲伤？是你的爱人死了吗？不是，是你能复活他然而复活的那个却不是他。
有一丝的希望然而希望渺茫才是真正的绝望。
“我们都知道无限宝石早被毁了。”沉默许久后旺达又说。
所以啊什么都没有用，死亡了就是死亡了，结果能怎么改变呢？
……
什么都没有用。
“不，无限宝石没有被毁，因为我就是因无限宝石复活的。”托尼打断了旺达悲观的想法，指了指正和史蒂夫聊天的莫笙，“她手链上的六颗宝石就是无限宝石。”
“她是被无限宝石选中的人。”
“这怎么会？正常人承受不住无限宝石的力量。”旺达的声音响度略有提高，“她怎么拥有无限宝石的？”
“那个孩子怎么拥有的无限宝石……过程非常草率。”托尼先回答旺达的第二个问题，“无限宝石最开始是在无限手套上的……被快递邮过来。”
“哈。”旺达听托尼讲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忧愁情绪消散了很多。
“现在想想邮无限手套的人应该就是灵魂宝石了，否则谁会那么做。”托尼说道。
“灵魂宝石？”
“哦对，灵魂宝石有自主意识，幻视会复活，这是他保证过的。”
“那挺好。”旺达见托尼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些，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牺牲的复仇者复活了，她的爱人也会复活，得到保证后等着又有什么呢？
她可以等，她愿意等。
只要能复活就好啊。
托尼接着又回答了莫笙为什么能承受住无限宝石的问题：“无限宝石愿意让她使用，而且不同世界的力量体系互不影响，我在那个世界检测不出无限宝石的能量，尽管效果无任何变化。”
“在其它平行宇宙里无限宝石可能就是几颗普通的、长的好看些的石头，没有人会争夺它。”
托尼简单地说了说原因：“这事解释不明白，你知道幻视会复活的就可以。”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说：“而且对我们的时间流速来说那最多就是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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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蚍蜉撼树
托尼问过莫笙他离开了多长时间，女孩的回答是一个月，这让他瞬间就明白两边的时间流速有很大的差距。
但可能也不尽然，总归时间流速会改变的，不变的是怎么改变都不会太久。
“谢谢。”旺达轻声说道，“谢谢你给我信心。”
谢谢你让我对未来有了希望。
谢谢你让我知道一切都在变好。
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鹰眼、蚁人、猎鹰等等，基地热闹起来。
等人都来齐了就开始开会，内容大概就是讲讲发生的这些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就不是莫笙能知道的了，众人不会让她听的，当然也包括摩根，所以女孩就和摩根继续逛基地啦。
复联基地大的很，而且她们并不是到一个房间开门看一眼就走，基本每个房间都仔细地看了，再加上耽误掉的时间，太阳快落山了才逛了大半。
“呀，我是不是要回去了。”突然注意到天色莫笙说道。
“姐姐你是要回家了吗？”摩根听到莫笙这样说便问。
“对呀，不过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莫笙蹲下来，轻柔地说，“到时候就还可以一起玩了。”
“嗯，到时候再一起玩。”摩根扬起甜美的笑容。
看着摩根的笑容莫笙也对她笑笑，心中不禁泛起柔软的感觉。
小公主太可爱了，又漂亮又听话，有人不喜欢她才奇怪呢。
于是莫笙去找托尼想跟他说一声自己要离开，她在路上碰见了其余没见过面的复仇者，他们都熟稔地对她打招呼。
“你好，小姑娘。”
每个人都这么说，有些还跟她拥抱，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女孩想一定是托尼对复仇者们介绍了自己。
当然，她不会忘记要签名，这么好的集齐复联全员的签名机会怎么可以浪费呢。
“签名？好啊。”拿到莫笙的签名本的他们这么说。
所以她的签名本上又往后翻了几页，大概用了半本，等全本都用完时差不多也是死亡的超英们都复活的时候。
“要走了啊。”托尼听莫笙说要离开后放下了手中转动的笔，“你可以再待一会儿的。”
“哎呀，我又不是复联的人待在这里怪不好意思的。”莫笙挠挠头，嬉笑着说道，“还会再见面的嘛，不急于现在。”
这有些奇怪，见不着托尼的时候她非常想念，非常不愿意分别，但见着了却又不得劲，待也待不下去。
这就好像、这就好像-
一堆光芒璀璨的宝石里混进了一颗毫无特点的石头一样。
他们是她的偶像，而偶像就是用来仰慕的呀，自己太普通了，怎么能配的上他们呢？他们认识自己都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了，剩下的她都不好奢求。
就算做梦也要梦的实际一点点嘛。
“所以再见啦，斯塔克先生。”莫笙对着托尼摆摆手，发动无限宝石。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或许是因为景色，以往都是蓝色的时空门变成了金红色，融入进背景，像是整个天空都因无限宝石变的瑰丽至极。
此时的天际被染成了像火一样的红色，壮丽绚烂，用尽词汇也无法形容它的美丽。
这样的落日每天都会上演，可少有人能去欣赏，而一旦欣赏了就会让人不禁感叹世界是如此浩瀚---同时也会感到人类的渺小。
如此广阔的世界区区人类要怎么撼动呢？
越是漂亮的景色越是如此。
开完会鹰眼啊蚁人啊等等他们都回去了，毕竟不常住基地，过来只是有突发状况而已。
指针一圈一圈地转动，天空从红变绿，又从绿变深蓝，又从深蓝变黑。
夜幕已经升起。
到了睡觉时间娜塔莎和史蒂夫也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他们一个是特工一个曾经是士兵，习惯保持足够的睡眠好使第二天有足够的精力。
摩根自然早早就被托尼哄着睡觉了，小家伙兴奋了大半天困的比平时要早些，所以睡的也早些。
基地里当然有客房，托尼还让星期五摆放了一些小孩喜欢的玩偶，调整房间的背景，换成温柔的风格，以免摩根不习惯。
“Daddy，今天的故事不能忘记讲哦。”躺到床上后摩根将被子拉到胸前，眨巴着和托尼如出一辙的焦糖色的眼睛，用着清脆的声音说道。
“好啊。”托尼揉了揉摩根的脑袋，“我们换一个故事讲，摩小根喜欢听宇宙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