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明丽,不是对自己攻势很猛吗?难道她又看上新了费远舟?
不是吧,不是吧,前天还那么主动把自己摁在墙上新,费宜年还以为她对自己情有独钟。
难道不是?
何如月不太喜欢费宜年,便也没心思去研究费宜年心里的九曲十八拐,她等刘明丽和费远舟敬完茶,抓了个空问费远舟:“你们警队有没有教防身术擒拿术之类的老师?”
“有啊,擒拿和格斗。防身嘛……”费远舟想了想,“道理是相同的,老师都一样会教。”
“太好了,能请老师来我们厂里教吗?我们可以给教学费的。”
费远舟好奇:“你们厂怎么要学这个?”
何如月便把自己想在厂里办个课程,让愿意学的女职工来报名,不用很麻烦,来上一两堂课就行。
当然,她没说是因为家暴。
如果新一上新来就打着反家暴的名义,敢来报名学习的女职工一定不会多。那等于承认了自己被家暴。
这些女职工,有些是好面子,有些是怕报复,心里负担其实都挺重。
何如月早就想好了说辞,就说生产任务重,厂里经常加班,女职工要走夜路,所新以要学点防身的本事,有备无患。
这理由一出,连费远舟也信了,而新且还觉得何如月想得周到。
只有刘明丽明白何如月的用心,佩服地望着她:“我最最佩服的就是我表姐,能当我表姐夫的,真新是有福之人。”
“去去去。”何如月啐她,“说说就不正经,来,吃鱼,今天这个鱼做得好。”
费宜年终于开始他的表演:“中吴饭店的鱼是一绝,在别处都吃不到的。”
“是吗?”刘明丽开新心起来,夹了一小块,果新然十分鲜美。
她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真新的呢。费宜年你很会吃啊,也很懂?”
费宜年笑笑新没说话,费远舟却开口了:“他啊,臭讲究,随我小叔,把我小婶手艺都给逼出来了。每回去他家,我小婶做的那一桌菜,跟饭店也差不离。”
刘明丽却夹着鱼,愁了:“那以后你爱人岂不是很辛苦?”
费宜年一怔:“为什么?”
“感觉要求很高的样子。还有厨艺要求啊?”
刘明丽差点就直接说“我不行”。
何如月一听这话倒是很高兴,故意道:“费同志应该不会吧,现在男女平等,为什么一定要妻子做啊?”
费宜年有点懵:“谁家都是妻子做饭啊。”
虽然何家也是,但何如月此刻绝不承认:“所新以不公平。为什么菜不好吃就是妻子的责任,丈夫想吃美味,不能自己钻研厨艺吗?”
刘明丽点头:“对啊,我觉得如月说得对。”
费远舟一看这形势,没法达成共识啊,赶紧打圆场:“都对都对,谁有时间谁做对不对。”
“费警察说得对!”刘明丽笑新吟吟送费远舟一个赞。
费宜年没有再反驳。
他素来都是温和的,偶尔的强硬也只是昙花一现。
既然这两位姑娘都这么觉得,那就这么觉得吧,甚至这位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刘明丽,也注定是短暂的偶遇。
她们怎么认为,不重新要。重新要的是,李千千不会。
李千千是温柔可人的,她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生活,她曾经依偎在费宜年怀里,像小猫一样,柔声说:“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每天做你最喜欢吃的菜,等你回家。这就是我梦想的幸福生活。”
何如月将费宜年的走神看在眼里。
她可以肯定,费宜年有秘密,而新且很可能是男女感情上新的秘密。
她想起刘明丽说,费宜年接吻很老练。这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啊,跟他学生般的俊秀外新表,委实不太一样。
费宜年一抬眼,正正地对上新何如月的目光。
不知为何,费宜年不怕刘明丽的热情,却总有点怕何如月的冷静。
他并不知道,何如月平常并非这么冷静的人,只是因为事关表妹的幸福,她才会变得敏锐和冷静 。
似乎是被何如月望得心虚了,他突然又道:“不过你的舞伴不像会做饭的人。”
“谁说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何如月惊喜地转头:“丰峻!”
就是丰峻。当他为什么要问饭店呢,他就是来侦察的,哪个不怕死的,敢觊觎他的女人?
结果新一看,不是一个,竟然是两个!
而新且还是老相识两个!
是该露露脸了,不然你们都看不清状况。
刘明丽也是惊呼出声:“丰峻你不会是来监视的吧?”
说对了。但丰峻不会承认。
丰峻这回没有当她不存在,而新是淡淡地回答:“不是监视,是来护送。等饭局结束,我送你们回家。”
费远舟倒是不介意,而新且他久仰丰峻大名,站起来邀请道:“进来一起吃点?”
丰峻很有礼貌地婉拒:“不了。我在外面等。我就是想表达一下,何如月同新志的舞伴,不仅会做饭,做得还不错。”
费宜年有点尴尬。
他做不到像费远舟那样坦荡地邀请对方,但又觉得自己在背后说人,却被逮个正着,多少有些没面子。
还是费远舟打了圆场:“哈哈,说明小年眼光不行。”
真新是说者新无心,听者有意。
一听“眼光不行”四个字,费宜年当即一愣,下意识觉得这话是在说自己。
自从他和李千千谈恋爱,不管是费家的,还是孙家的,亲近的长辈都来劝过,费远舟也略知一二。所新以前来相劝的人,几乎每一个都会说:李千千配不上新你。
潜台词:你眼光不行。
他不能生费远舟的气,心里又着实不是滋味,豁地起身,假装要出去上新卫生间,从丰峻旁边一阵风似地走过。
丰峻扬扬眉。
他也没想到何如月的相亲对象竟然会是费宜年,他更没想到,费宜年并非舞会上新表现的那样清高纯良。
这人一肚子心思。
或许本性不坏,但处事能力并不强。
这就是丰峻的判断。
“你们慢慢吃,我在这儿会破坏你们气氛。”丰峻微笑着就欲转身离去。
何如月不知哪来的勇气:“不想吃了,明丽,咱们走吧。”
费远舟傻眼:“这是做什么啊,才吃了一半,这一桌的菜,多浪费啊。”
“你打包回家。”何如月急匆匆道,“我也不等费宜年了,呆会儿麻烦你跟他说一下吧。”
拉着刘明丽走到门口,何如月又转身:“对了,刚刚跟你说的事,明天我和你联系啊。”
“哦……”
可怜的费远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短短几分钟,来了个疑似何如月男朋友,又气跑了何如月,顺势还把不想走的刘明丽也给拉走了。
他在位置上呆呆地坐了一分钟,耸耸肩,掰下一只鸡腿:“算了,吃还是要吃,不能饿着肚子回家。”
刘明丽的确不想走,她是一脸懵逼被何如月拉走的。
一直小跑到饭店外新,风一吹,刘明丽才回地神来:“哎,我还没吃饱呢!”
丰峻:“想吃哪家,我请。”
刘明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请我吃饭?”
丰峻:“说,想吃哪家?”
我去,这不是请客吃饭,这是刑讯逼供啊。
刘明丽心想,姑娘我放着两个英俊小伙子的饭不吃,来当你们的电灯泡,亏大了。
必须及时敲诈勒索。
想了想,刘明丽道:“端府饭店。”
何如月已经叫起来:“明丽你抢劫啊!”
对,就是抢劫。没见姑娘我损失多大吗?刘明丽的小嘴已经撅了起来。
端府饭店是跟中吴饭店齐名的老字号,不同新的是,中吴饭店规模大、名气大,也更大众一些,而新端府饭店更精致。
刘明丽有备而新来,绝不放过丰峻。
丰峻当然也不会食言。那就端府饭店。
好在饭店离得不远、时间也还早,虽说端府饭店的服务员很好奇这三个好看的人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吃饭,但并没有多问,而新是把他们带到了雅间。
刘·敲竹杆·明丽。
雅间里,三人吃得倒比在中吴饭店和谐。刘明丽想起丰峻说自己会做饭,有点不相信:“你真新的会做?”
问完,又否定自己:“会做也不代表就愿意做。”
丰峻:“我会做,我也愿意做。”
刘明丽大喜:“那什么尝尝你的手艺?我得替我表姐把把关。”
丰峻冷冷地拒绝:“要做也只给何如月同新志做。”
“切,没劲。”刘明丽翻了个白眼,继续舀汤。
何如月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决定搬出意大利小钢炮,轰打费宜年。
“明丽,费宜年今天表现有点失常,你发现没?”
刘明丽想了想,得出一个匪夷所新思的结论:“一定是我对费远舟太过热情,他生气了。”
气结。
“回去再跟你好好说。”何如月给她留面子,不想在丰峻面前数落表妹。
刘明丽却做个鬼脸,反而新跟丰峻告状:“看见没,未来姐夫,何如月同新志凶得很。”
丰峻:“以后管孩子正好。”
刘明丽:“……”
何如月:“……”
这回刘明丽总算吃饭了。这女人,从小条件好,会吃、会点,一看账单,把何如月的小心脏差点绞出心疼的血滴。
倒是丰峻面不改色,掏出皮夹,稳稳地结了账。
刘明丽看到皮夹里厚厚的一沓,不由吐了吐舌头:“准姐夫有外新快吧?”
准姐夫:“不关你。”
…
丰峻将二人送到孙家弄弄口,目送她们进了弄堂,这才转身离开。
刘明丽已经迫不及待:“丰峻好有钱。”
何如月回答得简单:“他有兼职。”
“兼职?”刘明丽不明白。这年头没有太多兼职的概念,大家都是上班拿工资,不同新的是,有些岗位工资高,有些岗位工资低。
有极少部分很有钱的人,但那些人就像“别人家孩子”那样,基本存在于传说中。
见何如月没有多解释,刘明丽又开新始自圆其说:“听说他调研报告写得也很好,难道他白天在厂里上新班,晚上新回家写小说赚钱?”
我去,刘明丽被自己说服了,立刻拉着何如月的手:“他是不是哪个著名的作家?隐姓埋名对不对?”
何如月被她逗笑新:“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以后告诉你。”说着,转身开新了门进屋。
刘剑虹早就猫在二楼,一定楼下有动静,当即冲了下来:“哇,乖囡囡这段饭吃了很久嘛。”
呃,亲妈,其实我们吃了两顿。
“怎么样,感觉如何?”刘剑虹很起劲地问。
何如月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今天这顿神奇的相亲,向后头一挥手:“你让明丽跟你说吧。”
看来女儿的确没看上新,没戏了。
但不要紧,明丽看上新也是一样的嘛。
刘剑虹又热情地扑向刘明丽:“明丽,吃得开新心吧?”
“开新心,就是没吃饱。”刘明丽实话实说。
“没吃饱?”刘剑虹懵了。她同学一直都是个大方人,不至于点个菜都让两丫头吃不饱啊?
刘明丽正要往下说,已经收到了何如月警告的目光。
她顿时明白过来,嘻嘻一笑新:“对方带了堂兄过来,我和如月也不好意思多吃,要显得比较淑女嘛,就没吃饱。”
刘剑虹松一口气:“真新是的,这有什么……嗯?带了堂兄?”
“对呢!”刘明丽欢喜道,“而新且今天的两位啊,我们都认识。姑姑您那位同新学的外新甥,就是跟我们一起联谊过的费同志,他堂兄啊,是来咱们厂调查过案件的公安局费警察,你说巧不巧。”
“啊——”这下刘剑虹是真惊了,“还有这么巧的事?”
“所新以啊,我们早就认识喽。”刘明丽雀跃着。
但刘剑虹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开新心起来:“所新以说,有缘分呐!”然后抓住刘明丽,“既然对方也带了人一起,那就好说了,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先问好,到时候要是你们孙阿姨来打听回音,我也好给个说法。”
“我不要。”何如月简单明了,说完就跑上新了楼。
刘明丽一见何如月上新楼,也急着上新楼去找她说悄悄话,赶紧跟刘剑虹道:“我要我要,就说我看了很中意,谢谢姑姑。”
说完,也一遛烟跑上新了路。
刘剑虹在楼梯下愣了半天,现在的年轻人,看不懂啊。
不过还好,刘明丽这边还是看上新了。小伙子暂时没有流到别人田里。
…
刘明丽满腹疑问,都等着问何如月呢,这回可不放过了。
“你好像对费宜年有成见啊?”刘明丽问。
何如月直言不讳:“不瞒你说,从你在邮局碰到他,我就觉得不太对。”
“哪里不对?”
“你想想,国棉一厂附近有邮局,他如果新是寄信,肯定就近,不会跑到咱们这边的邮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