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意识到自己可能办坏事了，心虚地说：“我看你之前态度那么坚决，就连谈都没和他们谈……现在合同都签完了……”
林浅呼出一口气：“算了。”二十万也补不上原主外债的窟窿，不赚就不赚吧。
王影弥补道：“下次我会和你商量的。”
“嗯。”林浅说起另外一件事，“王姐，我有没有宣传经费？”
“有，但是不多，够买一次热搜的尾巴。”
“行，等我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王影没好意思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摆平挂科的事吗？这个靠钱办不到吧……
她转移了话题：“对了林浅，你知道顾聿导演吗？他的新剧开始选角了。”
林浅轻笑出声：“顾聿，我当然知道。”这不也是楚轻轻的追求者之一吗？
他不光会导戏，还会编剧。按照原书的时间线，他即将拍摄的这部刑侦剧，其中一个角色还是以楚轻轻为原型创作的。
王影意外地说：“顾聿以前都在国外发展，在国内刚展露头角，你竟然知道他。”
“嗯。怎么，你要把我塞进他的剧组？”
王影噗了一声：“我哪有那本事，就是说给你听听。”
林浅：“……”
第21章 21杯茶 热搜，爆了！
明亮宽敞的练舞室里, 穿着宽T运动裤，反戴着帽子的季南怀，正在和编舞老师学习新的舞蹈。这支难度很大的舞他才练了两天, 就已经跳得非常流畅。
伴着音乐，男人的肢体每一下律动都充满了魅力，情绪和表情的把控更是到位，仿佛一个独|裁者, 令人心悦诚服, 想为他放声尖叫。
一舞结束, 他动作定格了几秒，胸|口因为喘息轻轻起伏。老师拍拍手：“很好, 今天就练到这吧, 辛苦了。”
季南怀从舞蹈情绪中抽身，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像个刚运动过的邻家男孩，很有亲和力。
和老师道谢后，他边擦汗，边坐下来休息。经纪人上前, 递给他一瓶水：“跳得不错，我都能想象你在元宵歌会登台, 下面的粉丝会激动成什么样子了。”
季南怀谦虚地笑了笑, 拧开瓶盖, 喝了两大口水，汗湿的喉结滚动, 格外性感。
喝完，他问经纪人：“还是谈不下那首曲子的授权？”
“嗯，对方压根不和咱们接触, 好像和咱们有旧怨似的。也是奇怪了，以你在圈中的地位和人缘，谁能和你结仇？”
季南怀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首曲子他一听就爱上了，很想为它填词、演唱，可惜人家不卖他们面子。
而且这首曲子给他的感觉，和当初他在市场听到的那段口琴很像。说起那段口琴，他派人去调查过，不光是吹口琴的人，连卖口琴的人都不在了，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季南怀惆怅地说：“或许是缘分还不到吧。”
……
与此同时，池家。
享誉全国的知名导演池峰，身上系着围裙，边往桌子上端菜，边招呼道：“小聿，小眷，蔷蔷，洗洗手，来吃饭啦！”
池峰四十多岁，头发很短，没蓄胡子，长得人高马大，板起脸来很凶，能把演员给训哭。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特别疼老婆，北蔷嫁给他这么多年从没下过厨，夫妻俩感情一直很不错。
今天他的学生顾聿到家中拜访，正好北蔷和池眷北没有工作，早早回了家，池峰就让他们俩在客厅陪顾聿说话，自己去做饭。
听到他的话，顾聿先站起来，用头绳将自己黑色的长发束起，然后道：“老师，我来帮您端菜。”
“不用，我马上端完了。”
池眷北拉着顾聿：“师兄，我领你去洗手。”
站在洗手台前，池眷北看着顾聿的头发，啧啧称赞：“师兄你的发量也太让人羡慕了，有没有什么生发妙招？”
顾聿低头洗手，闻言笑了一下。他肤色冷白，嘴唇朱红，脸颊棱角分明，虽然留着长发，但一点都不女气，反而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古典美。
他是单眼皮，笑起来眸子微微弯着，声线清冷：“我这是天生的。”
“长发打理起来很麻烦吧？”
“还好。”
师兄弟洗好手，走去饭桌边坐下，北蔷用公筷先给顾聿夹了块肉：“小聿别客气，多吃点。”
“谢谢师娘。”
四人边吃边聊，说到了顾聿正在选角的这部电影《黎明档案》。
池峰：“这部剧的主要角色定下来几个了？”
顾聿停下筷子回答：“女主定了，两位男主也在接洽中，还差几个配角没定。”
北蔷接话：“我看了本子，配角也都刻画得很好，有血有肉，得好好选。”
自己编的剧受到师娘的肯定，顾聿笑着说：“谢谢师娘，我会的。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老师、师娘可以介绍给我。”
北蔷想了想，说：“关于这部戏的女二，我还真有个合适的人推荐。”
她是那种很有天分的演员，这辈子没碰到过什么瓶颈期，从出道到现在一路碾压同期，能被她承认的演员，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她一说完，全桌子的人都看了过来，好奇地追问：“谁啊？”
顾聿看着她，做洗耳恭听状。
北蔷道：“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叫林浅。”
池眷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他不解地望着北蔷，满脸都写着：妈你不是讨厌她吗？怎么推荐起她来了？
北蔷不满地瞥了自家儿子一眼，仿佛在说：大惊小怪。
再次看向顾聿，她道：“这姑娘演戏挺有灵性的，是个可塑之才。”
顾聿想到林浅那张脸，笑意淡了两分。今天之前，他还从没听人用“灵性”形容过林浅，真是新鲜。
一个只会模仿楚轻轻的粗鄙女人，有什么资格进自己的剧组？让她来演自己以楚轻轻为原型创造的角色，那是脏了他的作品。
当然，他不可能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怕北蔷尴尬。
所以他只是礼貌地回了一句：“好的，谢谢师娘，我考虑一下。”
北蔷很聪明，看出了顾聿不满意林浅，就换了个话题。她和林浅没什么交情，举荐只是因为惜才。林浅拿不到这个角色，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吃过饭，顾聿和众人告辞。他一走，池眷北马上凑到北蔷身边，说出憋了一晚上的话：“妈，你怎么还夸起林浅来了？你对她改观了啊？”
“只说演技的话，是改观不少。”北蔷把上次除了林浅，所有人都被她压戏的事讲了。
池眷北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北蔷状态好的时候，连自己都可能被压戏，林浅竟然没有？她还能比自己强不成？
给仙侠网剧补拍画面的时候，林浅表现得是还不错，但池眷北认为，那是极偶尔才会出现的高光时刻，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想通后，池眷北说：“那次可能就是她超常发挥了，她真实水平很差劲的，顾聿师兄幸好没听你的，不然林浅一个人，就能毁掉一部剧。”
北蔷毕竟就和林浅演过那一场戏，听完池眷北的话，有些动摇。
她话锋一转，问池眷北：“你现在还和她有接触吗？”
池眷北忽然想到林浅给他切的水果，想到橙香与她的馨香融合在一起的舒心味道。还有她全心全意看着他时，那双似清泉一般明澈的眼睛……
在北蔷锐利的目光下，他下意识摇头否认：“没有。”
北蔷看出了他心里有鬼，但是没戳穿他，只严肃地说：“那就好。”
圈子里演技好但是人品差的艺人多了，北蔷希望池眷北可以一直洁身自好。
*
对于顾聿来说，北蔷推荐林浅只是个小插曲，他转头就抛到脑后了。
直到几天后，助理给他送来一份资料，说是北城影视学院那边的举荐人选定下来了。
推荐期末综合成绩第一的学生来试戏，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顾聿接过资料，翻开，第一页就是被举荐的这名学生的档案。
他望着页面左上角贴着的证件照，瞳孔一缩，身体不自觉坐正。
照片贴错了？这不是林浅吗？
再看姓名栏，挂着清清楚楚的“林浅”两个字。其他的信息，也都是属于她的。
顾聿还是不信。林浅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一整学期都没去上过几次课，戏更是不好好拍，她期末考试能第一？
放下资料，他直接把电话给林浅他们系主任拨了过去。
“喂，王主任，我是顾聿。嗯，我想问问，大二这学期期末综合成绩第一，为什么是林浅？”
“你说她笔试和演戏实操都是第一？她本人去考的？不，我不是怀疑学校的公平公正，只是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了……”
“好……那让她在规定的时间过来试镜吧。”
挂了电话以后，顾聿揉了揉眉心。刚刚主任在电话里面说，林浅她们系老师刚看到她的成绩时，意外不比顾聿少。还是调了监控，才确认成绩没有水分。
顾聿又想到北蔷说林浅演戏有灵性。本来只是个女二的试镜，他是没必要去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望着资料上林浅的证件照，他意味深长地说：“灵性是吗……”
林浅知道自己是全系第一这事，比顾聿晚，因为她在市场看了半天热闹。
林雅君之前被一个叫李菊的女人针对，把摊子挪到了别的地方。林浅通过抽奖打开了知名度，为林雅君积累下来了一批可观的回头客，最近生意一直不错。
和她们一比，李菊凄凄惨惨戚戚。她眼红极了，就学起了林浅。
不知道她从哪找来了一批签名照，硬说是明星的亲笔签名，在她那买水果就能免费送。
林雅君和林浅说起这事，林浅笑了笑，让她别管。
一开始，李菊通过这一招，真骗到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可是她卖的水果不好，还缺斤短两，人家拿了“签名照”，也没来第二回 。
后来，她骗到了某明星的铁杆粉丝头上。那粉丝一打听，李菊打着她偶像的名号招摇撞骗有一段时间了，气得直接报了警。
林浅看的热闹，就是警察要把李菊带走，李菊在地上撒泼打滚，哭着说：“林雅君她们也卖明星签名呢！你们怎么不抓她呀！就欺负我！来人啊，出人命啦！”
警察无奈地表示：“人家那是真的签名，哪像你的，是假的！你再不配合，我们就要把你给铐起来了。”
李菊扯着脖子喊：“我不走！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地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李菊被人扯上警车告终。除了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她名声也臭了，不可能回到这个市场了。
后来路人拍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让她“火”了一把，评论区大部分都是唾骂她的。
小部分好奇林雅君卖了哪个明星的签名，被知情人科普后，捶胸顿足：【我男神的绝版签名专辑！损失了一个亿呜呜呜！】
晚上，林雅君收摊完，让林浅先回家，她去买点菜。
林浅往小区里面走时，注意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像在蹲点。
她皱了皱眉，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
吃完饭，她查了一下期末成绩，满意地笑了。上辈子那些名师没白请。
班级群早就炸了，全都在议论林浅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第一。
她没在群里冒泡，而是给王影打了个电话。
“王姐，上次我和你提过宣传经费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
“你帮我买个热搜吧。”
“行，内容就宣传你在《如意令》中出演了角色对吧？”
“不是。”
“那宣传你长得漂亮？”
“也不是。”林浅微笑着说，“宣传我期末考试，考了第一。”
电话里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王影的抽气声，她大概是撞到哪了。
“林浅，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你？期末考试，第一？”
“没有。成绩单我已经截图发你微信了。”
王影往窗外看了看，想知道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
等她看完截图，满脑袋的问号。
一个学渣，是怎么在不上课的情况下，短短一学期就拿下期末考第一的？其他学生都缺考了？
不解归不解，她安排热搜的速度那是相当快。半小时后，热搜榜尾就成了#林浅北影第一#
看林浅可怜的几千粉丝就知道，她并不出名，但是“北影第一”几个字，吸引到了一批人。
王影很有心机，她给词条配的林浅照片，都是从她以前演的那些烂剧中截图出来的。
画面里林浅吹鼻子瞪眼，好好的一张绝美脸，愣是充斥着沙雕感。
有个娱乐号甚至放了一段林浅演戏的片段，那浮夸的演技，简直让人想吐。
可是视频的配字却是：【林浅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期末分为笔试和演戏实操两部分，她成绩竟然是双第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文字和视频将网友们的想法引入了误区。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林浅考试作弊。
本身艺人就是具有导向性质的公众人物，民众对他们的道德标准放得很高。你行程忙，文化课成绩不好，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你考试作弊，却是严重败坏风气，绝对不行。
加上林浅以前总爱蹭别的明星的热度，拍戏非常不认真，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她的路人黑。
话题热度起来后，被她蹭过热度的那些明星的粉丝，率先抵达了战场。
她们发起了联合声明，要求北城影视学院出面解释。如果林浅考试作弊，必须将其劝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