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子姮
时间:2021-03-24 09:46:19

  这画面简直!纵使他们跟随齐誉韬上过战场,各个都沾过满手血腥,也不曾见到这种巨大反差且特别不合理的画面。
  也难怪也王爷这样的闷棍,都快顶不住这许愿。
  如此小姑奶奶,谁顶得住啊?
  甚至有人在心中啧啧忖道:总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王爷会栽在这小姑奶奶手里。
  齐誉韬冷着脸别过目光,转身去扶兰慈县主。他小心握住姐姐的手,扶着兰慈县主错开地上的血腥痕迹,带她走远一些。同时他向司鹄等人使了个眼色。
  司鹄他们接收到齐誉韬的眼色,立刻开始行动,彼此都很有默契,知道接下来该清理此处的痕迹,做好善后工作。
  见司鹄走向第一个死去的年轻男人的尸体,打算将其弄走时,许愿蓦地想起什么,连忙跑向那具尸体。
  她直接把司鹄推开,伸手去扒这具尸体的袖子。当撸起这尸体左边手臂时,她看见尸体左手臂上的日月同辉的刺青图案。
  眼中蓦地就是一沉,心也跟着一沉。许愿在司鹄有些莫名的目光下,迅速起身,跑向另一个被她杀死的年轻男人的尸体。
  这个年轻男人就比较不幸,因是在战斗中整个人撞在许愿的细线上,所以被细线分成了好几块。许愿拿起其中一块扒拉两下,一看不是手臂,就赶紧丢在一旁,又去找手臂的那一块。
  司鹄和周遭几个将士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她、她、她干嘛?
  大家脑海中都浮现出一段雷同的话:这胆子是不是大过头了?这还是人吗?
  最终许愿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块,她扒开衣物碎片,如愿以偿的找到同样的日月同辉的标志。
  直到这一刻,许愿才深吸一口气,放下尸块。她站起身,一瞬之间眼神冷到极致,犹如千山鸟飞绝。但转瞬这抹冰冷就消散了,她又变成那个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许愿,她蹦蹦跳跳向兰慈县主跑去:“县主!”
  兰慈县主已镇定下来不少,心中充满对许愿的感激。是自己不慎,惊动那三个西蜀国的细作,要不是有许愿在,说不定自己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许愿对她有救命之恩,也因为她发出惊叫刚刚差点死在那个年长男人的剑下。
  兰慈县主既感激又愧疚不已,她双手有些颤动的握住许愿的手,含泪道:“多亏了你,你……”
  她摸到许愿纤细的手指,感觉到许愿手指之间有着厚厚的茧子,许愿的皮肤嫩,茧子却粗糙,这样柔嫩和粗糙的反差更让县主在意。县主思及方才许愿挥动细线的一幕幕,不难猜到遍布许愿手指间的茧子是她在练习招式中磨出来的。
  不由得抚摸起许愿的茧子,由衷喃喃:“你受苦了。”
  “没有啊,我不苦的。”许愿笑答。
  而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齐誉韬一直立在不远处,将全局尽收眼底。
  方才他看见许愿手中的细线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本事。
  操纵银线绞杀敌人,宛如操纵人性命的傀儡师……
  对昙花的情有独钟,不论是袖口内衬还是发髻间都有着昙花装饰……
  再结合她的年纪……
  齐誉韬闭目,复再睁开,睨着许愿。
  他知道她的来路了。
 
 
第23章 许愿猛地扑进齐誉韬怀里……
  因着这片桃林在云螺寺后山,除却县主和许愿外也还有别的香客会来这里散步。故而今日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惊动寺里的一众僧人。
  云螺寺主持自然亲自来处理此事,不过有齐誉韬在,僧人们帮不上忙,他们能做的只有安抚香客们、降低影响,再就是好好打理被毁掉的一些桃树。
  许愿也随着齐誉韬、兰慈县主他们,离开云螺寺,沿着下山的路一起走下去。
  这会儿桃林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五名将士还在善后,余下的都和司鹄一起同齐誉韬他们下山归家。
  在下山的路上,司鹄给兰慈县主和许愿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本来今日兰慈县主来云螺寺前,告诉齐誉韬让他黄昏时分来接她的。齐誉韬在兰慈县主出门后,继续处理浔阳公务,搜查那三名细作的下落。
  就在不久前,有探子来报,说追查到那三个细作的藏身之地了,应是在云螺寺的后山。齐誉韬立即调动人手追过来,同时想到自己姐姐在云螺寺,颇为担心,一行人便走得风驰电掣。
  所幸,他们赶上了。
  在看见那名年长细作要杀许愿时,齐誉韬反应迅如雷电,一记猛箭风驰电掣就射过去。说实在的,司鹄等人对这一幕仍心有余悸。也就只有他们的王爷能做到那样飞快的射出箭矢,还能无比精准神力的将那细作掼到树干上。
  出箭那一瞬的齐誉韬,虽面沉如水,却真应了“战神”之名,更不堕齐家世代之威。
  但看看许愿本人,虽然情绪失控哭了一会儿,可接着就又成小姑奶奶了。再看她此刻在干什么呢?哦,下山路上还喋喋不休的和他们王爷说话,噼里啪啦说得人脑袋都疼。
  然后他们终于下山了,大家纷纷去牵马,突然就发现不对劲。等一下,这一堆马里怎么还混了一头驴?
  而且这头驴看起来为何如斯眼熟?
  这时候许愿走到齐誉韬跟前,理了理宽大的雪袖,露出袖口衬里上绣着的几朵昙花。她身上并没有沾到血,还是那么清灵美好,像是一株婷婷立于雪中的白昙,唇角微翘,黑溜溜的眼珠里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她就这么笑对齐誉韬,平日里她总是笑得欢快烂漫,但眼下这分笑容里却有一种追忆似的沧桑,更夹杂着深深的温柔喜悦。那种喜悦仿佛是从心上一点一滴漫上来的,让她整个人都无限欢喜而感动。
  齐誉韬心中产生一丝异样之感,又来了,又是这种错觉似的感觉,他怎么又觉得,许愿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或者看一幕类似的场景。
  “齐誉韬。”许愿忽然开口,她直呼齐誉韬姓名的行为让众人都有些惊异。但她的口吻是难得的认真,这一刻的许愿仿佛不再是怪胎,而是一个安静而专注的女孩子。
  “谢谢你救我。”她说。
  你不知道,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
  可是你大概已经忘记了。
  许愿朝前迈几步,离齐誉韬只有一步之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这样近的距离,让齐誉韬感到局促。他皱眉,想要后退,但许愿却猛地扑进他怀里,伸开双臂抱住他。
  司鹄等人纷纷发出低低的倒吸凉气声,又赶忙噤言。
  齐誉韬想要躲开许愿已是来不及,被她小小的身子整个贴住,看着她把头埋在他胸口,他别无他法,只能像个柱子般矗立在原地,任由许愿抱着。
  双脚觉得有些发沉,双臂紧绷着垂在身侧,竟是不敢乱动弹。小姑娘温温的、软软的,身上又散发着一种绝对的信任和感动,细细的呼吸都透过衣衫拍打在他胸膛上。
  纵然自己是藩王,这小姑娘的行为明显犯上了,可齐誉韬却狠不下心把许愿推开。他唇瓣翕动,似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没事。”
  许愿又抬起头来仰视齐誉韬,眼中明晃晃有感激崇拜之色:“浔阳百姓都说你平易近人,是真的。他们没说错,你向来都是这样,真的好棒!”
  齐誉韬略一皱眉,不由抓住许愿话里的一个疑点。向来?自己向来都是这样?这个“向来”总觉得话中有话?
  “齐誉韬,真的谢谢你。”许愿又眼睛发亮的喃喃。
  齐誉韬眉头放开些,打算颔首示意许愿不必记怀。可就在他正要颔首时,忽觉得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双小手乱动了一下,然后一种熟悉的裤腰松弛的感觉刹那传入齐誉韬脑海。
  齐誉韬想应对已是来不及,袍子下裤腰一松,裤子滑了下去,接着革带也传来“咯噔”一声松散的声音。
  “你!”齐誉韬震惊无比,视线如利齿射向许愿。
  “放肆!”
  她明明在感谢他,前一刻还在真诚温柔的同他说话,双眼发亮注视他,怎么下一刻就又扒他裤子!
  齐誉韬打死都没想到许愿干出这事来了,但当他吼出去时,他又猛然想到以许愿的性子,干出这种事难道奇怪吗?她只会不断做出更令人七荤八素的事!
  怒叱一声,齐誉韬当即就要将许愿推开。许愿更酷,在扒掉齐誉韬裤子的瞬间就迅速放开齐誉韬,离开他的怀抱,后退出四五步安全距离。
  她笑靥如花欢呼起来:“说话了说话了,今天王爷说了好多话!人家就知道扒一次裤子你就能开口说话啦!”
  说罢也不管周遭人的脸色和哗然,冲着黑脸的齐誉韬噼里啪啦如珠炮轰般继续说:“齐誉韬,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都好,就是太闷棍了,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喂我告诉你啊,上次选妃的时候你总共说了八句话,就差一点就到十句,我想起来就觉得好遗憾,根本是功败垂成!现在想想都怪我当时不够心狠,就该追着你扒裤子,这样你肯定就能说够十句话啊,我就不用再等这么多天才能等到明天的选妃!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不也说话了吗?再多说几句吧,赶紧凑够十句!”
  这一连串噼里啪啦下来不带换气的,说得齐誉韬不但脸黑,连眼前都像是要天昏地暗了。齐誉韬觉得像是置身火山底般,被周围熔岩团团围住,熔岩砰砰冒泡,又吵闹又教他头昏脑涨。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偏还拿许愿没办法。
  他到底是个大男人,再怎么也不能和小姑娘动真格的,更做不到拿强权压制,他不是那种人。
  简直、简直了……
  “你生气了?又不说话了。”许愿忽而挑眉,不满意的一咕哝,改口道,“算了,反正明天就是第三轮选妃,到时候你说够十句话就好了。正好所有竞争对手都看着,我更光明正大些!”
  别光明正大了,请你明日莫来参选。齐誉韬真想把这句话吼出来。
  许愿说罢就转身跑掉了,步履轻快,信心十足,看得齐誉韬更为窝火。
  “那我走啦!”许愿边放声喊给所有人,边向捆马匹的地方跑去。她的驴子就混在众多马中间,许愿直奔灰驴,边跑还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喊道:“韬韬我来啦!”
  什么玩意儿?齐誉韬觉得他好像听到两个熟悉的字眼,好像是“韬韬”?是他听错,还是……
  那头许愿很快就解开捆绑灰驴的绳子,一个轻巧翻身,坐到驴背上。她从辔头旁拿过小皮鞭,一手挥动小皮鞭抽在驴屁股上,一手握住缰绳,同时双腿一夹驴肚子。
  灰驴发出一声驴叫,拔腿晃晃悠悠跑出来。
  许愿骑驴从齐誉韬面前跑过,高呼道:“跑快点儿韬韬,我们回家吃饭!”
  齐誉韬先是微怔,而后一瞬间如遭雷劈。
  韬韬、韬韬……
  这头驴……
  齐誉韬知道许愿定是故意的,这片刻耳边响起他的将士们无法控制的笑声。司鹄等人是真不想笑话齐誉韬的,奈何憋笑到最后还是破功,甚至有一人因为憋笑憋得太过努力而岔气了,边笑边捂着腰,一边还要努力不要笑太大声。
  齐誉韬已顾不得他的将士们了,此刻他气闷到极点,胸膛剧烈起伏。裤子虽已在第一时间提上了,被破开的革带也重新束好,但齐誉韬太阳穴都在跳,总觉得好像以后再也没法好好穿裤子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愿,还在欢快的骑着毛驴远离,居然还哼起小调!
  齐誉韬忍无可忍,怒吼出声:“明日,别让本王再看到你!”
  一句话吼出来竟是使用了内力,话音响彻山下,惊得山道的香客们都停止脚步往这边张望。
  谁想许愿还没回怼呢,兰慈县主就发话了。
  兰慈县主同样架势凌厉,同样是用吼的:“你这闷棍,忘恩负义!别忘了是谁救了你姐姐的命,还敢不让她参加选妃!公开选妃是我定的,你没有反对的余地!”
  齐誉韬窒住,面沉如水,无法反驳,只能沉闷的别过目光自己生气。
  许愿尖细雀跃的声音随之而来,夹杂她抽皮鞭的啪啪声:
  “谢谢兰慈县主!我明天一定会努力让王爷说够十句话的!啊对了,王爷你刚刚那句话说了十个字,好棒!”
  许愿渐行渐远,忽然又响起她懊悔的呼声:“哎呀!忘记数齐誉韬今天说了几句话了,说不定已经够十句了呢?真讨厌!”
  妈的。
  齐誉韬只觉眼前都开始发黑,快要满眼冒金星了。
  明天,求你,别来!
 
 
第24章 第三场面试全过程,“很……
  然而不论齐誉韬如何想, 都无济于事。甚至他在回府后,都想告诉门房明日不要放许愿进来。
  他终是没和门房说出口,毕竟凭许愿的功夫, 不放她进来她不会翻.墙吗?
  齐誉韬只能接受命运的走向,只能直面命运施与他的残酷。他这一晚上都没能彻底平静下来, 心里始终窝着火。
  而除了窝火之外,满脑子也都是关于许愿的疑点。
  他早就察觉到许愿身上疑点重重, 而这次云螺寺击毙西蜀国细作的事, 更让齐誉韬不能不关注许愿。
  其一就是她的来历他已有所推测, 自然会疑心像她这样的人为何要来参与他的选妃,她是冲着什么来的。
  其二就是她在云螺寺表现出的对“日月同辉”印记的极度关注, 他了解“日月同辉”的意义,可她又同那些人是什么瓜葛?
  齐誉韬想要好好思索这些事, 但明日就是选妃, 一想到明日又要见到许愿, 他就委实难以静下心。
  更教人窝火的是, 这晚上齐誉韬在府中不论踱步到哪里,不论是站是坐是躺, 不论是练剑还是看书, 都始终觉得他的裤子要掉。
  他一晚上摸了好多次革带,将革带扣得特别紧;一晚上提了无数次裤子, 把裤腰也勒得特别紧。饶是如此, 他还是疑神疑鬼, 总感觉一个不留神就要重演掉裤子的悲剧。
  而每每一疑神疑鬼,脑海中就不由自主浮现许愿古灵精怪的笑脸。这小怪胎缘何这般阴魂不散,这是要把他整疯不成?
  至于这晚的许愿,也和齐誉韬一样, 满腹纷杂思绪,难以静下心。
  许愿在骑驴回到家后,草草把驴子栓进驴窝,接着就忙去找祝飞虹。
  祝飞虹正好买了许多食物,拿回家和许愿一起当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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