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就是化形了也是小女孩姿态,同自己哥哥亲昵一些怎么了。
容慎噎了瞬,任由夭夭把玩自己的手指,他回着:“你也经常喊我哥哥。”
“所以我以后也不能亲你抱你?”
容慎瞬间无言,他想说它是他的崽崽,两人主仆关系亲近些也没问题,只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为了正确教育小团子,所以他薄唇微张吐了三个字:“不可以。”
“等你再长大些,化形后同我在一起也不能太亲近。”
索性就让它从此以后,彻底远离宗门内的所有男人。
夭夭听着睁圆瞳眸,手指也不玩了,它赶紧从容慎腿上爬起来,双爪环抱自己飘到半空,远离着容慎,“那我现在是不是不能躺在云憬身上睡觉了。”
“呜,我以后毛毛打结了也不能找你梳吗?”
是他亲口说的,它作为女孩子不应该过分亲近男人,被容慎搂在怀中梳毛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容慎望着再次空荡的怀抱,凉风阵阵,他良久才言:“你现在还小。”
而且他说的是化形,夭夭兽身时毛茸茸的一团,他抱着自家灵宠睡觉怎么就不可以了。
“……”
最后一场内试定在五日后,因为入选的前一百名弟子将代表宗门参加仙剑大会,所以这一轮比赛,几位殿主会亲自去观明殿看。
夭夭这组提前结束后,目前内试仅剩六十九组比试,比试共分三天,白梨因排序靠前被分在了第一天,燕和尘、容慎均在第三天的最后几场。
第六轮内试开始的前一晚,白梨哭哭啼啼跑上了无极殿。
原因无它,只因她自己也清楚,在明日的比试中她赢不了庄星原,只是她赢不了来找容慎有什么用呢?
很快,白梨哭着说出自己的来意:“梨儿想让师兄把渡缘剑借我一用。”
白梨在参加内试时还是筑基后期,经过几轮比试,她如同开了窍进步飞快,如今已达结丹初期。可她就算到了结丹期又能怎样?
夭夭看过天地两组的目前排名,除了那位筑基期师兄,她排在榜单倒数第二的名次。所以就算此次她抽到的不是庄星原,凭修为而言也难以取胜。
既然知道没有赢得可能,为何不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结果呢?
夭夭没想到白梨脸皮这么厚,竟然连渡缘剑的主意都敢打,不只是她听了这话意外,就连容慎也有些错愕。
见容慎不知该如何回答,夭夭代替他回道:“白师姐,难道你不知修者的佩剑不能轻易借人吗?”
何况容慎的那把是上古神剑。
身为修者,白梨自然清楚,只是她清楚不代表她不敢开这个口要,早就料到这把剑她会要的不容易,但没想到夭夭会直接把话放在明面上讲。
擦了擦眼泪,她抽泣着回:“我也知梨儿此举唐突,原本我也没有这个打算,是、是同殿的师姐给我出的主意。”
白梨泪眼朦胧看向容慎:“师姐说,容师兄既然能把渡缘剑借给夭夭,我们二人相处十几年,你这么疼我,自然也会把剑借给我。”
明里暗里,她的意思都是她比夭夭重要,若容慎不把剑借给她,那这十几年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夭夭听着这话简直要气坏了,她真想指着白梨的鼻子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容慎帮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她想要什么他没有满足过,如今越来越过分竟连渡缘剑都想要,不给还要抹杀他之前所有的好。
果然,容慎一听这话脸色白了,他那么聪明,又何尝听不出白梨话中的意思。
烛光明晃,容慎坐在桌前衣摆垂于地面,他用手按了按眉骨,嗓音清清听不出情绪,“庄星原已是金丹中期,就算拿了渡缘剑,你也胜不了他,反而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
其实宗门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庄星原对容慎存着敌意。
几轮比试下来,庄星原每场比试下手比庄星寒还要狠,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心高气傲故意伤人,其实只有容慎自己清楚,他重伤的都是同容慎关系好的弟子。
凭着白梨和容慎的关系,她对上庄星原本就讨不到好,如果再让他看到白梨拿了渡缘剑,比试时只会下手更重。
容慎真心为白梨考虑:“你若信师兄,这场内试就弃权罢。”
可白梨哪里会听他,“弃权?”
她有些恼了,愤愤瞪向容慎道:“师兄一句话说的轻松,你可知我为了赢得内试付出了什么?”
“如今我已达结丹,只要有了渡缘剑认真迎战,赢过庄星原也不是不可能!”
夭夭以为自己听错了,真不知道白梨这股子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她贴心提醒:“师姐,庄星原是金丹中期。”
人家甩了她整整四期,无论术法还是剑术都远在她之上,而且白梨似乎忘了,庄星原是清寒殿的人,这一殿主修炼器,庄星原身为殿主宠徒,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厉害法器,再不济也能同渡缘剑过上数十招。
这会儿白梨哪里顾得上夭夭,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得到渡缘剑不肯离开。
“师兄到底给是不给?”白梨逼问。
见容慎沉默,她冷笑着看向夭夭,“梨儿算是看明白了,师兄这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梨儿这个旧人了。”
“也是,夭夭是上古神兽,她这么厉害,以后自然能救你出危险,你把渡缘剑给她也情有可原。梨儿这么普通,会被师兄厌弃也正常。”
“只是师兄别忘了,若没有梨儿,渡缘剑现在还不一定是谁的。”
或许夭夭听不出白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而容慎只凭着她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勾出隐藏在深处的记忆。
一些片段在眼前快速闪过,容慎颤着睫毛闭眼,哑声制止她:“够了。”
别在说了。
修长的指从眉骨移到眉心,容慎用力按着那颗血红色朱砂痣,愈发疲倦:“不是师兄不肯把剑借给你,而是渡缘剑剑气凛冽,你控不住它反而会伤了你。”
听出容慎的松口,白梨的脸说变就变破涕为笑,“没事的,梨儿可以控住它。”
既然夭夭都可以控住,她怎么就不可以?
见容慎真要将剑给白梨,夭夭想也不想就伸出手。
“不要。”夭夭此时是小女孩儿的模样,圆润的瞳眸慌乱又水润。她按着容慎的手,憋着几分气道:“云憬不要借给她。”
原书中,可没有白梨同容慎借剑的剧情,所以她并不知这里会引发什么样的祸端。
白梨烦透了夭夭再三的阻止,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她语气很不好,“夭夭这是什么意思?”
“师姐自问平日待你极好,怎么这剑你用得我就用不得?”
夭夭早就受够白梨,小奶音变得凶巴巴道:“我是云憬的灵兽,他的剑我怎么就用不得?”
“是呢”白梨哼笑着点头,字字念的清晰:“你只是灵兽。”
意思是她连人都算不得,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夭夭被白梨气的跳脚,“灵兽怎么了?我们结了血契就是最亲密的存在,我一心护他,至少不会向你一样借着十几年的疼宠去欺负他!”
原来,就连夭夭都觉得白梨在欺负他。
容慎缓慢睁开眼睛,看向还在争吵的两个小姑娘。
明明白梨比夭夭大好多岁,可她明显吵不过夭夭,夭夭讽刺着:“至少云憬是自愿把渡缘剑借给我用的,不像某些还不如兽的人,非要逼着人家把剑给你。”
“你!”白梨怒极,抬手就要给夭夭一巴掌。
“够了。”容慎出声打断,拂开夭夭的手将她拉于身后。
此时他眉心疼痛的厉害,已经没有心思去应对白梨的纠缠。烛火下,他脸色苍白勾起很浅的笑容,低哑着缓声:“渡缘剑会给你的,师妹先回去吧。”
白梨气消了不少,冲着夭夭得意挑眉,她拎着裙摆弯了弯身,俏皮回道:“就知道师兄最疼梨儿了。”
她特意加重了‘最’字,这话明显是说给夭夭听。
夭夭气的鼓起腮帮子,化成兽形跑会内室时,还不忘进行最后的回击:“师姐真棒师姐真厉害,云憬果然最疼师姐了!”
“既然云憬把剑借给了师姐,夭夭明天就等着看您怎么重伤庄星原了。”
因为白梨的缘故,夭夭开始对庄星原的好感度狂加。
明日的比试,她倒要看看白梨一个结丹初期,如何打败宗门排名第二的庄星原。
“……”
夭夭单方面和容慎冷战了。
先前它喜欢容慎的善良,喜欢他的心软好脾气,如今却有些厌恶他为何好的这么没底线。
不愿再依偎着他入睡,深夜,夭夭飘于空中气的半宿都没睡着,容慎穿着单薄寝衣披垂着头发,因为眉心持续性的疼痛,也是许久都没睡着。
已经入冬,窗外的风呼啸吹着。
夭夭属火,所以它最怕的就是冬日寒风。要是以往,它早就缩入容慎怀中取暖,如今它在空中忽上忽下,冷的抱住尾巴团成球,很有骨气的没往容慎身边凑。
“夭夭。”终于,还是容慎先开口。
他此刻的脸色还有些白,长睫耷垂一派柔软。伸手抱下半空的小团子,他用手指顺了顺毛,“别气了。”
他同白梨之间的关系,不是轻易就能斩断。
夭夭冷了许久,一靠近温热的怀抱瞬间打了个哆嗦,它觉得再生气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于是从容慎怀中找了个舒服姿势,撸着自己的尾巴毛毛道:“我没气。”
“主人愿意把剑借给谁是你的自由。”说到底,他们二人只是灵主与灵兽的关系。
容慎曾教它数遍喊主人未果,如今听着它真的喊了,心里却极不是滋味。
“不是主人,是妹妹。”他又将夭夭的话还回去。
动作轻柔抚过夭夭的脑袋,他将小兽抱入臂弯抬高,用下巴亲昵蹭着解释:“在我心中,你和梨儿一样重要。”
一样??!
按理说夭夭应该高兴的,因为早在它刚同容慎结血契时,容慎对白梨远比它好,几年过来,它竟然同白梨站在了同一位置。
夭夭一爪拍在容慎脸上,此时它半分高兴不起来,推着容慎的脸远离自己,“你去爬。”
它奶凶奶凶的:“谁要和白梨一样重要。”
“人只有一颗心,在面临选择时,永远会选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你现在说着我同白梨一样重要,可如果我们现在同时落水,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容慎毫不犹豫;“救你。”
“我就知道你……”夭夭都想好容慎会说救白梨了,话说到一半,它忽然反应过来,“救我?!”
夭夭愣了,圆溜溜的瞳眸晶亮茫然,惊喜于容慎的毫不犹豫,它刚想说既然它在他心中最重要,那他就不要把渡缘剑给白梨了,只是话没出口,容慎就补充道——
“梨儿水性很好。”
夭夭:“?”
你爪巴。
白梨的比试在上午,她生怕容慎反悔或是迟到,所以一大早就给他发了数道传音符。
夭夭昨晚睡得很晚,被传音符那嗲嗲的声音恶心的直哼哼,看着从榻上爬起毛发蓬松凌乱的小团子,容慎拂袖散了那些传音符,拎起屏风上的锦白绣纹外袍。
“还早,不如你留在殿里多睡一会儿。”意思就是不要它跟过去了。
容慎单手系着银扣,俯身去捋夭夭小脑袋上炸起的毛毛。夭夭困得直打哈欠,毫无征兆化形,她甩开容慎搭在她头上的手,“我就要去。”
庄星原和白梨的对决,她怎么不去。
睡醒一觉后,夭夭郁闷的心情驱散不少,她坐在榻上晃荡着小短腿,手腕上的鸳鸯铃叮叮作响,“昨晚我都同白师姐说好了呢。”
“我要去康康你最疼爱的白梨小师妹,是如何把庄星原打哭的。”
想来庄星原还不知道,他的结丹初期对手有多么‘厉害’。
第29章 黑化029% 被打惨的女配。
夭夭并没有彻底原谅容慎。
她还是觉得小白花太善良了些, 他的无底线与隐忍让人觉得不真实,就好像一个可以吞噬恶源与负面情绪的无底洞,看似平静无波, 但谁也不知这个洞何时会崩坏。
“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出了无极殿, 夭夭靠坐在容慎的臂弯,将头抵在他的侧脸低喃。
她又想起因果镜中的容慎, 阴冷绝望, 与此时耐心好脾气的他判若两人。夭夭好担心容慎继续无底线的纵容白梨,真的就会应了书中结局。
没有调整好情绪,夭夭不想看到白梨纠缠容慎的画面,所以等到了观明殿,她从容慎身上下来跑去找燕和尘。
燕和尘刚好也在找她, 清晨他下了趟山, 这会儿手中拿着串糖葫芦,一见面就塞到夭夭手中。
“吃吧。”燕和尘是特意买给她的。
夭夭握着糖葫芦没动, 她心情不好没多少胃口, 抽了抽鼻子道:“十串糖葫芦九串酸,还有一串特别酸。”
她现在只想吃些甜甜的东西来缓解心情。
燕和尘被她逗笑了,真不知道这些话她都是从哪儿学的, 俯身捏了捏她的小脸颊, “放心吃,这次是甜的。”
夭夭不太相信, 于燕和尘只能无奈解释:“我买之前特意尝过。”
夭夭终于试探着咬了一口,果然,燕和尘没有骗她,入口的糖葫芦不仅糖衣是甜的,果肉软绵发甜, 像是在糖水中浸泡过。
“真的是甜的。”夭夭难得能吃到甜的糖葫芦。
她又往口中塞了两颗,将糖葫芦举到燕和尘嘴边,“时舒也吃。”
“我不吃。”燕和尘凤眸含笑,摇了摇头说不嗜甜,这是特意买给她的。
几年时间而过,少年抽长又变高不少,曾经弱不禁风的少年,如今肩宽窄腰撑起了蓝袍殿服,燕和尘在袍服中穿了件白色锦衣,领口绣着隐约银线,整套衣服衬的他俊美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