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求你别黑化——流兮冉
时间:2021-03-24 09:48:38

  夭夭这会儿疯狂的想念容慎,以前每当她做噩梦,容慎都会将她温柔搂入怀中。
  嗷呜着发出小兽的声音,夭夭还未从噩梦中走出,好想变成小兽窝入容慎怀中寻找安全感。可是……她不敢出去。
  说来实在没出息,夭夭作为一只上古神兽,此刻竟被一场血腥噩梦吓得不敢下榻。
  眼下房中的黑暗如刚刚那场噩梦,夭夭满脑子都是梦中出现的血红竖瞳,她哆哆嗦嗦写了张传音符,屈指弹向隔壁的‘兰字房’,祈祷着容慎能醒过来接她。
  容慎浅眠,这一晚他睡得也不踏实。
  身边初初有了夭夭时,小兽毛茸软绵总爱缩在他衣襟里睡,他适应了许久才习惯,后来小兽幻成了人形,睡着时很乖还总爱抓着他的头发,于是容慎又用了许久来适应怀中多了个小姑娘。
  现在,他又要重新习惯独自入睡吗?
  刚睡着没多久,唇边忽然有了微弱凉凉的撞击感,容慎睁开眼睫,看到黑暗中有一团圆滚滚的碧绿灵力,正着急在他面容上蹦跳。
  ……这是夭夭的传音符?
  撑臂坐起身子,容慎伸指点开灵力团子,碧绿的灵力破碎在虚空中组成一段话:【云憬你在吗?来我房间找我好不好QWQ。】
  几个字歪歪扭扭显示出主人的慌乱着急,容慎不知夭夭发生了什么,当即推门出了房间。
  “夭夭?”容慎敲了敲她的房门。
  出来的太急,他只着单薄寝衣并未披外袍,墨发柔顺披散在身后。
  ‘梅字房’的窗户未关,丝丝寒气顺着窗口蔓延至屋内,朦胧的夜色如同蛰伏的怪物。夭夭正对着窗户,她想出去开门又不敢经过窗口,只能再次弹出传音符。
  绿油油的小灵团从房中钻出,在容慎面前化成几个字:【我不敢出去开门。】
  容慎:“……”
  当容慎出现在夭夭房中时,小团子无助蜷缩在角落,头发凌乱披垂在身后。见她安然无恙,容慎才松了口气,他坐到榻边轻轻触摸她的发顶,“发生了什么?”
  温和轻柔的嗓音自带安抚的成分,依如他曾经多次被夭夭吵醒后,睡意朦胧的抚慰。
  夭夭此时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鸟,怯弱又过分的可怜。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清容慎的面容,只能轻轻攥紧他的手指:“我刚刚、刚刚梦到了燕府……”
  根本就不需要多说,容慎就明白了她在怕什么。当年他虽未亲眼目睹燕家是如何灭门,但那满地的尸体血水触目惊心,成为每个人心中的噩梦。
  “别怕。”容慎伸臂将夭夭搂入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足以将夭夭完全罩住,淡淡的檀香扑来,夭夭将脸埋入他的项窝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都过去了。”容慎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小团子是真被吓到了,平日暖热的身体这会儿冰凉,容慎拽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手指轻慢帮她顺着头发,他低眸询问:“要喝水吗?”
  夭夭摇头,她依偎在容慎怀中汲取安全感,闭眸努力摆脱着噩梦。
  容慎安安静静抱着她,等怀中人呼吸逐渐平稳,他弯身试图将夭夭放回榻上,结果不等撤身,落发就被小团子抓住。
  “我不走。”容慎的手臂撑在夭夭脸侧,很低笑了声。
  他很喜欢自家小兽依赖自己的模样,嗓音放得更柔更轻,“我就在这陪着你。”
  夭夭并不是怕容慎离开,而是她房间的窗口正冲着北侧阴气森森的李府,不敢再从这个房间多待。犹豫了片刻,夭夭弱着声音询问:“我可以去你房间睡吗?”
  容慎怔了下,昏暗的环境中他的面容模糊,唯有嗓音悦耳好听。
  生怕惊到做了噩梦的小团子,他压低声音倾身,凑到她耳畔确认:“……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睡?”
  明明之前两人都是一起睡,夭夭先前也没觉得什么,如今被容慎这么问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逾越羞耻。
  “好。”不等回应,容慎就将她从榻上搂腰抱起。
  “……”
  后半夜,夭夭是从容慎榻上睡熟的。
  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再也没做恐怖血腥的噩梦,等她醒来时天光大亮,身旁的容慎面向着她侧卧而眠,手臂很自然搭在她的腰间。
  走廊上传来频繁的脚步声,窗外不时传来小摊贩的吆喝。
  夭夭只是轻微一动,腰间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容慎睫毛颤了两下睁开眼睛。
  “醒了?”容慎的嗓音带着浓浓睡意。
  从榻上坐起,他揉了揉夭夭的头发,“现在天亮了,还怕吗?”
  夭夭‘啊’了声,睡醒一觉,再去回忆昨夜自己的种种行为,她真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作为上古神兽,口口声声说着要斩妖除魔,怎么就被一场噩梦吓成怂包了呢?!
  拉拢被子蒙住脑袋,夭夭的声音闷闷从里面传出,“我昨晚同你开玩笑呢,我才没有怕。”
  “是吗?”容慎整理着衣襟,难得逗她道:“难道,这些都是夭夭想同我一起睡故意找的借口?”
  “对!”夭夭回答的很快,紧接着听到容慎的笑声。
  她意识到什么,赶紧又回了句‘不对’,然而这个问题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不对劲儿,夭夭嗷呜着在榻上翻滚,气闷露出自己的小脑袋。
  “不许笑了。”见容慎弯着唇角还在笑话她,夭夭又羞又恼,从榻上爬起来扑到容慎的背上。
  容慎的寝衣很薄,领口大敞本就松垮,被夭夭从后面这么一扑,衣襟大敞直接从肩膀掉落到手肘,就好似是被夭夭气急拽下来的。
  夭夭也没想到他身上的衣服会这么松,左臂搂着他的脖子,右臂扒拉着用爪爪去捂他的嘴,入手一片温热滑腻,夭夭低头就看到容慎的锁骨以及……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夭夭张口来了句:“云憬耍流氓。”
  这衣服可不是她脱的啊,和她没关系!
  嗒嗒嗒——
  敲门声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门外传来燕和尘的声音,“容师兄醒了吗?”
  同夭夭一样,燕和尘昨晚也做了一夜的噩梦,不过他比夭夭的情况要好,至少没有怕到需要人抱着睡。
  他知道容慎一向起的早,本是想来同他商量去衙门一事,房门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面容。燕和尘先是一怔,提高音量喊道:“夭夭?”
  “你怎么会在容师兄的房中?”
  她同容慎在一起睡了数年,清晨会在他房中出现,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吗?
  夭夭从容慎房中挤出,本来没觉得什么,如今从燕和尘惊讶不认可的目光中,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该再同他们这样亲近。
  “时舒你快看!”
  才不会告诉燕和尘她昨晚被噩梦吓到了,夭夭指着走廊窗户的外面,在燕和尘扭头望过去时,感叹了句:“今天的天气真好。”
  燕和尘:“……”
  并未被小崽崽转移注意力,他扭头正要追问她怎么会在容慎房中,夭夭灵巧的从他臂弯钻过,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
  “夭夭!”燕和尘正要追,‘兰字房’的大门再一次开了。
  正如夭夭所说的那般,今日天气很好,阳光顺着窗户倾洒入地面,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容慎刚刚换好衣裳,他倚靠在门边神情淡然,侧颜被阳光镀了层暖色。
  见到他出来,燕和尘停下脚步,茫然望着他道:“夭夭怎么会在容师兄的房中?”
  容慎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襟。
  原本,他该顺着夭夭的意思把这事轻轻掀过的,可对上燕和尘的视线,他到嘴边的话一转,“她昨晚做了噩梦。”
  小小的崽崽又怕又慌,依偎在他身边必须要他抱着才能安眠,这就是夭夭早上为什么会在他房中的原因。
  容慎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同燕和尘说这些,就好似在炫耀自己得到的宝物,这种心态让他有种病态的满足感。他这样做不对,可夭夭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
  而且,他说的都是事实。
  不愿过多纠结这些复杂情绪,容慎按了按额角,侧身让开,“进来说吧。”
  还是要以正事为主。
  三人一早就去了镇上的衙门,准备赶在粉裙姑娘之前,见一见发出悬赏告示的王大人。
  “你们是修者?”
  守在门外的衙役一脸不信任,他上下打量着夭夭他们三人,目光在夭夭脸上一定,结结巴巴问;“敢、敢问姑娘师承哪门哪派?”
  “缥缈九月宗。”这是幻虚大陆的第一修仙门派,就算是普通百姓也知晓它的名字。
  果然,听到缥缈九月宗这五字,衙役满脸的惊讶,“你们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夭夭拽下自己身上的玉牌,衙役接过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他又要走了容慎和燕和尘身上的玉牌,“容我进去禀告大人。”
  “有劳。”
  夭夭想着,有缥缈九月宗的名号压着,去李府除妖的事怎么也会落在他们头上。谁知没一会儿衙役就拿着玉牌出来了,他神情有些难看,将玉牌又还给了他们三人。
  “你们走吧。”衙役推了推手。
  夭夭不解:“为什么?我们真的是缥缈九月宗的弟子,这玉牌不会有假。”
  “正是因为你们是缥缈九月宗的弟子,我家大人才不愿意见你们。”
  衙役好心提醒:“当今陛下厌恶缥缈九月宗是百官皆知的事情,如今皇城的禁令还没撤呢,我家大人哪敢同缥缈九月宗的人扯上关系。”
  夭夭一听就怒了,“那你们还想不想除李府的妖?”
  当着容慎的面,衙役这番话简直就是往他心里插刀,夭夭和燕和尘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容慎还是那位陛下的儿子。
  正要同衙役理论,容慎轻轻拉住夭夭的手,语气淡漠道:“算了。”
  不想见就不见吧,他们并不是非要靠着这里的官府才能进那鬼宅。
  如今明面上这条路他们是走不通了,三人回去时气氛低沉,夭夭明显感觉到容慎和燕和尘的情绪都不高。
  一个是心系灭门案沉浸在复仇中,一个看似不在意,然而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被人提醒着亲父不待见,夭夭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该安慰哪一个。
  她几次张口又沉默,夹在两个低气压男人中间坐立不安。
  夭夭并不会安慰人,她唯一会的就是拉着不开心的人逛街吃东西,可眼下不开心的人有两个,受沉闷的气氛感染,她再也做不到像昨晚那般装疯卖傻,拉着两人在路边吃吃喝喝。
  “怎么了?”容慎最先发现夭夭的情绪不对。
  夭夭踢踏着路边小石子,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燕和尘,她闷声说着:“时舒不高兴,你也不高兴,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容慎碰了碰夭夭鼓起的脸颊,弯唇回应道:“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夭夭不信。
  容慎解释着:“我在想我们该如何入李府。”
  李府周遭都有官兵看守,其实他们只要御剑进去,想避开他们并不难。眼下的问题是他们并不了解李府的情况,贸然进入只会打草惊蛇,就算能除了那妖,被官府发现也只会连累宗门。
  毕竟,当今陛下极度厌恶缥缈九月宗的弟子。
  “那咱们先想法子打探李府的情况吧。”夭夭准备去问问客栈的老板娘。
  回去之后,客栈的老板娘并不在店里,只有那名叫小胖的少年留守在店里擦桌子。得知夭夭要找老板娘,他询问:“姑娘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夭夭歪了歪头,见小胖羞涩十分好说话,眼睛一亮凑到他身边,“其实啊,我是想向你们老板娘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李府的事。”
  当容慎从楼上下来时,明黄衣裙的少女坐在窗边,正一愣一愣的盯着说话的胖少年。伸手摸到碟中的瓜子,她偶尔会插话问一句:“然后呢?”
  少女明媚动人,就连托腮嗑瓜子的模样都可爱娇俏,小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好看的姑娘。他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僵着手还为夭夭倒了一盏茶。
  “谢谢。”夭夭对他笑了笑。
  小胖双颊通红,他还想再同夭夭多说一会儿话,然而老板娘交代的活他还没干完,只能不舍的同夭夭告别离开。
  等小胖走后,夭夭低头沉思,并未发现容慎的靠近,她拿起茶盏正要往唇边凑,一只修长的手劫走她端起来的茶盏。
  “云憬?”夭夭保持着单手拿茶盏的姿势,傻愣愣看着容慎喝光她的茶。
  这完全不像容慎会做出来的事。
  就算是‘抢’人东西,容慎动作也十分优雅。他轻漫放下已经空掉的杯盏,拎起茶壶重新倒满,推到夭夭面前问:“刚刚在聊什么?”
  夭夭被他转移注意力,扭头看了眼在不远处擦桌子的小胖,她凑近他小声道:“我已经知道李府灭门的前因后果啦。”
  厅堂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夭夭拉着容慎上楼,敲开燕和尘的房门三人凑到一起,把小胖刚刚同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府在小昌镇十分有名,并不是因为他们家有钱,而是因为府中有位李二公子。”
  李二公子名为李成文,是镇上出了名的善公子,他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经常在府外施粥救济穷人,有时还会捡些被人伤害的小动物救治,全家都非常支持他。
  直到,他捡回一只受伤的白狐。
  “小胖告诉我,他早年还见过李成文捡回来的白狐,白白软软看着十分胆小,但特别漂亮。”她顿了下加了句:“漂亮的好似吸人灵魂的妖精。”
  白狐受伤很重,李成文将它留在身边精心养了一年,一年后白狐不见了,李成文身边多了一位相貌十分出众的白衣女子,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又是什么身份,李成文唤她‘小白’,这也是他当初起给白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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