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入赘娇娘子(穿书)——空煜锦
时间:2021-03-25 09:49:07

  比如情人间互送礼物,比如情人间哪怕相隔两米也要写情书。这是浪漫,也是维系感情的方法。
  而且在她的认知里, 女生多半害羞,男生会主动一些。但现在情况是她要娶个夫婿回来。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应该主动的位置上来。
  她觉得殷序在宜春侯府不如她自在, 她觉得殷序在宜春侯府受苦受委屈。而且两人的这段感情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并不像后世男女谈恋爱那般整天黏在一起。覃幼君觉得他们的感情需要维系。
  所以她绞尽脑汁用尽毕生精力写了一封情书让玉芝亲自送了过去,以示她对殷序的重视。只是没想到殷序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在那个很有分量的匣子里只有一封书信,打开一瞧果然是封情书。
  啧, 覃幼君唇角不由弯了起来,她就知道,她和殷序骨子里其实是一类人, 两人又都有后世的经历,以后相处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太冲动了,没有半点文采的人竟然写情书!两相一对比, 简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听说殷序给你送了礼物,让我瞧瞧。”覃幼鸣跑的很急, 一进屋子目光便落在那匣子上,眼睛顿时都亮了。
  覃幼君赶忙将信收起来, 怒视覃幼鸣道, “出去!”
  覃幼鸣倒是没注意到信封, 反而眼珠子黏在匣子上挪不下来了, “啧啧,这匣子,似乎是个大师之作啊。你若无用不如送我?”
  “送你个粑粑。”覃幼君啪的把匣子放下,提起放在一旁的马鞭朝覃幼鸣甩过去。
  覃幼鸣一蹦三尺高, “你这是谋杀亲哥。”
  “杀你个粑粑。”覃幼君看信正看到感动之处,没想到被这混球哥哥扰了这心境,哪肯给他好果子吃。
  她喊出这一声,鞭子也朝覃幼鸣甩过去,覃幼鸣不得不收回目光遗憾的蹦出去了。
  覃幼君将门关上,看着那封信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殷序,还怪有意思的。
  写的情书还挺带劲,不光将两人相识的过程写的感天动地,甚至把她揍他那一段都写成了打是亲骂是爱,就连她让他叫姐姐这一段儿都写的感人肺腑,她甚至都怀疑殷序上辈子是个情圣了。
  只是看了殷序这文采斐然的情书,再想想自己写的情书,顿时有些后悔。她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希望殷序不会笑死才好。
  眼下她怀疑的情圣也拿到了覃幼君送来的情书,只不过殷序看到上面寥寥数句的情书,笑的前仰后合再也抑制不住。
  “你貌若潘安,你美过李玉,你是天边的云彩,早晚一天成我盘中餐。”
  “什么鬼?”只有四句的情书让殷序看了不下十遍,看一遍笑一次,甚至他怀疑是覃幼君故意安慰他逗他笑的了。
  元宝站在门口再一次往屋里瞅了一眼,觉得自家公子似乎得了失心疯,肯定是这样了。
  “公子,侯爷那边传话让你过去一起用膳。”元宝生怕自家公子真的疯了赶紧提醒道。
  殷序不满的瞥他一眼,笑容敛去,“知道了。”
  他爹这是吃错药了吗,居然主动让他过去一起用膳。难道是他的老丈人今天来说了什么话不成?
  殷序小心翼翼的将这情书叠起来放到匣子里然后上了锁,连衣服也没换径直带着元宝往正院去了。
  此时正院也是一片寂静,林月娘母子俩连同府中两位庶出姑娘殷曼曼和殷倩倩都围坐在桌前。林月娘母子一左一右坐在宜春侯旁边,像两大护法。
  与林月娘母子的好心情不同,殷曼曼两个大气也不敢出,瞧见殷序进来,两人不由动了动,有些为他担心。
  林月娘这些年只生了殷烈一个,殷曼曼是和殷倩倩的亲娘都曾是宜春侯的小妾,如今一个病死一个卧床不起。两个姑娘爹不疼,娘不行,在殷府一直是透明人的存在。
  只是今日竟被叫来一起参加家宴了。
  殷序不由挑了挑眉,进去后非常敷衍的朝宜春侯施了一礼,“父亲。”
  宜春侯也不指望他会对林月娘行礼,便隐忍着怒气道,“坐吧。”
  殷序大大咧咧的坐在,一边是殷曼曼,一边是殷烈,殷曼曼看了二哥一眼有些担忧,但她什么都不敢说。
  位置不错,殷序拿起筷子像刚瞧见桌上沉闷,便道,“不是说用膳?你们不吃?”
  宜春侯眉头皱起,不满的看向他,“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
  “你教我的规矩?”殷序不由嗤笑,“您教过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要不您提醒我一下?”
  “你!”宜春侯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桌上,整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林月娘赶紧给他顺气,然后对殷序道,“二公子少说两句,别气你爹了。他是你爹,你何必非要气你父亲呢。”
  殷序面无表情看向她,“你是谁?对了,我娘的嫁妆给我补齐了吗?”
  “混账。”宜春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以为你要入赘云国公府,有云国公府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
  殷序看着他脸上笑意更胜,“那当然,儿子是入赘覃家,相当于嫁去覃府,等日后死了也是覃殷氏,殷这个字只能排在覃字后面。而且不管是老丈人还是丈母娘,的确都比您牛逼,他们自然是我的依仗。”
  他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将宜春侯气的脸上青白交加险些发疯,他怒不可谒,指着殷序的手指也开始颤抖,“你、你、你这个不孝子。”
  “对,我从小到大都是不孝子。”殷序慢悠悠的夹了菜吃了一口,才道,“在你眼里只有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殷烈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孝顺儿子。我大哥只是殷家高震门庭的儿子,我是不孝子,只有这个在你跟前会喊爹会说好话的才是好儿子。”
  他站起来与宜春侯对视,双眸中没有一丝的感情,“我们的父子感情,早在你趁着我娘尸骨未寒就娶了这女人进门时就尽了,早在你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鞭打中就尽了。一直未曾管过我,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孝子。都说父慈子孝,您对我慈过吗?”
  “你、你!”宜春侯眼皮一翻就要晕倒,殷序叹了口气道,“这么容易晕,又要说我不孝了。”
  “逆子!”宜春侯大怒,一把将桌子掀了。
  殷序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菜汤洒在身上,“瞧瞧,这力气还不小,说明身体不错。”
  殷曼曼和殷倩倩早就吓得躲在一旁了,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月娘早在殷序指责她的时候就哭哭啼啼好不凄惨,“我为殷家生儿育女,辛苦操劳十几年,到头来竟被指责说儿子不是侯爷的,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我。”
  “您若不想活我可以送您一根麻绳,将绳子往房梁上一挂,腿一蹬,您马上就能实现不活的愿望。”
  憋屈了许多年,殷序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过。说他仗覃府的势也好,说他不孝也罢,他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而且他发现怼这一对渣男贱女实在痛快。
  林月娘听到殷序说出这话浑身都忍不住发冷,尤其殷序似笑非笑的模样更让她心生惧意忍不住瑟缩。
  殷序朝门口走去,突然回头道,“千万别忘了我娘的嫁妆,另外我的嫁妆也得准备一份哟,别到时候丢了宜春侯府的面子,丢面子我是不在意的,就看你们在意不在意了。”
  对这个家殷序早些年刚穿来时也是很有依恋的。上一世他是孤儿,到了这里有疼爱他的娘亲也有温和的父亲,还有个酷酷的哥哥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对他也非常好。
  可这样的幸福只维持了几年,林月娘挺着大肚子找到宜春侯府求他娘给一条生路,接着他娘因为怒火攻心病倒,不过一年的功夫,曾经漂亮健康的娘便没了。
  之后母亲去世不到一年宜春侯便大张旗鼓迎娶林月娘,再然后他对这个家就再没了依恋,仅存的父子之情也在一次次的鞭打中烟消云散。
  当年大哥才十五岁就跟着朝廷军队出征去了西北,大哥以为只要他勤奋拼搏为宜春侯府挣个前程父亲会善待他的弟弟,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殷庭回过一次京城,当时殷序才十四岁,哭求着大哥带他一起离开。
  然而殷庭却道,“我不能没了母亲再没了弟弟,你是娘的希望,哪怕做一个纨绔,也不要去战场。”
  战场多危险,他自然清楚,所以殷序又被留在了京城,然后成了一名纨绔。
  那次相见是他们兄弟最后一次相见,再见时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只剩一捧骨灰。
  殷序一点都不后悔这样对待宜春侯,因为宜春侯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多少次大哥写信回来,父亲只会觉得欣慰,为有这样的儿子自豪,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儿子是不是在战场上有危险。
  等大哥死在战场,他的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殷家怎么办?”
  没人在乎他兄长的死,那他为何要在乎殷家。兄长要他好好的活,那他便好好的活,做一个幸福的男人。
  殷家容不下他,那他就去覃家,该死的殷家就去见鬼吧。
  殷序出了正院看着漫天的星辰,突然忍不住笑了。
  待过几个月他便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用看着他们虚伪的脸了。
  正院花厅里传来林月娘大声的哭嚎还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宜春侯府又人仰马翻了。
  回到房间殷序忍不住又拿出那封情书出来,字写的歪歪扭扭,情书也写的乱七八糟。真不知道覃幼君那几年在女子书院学了什么,难怪京城中有传言覃幼君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看来传闻也是真的了。
  一夜好眠,覃幼君一起来就去找父母询问去提亲的事,玉阳长公主忍不住笑,“你就这么等不及?”
  覃幼君在这事上向来不知道害羞怎么写,直言道,“我不是担心那位……”她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万一哪天……是吧。”
  如今皇上多日未曾上朝,朝堂上这些天全是太子在处理朝政。
  朝堂上哪怕太子占了主位,但不代表其他皇子就能安分守己乖乖做一个皇子。
  历朝历代便有党派之争,太子在外的名声哪怕再好,可却没有子嗣,而三皇子四皇子几个兄弟府中多则三五个,少则一两个,没有哪个像太子一样连个女儿都没有的。
  贤德是好事,若是没有子嗣那所有的优势都将变成弱势。
  太子和曹皇后汲汲营营多年,哪肯因为这事就功败垂成。所以如今皇上病危,到底如何病危谁又能说的清楚。
  反倒是之前风头不错的三皇子最近蛰伏起来,在朝堂上也并未与太子争锋相对。反常即有妖,玉阳长公主明白这个道理,太子和曹皇后也明白,这种时候得罪宜春侯或许可以说形势所逼,但得罪玉阳长公主夫妻就不是那么明智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焉知玉阳长公主没有后手。
  若是早个十几年玉阳长公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少不得选个合心意的皇子去做皇上。
  可这十几年皇上哪怕对他们夫妻再好,对他们也有所防备,云国公从手握重权到如今也只是做着可有可无的职位。
  皇上怕什么,怕的就是玉阳长公主再一次出手,毕竟如今的皇子们都是他的儿子。
  所以玉阳长公主哪怕恼恨,如今也是有心无力,云国公面上光彩,可实际上也无力抗衡太子,若非这次太子自己色令智昏,云国公府如何能让宜春侯答应殷序入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现在懿旨已下,这婚事只要不出意外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哪怕覃幼君不说,玉阳长公主也已经着手准备了。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牵扯到自己女儿身上,还是早做准备好,起码在两个儿子去西北之前将二人婚事定下才是。
  “聘礼这边早已准备,只需要挑个好日子便能过府下聘了。”玉阳长公主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怎么说服殷序入赘咱们家的?”
  覃幼君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说,“我没说服他,是他自己问我他入赘可不可以。”
  “就殷家那情形,他愿意呆着才怪。”云国公府脸色带着嘲讽之意,“昨日我去宜春侯府时,那林氏一派当家做主的模样,待我提及世子之位殷序不会要时更是双目放光,少不得在宜春侯身上下功夫了。”
  云国公自来瞧不上这样的女人,对殷家二人更是一点好印象也无。他笑了笑又道,“不过殷序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入赘咱们覃府,说明他心性比较坚定,他日未尝不是可造之材。”
  一旁玉阳长公主也赞同,“是这个道理,不过即便他一无是处,只要幼君喜欢也无所谓。”她没说的是,但凡女儿喜欢,哪怕日后女儿有了其他喜欢的男子带回来豢养便是,从古至今豢养男宠的公主郡主向来不少,她与云国公夫妻恩爱自然不会豢养,但女儿却可以。
  覃幼君着急这事儿,催着玉阳长公主赶紧挑日子去下聘。
  最后玉阳长公主耐不住她的催促,挑了八月十六,等到这日便去殷家下聘。
  因着侯门公子入赘这事实在新鲜,使得这事儿在京城传扬了半个月也未能消停下去。
  一些识得殷序的纨绔,三五不时的去宜春侯府上想要一探究竟,但最后都被拦在门外,就连殷序也不能出府去。
  说到底是宜春侯嫌这事丢脸,生怕殷序出了门去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言乱语。
  覃幼君也有几日未能见到殷序,这日便骑马直接上了宜春侯府的门。
  宜春侯如今领着朝廷的闲职,每日几乎都在府中,听闻覃幼君来了,脸色难堪的紧。
  “去跟郡主说,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已经被下旨赐婚如今也未成亲,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管家觑着宜春侯发青的脸色,颤声道,“侯爷,人已经往二公子的院子去了。”
  宜春侯一个踉跄,吓得管家赶紧将人扶住,声音中带着怒气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管家也算看着殷序长大的,到了如今地步也只能无奈劝道,“侯爷,老奴在侯府几十年了,容老奴给二公子说一句公道话。”
  宜春侯看了他一眼道,“你说。”
  “二公子他苦啊。”老管家眼泪都掉了出来,“这些年您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什么样的父子感情能不被打个干净?同样都是侯爷的孩子,可您曾动过三公子一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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