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简直繁复的叫人呕血。
  便是简略简略再简略,也得需要两日的工夫,一日筹备,一日去范府举行仪式。
  年前她是断然不可能腾出两日工夫来筹备的。
  况且别家也正忙碌着,这个节骨眼上下请帖叫人来吃认亲宴,岂不叫别人为难?
  故而推迟了才好。
  由此可见,范首辅跟范大夫人不仅人品不错,晓得知恩图报,还是个考虑周全,会体谅人的。
  更何况他们还位高权重?
  这干亲,认了倒也不亏,想来他们断然干不出叫自个为难的事儿的。
  *
  转眼就来到了新年。
  傅谨语是年初三月份穿越过来的,过来后先是为着自个的处境担忧,想着如何摆脱男女主对自个的追杀,待找准崔九凌这个足可以碾压男女主的金大/腿后,又忙着跑到他跟前套近乎。
  可谓十分忙碌。
  忙碌到压根不敢回想太多前世的人跟事儿。
  唯一庆幸的就是父母早逝,不必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彻骨之痛。
  除夕夜里,她避开人,偷偷祭拜了前世的父母,给他们烧去不少纸钱。
  难免又哭了一场。
  不过哭完心里就畅快多了,然后高高兴兴的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放烟花。
  次日一早,给傅老爷等长辈拜完年后,她留下谷雨在府里帮曹坤家的接待送拜帖拜年的各府管事娘子。
  自个则带着白露,去靖王府给靖王太妃拜年。
  到了靖王府,却发现靖王府门前停满奢华至极的马车,随便扫一眼马车的徽记,便能看到一堆“X王府”、“X郡王府”、“XX长公主府”以及“XX公主府”之类的字样。
  大年初一,族中晚辈要上长辈门给长辈拜年。
  达官贵人间,则是派下人送拜帖拜年。
  莫说靖王太妃的辈分在皇室里头一骑绝尘了,就是靖王的辈分,除了今年八十五岁高龄的韩老王爷跟宫里的曹太后,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故而天还没亮,就开始有人登门。
  傅谨语来的时候,已过了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了。
  就这样,府门外的马车数量,都叫她啧啧赞叹。
  听闻她进府的消息,梁嬷嬷亲自赶了过来,领她去了正院的东厢房,嘴里道:“里头有几个宗亲子弟在,姑娘先在这里稍候,待他们走了老奴再领您去见太妃娘娘。”
  傅谨语笑道:“好。”
  谁知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好在梁嬷嬷叫人送了点心跟干果进来,还替她泡了壶贡品大红袍。
  自个也没出去忙活,就留在东厢房陪傅谨语说话。
  傅谨语有吃有喝,还有人陪聊,时间倒也没那么难捱。
  *
  靖王太妃一见傅谨语进来,就叹气道:“语儿来了?等久了吧?这帮纨绔子弟,素日油嘴滑舌惯了,嘴皮子利索的不得了,本宫几次想撵他们走,竟没能插上话。偏大初一的,又不好摆脸子,只好委屈你了。”
  傅谨语笑道:“我横竖无事儿,多等会子又有甚关系?而且梁嬷嬷替我泡了壶贡品大红袍,我品茶都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给太妃娘娘您拜年的事儿?”
  靖王太妃佯怒,哼道:“好啊你,一壶贡品大红袍就让你将本宫抛诸脑后了,本宫也忒不值钱了些。”
  不等傅谨语回话,她又斩钉截铁的冷哼一声:“起码得十壶贡品大红袍。”
  傅谨语失笑。
  果断改口奉承道:“瞧您说的,别说十壶大红袍,就是一百壶,一千壶大红袍,一万壶大红袍,也比不上太妃娘娘您的一丁半点。”
  靖王太妃这才收敛佯怒的神色,笑呵呵道:“果然还是语儿最贴心。”
  “哼。”崔九凌冷哼着,自丫鬟打起的门帘下走进来。
  傅谨语忙站起身来,福身行礼道:“给王爷拜年了,祝王爷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顿了顿,又嘿嘿一笑:“以及,早日抱得美人归。”
  崔九凌:“……”
  大初一的就来撩/拨自个,这家伙到底还能不能行?
  靖王太妃立时笑道:“哎呀,语儿这祝词好,本宫喜欢。”
  然后又板起脸来训斥崔九凌:“阿凌,听到没?”
  “抱得美人归?”崔九凌东张西望一番,一脸疑惑道:“美人在哪里?”
  傅谨语:“……”
  她“哎呀”一声惊呼“不得了,王爷一大早被树叶子迷了眼,看不清东西了,赶紧叫人拿盐水来,让王爷好好洗洗眼。”
  崔九凌:“……”
  为了自个美人的名头,竟然污蔑自个叫树叶子迷了眼,还让自个拿盐水洗眼,好狠的心!
 
 
第72章 72   美人,给爷笑一个。
  靖王太妃凑趣道:“语儿说的对, 阿凌果然被树叶子迷了眼,不然即便看不见语儿这个美人,也该看见本宫这个美人才对。”
  说完, 便煞有其事的吩咐梁嬷嬷:“快去取些盐水来给阿凌洗洗眼, 记住,多放些盐。”
  梁嬷嬷立时清脆的应了一声:“哎”, 然后扭身出去了。
  崔九凌:“……”
  失策,竟然忘了这里还有个向来重视容貌的母妃了。
  大初一的, 傅谨语怕他被自个跟靖王太妃挤兑恼了, 便笑着打圆场道:“我方才说笑的。”
  又转移话题, 问靖王太妃:“太妃娘娘说给臣女准备了大红包, 怎地还不叫人拿出来?莫非诓骗臣女的不成?”
  崔九凌侧目瞅了她一眼,嘴角扬了扬。
  头一次发觉, 她这市侩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当然,嘴上可不是这么说:“才刚进门,凳子都没坐热呢, 就惦记压岁钱了,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是个小财迷似得。”
  傅谨语嘿嘿一笑:“我财迷又不是头一天了, 太妃娘娘能不知道?”
  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财迷有甚不好的?可比那些面上装的高贵冷艳, 视银钱如粪土, 实则花起银钱来比谁都奢靡的假清高强多了。”靖王太妃一脸赞赏的看着傅谨语。
  崔九凌:“……”
  也不知道谁先前看了话本, 非要扮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美人, 不许正院出现任何银钱。
  唬的正院伺候的下人荷包里连银锞子都不敢装。
  这会儿为了哄儿媳妇高兴, 您竟然连自个都内涵,够狠。
  “喏,本宫特意叫梁嬷嬷给你准备的压岁钱, 阖府头一份儿的,阿凌的那个都没你这个丰厚。”
  靖王太妃亲自从手边的匣子里取了个硕/大的钱袋出来,两手提着袋口朝傅谨语递去。
  傅谨语欢快的站起来,伸手去接。
  然后两手猛的往下一沉。
  好重。
  难怪靖王太妃两手都用上了。
  这里头到底装了多少银锞子?
  或者说,是多少金锞子?
  “谢太妃娘娘赏。”她笑嘻嘻的道谢,用旁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重成这样,果然很丰厚!”
  靖王太妃抿嘴直乐。
  赏人东西,别人若是面色平淡,那还有甚意趣?
  果然还是傅谨语这样鲜活的小姑娘,对自个的脾性。
  正乐呵着,就见傅谨语将钱袋递给自个的丫鬟,然后伸手在自个荷包里掏了掏,掏出两个长条样的瓷瓶。
  她献宝似的捧着它们凑上前来,笑道:“臣女也有好东西孝敬太妃娘娘。”
  靖王太妃扫了眼这两个小瓷瓶,见一个上头绘着兰花,一个上头绘着梅花,画工虽平庸,但颜料却极艳丽,倒也算是别致。
  她笑问道:“里头装的是甚物什?莫非又是西洋药丸?”
  傅谨语没正面回答,反而指了指自个的嘴巴,问道:“太妃娘娘看臣女的口脂如何?”
  崔九凌闻言,抬眼看向她的唇/瓣。
  傅谨语的唇/瓣素日便水/润娇/嫩,这会子涂了大红的口脂,唇/瓣恍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艳光四射。
  且还透着诱/人的色/泽,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靖王太妃立时坐直了身/子,急急的问道:“你这口脂哪里采买的,怎地竟比本宫用的内造的上用口脂还出色?”
  她嘴上的口脂单看还不错,但被傅谨语的一比,便显暗淡,且还拔干,逊色不少。
  然后就见傅谨语拔掉其中一个小瓷瓶的盖子,在底下旋转几下,就有一截红色的膏状口脂露出来。
  她笑道:“这是西洋来的口脂,别称‘口红’,据说是那边宫廷御/用的,臣女觉得比咱们这里市卖的口脂要强一些,便挑了两只颜色稳重些的孝敬太妃娘娘。”
  这是裴氏坐月子那一个月期间,她签到系统抽到的两样物什之一——一盒十二支的中国风主题口红。
  口红牌子傅谨语不认识,多半是平行世界的产品。
  但无论显色、滋润度跟持久度都很是不错,想来在平行世界也算是大牌产品了。
  她自个用开了一支正红,挑了一支豆沙红跟一支姨妈红孝敬靖王太妃。
  至于抽到的另外一样物品……
  咳,竟然是一盒套/套,不提也罢。
  靖王太妃喜的眉开眼笑:“真不愧是本宫的好儿媳,你这礼物真是送到本宫心坎里了。”
  一激动,好儿媳都出来了。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假装没听到,将她拔开盖子的那支口红递到靖王太妃手里。
  自个将另外支拔开盖子,示范性的教靖王太妃如何旋开跟收回口红。
  三岁小孩儿都能掌握的技能,不过示范一两遍,靖王太妃就运用自如了。
  靖王太妃笑道:“这机关术倒是精巧,回头口脂用完了,将这瓶子拿给府里的匠人,叫他们琢磨下,看能否仿制出来。”
  停顿了一下,又野心勃勃的说道:“若能仿制出来,咱们大齐的口脂可就不差什么了。”
  大齐的口脂也是膏状的,不过都是装在瓷罐里,用的时候拿银挑子挖一坨出来抹到唇上。
  显然不如这西洋口红便(bian)宜。
  傅谨语顿时奉承道:“太妃娘娘这法子秒呀,如此没准咱们的口脂还能反卖到西洋去呢,他们宫廷御/用的口红虽好,但民间寻常货色可不及咱们的口脂。”
  到底是百年世家秋家出来的姑娘,眨眼间就能想到山寨,实在是高。
  靖王太妃才要谦虚,东亭突然走进来,禀报道:“太妃娘娘,兆佳公主、兆惠公主跟兆静公主携几位小主子来给您拜年。”
  “收起来。”靖王太妃把两支口红交给东亭,吩咐了一声。
  又对崔九凌道:“你领语儿从后头出去,到你院子里说话吧。回头有其他宗亲子弟来了,再叫东亭去唤你。”
  崔九凌“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抬脚往明间走去。
  走出几步后,扭头看了一眼傅谨语。
  傅谨语勾了下唇角,朝靖王太妃福身告退,然后跟了上去。
  *
  年前下过一场雪,甬道上干干净净,但屋瓦树丛里的积雪却尚未融化殆尽。
  日头初升,半点暖意都感受不到不说,反还给这些积雪镀上了一层寒光似得,愈发显得清冷。
  傅谨语披着紫貂皮斗篷,手揣在手捂子里,吸了口扑面而来的寒气,顿时抖了一下。
  她无奈的“啧”了一声:“都立春了还这般冷。”
  气温赶紧回升吧,她的马铃薯、西红柿跟辣椒都等着下地呢。
  崔九凌侧头,白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来,往她手捂子上一丢。
  傅谨语连忙抽出右手来抓住。
  她用手指捏了捏,发现是个圆形的物什,于是歪头好奇的问道:“这是?”
  崔九凌背负双手,哼道:“你不是吵嚷着让本王给你准备压岁钱么,这就是。”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这是压岁钱?
  巴掌大的压岁钱?
  别告诉她,他这是叫人给自个打制了个金饼子!
  于是她拽下手捂子,往自个胳膊下一夹,然后将荷包的系带解开,伸爪进去一掏。
  触手坚/硬,但又细/腻光/滑。
  最神奇的是,竟然还带着股暖意。
  傅谨语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暖玉?
  待东西从荷包里掏出来以后,她顿时就震惊的瞳孔一张。
  这是一对暖玉做成的镯子。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暖玉,竟然是暖玉中最罕见的极品——紫玉。
  且镯子并非光面,竟被雕成了时下盛行的三股绞丝纹样。
  傅谨语将它们戴到手上,顿时两只腕子就热乎起来,且这暖意还有沿着手腕往上爬行的趋势。
  她抬起左手来瞧瞧,又抬起右手来瞧瞧,乐的嘴巴都要笑歪了。
  乐呵了半晌,这才一下抱/住崔九凌的胳膊,歪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夸张的“抽噎”道:“王爷对人家也忒体贴入微了些,人家知道怕冷,竟然替人家搜罗了极品紫罗兰暖玉来,把人家感动的都要哭了。”
  崔九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
  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
  入冬之后旁的女子穿的伶伶俐俐的,她可倒好,恨不得把自个裹成只熊。
  那日底下人整理他的私库时,寻出了块儿紫罗兰暖玉来。
  紫罗兰暖玉戴在身上,冬暖夏凉,最适合她不过了。
  于是他便叫人给她雕了对绞丝镯。
  不过他嘴上却傲娇的冷哼一声:“收了你的羽纱,若不还你些东西,只怕你要满世界叫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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